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寅见她不接茬,凑趣道:“好玉儿,你如何不说话?快问问我是什么主意。”

    黛玉把头一偏,抿嘴笑道:“我若说话,便是落了你的圈套。我偏是一个字也不说,只让你一个人唱独角戏去~”

    两人相视一笑,黛玉觉着自己这回算是堵住了他的嘴,占了些上风,露出了个狡黠如小狐狸般的笑意来。

    “好玉儿,你快问我,我的主意是甚么。”

    黛玉柳眉一挑,脆生生地吐出两个字:“偏不!”

    林寅便想了个由头,将手探过黛玉那软绵绵的腿弯,腰腹一挺,便将这美人儿连人带被环抱而起。

    “俗话说,‘默而识之'、'不言自明”。玉儿既不问,那便是默许了我的主意。”

    黛玉身子骤然悬空,那双腿儿本就酸软,如今更是没了着落,抖得越发厉害,跟那风中的弱柳似的,一点儿都不出来。

    她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又羞又恼,却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眩晕与欢喜,只得死死揪住林寅的衣领,将滚烫的脸埋在他胸口,啐道:

    “呸~我就知道你必是安分不了许久的。”

    晴雯、紫鹃、金钏在后头也抿嘴发笑。

    林寅坏坏一笑,便也与这黛玉嬉闹起来,故意颠了颠怀里的人,调笑道:

    “玉儿,你这腿儿怎么颤个不住,快停了!仔细把我胳膊抖折了。”

    黛玉闻言,一张粉面直红到了耳根子,羞愤欲死,恨恨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娇骂道:

    “不知好歹!我便不该存了那份愧疚的心,如今白白遭了这许多罪不说,还被你取笑!”

    林寅与黛玉吵嘴这么些时日,也渐渐有了些心得,哪里肯放?只笑道:

    “好玉儿,我素来把你当做知己,你最知我的意,我也不再多解释了。”

    林寅一边抱着黛玉,一边朝内院走去;

    紫鹃刚打算接过那空无一人的木轮车,谁知晴雯嘻嘻笑着,便一屁股坐了上去,翘着脚儿道:

    “好紫鹃,你伺候我一阵;待会儿,我也伺候你一阵。如何?”

    紫鹃笑骂道:“偏你最会享受,你倒坐出滋味来了!”

    紫鹃便推着晴雯,跟在林寅和黛玉后头。

    黛玉此刻腿身软,悬于半空,整个人如同柳絮一般,一切皆取决于身边这郎君。

    那粉面通红,久久不退,她也顾不得甚么淑女的端庄劲儿,便双手环住林寅的脖颈,俯首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幽幽问道:

    “夫君,你是不是喜欢凤姐姐,尤二妹妹那般妖娆妩媚的女子。”

    “玉儿如何问起这个问题了?”

    “也没甚么,不过是今儿瞧着那傅姐姐,虽然表面看着清秀,却依稀瞧得出是个堪比尤家姐妹的妙人。”

    “那你眼光倒是很准,她确是个尤物。”

    “快说,不许打岔!”

    林寅认真道:“也算是吧。食色性也,男人嘛,对那种风情,自然是有一份身子上的喜欢。可只有与玉儿在一起,那才是连着心,连着魂的。

    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是她们怎么也比不了的。若是没了她们,我会觉得生活中失去了些色彩;可若是没了玉儿,我便是这条命也没了。”

    黛玉哼唧一声,不以为然道:“那你喜欢的也太多了些。’

    “可我只爱过玉儿你一人。”

    “那夫君也喜欢的太多了些。”

    林寅反过她的逻辑,笑道:“这不正说明,我并不喜欢她们??”

    黛玉听罢一时语塞,身后的晴雯、紫鹃、金钏,再也忍不住的噗嗤笑出声来。

    这情话虽动听,黛玉心里却仍有些不服气。毕竟她也是个极其骄傲的人。

    她能接受夫君的风流,但绝不能接受自己在魅力上输给旁人。

    凭什么只有她们能让夫君神魂颠倒?难道我这书卷气便不能勾魂摄魄了?

    不过就是些小伎俩,平日里她也瞧不上,此刻为了心中一股意气,却想顽闹一番。

    黛玉便揉了揉那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娇声道:“呆雁儿,快停停。”

    “怎么了?”

    “我眼睛疼,不知是不是方才风大,迷了沙子。磨得慌。”

    林寅忙停下脚步,心中焦急,好在黛玉身子又轻又软,他便将她往上托了托,让她坐得更高些,凑近了道:

    “别动,也别揉。让我瞧瞧。”

    黛玉乖巧地仰起粉面儿,微微张开那双水润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眼角挂着一点晶莹的泪花,当真是我见犹怜。

    “呆雁儿,若是看不清,如何不知凑近些。”

    林寅便?了近些,闻着黛玉那花草芳香和淡淡药香,心头更是情动。

    黛玉忽然眼波一转,那股子楚楚可怜瞬间化作了狡黠的媚意。

    便扑了上去,伸出那丁香小舌,在林寅的喉结处,轻轻舔了一下,嘬了一口。

    “可是这样?”

    那一触即分,却如电闪雷鸣。

    林寅只觉浑身上下,一片火热;

    万千柔情,涌上心头;

    汗毛皆立,坚如磐石。

    林寅瞧着怀里这一脸坏笑的小妖精,一时精神抖擞,这玉儿竟这般会了。

    林寅哪里还忍得住?抱着她便是一顿连连又亲又啃。

    直至黛玉被吻得气喘吁吁,快要背过气去了,才用那软绵绵的小手推了推林寅的胸膛。

    林寅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笑道:“玉儿,你好会啊,你打哪里学的?”

    黛玉云鬓散乱,眼神迷离,却强撑着那一股子傲气,轻轻笑道:

    “这有甚么难的?不过是平日里懒得理你罢了。这便不住了?难怪别人招招手,便把你勾走了。”

    林寅牵过黛玉的手,亲了一口,笑道:“是我没出息了,我若知道玉儿这般好,我哪里还去打别人的好处。”

    黛玉把手一抽,撇嘴道:“哼,我却不信你这话,只怕我就算成了天仙,也不过是管得眼前一时;等你这股子新鲜劲儿过了,私底下你该如何,便还是如何。”

    林寅还来不及回答,忽然之间又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几欲昏厥过去;

    趁着还有点力气,赶忙将黛玉放了下来,金钏赶忙上前搀扶住主母太太。

    林寅这便用尽了力气,坐倒地上,晴雯和紫鹃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跑了过来。

    两个俏丫鬟带着些哭腔喊道:“主子爷,爷这是怎么了?!”

    黛玉双脚乍一沾地,本来还软着,见林寅这般模样,瞬间吓得脸煞白,顾不得自个儿腿额,扑到林寅身上,捧着他的脸,慌乱道:

    “好夫君!你莫要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林寅指了指怀里,费力道:“药……………”

    黛玉慌了手脚,忙在他怀里一阵乱掏,却没摸着,只得将小手探进他的衣襟深处,触手一片冰凉冷汗。

    这才摸索到了那小瓷瓶,颤抖着手倒出一粒丸药。

    林寅点了点头,黛玉忙将药送入他口中,林寅这才稍有了些好转。

    晴雯惊慌道:“主子爷向来身子强健,这是撞了甚么邪祟不成?”

    黛玉和三个贴身的丫鬟把林寅围了个结实,林寅道:

    “玉儿,我那青玉你可能还我了?”

    黛玉一怔,手脚慌乱地解开脖颈上的红绳,将青玉挂回了林寅身上。

    这一瞬间,黛玉便将今日的前因后果全都想清楚了,也大概知道青玉是个甚么神物了。

    黛玉眼圈一红,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愧疚难当道:

    “夫君,是玉儿不好,是玉儿任性了......”

    这青玉挂了回来,林寅便有一股如沐春风之感,浑身精气神仿佛从涌泉、会阴、丹田生长开来;

    这癞头和尚说的不错,看来这青玉,当真是保命的神物。

    林寅长舒一口气,抹了抹她眼角的泪水,宽慰道:“玉儿,你戴着这块玉,可有甚么体会不成?或者瞧出些什么了??"

    黛玉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道:“除了外观好看些,也不觉得有什么...………”

    林寅若有所思,笑道:“这便是了,同样一个劳什子,对我来说它是玉,对你来说它是石;它本身是没有自性的,不过是个人缘法不同,便有了不同的体用。”

    黛玉听他又开始胡咧,忍不住破涕为笑,嗔道:“花和尚这时候还惦记着你那些道理呢。”

    林寅哈哈一笑,也不要人扶,单臂一振,便又将黛玉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笑道:

    “不惦记了,道理都是口头禅,全无一点真功夫。我这会子,陪玉儿之时,心里只有玉儿,这才是一片真心实意。”

    黛玉窝在他怀里,心安之余,那股子机灵劲儿又上来了。

    黛玉手指卷着他的发梢,幽幽道:“这也不好。若照你这活在当下的说法,那你过会去见了四妹妹,心里便只有四妹妹,岂不是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寅听罢,又是一笑,这黛玉果然机锋敏锐。

    这活在当下最是迷惑人心,误人不浅。

    林寅便笑着问道:“好玉儿,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黛玉一笑,美眸流转,在他鼻尖上轻刮一下,便道:

    “你那不是活在当下,而是漂到哪算哪;

    你纵然去了四妹妹那头,既要把她照顾好,又不能迷了眼,更不能忘了咱们这头,这便是觉而不迷,不将不迎了。

    因此,并不是要活在当下’,而是'觉悟于当下”。"

    林寅笑道:“好个觉悟于当下,两字之差,悟与未悟,全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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