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收拾妥当,月光已洒满庭院。

    李莲花贪恋这一刻的安宁与温暖。

    他牵着她的手,并肩走回房中。

    “夫君?”杨婵偏头看他,烛光映着她的侧脸。

    “嗯,”他应着,将她带到床边坐下,自己则单膝跪地,为她脱下鞋袜。

    做完这一切,他没起身,仰头看着她。

    烛光下,她的脸清丽柔和,眼中映着他的影子。

    他情动难抑,低头吻住她的唇,温柔缱绻。

    起初只是浅尝,却被那份柔软清甜瞬间俘获。气息渐乱间,他本能地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

    就在他欲更进一步时,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抵在了他的胸口,力道不大,却带着明确的拒绝。

    李莲花动作一滞,微微退开些许,不解地望向她,眼中还残留着未散的情潮和一丝猝不及防的委屈:“婵儿……?”

    他不明白。

    他们已是夫妻,心意相通,为何她会推开他?

    杨婵避开他灼热又委屈的视线,微微侧过脸,颊边染上淡淡的绯色,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夫君……要不,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什么?!”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李莲花心头所有的旖旎,只剩下巨大的恐慌和难以置信的冰凉。

    他脸色“唰”地白了,连声音都变了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衣袖,指尖微微发抖:“为什么?婵儿,你告诉我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吗?还是……还是你……”

    他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眼眶竟不受控制地迅速泛红,水汽弥漫,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杨婵被他这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看着他瞬间苍白脆弱的脸和发红的眼眶,心尖像是被狠狠拧了一下。

    她连忙握住他冰凉的手,急急解释道:“不是的,夫君!你别乱想!不是你的问题!”

    她咬了咬唇,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脸上红晕更甚,声音细若蚊呐:“是……是因为……洗多了冷水澡,对身体不好……”

    李莲花:“……?”

    他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跟“分开睡”有什么关系。

    洗冷水澡?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电光石火间,他脑海中闪过自己无数次深夜辗转、悄然起身走向院中水井的画面……那股熟悉的、需要靠冰凉井水才能压下的燥热……

    一股热气“轰”地冲上头顶,方才的恐慌瞬间被巨大的窘迫和另一种滚烫的明悟取代。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这些日子以来那些隐忍的渴望、那些深夜无声的凝视与克制,原来都被她清晰地感知到了,甚至……在默默心疼。

    他耳根通红,又觉得有些好笑,更多的,是被她这纯然关切又羞涩的模样撩拨得心尖发颤,酸软一片。

    他捧起她的脸,迫使她转回来看着自己。

    “婵儿……”他唤她,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未尽的情愫和一丝无奈的笑意,“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好不好?我保证。”

    他顿了顿,目光深深望进她眼里,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一丝狡黠的引诱,“或者……夫人若是能赶紧想起来……”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满意地看到她的睫毛慌乱地颤动。

    “夫君!”杨婵羞得抬手轻捶了他一下,力道轻得如同挠痒。

    李莲花低笑出声,就势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满足地喟叹:“好了,不逗你了。不分开,我们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我抱着你,就只是抱着。至于冷水澡……”

    他在她耳边呢喃,带着认命般的笑意和一丝危险的诱惑,“那恐怕……还得再洗些日子。所以,婵儿,为了夫君的身子着想……你是不是该……”

    他故意没说完,但未尽之意两人都懂。

    杨婵将发烫的脸埋在他颈窝,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他只是抱着的提议。

    屋内烛火轻摇,温情脉脉,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墙上。

    ---

    一夜安眠。

    次日,天还黑沉沉的,只东方透出些许蟹壳青。

    李莲花轻手轻脚地松开怀里熟睡的杨婵,披衣下床,摸黑到书房写了一张“闭关悟道,暂不接诊”的告示,又沾了浆糊,做贼般溜到大门外,准备贴上。

    他刚把告示展平,还没按实,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着惊讶的轻呼:

    “师父……?”

    李莲花手一抖,差点把告示糊歪。

    回头一看,只见大弟子张乐穿着一身利落的短打,抱着剑,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显然是被这“闭关”的阵仗惊住了。

    “咳,”李莲花迅速调整表情,板起脸,一本正经地低声道,“为师近日心有所感,需潜心体悟,暂不见外客。嗯,就是这么回事。”

    他飞快地把告示贴好,拍了拍手,仿佛完成了什么庄严的仪式,然后背着手,步履沉稳地往院内走。

    经过张乐身边时,还刻意放慢了脚步,丢下一句:“乐儿,晨练贵在坚持,莫要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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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乐看着师父努力维持“高人风范”却难掩心虚的背影——连几缕未梳的发丝都透着仓促,嘴角抽了抽,还是恭敬地低头:“……是,师父。”

    李莲花快步溜回卧房,掀开被子重新钻进去,试图装作无事发生。

    身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睡意的闷笑。

    “夫君……”她声音里带着刚醒的软糯,还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告示……贴完了?”

    李莲花身体一僵,随即破罐子破摔般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把脸埋在她散发着馨香的颈窝,闷声道:“……睡觉。”

    杨婵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转过身来,指尖轻轻戳了戳他发烫的耳根:“哪有‘闭关’的高人,天不亮偷偷贴了告示,又跑回来睡回笼觉的?”

    李莲花收紧手臂,将她圈得更紧,含糊道:“高人也是人……再笑,今日的‘冷水澡’怕是要提前了。”

    杨婵立刻止住笑,脸埋进他胸口,只余发顶对着他,耳根却悄悄红了。

    李莲花满足地叹了口气,将下巴搁在她发顶,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一睡,便到了天色大亮。

    ……敲门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那力道沉重而杂乱,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急切,甚至带着些不管不顾的莽撞。

    李莲花闻声从书房走出,正遇见从厢房出来的张乐。

    “师父,这敲门声……”张乐显然也听到了。

    “嗯,去看看。”李莲花微微颔首,示意张乐去开门,自己则缓步走到院中青石板上站定,目光沉静地投向那扇木门。

    与此同时,杨婵也从药房走了出来,素手微湿,带着净手后的水汽和淡淡的草药清气。

    狐狸精竖起耳朵,跑到门边,低低呜咽了一声。

    张乐得了指令,拉开沉重的门闩,“吱呀”一声,门外景象映入眼帘。

    站着两个男人,形容皆狼狈不堪。

    前头一人身材魁梧却拄着粗棍,他的左眼处带着明显的旧伤,右眼则布满血丝,此刻正死死盯着院内,嘴唇干裂。

    正是四顾门旧部刘如京。

    他仅存的右眼中,急切与不敢置信锐利如刀。

    身后搀扶他的精瘦汉子,同样眼布血丝,正是以追踪闻名的白云。

    此刻,白云的目光也凝固在李莲花脸上,嘴唇哆嗦着,像是想喊什么,却被巨大的情绪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刘如京用那只完好的右眼已经看清了院内人的轮廓,握着木棍的手背青筋暴起,声音粗嘎颤抖,带着不敢置信的希冀:

    “老白……是不是……是不是这儿?你看到……门主了吗?”

    被唤作“老白”的白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哭腔,猛地拽了拽刘如京的胳膊:

    “刘大哥!是门主!真是门主啊!我们找到了!门主他还活着!他就在这里!”他指着院中那袭青衫,泪已涌出。

    刘如京浑身剧震,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

    木棍“哐当”倒地,他不管不顾,挣脱搀扶,朝李莲花的方向“噗通”跪倒,以头抢地,额头重重抵在冰凉青石上,瞬间便是一片刺目的青紫。

    “门主!属下刘如京……拜见门主!”他的声音嘶哑破碎,那只完好的右眼死死望着李莲花,泪水滚落,“属下……属下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再也见不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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