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58：从窝在深山打猎开始》正文 第1901章：秦楚入伙
秦楚被林红霞拉进来，她一脸吃惊的看着庞北和林红霞说道：“总指挥？政委？你们两个……要干啥？”
林红霞笑嘻嘻地看着秦楚说道：“秦大妹子，找你有好事儿！”
秦楚吓得下意识捂住胸口：“不是，红姐，还有庞北，你俩要干啥呀？不是啥不正经的事情吧？”
庞北与林红霞相视一眼，接着二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庞北揉着肚子说道：“不是红姐，你看看你给咱参谋长吓得，这都说胡话了。”
“那怪我喽，谁让你跟个流......
春耕的节奏一天紧似一天，田里的活计容不得半点耽搁。村里人起早贪黑，牛蹄踩进泥水的声音、犁铧翻土的闷响、妇女唤孩子的嗓音，混成一片热腾腾的生机。庞北白日里下地，夜里仍要巡山查岗，肩上的担子比往年更沉。他知道，敌人不会因春天而停歇，就像野草不会因风雪而绝根。
甄挽月的字越写越顺，从最初的歪歪扭扭，到如今已能抄一段《三字经》不出错。她常在灯下练字，铅笔尖磨秃了就用小刀削，纸用完了便拿旧报纸背面继续写。有次庞北半夜回来，见她还在伏案临摹“家”字，一笔一划极认真，像是要把这个字刻进骨头里。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披上外衣给她盖上：“还不睡？”
她头也不抬：“再写一遍。你说过，‘家’是一个人最该守住的地方，我得写好它。”
庞北心头一热，没说话，只是坐在她身旁，看着那支铅笔在纸上缓缓移动，像春蚕啃食桑叶，细碎而坚定。
第二天清晨，两人照例去田头。路过村口老槐树时，发现树干上贴着一张油印通知??县里要办“春季扫盲模范评比”，鼓励各村推选识字进步最快的人参评，优胜者可获奖励钢笔一支、笔记本五本，还能去县城参加经验交流会。
甄挽月盯着那张纸看了许久，忽然转头问庞北：“你说……我去行不行？”
庞北一笑：“你都快能把《农民日报》读下来了，怎么不行？”
“可我年纪大了，又是女人。”她低声说，“别人会不会笑话？”
“那就让他们看看，女人不仅能种地、做饭、带娃，还能写字、算账、管事。”庞北语气坚定，“你要真去了，我就让全村人都知道，咱们山里出了个女先生。”
甄挽月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丝光：“那我报了。”
“报。”庞北拍板，“不光报，还得争第一。”
消息传开，村里议论纷纷。有人支持，说甄挽月这股劲儿值得敬；也有人冷言冷语：“识几个字就想去县城露脸？别到时候连话都说不利索。”连她娘家嫂子都跑来劝：“安分过日子不好么？非得跟男人争高低？”
甄挽月没辩解，只是一天天照常上学、下地、写字。她把那些闲话全咽进肚子里，化成了笔下的力道。
一个月后，她交出一份手抄的《农业生产常识》小册子，整整十页，字迹工整，内容清楚，连标点都没错一处。校长拿去给县教育组看，直接被列为推荐材料。
与此同时，南洋那边又传来新消息：北辰实业成功试制出第一批微型滚珠轴承，精度达到国际标准，已交付新加坡一家精密仪器厂使用。客户反馈极佳，称其“堪比德国货，价格却低三成”。李丹妮来电时语气少有地轻松：“你们埋的种子，开始发芽了。”
庞北只回了一句：“小心开花太早，招蜂引蝶。”
果然，不出半月，国际市场上悄然流传起一则传闻：中国某地下组织掌握了一项“微型机械加工秘技”，疑似源自前苏联流失技术专家团队。多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开始暗中追查线索，甚至有西方记者以“民间考察”名义申请入境东北边境地区。
“他们是冲着赵晓恬的技术来的。”通信员递上报文时脸色凝重，“已经有两批伪装成地质勘探队的外国人，在附近县城登记住宿。”
庞北冷笑：“想挖墙脚？那就让他们挖个空坑。”
他立即下令启动“烟幕计划”：在距离真实基地五十公里外的一处废弃矿区，搭建起一座假工厂模型，外墙刷上“北辰试验二站”字样，门口设岗哨，内部摆放老旧机床与残次零件，每日定时排放蒸汽、制造噪音，并安排几名懂俄语和英语的队员轮班扮演“技术人员”。
同时，故意让一名“叛逃”人员（实为我方卧底）向外国记者透露：“真正的核心工厂藏在长白山西麓，代号581，由一名叫庞北的前志愿军军官掌控。”
消息放出第三天，境外卫星图像显示，敌方侦察机曾在假站点上空盘旋三次。
“鱼饵吃上了。”甄挽月看着情报图笑道，“他们还真信我们把宝贝藏在破矿洞里？”
“不是他们蠢，是他们太贪。”庞北端着茶碗，目光沉静，“人一旦认定自己找到了金矿，就会自动忽略陷阱的存在。咱们只要等着，看谁第一个跳进来。”
五日后，一支六人小队打着“国际环保考察团”旗号，携带高频探测设备潜入假站点周边，试图定位无线电信号源。刚进入警戒区，便触发红外警报。庞北一声令下，民兵连迅速合围，以“非法测绘国土”为由当场逮捕，移交地方公安处理。
经审讯，其中三人承认受雇于某西方军工集团，任务是搜集中国新型机械技术情报。其余三人则隶属于东欧某情报机构，目标直指“581项目负责人”。
“看来我的名字，已经上了黑名单。”庞北听罢汇报，神情未变。
甄挽月却有些担忧：“以后出门都得戴面具了吧？”
“不用。”庞北摇头，“我要让他们习惯我的存在。一个敢露脸、敢教人识字、敢在田里插秧的‘危险分子’，反而最不像危险分子。他们越是盯着我，就越看不到真正的东西。”
这话几天后果然应验。国外媒体开始报道“中国边远山区出现神秘工业据点”，配图竟是庞北在晒谷场上讲课的照片??他站在黑板前，身后坐着十几个村民，阳光洒满整个院子。照片说明写着：“疑似技术领袖人物，代号不明。”
李丹妮看到后专门来电调侃：“你现在可是国际名人了，要不要开个记者会澄清一下？”
庞北嗤笑：“澄清什么？我就在这儿，种我的地，教我的书，守我的山。谁爱拍就拍，谁爱传就传。反正真相从来不在照片里，而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
春风渐暖，山花初绽。
四月十八，县里召开扫盲表彰大会，甄挽月作为全乡唯一代表参会。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怀里揣着自己亲手抄写的识字笔记。当主持人念到她的名字时，全场掌声雷动。一位退休老教师登台发言，指着她说：“这才是新时代的女性！不靠男人施舍，不靠命运怜悯，靠的是自己的手和心！”
她站在台上，双手微微发抖，却挺直了脊背，一字一句地说：“我今年三十六岁，去年还只会写自己的名字。现在我能读书看报，能帮邻居记账，能在夜校教姐妹们识字。我不是天才，也不是例外。我只是证明了一件事：只要肯学，没有人注定一辈子睁眼瞎。知识不该是少数人的特权，它是每一个想站起来的人，脚下最结实的路。”
台下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当天晚上，她带回一支黑色钢笔，笔帽上刻着“先进生产者赠”五个小字。她没舍得用，小心翼翼包好放进木匣，压在枕头底下。
第二天一早，她就坐在桌前，用这支新笔重新抄写傲蕾的来信。写到“梦见你成了山里的女先生”时，眼泪啪嗒落在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她没擦，任它留在那里，像一朵小小的花。
日子一天天往前走，山里的生活看似平静如初，实则暗流涌动。
五月上旬，通信组截获一段异常信号：一名自称“灰狐”的线人通过加密频道联系境外势力，声称掌握“581基地内部结构图及人员名单”，愿以高价出售。交易地点定在边境小镇的一家废弃邮局。
庞北听完报告，眉头紧锁：“我们内部没有代号‘灰狐’的人。这是诈降，还是真有内鬼？”
甄挽月沉吟道：“会不会是……那个被俘的‘夜枭’设的局？他之前说过信号已被发送，也许他在诈我们的同时，也留了后手？”
“不排除。”庞北站起身，“但也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泄露点。通知所有骨干成员进行背景复核，暂停一切非必要对外联络。另外，派两名可靠队员伪装成买家，赴约接头。”
行动当晚，两名队员化装成港商模样，携“定金”前往邮局。果然，一名戴鸭舌帽的男子现身，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要求先验货。当他掏出一份文件袋时，埋伏在四周的狙击手立刻锁定目标。
那人察觉不对，转身欲逃，却被电网绊倒??原来庞北早已命人在周边布设低压电围栏，专为抓捕此类人员设计。
押回审讯室后，此人很快招供：他是本地人，曾是县供销社会计，因贪污被开除，怀恨在心，偶然得知一些关于“山上有秘密工厂”的传言，便编造图纸企图牟利。所谓“内部结构图”，不过是他在酒馆听醉汉吹牛拼凑而成。
“真是个可怜虫。”甄挽月听完供述，叹了口气，“为了几个钱，差点把自己脑袋送掉。”
“但也提醒了我们。”庞北神色严峻，“人心复杂，哪怕最不起眼的角落，也可能藏着火种。我们必须更加谨慎。”
他当即下令整顿内部纪律，设立匿名举报机制，同时加强思想教育。每周一次的学习会上，他不再只讲识字算术，而是加入历史、政治与国情分析，让大家明白：他们做的事，不只是为了吃饱穿暖，更是为了让后代不再受欺辱、不再被掠夺。
“咱们不是躲在这山沟里苟且偷生。”他对众人说，“我们是在为中国攒力气。有一天，当国家需要的时候，我们会拿出东西来，不是枪炮，而是技术、是人才、是信念。”
人们听得沉默，而后一个个红了眼眶。
夏天将至，麦苗抽穗，稻田泛绿。
某个深夜，庞北独自登上?望塔巡查。星空依旧清澈，银河横亘天际，如同一条永不干涸的河。他忽然想起母亲当年的话：“天上每颗星，都是一个回不了家的人。”
如今他懂了，有些人回不了家，是因为他们把家建在了别处；有些人走不出大山，是因为他们守护着通往未来的门。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傲蕾的信，轻轻展开，读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他提笔写下回信：
> “傲蕾：
>
> 信收到了。你们做得很好。北辰立住了脚，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心立住了。
>
> 山里一切都好。甄挽月成了女先生，天天教人识字，前几天还在县里拿了奖。她现在说话都有底气了，见了村干部也不低头。
>
> 春耕忙完，孩子们都长高了。溪边的柳树今年格外茂盛，燕子回来了，叼着泥在屋檐下筑巢。
>
> 我常常想，你们在南洋拼死拼活，我们在山里默默耕耘，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同根同脉。你们向外闯，我们在内守；你们造机器，我们育人。等将来有一天，这条路彻底打通，中国人走到哪里都不再低头，那便是我们共同的胜利。
>
> 告诉她们：保重身体，别太累。想家的时候，就抬头看看星星。最亮的那颗，一直都在。
>
> ??庞北”
>
写完，他将信封好，交给通信员通过安全渠道送出。
次日清晨，他带着甄挽月来到小学教室。今天是成人识字班第二期开学，来了二十多人，男女老少都有。黑板上，他写下三个大字：“中国人”。
“这三个字，”他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是我们每个人的根。不管你在哪里，做什么，只要记得自己是中国人，就不会迷路。”
甄挽月坐在第一排，握着那支钢笔，一笔一划地跟着写。
窗外，阳光洒满大地，新秧随风摇曳，像无数绿色的手掌，在向上苍宣誓。
山河无言，岁月奔流。
但他们知道，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有些路，必须有人去走；
有些火，必须有人，一代一代，守下去。
林红霞笑嘻嘻地看着秦楚说道：“秦大妹子，找你有好事儿！”
秦楚吓得下意识捂住胸口：“不是，红姐，还有庞北，你俩要干啥呀？不是啥不正经的事情吧？”
庞北与林红霞相视一眼，接着二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庞北揉着肚子说道：“不是红姐，你看看你给咱参谋长吓得，这都说胡话了。”
“那怪我喽，谁让你跟个流......
春耕的节奏一天紧似一天，田里的活计容不得半点耽搁。村里人起早贪黑，牛蹄踩进泥水的声音、犁铧翻土的闷响、妇女唤孩子的嗓音，混成一片热腾腾的生机。庞北白日里下地，夜里仍要巡山查岗，肩上的担子比往年更沉。他知道，敌人不会因春天而停歇，就像野草不会因风雪而绝根。
甄挽月的字越写越顺，从最初的歪歪扭扭，到如今已能抄一段《三字经》不出错。她常在灯下练字，铅笔尖磨秃了就用小刀削，纸用完了便拿旧报纸背面继续写。有次庞北半夜回来，见她还在伏案临摹“家”字，一笔一划极认真，像是要把这个字刻进骨头里。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披上外衣给她盖上：“还不睡？”
她头也不抬：“再写一遍。你说过，‘家’是一个人最该守住的地方，我得写好它。”
庞北心头一热，没说话，只是坐在她身旁，看着那支铅笔在纸上缓缓移动，像春蚕啃食桑叶，细碎而坚定。
第二天清晨，两人照例去田头。路过村口老槐树时，发现树干上贴着一张油印通知??县里要办“春季扫盲模范评比”，鼓励各村推选识字进步最快的人参评，优胜者可获奖励钢笔一支、笔记本五本，还能去县城参加经验交流会。
甄挽月盯着那张纸看了许久，忽然转头问庞北：“你说……我去行不行？”
庞北一笑：“你都快能把《农民日报》读下来了，怎么不行？”
“可我年纪大了，又是女人。”她低声说，“别人会不会笑话？”
“那就让他们看看，女人不仅能种地、做饭、带娃，还能写字、算账、管事。”庞北语气坚定，“你要真去了，我就让全村人都知道，咱们山里出了个女先生。”
甄挽月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丝光：“那我报了。”
“报。”庞北拍板，“不光报，还得争第一。”
消息传开，村里议论纷纷。有人支持，说甄挽月这股劲儿值得敬；也有人冷言冷语：“识几个字就想去县城露脸？别到时候连话都说不利索。”连她娘家嫂子都跑来劝：“安分过日子不好么？非得跟男人争高低？”
甄挽月没辩解，只是一天天照常上学、下地、写字。她把那些闲话全咽进肚子里，化成了笔下的力道。
一个月后，她交出一份手抄的《农业生产常识》小册子，整整十页，字迹工整，内容清楚，连标点都没错一处。校长拿去给县教育组看，直接被列为推荐材料。
与此同时，南洋那边又传来新消息：北辰实业成功试制出第一批微型滚珠轴承，精度达到国际标准，已交付新加坡一家精密仪器厂使用。客户反馈极佳，称其“堪比德国货，价格却低三成”。李丹妮来电时语气少有地轻松：“你们埋的种子，开始发芽了。”
庞北只回了一句：“小心开花太早，招蜂引蝶。”
果然，不出半月，国际市场上悄然流传起一则传闻：中国某地下组织掌握了一项“微型机械加工秘技”，疑似源自前苏联流失技术专家团队。多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开始暗中追查线索，甚至有西方记者以“民间考察”名义申请入境东北边境地区。
“他们是冲着赵晓恬的技术来的。”通信员递上报文时脸色凝重，“已经有两批伪装成地质勘探队的外国人，在附近县城登记住宿。”
庞北冷笑：“想挖墙脚？那就让他们挖个空坑。”
他立即下令启动“烟幕计划”：在距离真实基地五十公里外的一处废弃矿区，搭建起一座假工厂模型，外墙刷上“北辰试验二站”字样，门口设岗哨，内部摆放老旧机床与残次零件，每日定时排放蒸汽、制造噪音，并安排几名懂俄语和英语的队员轮班扮演“技术人员”。
同时，故意让一名“叛逃”人员（实为我方卧底）向外国记者透露：“真正的核心工厂藏在长白山西麓，代号581，由一名叫庞北的前志愿军军官掌控。”
消息放出第三天，境外卫星图像显示，敌方侦察机曾在假站点上空盘旋三次。
“鱼饵吃上了。”甄挽月看着情报图笑道，“他们还真信我们把宝贝藏在破矿洞里？”
“不是他们蠢，是他们太贪。”庞北端着茶碗，目光沉静，“人一旦认定自己找到了金矿，就会自动忽略陷阱的存在。咱们只要等着，看谁第一个跳进来。”
五日后，一支六人小队打着“国际环保考察团”旗号，携带高频探测设备潜入假站点周边，试图定位无线电信号源。刚进入警戒区，便触发红外警报。庞北一声令下，民兵连迅速合围，以“非法测绘国土”为由当场逮捕，移交地方公安处理。
经审讯，其中三人承认受雇于某西方军工集团，任务是搜集中国新型机械技术情报。其余三人则隶属于东欧某情报机构，目标直指“581项目负责人”。
“看来我的名字，已经上了黑名单。”庞北听罢汇报，神情未变。
甄挽月却有些担忧：“以后出门都得戴面具了吧？”
“不用。”庞北摇头，“我要让他们习惯我的存在。一个敢露脸、敢教人识字、敢在田里插秧的‘危险分子’，反而最不像危险分子。他们越是盯着我，就越看不到真正的东西。”
这话几天后果然应验。国外媒体开始报道“中国边远山区出现神秘工业据点”，配图竟是庞北在晒谷场上讲课的照片??他站在黑板前，身后坐着十几个村民，阳光洒满整个院子。照片说明写着：“疑似技术领袖人物，代号不明。”
李丹妮看到后专门来电调侃：“你现在可是国际名人了，要不要开个记者会澄清一下？”
庞北嗤笑：“澄清什么？我就在这儿，种我的地，教我的书，守我的山。谁爱拍就拍，谁爱传就传。反正真相从来不在照片里，而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
春风渐暖，山花初绽。
四月十八，县里召开扫盲表彰大会，甄挽月作为全乡唯一代表参会。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怀里揣着自己亲手抄写的识字笔记。当主持人念到她的名字时，全场掌声雷动。一位退休老教师登台发言，指着她说：“这才是新时代的女性！不靠男人施舍，不靠命运怜悯，靠的是自己的手和心！”
她站在台上，双手微微发抖，却挺直了脊背，一字一句地说：“我今年三十六岁，去年还只会写自己的名字。现在我能读书看报，能帮邻居记账，能在夜校教姐妹们识字。我不是天才，也不是例外。我只是证明了一件事：只要肯学，没有人注定一辈子睁眼瞎。知识不该是少数人的特权，它是每一个想站起来的人，脚下最结实的路。”
台下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当天晚上，她带回一支黑色钢笔，笔帽上刻着“先进生产者赠”五个小字。她没舍得用，小心翼翼包好放进木匣，压在枕头底下。
第二天一早，她就坐在桌前，用这支新笔重新抄写傲蕾的来信。写到“梦见你成了山里的女先生”时，眼泪啪嗒落在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她没擦，任它留在那里，像一朵小小的花。
日子一天天往前走，山里的生活看似平静如初，实则暗流涌动。
五月上旬，通信组截获一段异常信号：一名自称“灰狐”的线人通过加密频道联系境外势力，声称掌握“581基地内部结构图及人员名单”，愿以高价出售。交易地点定在边境小镇的一家废弃邮局。
庞北听完报告，眉头紧锁：“我们内部没有代号‘灰狐’的人。这是诈降，还是真有内鬼？”
甄挽月沉吟道：“会不会是……那个被俘的‘夜枭’设的局？他之前说过信号已被发送，也许他在诈我们的同时，也留了后手？”
“不排除。”庞北站起身，“但也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泄露点。通知所有骨干成员进行背景复核，暂停一切非必要对外联络。另外，派两名可靠队员伪装成买家，赴约接头。”
行动当晚，两名队员化装成港商模样，携“定金”前往邮局。果然，一名戴鸭舌帽的男子现身，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要求先验货。当他掏出一份文件袋时，埋伏在四周的狙击手立刻锁定目标。
那人察觉不对，转身欲逃，却被电网绊倒??原来庞北早已命人在周边布设低压电围栏，专为抓捕此类人员设计。
押回审讯室后，此人很快招供：他是本地人，曾是县供销社会计，因贪污被开除，怀恨在心，偶然得知一些关于“山上有秘密工厂”的传言，便编造图纸企图牟利。所谓“内部结构图”，不过是他在酒馆听醉汉吹牛拼凑而成。
“真是个可怜虫。”甄挽月听完供述，叹了口气，“为了几个钱，差点把自己脑袋送掉。”
“但也提醒了我们。”庞北神色严峻，“人心复杂，哪怕最不起眼的角落，也可能藏着火种。我们必须更加谨慎。”
他当即下令整顿内部纪律，设立匿名举报机制，同时加强思想教育。每周一次的学习会上，他不再只讲识字算术，而是加入历史、政治与国情分析，让大家明白：他们做的事，不只是为了吃饱穿暖，更是为了让后代不再受欺辱、不再被掠夺。
“咱们不是躲在这山沟里苟且偷生。”他对众人说，“我们是在为中国攒力气。有一天，当国家需要的时候，我们会拿出东西来，不是枪炮，而是技术、是人才、是信念。”
人们听得沉默，而后一个个红了眼眶。
夏天将至，麦苗抽穗，稻田泛绿。
某个深夜，庞北独自登上?望塔巡查。星空依旧清澈，银河横亘天际，如同一条永不干涸的河。他忽然想起母亲当年的话：“天上每颗星，都是一个回不了家的人。”
如今他懂了，有些人回不了家，是因为他们把家建在了别处；有些人走不出大山，是因为他们守护着通往未来的门。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傲蕾的信，轻轻展开，读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他提笔写下回信：
> “傲蕾：
>
> 信收到了。你们做得很好。北辰立住了脚，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心立住了。
>
> 山里一切都好。甄挽月成了女先生，天天教人识字，前几天还在县里拿了奖。她现在说话都有底气了，见了村干部也不低头。
>
> 春耕忙完，孩子们都长高了。溪边的柳树今年格外茂盛，燕子回来了，叼着泥在屋檐下筑巢。
>
> 我常常想，你们在南洋拼死拼活，我们在山里默默耕耘，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同根同脉。你们向外闯，我们在内守；你们造机器，我们育人。等将来有一天，这条路彻底打通，中国人走到哪里都不再低头，那便是我们共同的胜利。
>
> 告诉她们：保重身体，别太累。想家的时候，就抬头看看星星。最亮的那颗，一直都在。
>
> ??庞北”
>
写完，他将信封好，交给通信员通过安全渠道送出。
次日清晨，他带着甄挽月来到小学教室。今天是成人识字班第二期开学，来了二十多人，男女老少都有。黑板上，他写下三个大字：“中国人”。
“这三个字，”他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是我们每个人的根。不管你在哪里，做什么，只要记得自己是中国人，就不会迷路。”
甄挽月坐在第一排，握着那支钢笔，一笔一划地跟着写。
窗外，阳光洒满大地，新秧随风摇曳，像无数绿色的手掌，在向上苍宣誓。
山河无言，岁月奔流。
但他们知道，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有些路，必须有人去走；
有些火，必须有人，一代一代，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