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6个菜,三个湘菜带辣椒,两个淮扬菜,还有一个紫菜蛋汤。

    没多会,余老师来了。

    相继周诗禾、叶宁和孙曼宁也被麦穗喊了过来。

    李恒摆好碗筷,对余老师说:老师,要不牛肉火锅今晚算了,明天中午吃?

    扫一眼桌上的6个菜,有3个是她爱吃的,余淑恒当即答应下来。

    等到众人落座,李恒问麦穗、周诗禾几女:你们没吃晚餐的么?

    大高个叶宁回答,穗穗说你今晚回来啦,我们就都等你一起吃,下午随便吃了点零嘴,唔,快开饭吧,我都好饿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动筷子啊,正好我和余老师也饿了。”

    李恒笑呵呵拿起筷子带头开动,吃几口垫垫肚子,然后对周诗禾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诗禾同志,你这手艺真好,每次都吃得我很舒心。

    周诗禾隔桌冲他温婉一笑,没做声。

    李恒借花献佛,热情招呼:你给人感觉总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得人心疼,你自己也多吃点。

    嗯,好。周诗禾应声。

    他这话是真心实意,桌上众人也是相同的感觉。

    他接着又嘴甜地感谢了叶宁和孙曼宁。

    至于麦穗,嗨,什么都没说,他悄悄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

    麦穗娇柔笑了笑,眉眼望望他,随即低头夹他吃的辣椒炒肉。

    大大咧咧拌着嘴的叶宁和孙曼宁没看到这一幕,但桌对面周诗禾和旁座的余淑恒却尽收眼底。

    看眼李恒,又看眼麦穗,余淑恒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和润文的对话,关于麦穗的对话,一时开着小差连续扒拉了3口白饭,忘记夹菜吃。

    视线不着痕迹在李恒、麦穗和余老师身上溜一圈,周诗禾最后多看了眼正扒拉白饭的余老师,随后安心吃自己的。

    没喝酒,但连吃了两碗饭一碗汤,正是耐造的年纪,李恒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胖。

    好吧,现在他还是偏瘦,何况本身就是不胖体质,再加上以后长年累月打水井消耗大,嗯哼,胖子一直和他无缘。

    吃过饭,李恒没陪几女闲聊,而是找出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

    余淑恒和周诗禾交流了一会乐器演奏心得,又和麦穗拉了会家常后,也离开了,回了自己家,赶一天路,有洁癖的她也想尽快洗个澡。

    等余老师一走,四女彻底松弛下来。

    不,周诗禾天然气场足,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受余老师影响的。

    而麦穗和对方太过熟悉,还同床睡过半个月,影响不大。

    只有叶宁和孙曼宁在余淑恒面前有些放不开,总觉得这余老师外表太冷,两女斗嘴吵架都没平时大声。

    听一会拌嘴,周诗禾抬起右手腕瞧瞧时间,已经快12点了,于是问麦穗:‘

    你今晚到哪边睡?

    麦穗不自觉看向次卧,嘴里却说:我跟你们过去。

    周诗禾想了想,第一次提出建议:你应该到这过夜。

    麦穗有些惊讶,这话不像闺蜜平素能说的话,不符合对方性子,凝望着她。

    周诗禾巧笑一下,没做任何解释。

    10几分钟后,李恒从淋浴间出来,手里拿着刚洗完的内裤去阳台晾晒。

    见状,叶宁起身说:他出来了,我们走吧。

    其她三女跟着站起身,打算走人,孙曼宁还朝他喊:李恒,下来关门。”

    听到动响,李恒晾好裤子走进客厅,明天星期天,又没课,这么早过去干嘛?不多坐会?

    这么早?天!还差一分半钟12点,不,就差80秒了。

    孙曼宁给他飘了一记白眼。

    李恒思虑一阵,跟麦穗说:麦穗同志,你等下,我有点事找你。

    闻言,周诗禾、孙曼宁和叶宁看看麦穗,没停留,直接走人。

    李恒把客厅窗帘拉上,指指沙发,对望着自己的麦穗说:我太阳穴有点胀,你帮我揉揉。

    好!

    等他坐下,麦穗绕到沙发后面,双手按压住他太阳穴,轻轻揉了起来。

    力道对吗,疼不疼?她柔声问。

    还可以稍微重一点。他道。

    麦穗适当加一点力度,现在呢。

    挺好,十分舒服。李恒把头枕在沙发靠上,缓缓合上眼睛。

    在寂静中过去许久,他突然开口: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叫你留下么?

    居高临下看着这张五官立体的脸,麦穗一时没出声。

    又过去一会,李恒睁开眼晴,以下望上,垂直同她对视10来秒,稍后说:别按了,陪我坐会。

    麦穗没听,继续不快不慢按着,视线却没挪开。

    好久,好久,她低沉问:这次去京城,你见到宋妤了没?

    李恒本想说见到了,可接受到她那藏着担惊受怕的眼神,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没有。你也知道的,人大和北大比较近,我不好同一时段见两个,而且这回我主要是去看子和我老爸。

    随后,他补充一句:子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

    麦穗和子矜相处过2年,自然对此有所了解,轻轻嗯一声。

    李恒关心问:按这么久了,手累不累?

    还算好。麦穗回答。

    陪我坐会。李恒再次要求。

    麦穗问:你头还胀不胀?

    李恒拍拍身边的沙发:好多了,你过来。

    一而再,再而三,麦穗终于绕进来,在沙发另一头坐下。

    近距离看着这双能最大限度激发男人欲望的魅惑眼睛,李恒缓缓道:这次我回了趟邵市,见到了英语老师。”

    我知道。麦穗说。

    李恒道:英语老师夸你,说你女大十八变,这双眼晴隔着照片都能勾人。

    麦穗发惬,不动声色挪开视线,不跟他对视:变化有这么明显吗?

    李恒脱口而出:有。

    麦穗低头沉思片刻,临了开口问:老师还说了什么?

    李恒道:老师属于那种爱八卦的人,还问起了咱们复旦大学一大王三小王的事。

    麦穗问:你怎么说的?

    李恒没撒谎,把原话复述了一遍。

    麦穗听完没做声,默默起身往楼道口走。

    但一口气下完楼梯来到一楼后,骤然停在原地,就那样靠着木质扶梯等了两分钟。

    等他跟下来。

    结果什么动静都没等到,她又只得返回来二楼问:不下来关门么?

    我跟着下楼,你就真走了。

    李恒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开心道:我不动,你就不好走。

    小心思被道破,麦穗抿了抿嘴,偏过头不看他。

    李恒接着收敛所有表情,认真讲:我也不希望你走。

    闻言,麦穗头再次偏过来,盯着他,

    大眼对小眼,两人互相瞧着。

    老半天后,李恒起身,在她的注视下,双手放在她肩膀上,推着朝沙发走,

    把她摁到沙发上坐好。

    李恒就近一屁股坐在隔壁单独沙发上,我好想喝酒。”

    麦穗说:你昨晚才喝醉。

    李恒道:过去写作,一直克制自己不多喝,现在没事做,可以稍微放纵下嘛。

    麦穗说:家里没酒了,剩下的几瓶啤酒,昨天被我们喝掉了。”

    得咧,说了半天,是对牛弹琴啊,没酒了还说个鸡儿说。

    见他一脸郁闷,麦穗柔媚笑笑,尔后问:你就不问问我刚才为什么下楼梯?

    然后不等他回复,她又紧着制止他说话:别出声。

    李恒转头,果然一言不发看着她。

    沉默对视一会,麦穗站起来,来到他后面,双手再次帮他按压太阳穴。

    李恒这次没打断她。

    此时无声胜有声,无言的默契。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10分钟?还是20分钟?

    反正李恒在极度松软的环境中,慢慢睡着了,慢慢进入了梦乡。

    怕吵醒他,麦穗缓缓停下了下来,然后一动不动,就那样打量他眼睛、鼻子和好看的嘴唇。

    她明白,李恒单独叫她留下,是有话要对她说的。

    她还明白,这男人见过宋妤。

    以他对宋妤的喜爱,估计一到京城就去了北大。

    她猜测,宋妤应是说了些什么?

    她还猜测,宋妤说的不会很重,因为对方一直把自己当姐妹。

    她站在沙发后,端详着他,揣测他为什么不把最初的话说出来?

    是担心自己吗?

    是担心从此成为陌路人吗?

    刚才不跟自己下楼,也是不想自己离开吗?

    各种心事萦绕心头,被内疚和不舍沾满的麦穗一站就是一个小时有多,不声不响地,目光从没离开过他。

    像木雕一样,也不觉着累!

    直到外面起风了,她怕他刚洗的内裤被风刮走,才有所动静,才悄悄赶去阳台,把裤子连衣架一起转移到阁楼中。这里有她昨天刚买的夹子,专门用来夹衣服的。

    只是才打开夹子,她就愣住了,发现对面25号小楼还亮着灯,余老师还没睡,此时正好也在收拾衣服。

    隔着狭窄的巷子,两女都注意到了对方。

    麦穗有点窘迫,她手里拿着男人的内裤呢。

    余淑恒清雅一笑,仿佛读懂了对门姑娘的尴尬,快速收好衣服就进了客厅,

    没一会儿,客厅灯熄灭了。

    慢动作夹好内裤,麦穗面色滚烫滚烫,随后也不着急进屋,就那样在寒风中,双手交叠在腹部,缓缓坐到了秋千上。

    秋千上的紫色风铃仍在,叮当叮当随风小声响着,她一时看得有些痴。

    你是傻子吗,大晚上的怎么在外面吹风?

    许久,一个声音打破了她的宁静世界。

    李恒从客厅走进阁楼中。

    回过神的麦穗后知后觉问:你怎么醒了?

    李恒来到跟前,半蹲下身子凝望着她:我再不醒,你明天就得感冒发烧。

    近距离对视,麦穗渐渐被他的黑黑眼睛所吸引1,心头忽然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股情绪慢慢地,慢慢地扩散,慢慢地在传染,几个呼吸间,就像一根摸不着看不见的绳索,套住了两人。

    随着一种莫可名状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充斥,某一刻,李恒缓缓伸出手,伸向她。

    她静静注视着一切,心砰砰直跳,紧张地看着他的手,两掌宽,一掌宽,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自己面颊时,麦穗猛地一扭头,慌乱地把头扭到了左边,不敢同他对视,声音在颤抖:

    李恒,睡觉吧,不早了。

    嗯,哦!好!

    被打断,从奇异状态中苏醒过来的李恒定了定神,深吸两口气,随后右手下沉,顺势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坐久了,腿麻不麻?

    麻!

    麦穗配合着说,却依旧不敢看他眼睛。

    一问一答,说话的两人好似不在一个频道,却惊人的合拍。

    你踩脚。

    嗯。

    好一些了没?

    好一些了。

    李恒松开她,转身往客厅行去:不早了,我先睡了。

    好。麦穗抬起头,终于敢看他了。

    快进卧室时,李恒背身说:明天我要吃你买的早餐,豆腐脑、油条和千层饼,·—-还有两烧麦。

    好。麦穗脸上虽然红晕遍布,却开出了一丝笑容,

    砰!

    声儿不大不小,主卧门关闭,把彼此隔成两个世界,瞬间清净。

    麦穗也进到了次卧,合上门,脱掉鞋子躺床上,然后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发了好久的呆!

    她在想刚才阁楼上发生的一切,在想今晚发生的一切。

    她明悟,宋妤果然察觉到了自己的情况。

    她明悟,李恒刚刚伸手想抚摸自己的脸,是一种回应,更是一种挽留。

    他不想伤害宋妤,也不想伤到自己,所以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知道所有的事,希望这份友谊存续。

    他刚才特意嘱咐自己,明早想吃自己买的早餐,深层意思是不是:希望明天还能看到自己出现在他身边?这份友谊仍在?

    她稍后又在思付,假若自己刚才不躲,结果会怎么样?

    他真的会抚摸自己脸吗?

    他是不是会很为难?

    或许,自己不躲,他真的会对自己..:

    许久,次卧响起一个很小很小的呢喃声: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一晚,她很纠结。

    这一晚,她很惭愧,很痛苦。

    这一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阁楼上的场景,梦里宋妤突然从天而降,

    看着搂抱在一起的自己和他....

    第二天。

    李恒早起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客厅中的麦穗,茶几上还有昨夜自己所说的早餐。

    他愣了愣,伸个懒腰走过去问:怎么就你一个?她们呢?

    麦穗说:还没起,在睡懒觉。”

    李恒抬起左手腕瞧瞧,得,才7:36,是自己起太早了。

    他坐下讲:今天周末,你应该再睡一会的。

    麦穗没出声,而是拿起一杯豆腐脑递给他,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李恒接过,怕我起来没早餐吃?

    麦穗柔媚一笑,嗯,算是吧,不过我也睡不着了。还有,你就不能当哑巴吗?

    李恒歪头瞧瞧她,我不是怕你....”

    麦穗打断他的话,我没事。

    李恒再次看看她,随后移动身子,一屁股挨着她坐下,由于用力过猛,都把她挤开了几分。

    麦穗轻笑出声,别用这种方式安慰我,我真没事。

    李恒歪头,真的?

    麦穗嗯一声。

    李恒放下豆腐脑,双手朝她伸开,那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麦穗身子瞬间僵住,脑子僵住,思想也僵住,但在他的执着中,她不过,

    最后轻点了下头。

    下一秒,她只觉那双手猛地探过来,还没等她反应,就被用力抱住了,她被抱在了他怀中,紧紧贴着。

    李恒双手搂住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麦穗,谢谢你照顾我,走到这一步,

    我有责任,我愿...”

    没等他说完,怀里的麦穗用双手封住了他的嘴,她用祈祷的眼神看着他,微微摇头。

    对峙半响,见她决心已定,李恒暗叹口气,没再做声。

    等了会,麦穗缓缓松开双手,靠在他怀里说:谢谢你给我台阶下,谢谢你抱我,谢谢你允许我呆在你身边。

    谢谢你!她幽幽地重复一遍。

    半分钟后,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怀抱,一改刚才的凄楚模样,右手撇下耳际细碎发,娇柔笑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李恒拿起豆腐脑吸两口,特配合:你问我什么?

    麦穗笑容更甚,把茶几上的烧麦放他跟前,我买了4个,奖励你为我们的友谊付出努力。

    李恒:

    没想到这姑娘也有俏皮的一面。

    随着这顿早餐在融洽的气氛中吃完,两人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什么都发生过。

    你吃饱了没?她问。

    李恒摸摸肚皮:饱了,今后还能吃到么?”

    麦穗回答:能!

    见她无碍,至此,李恒才彻底松一口气。

    是真的松一口气,宋妤带给麦穗的冲击,这一波算是过去了。

    收拾好残羹剩饭,麦穗问:你今天有安排不?

    李恒扫眼日历,站起来说:我去余老师家打个电话。

    好。

    安静地看着他起身,安静地看着他下楼梯,安静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当楼下传来开门声时,她刚才靠一股气伪装的赢弱瞬间爆发。

    只见她整个人软趴趴地伏在沙发上,抑制着情绪,努力努力抑制着抑制着,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溢了出来。

    聪慧如麦穗,知道他面临前有宋妤后有肖涵的巨大压力,知道他从昨晚到现在的言行举止有安抚的成分,也知道自己成了他计划中的意外,给了他很大困扰。

    甚至在无形中,自己在逼迫他,逼迫他有所表示。

    所以,善解人意的她用三个谢谢,婉拒了他的好。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是个思想保守的人,无法说服自己去面对宋妤,无法说服自己跟最要好的闺蜜争男人。

    何况这个闺蜜是李恒最爱的女人。

    宋妤到现在都没谴责过自己任何只言片语,这让她更加彷徨,更加无措。他对自己好,宋妤对自己真心,自己却负了他们。

    咚咚咚...!

    咚咚咚....!

    余老师,起床了没?

    李恒在楼下敲门,并伴随有喊声。

    屋里没反应,就在他打算离开去校外时,25号小楼房门开了,余淑恒一脸睡意地从门里走了出来。

    打开院门,余老师扫眼他,随即转身往里行去,也不问他来干什么?

    这态度,同昨天和前天有着天壤之别,再次恢复到了初见面时的冰山模样。

    两人一前一后上到二楼,余淑恒自顾自走进主卧,关上门,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正当他以为余老师要继续睡觉时,主卧门又开了,对方换了一套衣服,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

    刚才慵懒,现在优雅,!好家伙,搁这变装呢,又变了个人似的。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李恒坐她对面,指指了茶几上的座机电话。

    余淑恒瞟眼电话,惜字如金地问:哪?

    李恒回答:《收获》杂志。

    余淑恒眼皮下敛,没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恒懂了,要是自己刚才说打给京城或者邵市,她保准离开了,保准腾出空间给自己。

    想了想,李恒亡羊补牢来一句:老师,我还要打到京城。

    余淑恒眼神在他身上溜个圈,说:我昨晚又遇到了鬼压床。

    又遇到了?李恒抬起头,四处张望一番,发现符篆和公鸡血仍在。

    接着他去阁楼和仰头查看,回来问:老师,窗户上的符不见了,你有看到没?

    余淑恒说:昨晚睡觉前就发现了,估计是我不在家这两天被风吹走的,我以为过去这么久,会没事。

    李恒热心道,我改天陪你去寺庙求几张。

    其实他觉得是这是心里作,要是昨晚没发现那符缺失,说不定就不会出现所谓的鬼压床。

    余淑恒点头,随后闭上眼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几秒,李恒把座机挪近一点,拿起红色听筒拨打号码。

    叮铃铃....”

    叮铃铃....””

    等了一会,电话通了。

    喂,哪位?

    老邹,是我。听出是邹平声音,李恒自报家门。

    老李,是你啊,你今天是不是找廖主编?邹平对他和包老先生的约定一清二楚,所以很干脆地问。

    对。

    你等下。

    好,麻烦你。

    没多久,廖化拿起听筒,问候:你从京城回来了?

    编辑部人多,廖化没叫名字,而是用更熟悉的语气聊天。

    回来了,廖叔你看哪天有空?李恒问。

    廖主编说:下个周末怎么样?到时候我来接你,巴老爷子这几天不在沪市,去了外地。

    李恒没问去哪了,爽利道:行,那就下个周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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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会,更迟了。

    先更后改。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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