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深渊之上，群星之下
井底的空气潮湿而腐朽，带着铁锈与陈年血渍混合的气息。珲伍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违背了物理法则。他蹲下身，凝视着那具被钉在岩层中的躯体??忍者的胸膛微弱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的最后一口气。机械义肢的手指仍在无意识地抽搐，指尖划过地面，留下几道浅浅的刻痕。
那把封印之剑深深嵌入其心口，符文如藤蔓缠绕剑身，不断释放出淡蓝色的禁锢光晕。每一道符文都在低语，不是用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遗忘吧……你从未存在……你是被抹除的错误。”**
珲伍缓缓拧开元素瓶盖，猩红液体在幽暗中泛着诡异光泽，宛如活物般微微蠕动。他低声说道：“这玩意儿是我在第三周目从‘记忆坟场’偷出来的。当时花了整整七天，躲过三轮巡猎使徒，才从那个疯癫的老炼金术士手里换到它。”他顿了顿，将瓶口对准忍者耳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喝下去之后，你会记起一切。包括你死过多少次，是谁一次次把你埋进轮回，又是谁……亲手把你变成工具。”
话音未落，他猛然倾倒瓶身。
猩红液体如细流灌入忍者耳中。刹那间，整个井底爆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时间本身。忍者的双眼骤然睁开，瞳孔却是纯白一片，没有黑睛，没有虹膜，只有一片被灼烧过的虚无。
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震颤，机械臂发出刺耳的齿轮摩擦声，似是在抗拒某种内在的觉醒。封印之剑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崩裂，蓝光闪烁不定，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X-7……代号：影蚀……”忍者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刮出来的，“我……记得了……”
珲伍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插手，也没有安慰。他知道，这种程度的记忆复苏只是开始。真正的痛苦还在后面。
“他们把我拆了……一块一块地拆……”忍者喘息着，嘴角溢出血沫，“每一次重启，就删一段记忆……让我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追猎者……可我不是……我是……”
“你是‘初代速通者’。”珲伍接道，“和我一样，曾跳出系统框架的人。”
忍者猛地转头，白色瞳孔直勾勾盯住珲伍：“你也……见过终焉回廊？”
珲伍点头。
那一瞬，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相连，跨越了无数次死亡与重生的距离。
“那你应该知道……”忍者艰难地抬起机械手，指向自己胸口的剑，“这不是封印……这是锚点。”
“什么锚点？”宁语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她不知何时也跳了下来，站在井边，脸色苍白却坚定。
“维持这个世界稳定的锚。”忍者苦笑，“我是被选中的祭品。只要我还活着，哪怕被钉在这里，也能阻止‘大重置’提前降临。”
“所以学院才没杀你。”珲伍眯起眼，“他们需要你作为缓冲器，吸收多周目叠加产生的数据紊乱。”
“没错。”忍者闭上眼，“但他们低估了一件事??每次我接近觉醒，就会有一部分真实记忆泄露出去，影响现实结构。比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风车村？为什么偏偏是你救了邦尼？为什么宿命会听你的安排？”
珲伍沉默。
答案早已浮现。
**因为他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
而这一次，有人动了手脚，让本该在第五周目才苏醒的变量提前出现了。
“是谁？”珲伍问。
“还能是谁？”忍者冷笑，“那个自称‘男王’的存在……他才是最早脱离剧本的玩家。比你早，比我早，甚至比‘宵色眼女王’还要古老。他一直在暗中引导我们这些人相遇，编织新的路径，试图打破最终结局。”
“所以他才让宿命带上邦尼？”宁语喃喃。
“不只是宿命。”忍者睁开眼，目光落在珲伍身上，“还有你。你之所以能成为‘多周目速通玩家’，不是因为你天赋异禀，而是因为……你在某个更早的时间线上，已经被他修改过了。”
珲伍眉头一皱。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在第一周目刚开始时，他曾在一个废弃神庙的石碑上看到一行刻字：
> **“若你读到此句，请记住：不要相信初始任务提示。”**
那时他还以为是前人留下的恶作剧。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留言，而是一段**预载指令**，由另一个更高权限的存在植入系统底层。
那个人，就是男王。
“也就是说……”宁语声音发抖，“我们所有人……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不完全是。”珲伍站起身，环顾四周崩塌的井壁，“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会等到现在才行动。他受限于某种规则，无法直接干预进程，只能通过间接方式推动变数诞生。比如让我捡到记忆溶剂，比如让宿命误入白焰遗迹，比如……让你恰好拥有感知异常的能力。”
他说着，看向宁语。
女孩怔住：“我？我能感知异常……是因为……”
“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原生的灵魂。”珲伍平静道，“你是‘观测者残片’，是从上一轮宇宙崩溃中残留下来的意识投影。你存在的意义，就是记录并反馈系统的运行状态。”
宁语踉跄后退一步，几乎跌倒。
龙女及时扶住她，冷声道：“够了，老师。你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珲伍摇头：“不早了。当那个老婆婆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系统已经开始全面反扑。接下来每一分钟都可能是决战前的最后一段宁静。”
正说着，地面忽然轻微震动起来。
井壁裂缝中渗出黑色黏液，顺着岩层缓缓流淌，竟在空中凝结成文字：
> 【检测到高危变量同步率突破阈值】
> 【启动紧急预案：清除非注册实体】
> 【目标锁定：X-7、珲伍、宁语、龙女、宿命、邦尼】
> 【执行单位：净化学派?肃清小队】
“哈……”忍者咳出一口血，反而笑了，“终于来了啊。我还以为他们能再装一会儿。”
珲伍收起空瓶，重新背起巨剑：“看来得加快进度了。”
“你要去山顶？”宁语问。
“必须去。”珲伍道，“宿命快到了。如果他在没有完全觉醒的情况下见到男王，只会被对方彻底控制，成为新一轮清洗的利刃。”
“可我们现在下去，根本赶不上！”龙女焦急道。
“不一定。”珲伍看向仍躺在地上的忍者，“你能走吗？”
忍者咬牙撑起身体，机械臂发出嘎吱声响：“死不了……就能动……但需要一件东西。”
“说。”
“我的刀。”他望向井外，“那把被他们藏起来的‘断忆’……没有它，我连三成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珲伍点头：“交给我。”
他纵身一跃，重回井口。片刻后，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夹杂着金属断裂与人体坠地的闷响。几分钟后，他返回，手中握着一把狭长黑刃，刀鞘残破，刃口布满细微缺口，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拿去。”他将刀抛给忍者。
后者接过刀的瞬间，整个人气质骤变。原本虚弱濒死的状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如霜的杀意。他缓缓站起，机械臂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哒声，低声道：“谢谢……老搭档。”
珲伍嘴角微扬：“别死太快，后面还得靠你掩护。”
“放心。”忍者活动手腕，“这次……我要把欠他们的，一刀刀讨回来。”
五人迅速离开废井，沿着村道疾行。夜风愈发凛冽，天空中的血月已升至中天，光芒洒落大地，竟使花草尽数枯萎，化为灰烬飘散。远方山巅，隐约可见一座巍峨宫殿轮廓，半埋于岩石之中，门前立着两排石像??皆是披甲战士，面容模糊，唯独最中央那尊，戴着一张覆面铁盔，背后插着断裂的旗帜。
“那就是男王殿。”珲伍低声说，“传说中，他曾以一人之力斩杀九位神?，最后却被自己的影子背叛，封印于此。”
“影子？”宁语心头一紧，“是指……宿命？”
“或许。”珲伍目光深邃，“又或许，宿命才是真正的本体，而男王，不过是分裂出去的执念化身。”
话音刚落，前方道路猛然炸裂！
数十名身穿银灰长袍的身影从地下冲出， лицo 被面具覆盖，手持净化之杖，周身环绕着刺目的白光。为首者高举权杖，朗声道：
> “异端！亵渎者！尔等已被判定为非法存在，即刻执行肃清！”
珲伍抽出巨剑，冷冷一笑：“来得好。”
战斗爆发得毫无征兆。
龙女率先出手，卡萨斯弯火化作火蟒席卷而出，却被一名使徒抬手凝出光盾挡下。宁语紧随其后，精神力如网铺开，瞬间锁定三人位置，精准报点：“三点钟方向，两个弱点在颈部符文交汇处！”
珲伍身形一闪，巨剑横斩，直接劈碎一名使徒的头盔。那人惨叫未出，身躯便如沙雕般崩解，化作飞灰。
“他们的实体不稳定！”珲伍喝道，“是投影！主意识不在本地！”
“那就切断信号源！”忍者低吼，手中“断忆”猛然插入地面，刀身符文亮起，一圈黑色波纹扩散开来。所有使徒动作一滞，面具出现裂痕。
“干得漂亮！”龙女趁机突进，双拳燃起龙炎，将两名迟缓的敌人轰成碎片。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骤然变色。
乌云汇聚，电光翻涌，一道巨大的光柱自天而降，直击战场中央。珲伍猛推宁语一把，自己却被余波掀飞数丈，撞塌半堵残墙。
光柱散去，一名全身笼罩在金色辉光中的高阶使徒降临，手持一本燃烧的典籍，声音如雷鸣贯耳：
> “罪人珲伍！你屡次违逆天命，破坏叙事平衡，今日必受神罚！”
珲伍抹去嘴角血迹，缓缓站起：“哦？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命？”
对方一愣。
珲伍踏上一步，巨剑拄地，一字一句道：
“我杀过战鬼，走过泥泞，跳过千场对话，删尽万条支线。我看过七次黄昏，听过九轮回声，尝过十一种死亡滋味。”
他又踏进一步。
“你说我违逆天命？”
第三步落下，他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不属于此世的冷光：
“可我就是命。”
巨剑高举，天地寂静。
下一瞬，风起云涌，剑落如星坠。
那把封印之剑深深嵌入其心口，符文如藤蔓缠绕剑身，不断释放出淡蓝色的禁锢光晕。每一道符文都在低语，不是用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遗忘吧……你从未存在……你是被抹除的错误。”**
珲伍缓缓拧开元素瓶盖，猩红液体在幽暗中泛着诡异光泽，宛如活物般微微蠕动。他低声说道：“这玩意儿是我在第三周目从‘记忆坟场’偷出来的。当时花了整整七天，躲过三轮巡猎使徒，才从那个疯癫的老炼金术士手里换到它。”他顿了顿，将瓶口对准忍者耳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喝下去之后，你会记起一切。包括你死过多少次，是谁一次次把你埋进轮回，又是谁……亲手把你变成工具。”
话音未落，他猛然倾倒瓶身。
猩红液体如细流灌入忍者耳中。刹那间，整个井底爆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时间本身。忍者的双眼骤然睁开，瞳孔却是纯白一片，没有黑睛，没有虹膜，只有一片被灼烧过的虚无。
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震颤，机械臂发出刺耳的齿轮摩擦声，似是在抗拒某种内在的觉醒。封印之剑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崩裂，蓝光闪烁不定，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X-7……代号：影蚀……”忍者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刮出来的，“我……记得了……”
珲伍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插手，也没有安慰。他知道，这种程度的记忆复苏只是开始。真正的痛苦还在后面。
“他们把我拆了……一块一块地拆……”忍者喘息着，嘴角溢出血沫，“每一次重启，就删一段记忆……让我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追猎者……可我不是……我是……”
“你是‘初代速通者’。”珲伍接道，“和我一样，曾跳出系统框架的人。”
忍者猛地转头，白色瞳孔直勾勾盯住珲伍：“你也……见过终焉回廊？”
珲伍点头。
那一瞬，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相连，跨越了无数次死亡与重生的距离。
“那你应该知道……”忍者艰难地抬起机械手，指向自己胸口的剑，“这不是封印……这是锚点。”
“什么锚点？”宁语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她不知何时也跳了下来，站在井边，脸色苍白却坚定。
“维持这个世界稳定的锚。”忍者苦笑，“我是被选中的祭品。只要我还活着，哪怕被钉在这里，也能阻止‘大重置’提前降临。”
“所以学院才没杀你。”珲伍眯起眼，“他们需要你作为缓冲器，吸收多周目叠加产生的数据紊乱。”
“没错。”忍者闭上眼，“但他们低估了一件事??每次我接近觉醒，就会有一部分真实记忆泄露出去，影响现实结构。比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风车村？为什么偏偏是你救了邦尼？为什么宿命会听你的安排？”
珲伍沉默。
答案早已浮现。
**因为他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
而这一次，有人动了手脚，让本该在第五周目才苏醒的变量提前出现了。
“是谁？”珲伍问。
“还能是谁？”忍者冷笑，“那个自称‘男王’的存在……他才是最早脱离剧本的玩家。比你早，比我早，甚至比‘宵色眼女王’还要古老。他一直在暗中引导我们这些人相遇，编织新的路径，试图打破最终结局。”
“所以他才让宿命带上邦尼？”宁语喃喃。
“不只是宿命。”忍者睁开眼，目光落在珲伍身上，“还有你。你之所以能成为‘多周目速通玩家’，不是因为你天赋异禀，而是因为……你在某个更早的时间线上，已经被他修改过了。”
珲伍眉头一皱。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在第一周目刚开始时，他曾在一个废弃神庙的石碑上看到一行刻字：
> **“若你读到此句，请记住：不要相信初始任务提示。”**
那时他还以为是前人留下的恶作剧。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留言，而是一段**预载指令**，由另一个更高权限的存在植入系统底层。
那个人，就是男王。
“也就是说……”宁语声音发抖，“我们所有人……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不完全是。”珲伍站起身，环顾四周崩塌的井壁，“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会等到现在才行动。他受限于某种规则，无法直接干预进程，只能通过间接方式推动变数诞生。比如让我捡到记忆溶剂，比如让宿命误入白焰遗迹，比如……让你恰好拥有感知异常的能力。”
他说着，看向宁语。
女孩怔住：“我？我能感知异常……是因为……”
“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原生的灵魂。”珲伍平静道，“你是‘观测者残片’，是从上一轮宇宙崩溃中残留下来的意识投影。你存在的意义，就是记录并反馈系统的运行状态。”
宁语踉跄后退一步，几乎跌倒。
龙女及时扶住她，冷声道：“够了，老师。你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珲伍摇头：“不早了。当那个老婆婆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系统已经开始全面反扑。接下来每一分钟都可能是决战前的最后一段宁静。”
正说着，地面忽然轻微震动起来。
井壁裂缝中渗出黑色黏液，顺着岩层缓缓流淌，竟在空中凝结成文字：
> 【检测到高危变量同步率突破阈值】
> 【启动紧急预案：清除非注册实体】
> 【目标锁定：X-7、珲伍、宁语、龙女、宿命、邦尼】
> 【执行单位：净化学派?肃清小队】
“哈……”忍者咳出一口血，反而笑了，“终于来了啊。我还以为他们能再装一会儿。”
珲伍收起空瓶，重新背起巨剑：“看来得加快进度了。”
“你要去山顶？”宁语问。
“必须去。”珲伍道，“宿命快到了。如果他在没有完全觉醒的情况下见到男王，只会被对方彻底控制，成为新一轮清洗的利刃。”
“可我们现在下去，根本赶不上！”龙女焦急道。
“不一定。”珲伍看向仍躺在地上的忍者，“你能走吗？”
忍者咬牙撑起身体，机械臂发出嘎吱声响：“死不了……就能动……但需要一件东西。”
“说。”
“我的刀。”他望向井外，“那把被他们藏起来的‘断忆’……没有它，我连三成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珲伍点头：“交给我。”
他纵身一跃，重回井口。片刻后，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夹杂着金属断裂与人体坠地的闷响。几分钟后，他返回，手中握着一把狭长黑刃，刀鞘残破，刃口布满细微缺口，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拿去。”他将刀抛给忍者。
后者接过刀的瞬间，整个人气质骤变。原本虚弱濒死的状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如霜的杀意。他缓缓站起，机械臂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哒声，低声道：“谢谢……老搭档。”
珲伍嘴角微扬：“别死太快，后面还得靠你掩护。”
“放心。”忍者活动手腕，“这次……我要把欠他们的，一刀刀讨回来。”
五人迅速离开废井，沿着村道疾行。夜风愈发凛冽，天空中的血月已升至中天，光芒洒落大地，竟使花草尽数枯萎，化为灰烬飘散。远方山巅，隐约可见一座巍峨宫殿轮廓，半埋于岩石之中，门前立着两排石像??皆是披甲战士，面容模糊，唯独最中央那尊，戴着一张覆面铁盔，背后插着断裂的旗帜。
“那就是男王殿。”珲伍低声说，“传说中，他曾以一人之力斩杀九位神?，最后却被自己的影子背叛，封印于此。”
“影子？”宁语心头一紧，“是指……宿命？”
“或许。”珲伍目光深邃，“又或许，宿命才是真正的本体，而男王，不过是分裂出去的执念化身。”
话音刚落，前方道路猛然炸裂！
数十名身穿银灰长袍的身影从地下冲出， лицo 被面具覆盖，手持净化之杖，周身环绕着刺目的白光。为首者高举权杖，朗声道：
> “异端！亵渎者！尔等已被判定为非法存在，即刻执行肃清！”
珲伍抽出巨剑，冷冷一笑：“来得好。”
战斗爆发得毫无征兆。
龙女率先出手，卡萨斯弯火化作火蟒席卷而出，却被一名使徒抬手凝出光盾挡下。宁语紧随其后，精神力如网铺开，瞬间锁定三人位置，精准报点：“三点钟方向，两个弱点在颈部符文交汇处！”
珲伍身形一闪，巨剑横斩，直接劈碎一名使徒的头盔。那人惨叫未出，身躯便如沙雕般崩解，化作飞灰。
“他们的实体不稳定！”珲伍喝道，“是投影！主意识不在本地！”
“那就切断信号源！”忍者低吼，手中“断忆”猛然插入地面，刀身符文亮起，一圈黑色波纹扩散开来。所有使徒动作一滞，面具出现裂痕。
“干得漂亮！”龙女趁机突进，双拳燃起龙炎，将两名迟缓的敌人轰成碎片。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骤然变色。
乌云汇聚，电光翻涌，一道巨大的光柱自天而降，直击战场中央。珲伍猛推宁语一把，自己却被余波掀飞数丈，撞塌半堵残墙。
光柱散去，一名全身笼罩在金色辉光中的高阶使徒降临，手持一本燃烧的典籍，声音如雷鸣贯耳：
> “罪人珲伍！你屡次违逆天命，破坏叙事平衡，今日必受神罚！”
珲伍抹去嘴角血迹，缓缓站起：“哦？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命？”
对方一愣。
珲伍踏上一步，巨剑拄地，一字一句道：
“我杀过战鬼，走过泥泞，跳过千场对话，删尽万条支线。我看过七次黄昏，听过九轮回声，尝过十一种死亡滋味。”
他又踏进一步。
“你说我违逆天命？”
第三步落下，他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不属于此世的冷光：
“可我就是命。”
巨剑高举，天地寂静。
下一瞬，风起云涌，剑落如星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