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秦州战局,随着关中杜氏、关氏两大豪强被成功说服,海量粮草、军械源源不断运入秦州。关氏调遣来精锐的灵武士、以及宝贵的陇西战马。杜氏除送来粮草外,还有六千部曲,其中一千人都是精锐蛊修,可组军阵,召唤蛊瘴兽,另有数万民夫,以及两名演军数师。
得到这些生力军的补充,刘琨迅速对秦州防务做出如下部署:
第一道防线:由关柱率本部灵武士、雇佣军团、共同镇守上邽主城的北面的西陲堡。开战前夕,王猛又调遣苍头军五十人,配金弹五千发,赤涅雷一千枚,支援城防。
并且严令:无有命令,不得出城野战!
第二道防线:由杜长缨率百余苍头军、杜氏部曲和民夫弓手,配发金箭一万支,金弹两千发,赤涅雷五百枚。驻扎于外延堡垒,与上邽主城形成交叉火力,迫使萨蕃人分兵。
第三道防线:由刘琨率新募官兵,精锐蛊修,配备演军数师两人,赤涅雷一千五百枚。城中留有冯朝、林疾组成的归义军,作为预备队,快速机动增援。
大后方则是通往关中和秦州的重要据点略阳城,由王猛、秦云凰镇守,以此为据点,转运物资。
日子一天天过去,城外的萨蕃探马越来越多,如同盘旋的秃鹫,窥伺着防线上的任何一丝破绽。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萨蕃大军主力却迟迟没有发动预想中的猛烈进攻,这种反常的宁静,反而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直到一个深夜,死寂被彻底打破。
西陲堡方向骤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轰鸣声,即便相隔数十里,也清晰地传到上邽城头。
突然,烽火冲天而起,刺破漆黑的夜幕。
刘琨当即下令全军戒备,亲登城楼。望着远方西陲堡方向火光,沉声道:“果然如王景略所料,敌人不来则已,一来便要势如破竹,妄图平推秦州防线。”
杜修道:“关将军驻守的西陲堡甚是坚固,乃一块硬骨头。萨蕃人初战受挫,下一步必会转而进攻主城。”
刘琨目光依旧紧锁远方:“真正的考验,恐怕要等到后半夜。河西萨蕃号称兵马五十万,实则只有十万萨蕃士卒,其余的皆是中洲子弟组成的‘奴儿军’。攻城填壑这等险事,萨蕃人定会驱赶奴儿军在前。待其死伤惨重,完成工事后,萨蕃本族精锐才会出动。这是他们一贯的战法。”
杜修点头:“但愿关将军能守住。”
刘琨道:“放心,我已命冯朝整军,待到夜半,便出城支援西陲堡。”
杜修却摆摆手:“将军误会我的意思了。西陲堡的存在,本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拖延、消耗萨蕃先锋。依我之见,应让关将军尽力消磨敌军,待萨蕃兵疲,援军再至,方可收奇效。”
刘琨略显诧异,看杜修一眼:“可关柱毕竟是你的……”
杜修肃然打断:“将军!这是战争!”
刘琨不再多言,只是拍拍城墙垛口,他心底也没有把握,不知道关柱到底能不能守住。
时间流逝,直至后半夜。
前沿西陲堡在经过连番血战后,箭矢、滚石、檑木几乎耗尽,敌军终于蚁附登城。关柱亲率残部在城头与敌殊死搏杀,情势万分危急。
就在此时,一声厉啸划破夜空!
五十名苍头军精锐登上城头,迅速分为两组,手中特制的灵金火铳激射,金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刚刚攀上城头的奴儿军成片扫落。
“关将军!是时候了!”副将牛大根浑身浴血,厉声喝道。
关柱会意,调集城内两百名精锐灵武士迅速登城。他们面前摆放的,正是赤涅雷。西陲堡缺乏大型投石机,这些赤涅雷只能靠人力投掷。
这两百人都是牛大根紧急训练的臂力超群之辈。
随着关柱一声令下,一枚枚赤涅雷划过夜空,砸入城下密集的奴儿军阵中。
轰!轰!轰!
冲天的火光接连爆起,震耳欲聋的巨响与恐怖的杀伤力,瞬间将奴儿军的战斗意志彻底摧毁。他们再也顾不得身后萨蕃督战队的大刀,发疯般地向后溃逃,自相践踏,死伤不知多少。
萨蕃营帐,奴儿军将领不断哀求暂缓进攻。
主帅多吉帕鲁怒不可遏:“废物!都是废物!把逃回来的降兵统统给我斩了,以正军法!”
此令一出,奴儿军险些哗变。关键时刻,监军张应挺身而出,强行压住乱局,随即不顾卫兵阻拦,直闯帅帐。
张应道:“二王子,西陲堡内有中洲朝廷的新式火雷,坚固难啃。我军不应在此徒耗兵力,当立刻转攻秦州主城。只要拿下上邽,西陲堡便不攻自破!”
多吉帕鲁一见他,勃然大怒:“下贱的猪狗!谁准你闯帐的?”
随军巫师急忙拉住他,低声急道:“大帅息怒,此人是三途昌主事,张大人的亲侄。”
多吉帕鲁闻言,神色稍缓,但语气依旧强硬:“哼!看在张大人面上,饶你这次。奴儿军休整片刻,继续进攻。”
张应毫不退让:“大帅!关中蛊灾虽过,但豪强势力盘根错节,古神山更有顾九川坐镇,更遑论中洲贾氏尸解仙虎视眈眈!此战贵在神速,应速破秦州,掳掠关中,岂能在此徒耗时日?”
“可笑!”多吉帕鲁拍案而起:“我族倾国而来,志在夺取关中,问鼎天下!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荒谬。”张应冷声道:“你别忘了,我三途昌有直奏巫王之权!”
“哼!王父虽视尔等为家人,但这是在军中。”多吉帕鲁杀气毕露:“违我军令者,斩。”
随行巫师吓得面无人色,忙从中调停:“张监军,还愣着干嘛,快去攻城!”
张应转身欲走,却听多吉帕鲁在身后高声辱骂:“汝个猪狗般的下贱人,也配闯我军帐!再敢前来,本帅必杀你!”
张应闻言瞬间暴怒,理智尽失,拔剑直劈多吉帕鲁:“我敲你囊!!!”
多吉帕鲁猛地推开巫师,侧身闪过来剑,随即一拳轰出,裹挟着狂暴气劲,将张应心脉震碎。
巫师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完了,二、二王子!您铸成大错了……”
多吉帕鲁面目狰狞:“少废话!传令,驱赶奴儿军继续填城!”
当奴儿军伤亡超过三成,士气彻底崩溃,任凭督战队如何砍杀,也无人再敢向前。多吉帕鲁坐在大帐中,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阵亡名录。帐下众萨蕃贵族将领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帐内死寂无声。
“都摆出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作甚?”多吉帕鲁冷哼一声:“那些奴兵,死再多又有何用?”
“二,不,王子。”一名将领小心翼翼地开口:“张监军现在何处?”
巫师连忙接话,声音发颤:“张监军亲临前线督战,不幸被流矢所中,已然殉、殉国了。”
帐下诸将闻言,顿时一片哗然,交头接耳,惊疑不定。
“吵什么!”多吉帕鲁压下所有声音:“接下来,该让秦州人见识我萨蕃儿郎的真正本事!半个时辰,给我拿下西陲堡,这份头功,谁愿去取?”
刚才还窃窃私语的将领们瞬间鸦雀无声,纷纷把头低。
多吉帕鲁直接点名:“波齐!你带本部五千精锐,给我踏平那堡垒!”
波齐慌忙摆手:“王子恕罪!我、我们族的人都有个毛病,一离开马背就双腿发软,实在不会攻城啊!”
闻言,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找出各种理由推脱。
多吉帕鲁看着这群畏战的手下,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将手中的阵亡名单狠狠摔在地上:“一群废物!传令下去,告诉奴儿军,人数还不够,还差两万!”
巫师闻言,脸色煞白,他大致明白多吉帕鲁的意图,低声问:“王子为区区一座堡垒,就要举行祭祀吗?”
多吉帕鲁斜睨着:“你有意见?”
巫师连声否认,慌忙退下准备。
多吉帕鲁这才傲然起身,环视帐中诸将:“既然无人敢去,那便由本王子亲自来取这份功劳!我将身披金甲,亲率王帐精锐,先破西陲堡,再第一个登上秦州主城!让那些中洲猪猡,在我萨蕃勇士的脚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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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这些生力军的补充,刘琨迅速对秦州防务做出如下部署:
第一道防线:由关柱率本部灵武士、雇佣军团、共同镇守上邽主城的北面的西陲堡。开战前夕,王猛又调遣苍头军五十人,配金弹五千发,赤涅雷一千枚,支援城防。
并且严令:无有命令,不得出城野战!
第二道防线:由杜长缨率百余苍头军、杜氏部曲和民夫弓手,配发金箭一万支,金弹两千发,赤涅雷五百枚。驻扎于外延堡垒,与上邽主城形成交叉火力,迫使萨蕃人分兵。
第三道防线:由刘琨率新募官兵,精锐蛊修,配备演军数师两人,赤涅雷一千五百枚。城中留有冯朝、林疾组成的归义军,作为预备队,快速机动增援。
大后方则是通往关中和秦州的重要据点略阳城,由王猛、秦云凰镇守,以此为据点,转运物资。
日子一天天过去,城外的萨蕃探马越来越多,如同盘旋的秃鹫,窥伺着防线上的任何一丝破绽。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萨蕃大军主力却迟迟没有发动预想中的猛烈进攻,这种反常的宁静,反而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直到一个深夜,死寂被彻底打破。
西陲堡方向骤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轰鸣声,即便相隔数十里,也清晰地传到上邽城头。
突然,烽火冲天而起,刺破漆黑的夜幕。
刘琨当即下令全军戒备,亲登城楼。望着远方西陲堡方向火光,沉声道:“果然如王景略所料,敌人不来则已,一来便要势如破竹,妄图平推秦州防线。”
杜修道:“关将军驻守的西陲堡甚是坚固,乃一块硬骨头。萨蕃人初战受挫,下一步必会转而进攻主城。”
刘琨目光依旧紧锁远方:“真正的考验,恐怕要等到后半夜。河西萨蕃号称兵马五十万,实则只有十万萨蕃士卒,其余的皆是中洲子弟组成的‘奴儿军’。攻城填壑这等险事,萨蕃人定会驱赶奴儿军在前。待其死伤惨重,完成工事后,萨蕃本族精锐才会出动。这是他们一贯的战法。”
杜修点头:“但愿关将军能守住。”
刘琨道:“放心,我已命冯朝整军,待到夜半,便出城支援西陲堡。”
杜修却摆摆手:“将军误会我的意思了。西陲堡的存在,本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拖延、消耗萨蕃先锋。依我之见,应让关将军尽力消磨敌军,待萨蕃兵疲,援军再至,方可收奇效。”
刘琨略显诧异,看杜修一眼:“可关柱毕竟是你的……”
杜修肃然打断:“将军!这是战争!”
刘琨不再多言,只是拍拍城墙垛口,他心底也没有把握,不知道关柱到底能不能守住。
时间流逝,直至后半夜。
前沿西陲堡在经过连番血战后,箭矢、滚石、檑木几乎耗尽,敌军终于蚁附登城。关柱亲率残部在城头与敌殊死搏杀,情势万分危急。
就在此时,一声厉啸划破夜空!
五十名苍头军精锐登上城头,迅速分为两组,手中特制的灵金火铳激射,金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刚刚攀上城头的奴儿军成片扫落。
“关将军!是时候了!”副将牛大根浑身浴血,厉声喝道。
关柱会意,调集城内两百名精锐灵武士迅速登城。他们面前摆放的,正是赤涅雷。西陲堡缺乏大型投石机,这些赤涅雷只能靠人力投掷。
这两百人都是牛大根紧急训练的臂力超群之辈。
随着关柱一声令下,一枚枚赤涅雷划过夜空,砸入城下密集的奴儿军阵中。
轰!轰!轰!
冲天的火光接连爆起,震耳欲聋的巨响与恐怖的杀伤力,瞬间将奴儿军的战斗意志彻底摧毁。他们再也顾不得身后萨蕃督战队的大刀,发疯般地向后溃逃,自相践踏,死伤不知多少。
萨蕃营帐,奴儿军将领不断哀求暂缓进攻。
主帅多吉帕鲁怒不可遏:“废物!都是废物!把逃回来的降兵统统给我斩了,以正军法!”
此令一出,奴儿军险些哗变。关键时刻,监军张应挺身而出,强行压住乱局,随即不顾卫兵阻拦,直闯帅帐。
张应道:“二王子,西陲堡内有中洲朝廷的新式火雷,坚固难啃。我军不应在此徒耗兵力,当立刻转攻秦州主城。只要拿下上邽,西陲堡便不攻自破!”
多吉帕鲁一见他,勃然大怒:“下贱的猪狗!谁准你闯帐的?”
随军巫师急忙拉住他,低声急道:“大帅息怒,此人是三途昌主事,张大人的亲侄。”
多吉帕鲁闻言,神色稍缓,但语气依旧强硬:“哼!看在张大人面上,饶你这次。奴儿军休整片刻,继续进攻。”
张应毫不退让:“大帅!关中蛊灾虽过,但豪强势力盘根错节,古神山更有顾九川坐镇,更遑论中洲贾氏尸解仙虎视眈眈!此战贵在神速,应速破秦州,掳掠关中,岂能在此徒耗时日?”
“可笑!”多吉帕鲁拍案而起:“我族倾国而来,志在夺取关中,问鼎天下!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荒谬。”张应冷声道:“你别忘了,我三途昌有直奏巫王之权!”
“哼!王父虽视尔等为家人,但这是在军中。”多吉帕鲁杀气毕露:“违我军令者,斩。”
随行巫师吓得面无人色,忙从中调停:“张监军,还愣着干嘛,快去攻城!”
张应转身欲走,却听多吉帕鲁在身后高声辱骂:“汝个猪狗般的下贱人,也配闯我军帐!再敢前来,本帅必杀你!”
张应闻言瞬间暴怒,理智尽失,拔剑直劈多吉帕鲁:“我敲你囊!!!”
多吉帕鲁猛地推开巫师,侧身闪过来剑,随即一拳轰出,裹挟着狂暴气劲,将张应心脉震碎。
巫师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完了,二、二王子!您铸成大错了……”
多吉帕鲁面目狰狞:“少废话!传令,驱赶奴儿军继续填城!”
当奴儿军伤亡超过三成,士气彻底崩溃,任凭督战队如何砍杀,也无人再敢向前。多吉帕鲁坐在大帐中,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阵亡名录。帐下众萨蕃贵族将领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帐内死寂无声。
“都摆出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作甚?”多吉帕鲁冷哼一声:“那些奴兵,死再多又有何用?”
“二,不,王子。”一名将领小心翼翼地开口:“张监军现在何处?”
巫师连忙接话,声音发颤:“张监军亲临前线督战,不幸被流矢所中,已然殉、殉国了。”
帐下诸将闻言,顿时一片哗然,交头接耳,惊疑不定。
“吵什么!”多吉帕鲁压下所有声音:“接下来,该让秦州人见识我萨蕃儿郎的真正本事!半个时辰,给我拿下西陲堡,这份头功,谁愿去取?”
刚才还窃窃私语的将领们瞬间鸦雀无声,纷纷把头低。
多吉帕鲁直接点名:“波齐!你带本部五千精锐,给我踏平那堡垒!”
波齐慌忙摆手:“王子恕罪!我、我们族的人都有个毛病,一离开马背就双腿发软,实在不会攻城啊!”
闻言,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找出各种理由推脱。
多吉帕鲁看着这群畏战的手下,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将手中的阵亡名单狠狠摔在地上:“一群废物!传令下去,告诉奴儿军,人数还不够,还差两万!”
巫师闻言,脸色煞白,他大致明白多吉帕鲁的意图,低声问:“王子为区区一座堡垒,就要举行祭祀吗?”
多吉帕鲁斜睨着:“你有意见?”
巫师连声否认,慌忙退下准备。
多吉帕鲁这才傲然起身,环视帐中诸将:“既然无人敢去,那便由本王子亲自来取这份功劳!我将身披金甲,亲率王帐精锐,先破西陲堡,再第一个登上秦州主城!让那些中洲猪猡,在我萨蕃勇士的脚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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