第179章 “我有吃不完的兔脚了？”（）
雪后初晴，阳光斜照在事务所的招牌上，“猫管事儿！”五个字被镀上一层淡金。屋内炉火未熄，汤碗还冒着余热，而那封北海来的信静静躺在木桌上，像一枚刚刚点燃的引信。
杰克披上旧风衣时，弗朗多正用爪子拨弄墙上的地图。一只黑色图钉已经精准地落在了北海岛的位置，旁边还潦草地写着几个字：“红衣?笑声?心灯”。
“你什么时候标上去的？”杰克问。
“你还在看漫画的时候。”弗朗多甩了甩尾巴，“我梦见了那座灯塔??不是石头垒的，是骨头堆的。每一根肋骨都来自失踪的孩子，塔顶的心脏每跳一下，海面就结一层冰。”
爱丽丝系紧靴带，冷笑一声：“又是这种‘以生祭死’的老把戏？现在连灯塔都能成精了？”
“不是成精。”弗朗多眯起眼，“是有人故意让它醒的。你们还记得蓝盒子封印仪式最后那一刻吗？冬之心坠入盒中前，它……笑了。”
三人动作同时一顿。
“你是说，它有意识？”爱丽丝声音压低。
“不止有意识。”弗朗多缓缓跃下桌子，“它是活的，而且它记得我们每一个的名字。玛莲娜只是它的容器之一，历史上还有七个类似的‘宿主’，全都死于非命，却无一真正将它毁灭。因为它本就不该被毁灭??它是在等待一个愿意听它说话的人。”
杰克沉默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一副皮质手套戴上：“所以这次的灯塔事件，是它在召唤？”
“不完全是。”弗朗多走到门边，胡须微动，“更像是……另一个东西在模仿它。就像小孩学大人唱歌，调子像，但灵魂不对。那个拎着心脏的女人，她不是温迪戈，也不是亡灵，她是‘守灯人’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爱丽丝皱眉。
“因为我闻到了她的气味。”弗朗多回头，金色瞳孔在光线下收缩成一条细线，“和玛莲娜一样，带着冬之心的残响。但她更年轻，情绪更不稳定。她在哭，也在笑，因为她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她的父亲为了阻止一场海难，把自己献祭给了灯塔之灵，从此每到午夜，他的魂魄就会通过女儿的眼睛苏醒一次。”
杰克抓起背包，将几瓶驱魔盐、一张镇魂符和一把银匕首塞进去：“也就是说，这不是邪祟作乱，而是一个孩子在做梦？”
“一个做了八年噩梦的孩子。”弗朗多点头，“她相信只要继续点亮那颗心脏，父亲就能回来。可那颗心早就腐烂了，她手里捧的根本不是器官，而是由怨念凝结出的‘伪心’。它吸引亡魂，扭曲时间，让整座岛屿陷入循环的午夜。”
“我们要怎么做？”爱丽丝拿起斗篷，“净化她？还是强行切断联系？”
“都不行。”杰克走向门口，“她不是敌人。如果我们用暴力手段打断仪式，只会让她彻底崩溃，变成第二个玛莲娜。我们必须让她自己放手。”
“靠嘴劝？”爱丽丝挑眉。
“靠真相。”杰克推开门，冷风扑面而来，“她父亲当年根本没死??他是自愿成为灯塔的一部分，以肉身维持航路安全。八年来，所有迷航的船只都被他引导回港。他不是消失了，他一直在工作。”
弗朗多轻笑一声：“哦？那你打算怎么证明？闯进灯塔，对着空气喊‘你爸是个英雄’？”
“不。”杰克踏上雪地，留下第一串脚印，“我要让她亲眼看见。”
他们乘傍晚的渡船出发。北海岛孤悬海外，常年浓雾封锁，只有特定季节才有航线开通。船上空无一人，连船长都是个戴着面具的哑巴，只用手势示意他们去底舱休息。
“这船不对劲。”爱丽丝低声说，手已按在匕首柄上。
“当然不对劲。”弗朗多蹲在舷窗边，盯着外面灰白色的海面，“我们在移动，但海水没有波纹。天空没有云，却像被涂了一层蜡。这是‘界隙航行’，说明我们已经被拉进了那个女孩梦境的边缘。”
“那就别睡。”杰克靠着墙坐下，“闭眼就是陷阱。”
一夜无话。直到晨光微露，船身轻轻一震，停靠在一座破败码头。
石阶蜿蜒向上，通向悬崖顶端的灯塔。塔身倾斜，外墙爬满藤蔓般的冰晶，仿佛整座建筑正在缓慢冻结。最诡异的是，塔顶并无灯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悬浮的幽蓝火焰，随风摇曳，如同一颗搏动的心脏。
“那就是‘伪心’。”弗朗多嗅了嗅空气，“掺杂了太多执念，味道发苦。”
三人沿石阶攀登。越往上，温度越低，呼吸都凝成白霜。途中，他们发现许多小物件：褪色的玩具熊、碎裂的照片、写满“爸爸回来”的作业本……散落在路边，像是某个孩子一路走失的记忆。
终于抵达塔门前。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续的童声哼唱??正是《平安夜》的旋律，但节奏错乱，音调扭曲，听起来既像祈祷，又像诅咒。
杰克推门而入。
大厅中央，站着一个小女孩。
约莫十岁左右，穿着红色雨衣，长发枯黄，脸颊凹陷。她背对着他们，双手捧着那颗发光的心脏，轻轻摇晃，嘴里喃喃自语：“再亮一点……再亮一点……爸爸就会回来了……”
“莉亚。”弗朗多忽然开口，声音异常柔和，“我知道你的名字。因为你在梦里说过很多遍。”
女孩身体一僵。
“你是谁？”她没有回头。
“我是只猫。”弗朗多缓步上前，“一只见过太多悲伤的猫。我知道你每天半夜都会醒来，走到海边，把捡来的贝壳摆成一条线，希望那是通往父亲世界的桥。你也知道那些渔民说你疯了，可你不在乎，因为你听见了他的声音，对不对？”
女孩肩膀微微颤抖。
“他说：‘别怕，灯还亮着。’”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滴在地上瞬间结成冰珠。
“可灯已经灭了……”她哽咽，“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心脏越来越冷……如果它熄了，爸爸就真的没了……”
“它不会熄。”杰克走上前，单膝跪地，与她平视，“但你也不需要再替他点亮它了。”
他打开背包，取出一块蓝色晶体碎片??是从钟楼带走的冬之心残片。
“你看，真正的光，从来不需要靠痛苦维持。”
晶体发出微弱光芒，映照出墙壁上的影子。
刹那间，整个灯塔震动起来。
墙面剥落，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铭文??那是无数个夜晚，父亲刻下的祷文。每一道笔画都浸透血迹，每一句都在祈求平安。
紧接着，一道虚影从塔心升起。
高大、疲惫、眼神温柔。他身穿老式灯塔管理员制服，胸口别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徽章。
“莉亚。”他轻声唤道。
女孩猛地转身，瞳孔剧烈收缩：“爸……爸？！”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男人微笑，眼中含泪，“我不是不想回来，是我不能。这片海域每年都有风暴，每年都有船要沉。如果我不守在这里，会有更多的孩子失去父亲。”
“可我可以帮你！”莉亚哭喊，“我可以一直点亮它！我可以不吃不睡！”
“但你会死。”男人摇头，“我不想我的女儿变成一盏灯。我想她长大，恋爱，生子，去看我没看过的世界。这才是我留在这里的理由。”
父女相望，无声胜有声。
许久，莉亚低头看着手中的“心脏”，轻声问：“它……真的不是你的心吗？”
“不是。”男人伸出手，“我的心早停了。但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停。”
那颗伪心开始龟裂，光芒逐渐黯淡。
就在即将熄灭的一瞬，杰克迅速将冬之心碎片贴近。
两者接触的刹那，爆发出一阵柔和蓝光。
伪心并未消失，而是化作一只小小的萤火虫，振翅飞起，绕着父亲的幻影盘旋三圈，最终停在莉亚掌心。
“它变成了祝福。”弗朗多说，“当执念被理解，怨恨就会退场。”
男人的身影开始消散。
“记住我，但别困住自己。”他最后看了一眼女儿，“去生活吧，莉亚。”
风起，幻影如沙粒般飘散。
灯塔恢复寂静，唯有真正的朝阳透过裂缝洒入，照亮积尘的地板。
莉亚坐在地上，紧紧握着手中的光点，低声啜泣。
没有人打扰她。
直到中午，她才抬起头，看向三人，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能……跟你们走吗？”
“你想去哪儿？”爱丽丝问。
“哪儿都行。”她抹了把脸，“只要不是这里。”
杰克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欢迎加入‘猫管事儿’。”
返程的船上，气氛轻松了许多。莉亚靠在甲板栏杆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她手里那只萤火虫安静地栖息在指尖，偶尔闪一下光，像是回应她的心情。
弗朗多趴在桅杆顶晒太阳，突然开口：“喂，杰克。”
“嗯？”
“你觉得我们真的赢了吗？”
杰克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岛屿，轻声道：“我不知道。但至少这一次，我们没让任何人变成怪物。”
“说得倒好听。”弗朗多眯眼，“可你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冬之心虽被封印，但它留下了种子。玛莲娜的女儿会继承那份孤独，这个小女孩也会梦见父亲的影子。只要人类还有无法释怀的告别，就会有人试图唤醒不该醒的东西。”
“那就一次次去阻止。”杰克扣紧外套，“或者，试着教会他们如何好好说再见。”
海风吹过，卷起一片碎雪。
而在海底深处，某处沉船之内，一扇雕刻着霜骨印的铁门，悄然开启了一条缝隙。
门后，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与此同时，镇郊的事务所里，蓝盒子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
柜子上的三把锁，其中一把，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咔”。
春天还没来。
冬天，只是换了种方式继续活着。
杰克披上旧风衣时，弗朗多正用爪子拨弄墙上的地图。一只黑色图钉已经精准地落在了北海岛的位置，旁边还潦草地写着几个字：“红衣?笑声?心灯”。
“你什么时候标上去的？”杰克问。
“你还在看漫画的时候。”弗朗多甩了甩尾巴，“我梦见了那座灯塔??不是石头垒的，是骨头堆的。每一根肋骨都来自失踪的孩子，塔顶的心脏每跳一下，海面就结一层冰。”
爱丽丝系紧靴带，冷笑一声：“又是这种‘以生祭死’的老把戏？现在连灯塔都能成精了？”
“不是成精。”弗朗多眯起眼，“是有人故意让它醒的。你们还记得蓝盒子封印仪式最后那一刻吗？冬之心坠入盒中前，它……笑了。”
三人动作同时一顿。
“你是说，它有意识？”爱丽丝声音压低。
“不止有意识。”弗朗多缓缓跃下桌子，“它是活的，而且它记得我们每一个的名字。玛莲娜只是它的容器之一，历史上还有七个类似的‘宿主’，全都死于非命，却无一真正将它毁灭。因为它本就不该被毁灭??它是在等待一个愿意听它说话的人。”
杰克沉默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一副皮质手套戴上：“所以这次的灯塔事件，是它在召唤？”
“不完全是。”弗朗多走到门边，胡须微动，“更像是……另一个东西在模仿它。就像小孩学大人唱歌，调子像，但灵魂不对。那个拎着心脏的女人，她不是温迪戈，也不是亡灵，她是‘守灯人’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爱丽丝皱眉。
“因为我闻到了她的气味。”弗朗多回头，金色瞳孔在光线下收缩成一条细线，“和玛莲娜一样，带着冬之心的残响。但她更年轻，情绪更不稳定。她在哭，也在笑，因为她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她的父亲为了阻止一场海难，把自己献祭给了灯塔之灵，从此每到午夜，他的魂魄就会通过女儿的眼睛苏醒一次。”
杰克抓起背包，将几瓶驱魔盐、一张镇魂符和一把银匕首塞进去：“也就是说，这不是邪祟作乱，而是一个孩子在做梦？”
“一个做了八年噩梦的孩子。”弗朗多点头，“她相信只要继续点亮那颗心脏，父亲就能回来。可那颗心早就腐烂了，她手里捧的根本不是器官，而是由怨念凝结出的‘伪心’。它吸引亡魂，扭曲时间，让整座岛屿陷入循环的午夜。”
“我们要怎么做？”爱丽丝拿起斗篷，“净化她？还是强行切断联系？”
“都不行。”杰克走向门口，“她不是敌人。如果我们用暴力手段打断仪式，只会让她彻底崩溃，变成第二个玛莲娜。我们必须让她自己放手。”
“靠嘴劝？”爱丽丝挑眉。
“靠真相。”杰克推开门，冷风扑面而来，“她父亲当年根本没死??他是自愿成为灯塔的一部分，以肉身维持航路安全。八年来，所有迷航的船只都被他引导回港。他不是消失了，他一直在工作。”
弗朗多轻笑一声：“哦？那你打算怎么证明？闯进灯塔，对着空气喊‘你爸是个英雄’？”
“不。”杰克踏上雪地，留下第一串脚印，“我要让她亲眼看见。”
他们乘傍晚的渡船出发。北海岛孤悬海外，常年浓雾封锁，只有特定季节才有航线开通。船上空无一人，连船长都是个戴着面具的哑巴，只用手势示意他们去底舱休息。
“这船不对劲。”爱丽丝低声说，手已按在匕首柄上。
“当然不对劲。”弗朗多蹲在舷窗边，盯着外面灰白色的海面，“我们在移动，但海水没有波纹。天空没有云，却像被涂了一层蜡。这是‘界隙航行’，说明我们已经被拉进了那个女孩梦境的边缘。”
“那就别睡。”杰克靠着墙坐下，“闭眼就是陷阱。”
一夜无话。直到晨光微露，船身轻轻一震，停靠在一座破败码头。
石阶蜿蜒向上，通向悬崖顶端的灯塔。塔身倾斜，外墙爬满藤蔓般的冰晶，仿佛整座建筑正在缓慢冻结。最诡异的是，塔顶并无灯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悬浮的幽蓝火焰，随风摇曳，如同一颗搏动的心脏。
“那就是‘伪心’。”弗朗多嗅了嗅空气，“掺杂了太多执念，味道发苦。”
三人沿石阶攀登。越往上，温度越低，呼吸都凝成白霜。途中，他们发现许多小物件：褪色的玩具熊、碎裂的照片、写满“爸爸回来”的作业本……散落在路边，像是某个孩子一路走失的记忆。
终于抵达塔门前。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续的童声哼唱??正是《平安夜》的旋律，但节奏错乱，音调扭曲，听起来既像祈祷，又像诅咒。
杰克推门而入。
大厅中央，站着一个小女孩。
约莫十岁左右，穿着红色雨衣，长发枯黄，脸颊凹陷。她背对着他们，双手捧着那颗发光的心脏，轻轻摇晃，嘴里喃喃自语：“再亮一点……再亮一点……爸爸就会回来了……”
“莉亚。”弗朗多忽然开口，声音异常柔和，“我知道你的名字。因为你在梦里说过很多遍。”
女孩身体一僵。
“你是谁？”她没有回头。
“我是只猫。”弗朗多缓步上前，“一只见过太多悲伤的猫。我知道你每天半夜都会醒来，走到海边，把捡来的贝壳摆成一条线，希望那是通往父亲世界的桥。你也知道那些渔民说你疯了，可你不在乎，因为你听见了他的声音，对不对？”
女孩肩膀微微颤抖。
“他说：‘别怕，灯还亮着。’”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滴在地上瞬间结成冰珠。
“可灯已经灭了……”她哽咽，“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心脏越来越冷……如果它熄了，爸爸就真的没了……”
“它不会熄。”杰克走上前，单膝跪地，与她平视，“但你也不需要再替他点亮它了。”
他打开背包，取出一块蓝色晶体碎片??是从钟楼带走的冬之心残片。
“你看，真正的光，从来不需要靠痛苦维持。”
晶体发出微弱光芒，映照出墙壁上的影子。
刹那间，整个灯塔震动起来。
墙面剥落，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铭文??那是无数个夜晚，父亲刻下的祷文。每一道笔画都浸透血迹，每一句都在祈求平安。
紧接着，一道虚影从塔心升起。
高大、疲惫、眼神温柔。他身穿老式灯塔管理员制服，胸口别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徽章。
“莉亚。”他轻声唤道。
女孩猛地转身，瞳孔剧烈收缩：“爸……爸？！”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男人微笑，眼中含泪，“我不是不想回来，是我不能。这片海域每年都有风暴，每年都有船要沉。如果我不守在这里，会有更多的孩子失去父亲。”
“可我可以帮你！”莉亚哭喊，“我可以一直点亮它！我可以不吃不睡！”
“但你会死。”男人摇头，“我不想我的女儿变成一盏灯。我想她长大，恋爱，生子，去看我没看过的世界。这才是我留在这里的理由。”
父女相望，无声胜有声。
许久，莉亚低头看着手中的“心脏”，轻声问：“它……真的不是你的心吗？”
“不是。”男人伸出手，“我的心早停了。但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停。”
那颗伪心开始龟裂，光芒逐渐黯淡。
就在即将熄灭的一瞬，杰克迅速将冬之心碎片贴近。
两者接触的刹那，爆发出一阵柔和蓝光。
伪心并未消失，而是化作一只小小的萤火虫，振翅飞起，绕着父亲的幻影盘旋三圈，最终停在莉亚掌心。
“它变成了祝福。”弗朗多说，“当执念被理解，怨恨就会退场。”
男人的身影开始消散。
“记住我，但别困住自己。”他最后看了一眼女儿，“去生活吧，莉亚。”
风起，幻影如沙粒般飘散。
灯塔恢复寂静，唯有真正的朝阳透过裂缝洒入，照亮积尘的地板。
莉亚坐在地上，紧紧握着手中的光点，低声啜泣。
没有人打扰她。
直到中午，她才抬起头，看向三人，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能……跟你们走吗？”
“你想去哪儿？”爱丽丝问。
“哪儿都行。”她抹了把脸，“只要不是这里。”
杰克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欢迎加入‘猫管事儿’。”
返程的船上，气氛轻松了许多。莉亚靠在甲板栏杆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她手里那只萤火虫安静地栖息在指尖，偶尔闪一下光，像是回应她的心情。
弗朗多趴在桅杆顶晒太阳，突然开口：“喂，杰克。”
“嗯？”
“你觉得我们真的赢了吗？”
杰克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岛屿，轻声道：“我不知道。但至少这一次，我们没让任何人变成怪物。”
“说得倒好听。”弗朗多眯眼，“可你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冬之心虽被封印，但它留下了种子。玛莲娜的女儿会继承那份孤独，这个小女孩也会梦见父亲的影子。只要人类还有无法释怀的告别，就会有人试图唤醒不该醒的东西。”
“那就一次次去阻止。”杰克扣紧外套，“或者，试着教会他们如何好好说再见。”
海风吹过，卷起一片碎雪。
而在海底深处，某处沉船之内，一扇雕刻着霜骨印的铁门，悄然开启了一条缝隙。
门后，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与此同时，镇郊的事务所里，蓝盒子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
柜子上的三把锁，其中一把，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咔”。
春天还没来。
冬天，只是换了种方式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