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它逃，他们追！
小涛一咬牙，狠狠将弹夹拍进枪托卡槽，拉栓上膛的动作干脆利落，可眼前只剩一片空荡的雪原与起伏的山梁。那头变异老虎虽中了一枪，却并未倒下，反而借着山势翻越而去，动作迅捷得不像连日奔逃、饥饿虚弱的野兽。
“追！不能让它缓过劲来！”小涛低吼一声，率先拔腿冲出。
众人不敢耽搁，牵着狗子紧随其后。苍龙鼻翼翕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显然已经重新锁定了猎物残留的气息。七条猎犬在雪地上撒开四蹄，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前扑去，牵引着整支猎队再度投入追击。
岳峰一边奔跑一边喘着粗气，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山梁边缘那一道模糊的金色影子。他心中清楚：这一枪虽中，但绝非致命伤。若让这头变异老虎彻底脱身，躲入深山老林或复杂岩穴之中，再想找它，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要命的是??它现在受伤了。
受伤的猛兽最是凶残暴戾，一旦走投无路，极可能反扑伤人。而这片区域地形开阔，正是鹰的优势战场，若错过此刻围剿良机，日后它藏身密林，攀树跃石如履平地，别说猎杀，连追踪都难以为继。
“小白鹰！大白矛！”岳峰猛地吹响口哨，声音短促而尖锐，“压上去！别让它歇脚！”
天空中的两只矛隼早已领会主人意图。刚才一轮骚扰虽未建功，却成功打乱了猎物节奏。此时见其负伤逃窜，更是精神大振，双翅一收，如两枚黑色铁钉自天而降，直扑山梁另一侧。
风声呼啸中，小白鹰率先俯冲而下，利爪张开，在距离地面不足三米时猛然蹬踹，正中变异老虎臀部。那畜生吃痛之下猛地甩尾反击，虎掌带起一阵雪雾，竟险些扫中小白鹰展翅回旋的羽缘！
“好快的反应！”岳峰心头一凛。
他原以为这只老虎因速度变异而牺牲了部分力量与抗击打能力，但从刚才那一击来看，它的神经反射与肢体协调依旧远超常理。哪怕连日奔逃、饥寒交迫，仍能在高速移动中精准捕捉空中目标的动作轨迹??这已不是普通野兽能做到的事。
“它不是单纯的‘快’……”岳峰边跑边思索，“它是‘全方面进化’了！”
念头刚落，大白矛也完成第二轮俯冲，这一次目标更明确，直取双眼。变异老虎似有所觉，竟在疾奔途中突然一个侧滚翻，借着斜坡滚落数米，不仅避开了攻击，还顺势隐入一段裸露的岩石凹陷处。
“糟了！”孝文惊呼，“它要藏起来了！”
果然，只见那金黄色的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乱石之间。此处正是草甸向高山荒原过渡地带，地表多为风化碎岩与冰碛堆积，形成无数天然洞穴与遮蔽死角。若任其潜伏其中，单靠人力搜寻几乎不可能将其逼出。
“停！”岳峰猛地抬手，止住队伍前进，“别贸然靠近！先控场！”
众人立刻散开阵型，以岩石区为中心呈半弧形包围。小涛迅速取出望远镜观察地形，低声道：“东北角有个簸箕形洼地，背风朝阳，底下还有融雪痕迹，八成是它之前待过的地方。狗子嗅觉也能佐证。”
话音未落，苍龙突然狂吠起来，前爪刨地，死死盯着一处半塌的石缝。其余六条狗也纷纷围拢，龇牙低吼，毛发根根竖立。
“就在里面！”大涛握紧枪柄，“要不要炸？带了震爆弹没？”
岳峰摇头：“动静太大，万一激得它拼死突围，伤到鹰或者咱们的人，不值当。而且这种封闭空间，爆炸冲击也可能让它直接断气，我们费这么大劲，可不是为了捡一具尸体。”
“那你意思是……？”孝文看向队长。
岳峰眯起眼，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后倒出几粒暗红色的粉末。“还记得赵大山教我们的‘引骚香’吗？用赤狐腺体混合烈酒和松脂炼制而成，专诱大型猫科动物。这玩意儿气味刺鼻，但它会误以为是同类留下的领地标记，极易引发占域冲动。”
“你是想把它勾出来？”小涛眼睛一亮。
“对。”岳峰点头，“它现在又饿又累又伤，警惕性必然下降。如果我们假装撤离，留下一只‘落单’的狗做诱饵，再洒上引骚香制造冲突假象，它很可能会忍不住现身争夺。”
“可万一它不出来呢？”孝文皱眉。
“那就等。”岳峰语气平静，“我们可以耗，它不能。它受了伤，流血会持续消耗体力；它几天没进食，血糖和脂肪储备都在见底。只要它还活着，就一定会动。而只要它一动，鹰就会发现。”
计划迅速敲定。众人悄悄后撤三百米，在一处高坡后方隐蔽扎营。只留苍龙一条狗拴在距离石缝约八十米外的一棵矮桦树下，嘴套摘除，故意让它发出焦躁的呜咽声。随后，岳峰亲自绕至下风口，将引骚香均匀撒在周围雪地，并点燃一小堆含松脂的干柴，让气味随烟雾扩散。
一切布置完毕，七人蜷缩在雪窝子里静候。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阳西斜，气温骤降。风卷着雪粒拍打在脸上，像刀子刮过一般。每个人的脸都被冻得通红，手指僵硬，只能轮流哈气取暖。但没人抱怨，也没人敢松懈。
直到黄昏将近，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染红山巅时??
“动了！”一直盯梢的小涛猛地低喝。
只见那处石缝微微一颤，一团金影缓缓探出头来。变异老虎的左肩缠着凝固的血痂，走路时后腿微跛，眼神却依旧凶狠阴鸷。它伏在地上，耳朵不停转动，鼻翼剧烈抽动，似乎在分辨空气中复杂的气息。
片刻后，它终于迈步走出藏身处，朝着苍龙所在的方向缓缓逼近。
每一步都极其谨慎，身体压得极低，尾巴紧贴后肢，完全是捕猎姿态。它没有贸然发起攻击，而是绕着外围兜圈，试图判断是否有埋伏。
岳峰屏住呼吸，右手轻轻搭在AK-74的扳机护圈上，左手则缓缓举起一枚信号弹。
“再近点……再近点……”
就在变异老虎距离苍龙不足四十米，正欲加速突袭的刹那??
“放鹰！开火准备！”岳峰猛然扣动信号枪！
砰??！
一道猩红光芒撕裂暮色，直冲云霄！
天空中早已盘旋多时的两只矛隼瞬间接收到指令，双翅一振，如陨石坠落般直扑而下！与此同时，埋伏在四周的猎队员们齐刷刷举枪瞄准！
变异老虎反应极快，几乎在信号弹升空的同时就察觉到了危险。它猛地转身欲逃，却被小白鹰一记凌空蹬踹砸中头部，身形一晃。紧接着大白矛从侧翼切入，锋利的爪子划过其背部，撕开一道血口！
“打！！”
七杆枪同时怒吼！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雪地上炸起一串串白色尘浪。有两发擦过虎身，带起飞溅的血珠；一发命中右后腿，打得它一个趔趄；最致命的一枪来自孝武，子弹穿透左侧肩胛，直插心肺边缘！
嗷??！！！
一声凄厉咆哮响彻山谷，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却又在下一秒疯狂挣扎着爬起，拖着重伤之躯拼命往岩缝深处钻去！
“别让它进去！”岳峰怒吼，“封口！封口！”
小涛抄起震爆弹拉开保险，奋力掷向洞口。轰隆一声巨响，碎石纷飞，烟尘弥漫，刚好将入口堵死大半。变异老虎被困在外侧，再也无法遁形。
但它仍未放弃求生。即便鲜血直流，四肢颤抖，仍强撑着站起，转过身来，一双幽绿的眼睛死死瞪着这群人类猎手，口中发出低沉嘶吼，仿佛在宣告最后的尊严。
岳峰缓缓上前，枪口稳稳指向它的额头。
“你很强。”他低声说，“换了别的猎物，早死十回了。可你忘了??我们也不是普通人。”
话音落下，手指轻扣扳机。
砰！
最后一颗子弹贯穿颅骨。
庞大的身躯重重砸进雪中，激起漫天白雾。风停了，山谷归于寂静。
良久，小涛才吐出一口白气，喃喃道：“终于……结束了。”
众人沉默伫立，望着那具静静躺在雪地中的金色躯体，心情复杂。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狩猎胜利，而是一次意志、智慧与极限耐力的全面较量。他们追了三天三夜，跨越七十多公里险峻山林，历经严寒饥饿，甚至冒着被反噬的风险，才最终将这头近乎传说般的变异猛兽斩于枪下。
“剥皮吧。”岳峰收起枪，语气平静，“这么完整的标本，林业局肯定感兴趣。另外，胆、骨、须、爪都要完整保留，这些都是研究材料。”
“那肉呢？”大涛问。
“带回去。”岳峰道，“虽说变异动物肉质可能有异，但高温烹煮后应该安全。而且……这也是纪念。”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猎队分工协作，熟练地开始处理猎物。剥皮、剔骨、分割肌肉组织，每一项工作都有条不紊。就连最难对付的虎头，也被岳峰亲手拆解下来，用油布仔细包裹。
夜幕再次降临，篝火旁，七人围坐，啃着烤熟的虎肉，味道奇特，略带腥甜，却不难以下咽。狗子们也被犒赏了一顿丰盛晚餐，趴在火堆边懒洋洋打着盹。
“你说……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孝文忽然开口。
岳峰咀嚼着肉块，沉思片刻：“不清楚。可能是辐射？也可能是某种未知病毒？或者是长白山深处特有的生态变异？但我敢肯定，这不是个例。如果这次不是我们碰上了，而是别人，甚至是毫无准备的村民……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咱们这次不只是为了钱，也不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小涛接过话，“是在替这片山林清隐患。”
“没错。”岳峰点头，“猎人不止是索取者，有时候也是守护者。”
正说着，远处山脊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微响动。
众人警觉抬头，只见雪地上一行脚印蜿蜒而来，止于百米之外。那是一个人的足迹，孤零零的，像是走了很久。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山梁后缓缓走出。
竟是那个一路跟踪他们的独行侠。
他披着破旧羊皮袄，脸上满是冻疮，双眼却炯炯有神。手中没有武器，只背着一只空瘪的背包。走到距离火堆二十米处，他停下脚步，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声音沙哑却清晰，“我跟了你们五天，亲眼看见你们如何对付它。我知道该怎么上报了。”
岳峰眯眼打量着他：“你是谁？”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枚别在衣领上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国家野生动物异常现象调查组。
“我是代号‘雪?’的情报员。”他说，“三年前，我们在内蒙古发现第一只变异猞猁。从去年开始，东北三省陆续出现类似案例。你们遇到的这只老虎，是我们记录的第十一号高危个体。”
众人皆是一震。
“也就是说……”岳峰缓缓道，“这不是偶然？”
“不是。”雪?摇头，“这是一种正在扩散的趋势。我们怀疑，源头可能就在长白山腹地某处未勘探区域。而你们……是第一支成功猎杀并完整保留样本的民间队伍。”
他顿了顿，郑重说道：“我想请求你们配合后续调查。报酬由国家承担，保密协议也会签署。更重要的是??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成为我们野外行动的协作力量。”
帐篷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不再只是普通的猎户，而是踏入了一个隐藏在现实背后的秘密世界。意味着未来的每一次进山，都不再只是为了谋生，而是肩负某种使命。
“让我们想想。”岳峰最终说道。
雪?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台小型录音设备，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夜中。
火堆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
许久，小涛打破沉默：“哥，咱干吗？”
岳峰望着火焰，轻声道：“干。为什么不干？我们本来就在山里讨生活，既然老天给了这条路，那就走下去。只不过……以后打猎，得换个规矩了。”
“啥规矩？”孝武问。
“猎该猎的，护该护的。”岳峰站起身，望向远方漆黑的群山，“从今往后，咱们不只是猎人。咱们是??守山人。”
“追！不能让它缓过劲来！”小涛低吼一声，率先拔腿冲出。
众人不敢耽搁，牵着狗子紧随其后。苍龙鼻翼翕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显然已经重新锁定了猎物残留的气息。七条猎犬在雪地上撒开四蹄，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前扑去，牵引着整支猎队再度投入追击。
岳峰一边奔跑一边喘着粗气，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山梁边缘那一道模糊的金色影子。他心中清楚：这一枪虽中，但绝非致命伤。若让这头变异老虎彻底脱身，躲入深山老林或复杂岩穴之中，再想找它，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要命的是??它现在受伤了。
受伤的猛兽最是凶残暴戾，一旦走投无路，极可能反扑伤人。而这片区域地形开阔，正是鹰的优势战场，若错过此刻围剿良机，日后它藏身密林，攀树跃石如履平地，别说猎杀，连追踪都难以为继。
“小白鹰！大白矛！”岳峰猛地吹响口哨，声音短促而尖锐，“压上去！别让它歇脚！”
天空中的两只矛隼早已领会主人意图。刚才一轮骚扰虽未建功，却成功打乱了猎物节奏。此时见其负伤逃窜，更是精神大振，双翅一收，如两枚黑色铁钉自天而降，直扑山梁另一侧。
风声呼啸中，小白鹰率先俯冲而下，利爪张开，在距离地面不足三米时猛然蹬踹，正中变异老虎臀部。那畜生吃痛之下猛地甩尾反击，虎掌带起一阵雪雾，竟险些扫中小白鹰展翅回旋的羽缘！
“好快的反应！”岳峰心头一凛。
他原以为这只老虎因速度变异而牺牲了部分力量与抗击打能力，但从刚才那一击来看，它的神经反射与肢体协调依旧远超常理。哪怕连日奔逃、饥寒交迫，仍能在高速移动中精准捕捉空中目标的动作轨迹??这已不是普通野兽能做到的事。
“它不是单纯的‘快’……”岳峰边跑边思索，“它是‘全方面进化’了！”
念头刚落，大白矛也完成第二轮俯冲，这一次目标更明确，直取双眼。变异老虎似有所觉，竟在疾奔途中突然一个侧滚翻，借着斜坡滚落数米，不仅避开了攻击，还顺势隐入一段裸露的岩石凹陷处。
“糟了！”孝文惊呼，“它要藏起来了！”
果然，只见那金黄色的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乱石之间。此处正是草甸向高山荒原过渡地带，地表多为风化碎岩与冰碛堆积，形成无数天然洞穴与遮蔽死角。若任其潜伏其中，单靠人力搜寻几乎不可能将其逼出。
“停！”岳峰猛地抬手，止住队伍前进，“别贸然靠近！先控场！”
众人立刻散开阵型，以岩石区为中心呈半弧形包围。小涛迅速取出望远镜观察地形，低声道：“东北角有个簸箕形洼地，背风朝阳，底下还有融雪痕迹，八成是它之前待过的地方。狗子嗅觉也能佐证。”
话音未落，苍龙突然狂吠起来，前爪刨地，死死盯着一处半塌的石缝。其余六条狗也纷纷围拢，龇牙低吼，毛发根根竖立。
“就在里面！”大涛握紧枪柄，“要不要炸？带了震爆弹没？”
岳峰摇头：“动静太大，万一激得它拼死突围，伤到鹰或者咱们的人，不值当。而且这种封闭空间，爆炸冲击也可能让它直接断气，我们费这么大劲，可不是为了捡一具尸体。”
“那你意思是……？”孝文看向队长。
岳峰眯起眼，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后倒出几粒暗红色的粉末。“还记得赵大山教我们的‘引骚香’吗？用赤狐腺体混合烈酒和松脂炼制而成，专诱大型猫科动物。这玩意儿气味刺鼻，但它会误以为是同类留下的领地标记，极易引发占域冲动。”
“你是想把它勾出来？”小涛眼睛一亮。
“对。”岳峰点头，“它现在又饿又累又伤，警惕性必然下降。如果我们假装撤离，留下一只‘落单’的狗做诱饵，再洒上引骚香制造冲突假象，它很可能会忍不住现身争夺。”
“可万一它不出来呢？”孝文皱眉。
“那就等。”岳峰语气平静，“我们可以耗，它不能。它受了伤，流血会持续消耗体力；它几天没进食，血糖和脂肪储备都在见底。只要它还活着，就一定会动。而只要它一动，鹰就会发现。”
计划迅速敲定。众人悄悄后撤三百米，在一处高坡后方隐蔽扎营。只留苍龙一条狗拴在距离石缝约八十米外的一棵矮桦树下，嘴套摘除，故意让它发出焦躁的呜咽声。随后，岳峰亲自绕至下风口，将引骚香均匀撒在周围雪地，并点燃一小堆含松脂的干柴，让气味随烟雾扩散。
一切布置完毕，七人蜷缩在雪窝子里静候。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阳西斜，气温骤降。风卷着雪粒拍打在脸上，像刀子刮过一般。每个人的脸都被冻得通红，手指僵硬，只能轮流哈气取暖。但没人抱怨，也没人敢松懈。
直到黄昏将近，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染红山巅时??
“动了！”一直盯梢的小涛猛地低喝。
只见那处石缝微微一颤，一团金影缓缓探出头来。变异老虎的左肩缠着凝固的血痂，走路时后腿微跛，眼神却依旧凶狠阴鸷。它伏在地上，耳朵不停转动，鼻翼剧烈抽动，似乎在分辨空气中复杂的气息。
片刻后，它终于迈步走出藏身处，朝着苍龙所在的方向缓缓逼近。
每一步都极其谨慎，身体压得极低，尾巴紧贴后肢，完全是捕猎姿态。它没有贸然发起攻击，而是绕着外围兜圈，试图判断是否有埋伏。
岳峰屏住呼吸，右手轻轻搭在AK-74的扳机护圈上，左手则缓缓举起一枚信号弹。
“再近点……再近点……”
就在变异老虎距离苍龙不足四十米，正欲加速突袭的刹那??
“放鹰！开火准备！”岳峰猛然扣动信号枪！
砰??！
一道猩红光芒撕裂暮色，直冲云霄！
天空中早已盘旋多时的两只矛隼瞬间接收到指令，双翅一振，如陨石坠落般直扑而下！与此同时，埋伏在四周的猎队员们齐刷刷举枪瞄准！
变异老虎反应极快，几乎在信号弹升空的同时就察觉到了危险。它猛地转身欲逃，却被小白鹰一记凌空蹬踹砸中头部，身形一晃。紧接着大白矛从侧翼切入，锋利的爪子划过其背部，撕开一道血口！
“打！！”
七杆枪同时怒吼！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雪地上炸起一串串白色尘浪。有两发擦过虎身，带起飞溅的血珠；一发命中右后腿，打得它一个趔趄；最致命的一枪来自孝武，子弹穿透左侧肩胛，直插心肺边缘！
嗷??！！！
一声凄厉咆哮响彻山谷，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却又在下一秒疯狂挣扎着爬起，拖着重伤之躯拼命往岩缝深处钻去！
“别让它进去！”岳峰怒吼，“封口！封口！”
小涛抄起震爆弹拉开保险，奋力掷向洞口。轰隆一声巨响，碎石纷飞，烟尘弥漫，刚好将入口堵死大半。变异老虎被困在外侧，再也无法遁形。
但它仍未放弃求生。即便鲜血直流，四肢颤抖，仍强撑着站起，转过身来，一双幽绿的眼睛死死瞪着这群人类猎手，口中发出低沉嘶吼，仿佛在宣告最后的尊严。
岳峰缓缓上前，枪口稳稳指向它的额头。
“你很强。”他低声说，“换了别的猎物，早死十回了。可你忘了??我们也不是普通人。”
话音落下，手指轻扣扳机。
砰！
最后一颗子弹贯穿颅骨。
庞大的身躯重重砸进雪中，激起漫天白雾。风停了，山谷归于寂静。
良久，小涛才吐出一口白气，喃喃道：“终于……结束了。”
众人沉默伫立，望着那具静静躺在雪地中的金色躯体，心情复杂。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狩猎胜利，而是一次意志、智慧与极限耐力的全面较量。他们追了三天三夜，跨越七十多公里险峻山林，历经严寒饥饿，甚至冒着被反噬的风险，才最终将这头近乎传说般的变异猛兽斩于枪下。
“剥皮吧。”岳峰收起枪，语气平静，“这么完整的标本，林业局肯定感兴趣。另外，胆、骨、须、爪都要完整保留，这些都是研究材料。”
“那肉呢？”大涛问。
“带回去。”岳峰道，“虽说变异动物肉质可能有异，但高温烹煮后应该安全。而且……这也是纪念。”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猎队分工协作，熟练地开始处理猎物。剥皮、剔骨、分割肌肉组织，每一项工作都有条不紊。就连最难对付的虎头，也被岳峰亲手拆解下来，用油布仔细包裹。
夜幕再次降临，篝火旁，七人围坐，啃着烤熟的虎肉，味道奇特，略带腥甜，却不难以下咽。狗子们也被犒赏了一顿丰盛晚餐，趴在火堆边懒洋洋打着盹。
“你说……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孝文忽然开口。
岳峰咀嚼着肉块，沉思片刻：“不清楚。可能是辐射？也可能是某种未知病毒？或者是长白山深处特有的生态变异？但我敢肯定，这不是个例。如果这次不是我们碰上了，而是别人，甚至是毫无准备的村民……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咱们这次不只是为了钱，也不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小涛接过话，“是在替这片山林清隐患。”
“没错。”岳峰点头，“猎人不止是索取者，有时候也是守护者。”
正说着，远处山脊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微响动。
众人警觉抬头，只见雪地上一行脚印蜿蜒而来，止于百米之外。那是一个人的足迹，孤零零的，像是走了很久。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山梁后缓缓走出。
竟是那个一路跟踪他们的独行侠。
他披着破旧羊皮袄，脸上满是冻疮，双眼却炯炯有神。手中没有武器，只背着一只空瘪的背包。走到距离火堆二十米处，他停下脚步，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声音沙哑却清晰，“我跟了你们五天，亲眼看见你们如何对付它。我知道该怎么上报了。”
岳峰眯眼打量着他：“你是谁？”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枚别在衣领上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国家野生动物异常现象调查组。
“我是代号‘雪?’的情报员。”他说，“三年前，我们在内蒙古发现第一只变异猞猁。从去年开始，东北三省陆续出现类似案例。你们遇到的这只老虎，是我们记录的第十一号高危个体。”
众人皆是一震。
“也就是说……”岳峰缓缓道，“这不是偶然？”
“不是。”雪?摇头，“这是一种正在扩散的趋势。我们怀疑，源头可能就在长白山腹地某处未勘探区域。而你们……是第一支成功猎杀并完整保留样本的民间队伍。”
他顿了顿，郑重说道：“我想请求你们配合后续调查。报酬由国家承担，保密协议也会签署。更重要的是??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成为我们野外行动的协作力量。”
帐篷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不再只是普通的猎户，而是踏入了一个隐藏在现实背后的秘密世界。意味着未来的每一次进山，都不再只是为了谋生，而是肩负某种使命。
“让我们想想。”岳峰最终说道。
雪?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台小型录音设备，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夜中。
火堆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
许久，小涛打破沉默：“哥，咱干吗？”
岳峰望着火焰，轻声道：“干。为什么不干？我们本来就在山里讨生活，既然老天给了这条路，那就走下去。只不过……以后打猎，得换个规矩了。”
“啥规矩？”孝武问。
“猎该猎的，护该护的。”岳峰站起身，望向远方漆黑的群山，“从今往后，咱们不只是猎人。咱们是??守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