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仙尊》正文 人之灵篇 第九百七十二章 再遇司徒一剑
“看来应该是恢复了选择性记忆…”略有深意看了楚仲全一眼，化身楚庚尧的天羽宗太上宗主天羽朝楚念郎轻轻点了点头，满脸尽是欣赏之意。
“恢复选择性记忆？看来这小家伙还真是赤诚之子！哎…可惜了，可惜了…”紧盯楚念郎疑惑双眼，楚仲全甚是惋惜地摇了摇头。
只听咻的一道破风声。
不等楚仲全有所反应，一条青铜色金属长鞭骤然迎面袭来。
本能一个侧身，楚仲全试图躲开青铜色金属长鞭抽打。
伴随咔嚓一声脆响，原本袭向楚仲全......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阿浪只觉掌心灼热，仿佛握住的不是一只人手，而是整片燃烧的星河。那股力量自指尖涌入经脉，撕裂血肉、重塑骨骼，每一寸筋络都像被烈火煅烧又以寒冰淬炼。他张口欲吼，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的灵魂正在被强行剥离，又被另一种更古老的存在重新编织。
“啊??！”
终于，一声嘶吼冲破寂静，震得整个弑神之庭簌簌落尘。石柱崩裂，穹顶塌陷，碎石如雨落下，却在触及两人身躯前化为齑粉。黑瞳阿浪嘴角微扬，眼中不见喜怒，唯有无尽深渊般的冷漠与期待交织。
“感觉到了吗？”他低语，“那是你本该拥有的力量。千年前你怯懦地将它封印，转世为人，妄图逃避命运。可你终究逃不掉。”
阿浪双膝跪地，额头抵着冰冷地面，冷汗混着血水流淌。“我不是……为了逃避。”他咬牙，“我是不想……再杀戮。”
“可你不杀，别人就会杀你。”黑瞳阿浪俯身，指尖轻点阿浪眉心，“看看外面吧，那些所谓的‘守护者’，哪一个不是打着正义旗号争夺你的神格？天羽宗想用你镇压天地动乱；万劫殿要借你开启归墟祭坛，吞噬万界生灵；就连那个金行老祖……他也曾是弑神仙尊座下走狗，如今却装作高人模样指点江山。”
“闭嘴！”阿浪猛然抬头，水火双瞳剧烈翻涌，似有两股截然不同的意志在他体内交战。
轰！
一道无形气浪以他为中心炸开，整座宫殿轰然倒塌。烟尘中，两个身影分立两端，彼此凝视。
“你若不愿觉醒，那就让我来替你完成。”黑瞳阿浪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柄由纯粹怨念凝聚而成的黑色长剑，“这一剑，斩断软弱；这一剑，劈开轮回；这一剑??名为‘弑神’！”
话音未落，他已瞬移至阿浪面前，剑锋直指咽喉。
叮！
千钧一发之际，阿浪抬臂格挡，小臂上金光一闪，竟浮现一层薄如蝉翼的银白铠甲。那不是凡铁所铸，而是神骨外显、血脉复苏的征兆。
“原来你还留着这件东西。”黑瞳阿浪冷笑，“当年你就是靠着它挡住秩序之主的第一击，可惜……第二击，你没能撑住。”
“这一次，”阿浪缓缓站起，周身灵力狂暴翻腾，“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两人再度交锋，拳脚相撞之处空间扭曲，时间仿佛停滞。每一次碰撞都引发雷霆炸响，每一步踏出皆留下燃烧的足迹。这已非人间武技，而是超越法则层面的神之战。
而在外界，远山镇初灵园早已化为废墟。归墟祭坛虽暂时闭合，但天地灵气已然失控。天空裂开无数细缝，紫黑色雷云翻滚不息，宛如末日降临。
楚念郎站在原地，手中玉符化作灰烬随风飘散。他仰望着苍穹，心中空荡得如同被掏空。
“大师兄……你真的回不来了吗？”
“未必。”金行老祖忽然开口，目光深邃如渊，“真正的弑神仙尊，从不会死于他人之手。他只会……在绝境中重生。”
“那你为何不进去救他？！”楚念郎猛地转身质问，“你明明知道他是谁！你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一直袖手旁观！？”
金行老祖沉默片刻，终是轻叹：“因为我进不去。那里不是寻常空间裂缝，而是‘心狱’??只有承载神格之人，才能踏入其中接受试炼。外人一旦强行闯入，只会成为唤醒‘怨念化身’的养料。”
“那我们现在只能等？！”
“不。”金行老祖摇头，“我们可以做一件事??守住这具肉身。”
话音刚落，远处三道势力再次逼近。
天羽宗太上宗主天羽踏空而来，身后百名弟子结阵列队，灵力交织成屏障护住方圆十里。“我们必须封锁此地，防止其他势力夺取阿浪遗留在外的精血或魂丝。”
“哼，说得冠冕堂皇。”毒王楚仲全冷笑，“你们不过是怕我们捷足先登罢了！”
蛮族老妪拄杖前行，阴沉道：“不管是谁，只要敢碰那少年一丝一毫，我南荒十二部族便与其不死不休！”
而那七十二具机关傀儡组成的钢铁洪流也缓缓压近，青铜塔内传出机械般的声音：“奉主令，回收‘神格容器’残骸，执行净化程序。”
“谁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让他形神俱灭。”金行老祖冷冷扫视四方，周身金光暴涨，竟凭一人之势逼退三大势力。
楚念郎怔怔望着眼前一幕，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争的从来不是阿浪这个人，而是他体内那块足以颠覆诸天的神格碎片。有人想利用，有人想毁灭，有人则想据为己有。唯独他自己，从未真正掌控过这份力量。
“如果大师兄醒不来……”楚念郎低声喃喃，“那就由我来替他守着。”
说罢，他一步迈出，站在金行老祖身侧，面对万千强者，毫无惧色。
“好小子。”金行老祖侧目看了他一眼，竟罕见地露出一丝赞许，“有点像当年的他。”
与此同时，在心狱深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阿浪浑身浴血，左肩贯穿，右腿断裂，全靠意志支撑站立。而对面的黑瞳阿浪却依旧完好无损，甚至连呼吸都不曾紊乱。
“放弃吧。”黑瞳阿浪淡淡道，“你赢不了我。因为你根本不敢承认??你其实渴望这场杀戮。你恨那些背叛你的人，恨那些将你推上神坛又亲手将你打落的存在。你恨这个世界！所以，何必压抑？让我们一起归来，让诸天颤抖！”
阿浪喘息着，眼神却愈发清明。
“你说得对……我确实恨。”他缓缓抬起手，抹去嘴角鲜血，“我恨秩序之主将我视为异端；我恨天道不容逆修；我恨众生愚昧，甘愿被奴役而不自知。但我更恨的是??当初的我，因愤怒而屠戮无辜，把反抗变成了新的暴政。”
他抬起头，水火双瞳渐渐融合，化为一轮旋转的阴阳漩涡。
“所以这一世，我不想再做神。我想做人。”
“可你已经不是人了。”黑瞳阿浪冷笑，“你早已超越凡俗界限。”
“那就让我做个不一样的神。”阿浪双手结印，体内灵力疯狂汇聚，“一个不以杀止杀，而以命护命的神！”
刹那间，一股浩瀚威压自他体内爆发。那不是单纯的灵力波动，而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共鸣??仿佛亿万生灵的祈愿、无数亡者的哀思、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光，尽数汇聚于他一身。
黑瞳阿浪首次变了脸色。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压制‘弑神怨念’？！那是你本源的一部分！”
“是啊。”阿浪微笑，“但它不是全部。我还记得母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孩子，力量越大，越要学会克制。’我还记得师兄在我走火入魔时挡在我面前说：‘你可以疯，但不能滥杀。’我也记得……楚念郎总是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默默递来一碗热汤。”
泪水滑落，滴在破碎的地砖上。
“你说我是容器？好。那我就做一个装满人性而非仇恨的容器。”
轰??！
整个心狱剧烈震荡，黑瞳阿浪发出凄厉嘶吼，身形开始崩解。
“不！！你不该拒绝我！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谢谢你。”阿浪轻声道，“谢谢你陪我走过那段最黑暗的岁月。但现在，请安息吧。”
随着最后一声叹息，黑瞳阿浪彻底消散，化作点点黑光融入阿浪体内。而那柄象征“弑神”的黑剑，则在空中悬停片刻后，自行折断，坠入深渊。
紧接着，阿浪的身体缓缓漂浮而起，周身泛起柔和光芒。断裂的骨骼复原，破损的经脉贯通，水火双瞳褪去异象，恢复清澈如初。然而在这平静之下，却蕴藏着比之前恐怖百倍的力量。
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容器。
他是弑神仙尊，也是阿浪。
两者合一，独一无二。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废墟，楚念郎忽然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
他猛地抬头，只见高空之中，空间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道身影从中踏步而出，白衣染血，神色淡然。
“大师兄！！！”楚念郎狂喜奔出，险些跌倒。
阿浪轻轻落地，伸手扶住他肩膀，笑了笑：“我说过，会回来找你。”
金行老祖远远望着，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最终只是低头一笑：“总算……没辜负那位大人的嘱托。”
天羽松了口气，挥手示意门下撤阵；毒王楚仲全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去；蛮族老妪深深拜了一礼，率众退走；机关军团则在短暂僵持后，悄然撤离。
四方势力，竟因一人归来而尽数退避。
“接下来呢？”楚念郎问。
阿浪望向远方，眸光深远。
“接下来，我要去找一个人。”
“谁？”
“秩序之主。”
此言一出，天地骤然寂静。
楚念郎心头剧震：“你要挑战他？！他是统御三千世界的至高存在，连神都能抹杀！”
“正因如此。”阿浪平静道，“我才必须去。既然他认定弑神为罪，那我就亲自问他一句??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罪人？”
金行老祖走上前来，递出一枚金色符篆：“带上这个。它是当年我从弑神仙尊陨落之地捡到的，里面封存着他最后一道真言。”
阿浪接过符篆，感受其中微弱却坚定的意志，郑重收好。
数日后，远山镇重建初启。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一夜之间风云变色，次日便见一位白衣青年立于山顶，眺望朝阳。
有人说他是仙人下凡，有人说他是灾星降世。
只有楚念郎知道，他只是一个不愿再失去任何人的普通修士??哪怕他已经超越了“普通”二字所能承载的一切。
而在这片大陆的另一端，一座悬浮于九天之上的白色宫殿中，一名身披银袍、面容模糊的男子睁开了双眼。
“他醒了。”男子轻声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身旁侍者颤声问道：“是否……启动清除程序？”
男子沉默良久，终是摇头：“不必。让他走完这条路吧。我也想看看……这一次，弑神仙尊能否真正打破宿命的轮回。”
风起云涌，大战将至。
但这一次，主角已不再迷茫。
“恢复选择性记忆？看来这小家伙还真是赤诚之子！哎…可惜了，可惜了…”紧盯楚念郎疑惑双眼，楚仲全甚是惋惜地摇了摇头。
只听咻的一道破风声。
不等楚仲全有所反应，一条青铜色金属长鞭骤然迎面袭来。
本能一个侧身，楚仲全试图躲开青铜色金属长鞭抽打。
伴随咔嚓一声脆响，原本袭向楚仲全......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阿浪只觉掌心灼热，仿佛握住的不是一只人手，而是整片燃烧的星河。那股力量自指尖涌入经脉，撕裂血肉、重塑骨骼，每一寸筋络都像被烈火煅烧又以寒冰淬炼。他张口欲吼，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的灵魂正在被强行剥离，又被另一种更古老的存在重新编织。
“啊??！”
终于，一声嘶吼冲破寂静，震得整个弑神之庭簌簌落尘。石柱崩裂，穹顶塌陷，碎石如雨落下，却在触及两人身躯前化为齑粉。黑瞳阿浪嘴角微扬，眼中不见喜怒，唯有无尽深渊般的冷漠与期待交织。
“感觉到了吗？”他低语，“那是你本该拥有的力量。千年前你怯懦地将它封印，转世为人，妄图逃避命运。可你终究逃不掉。”
阿浪双膝跪地，额头抵着冰冷地面，冷汗混着血水流淌。“我不是……为了逃避。”他咬牙，“我是不想……再杀戮。”
“可你不杀，别人就会杀你。”黑瞳阿浪俯身，指尖轻点阿浪眉心，“看看外面吧，那些所谓的‘守护者’，哪一个不是打着正义旗号争夺你的神格？天羽宗想用你镇压天地动乱；万劫殿要借你开启归墟祭坛，吞噬万界生灵；就连那个金行老祖……他也曾是弑神仙尊座下走狗，如今却装作高人模样指点江山。”
“闭嘴！”阿浪猛然抬头，水火双瞳剧烈翻涌，似有两股截然不同的意志在他体内交战。
轰！
一道无形气浪以他为中心炸开，整座宫殿轰然倒塌。烟尘中，两个身影分立两端，彼此凝视。
“你若不愿觉醒，那就让我来替你完成。”黑瞳阿浪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柄由纯粹怨念凝聚而成的黑色长剑，“这一剑，斩断软弱；这一剑，劈开轮回；这一剑??名为‘弑神’！”
话音未落，他已瞬移至阿浪面前，剑锋直指咽喉。
叮！
千钧一发之际，阿浪抬臂格挡，小臂上金光一闪，竟浮现一层薄如蝉翼的银白铠甲。那不是凡铁所铸，而是神骨外显、血脉复苏的征兆。
“原来你还留着这件东西。”黑瞳阿浪冷笑，“当年你就是靠着它挡住秩序之主的第一击，可惜……第二击，你没能撑住。”
“这一次，”阿浪缓缓站起，周身灵力狂暴翻腾，“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两人再度交锋，拳脚相撞之处空间扭曲，时间仿佛停滞。每一次碰撞都引发雷霆炸响，每一步踏出皆留下燃烧的足迹。这已非人间武技，而是超越法则层面的神之战。
而在外界，远山镇初灵园早已化为废墟。归墟祭坛虽暂时闭合，但天地灵气已然失控。天空裂开无数细缝，紫黑色雷云翻滚不息，宛如末日降临。
楚念郎站在原地，手中玉符化作灰烬随风飘散。他仰望着苍穹，心中空荡得如同被掏空。
“大师兄……你真的回不来了吗？”
“未必。”金行老祖忽然开口，目光深邃如渊，“真正的弑神仙尊，从不会死于他人之手。他只会……在绝境中重生。”
“那你为何不进去救他？！”楚念郎猛地转身质问，“你明明知道他是谁！你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一直袖手旁观！？”
金行老祖沉默片刻，终是轻叹：“因为我进不去。那里不是寻常空间裂缝，而是‘心狱’??只有承载神格之人，才能踏入其中接受试炼。外人一旦强行闯入，只会成为唤醒‘怨念化身’的养料。”
“那我们现在只能等？！”
“不。”金行老祖摇头，“我们可以做一件事??守住这具肉身。”
话音刚落，远处三道势力再次逼近。
天羽宗太上宗主天羽踏空而来，身后百名弟子结阵列队，灵力交织成屏障护住方圆十里。“我们必须封锁此地，防止其他势力夺取阿浪遗留在外的精血或魂丝。”
“哼，说得冠冕堂皇。”毒王楚仲全冷笑，“你们不过是怕我们捷足先登罢了！”
蛮族老妪拄杖前行，阴沉道：“不管是谁，只要敢碰那少年一丝一毫，我南荒十二部族便与其不死不休！”
而那七十二具机关傀儡组成的钢铁洪流也缓缓压近，青铜塔内传出机械般的声音：“奉主令，回收‘神格容器’残骸，执行净化程序。”
“谁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让他形神俱灭。”金行老祖冷冷扫视四方，周身金光暴涨，竟凭一人之势逼退三大势力。
楚念郎怔怔望着眼前一幕，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争的从来不是阿浪这个人，而是他体内那块足以颠覆诸天的神格碎片。有人想利用，有人想毁灭，有人则想据为己有。唯独他自己，从未真正掌控过这份力量。
“如果大师兄醒不来……”楚念郎低声喃喃，“那就由我来替他守着。”
说罢，他一步迈出，站在金行老祖身侧，面对万千强者，毫无惧色。
“好小子。”金行老祖侧目看了他一眼，竟罕见地露出一丝赞许，“有点像当年的他。”
与此同时，在心狱深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阿浪浑身浴血，左肩贯穿，右腿断裂，全靠意志支撑站立。而对面的黑瞳阿浪却依旧完好无损，甚至连呼吸都不曾紊乱。
“放弃吧。”黑瞳阿浪淡淡道，“你赢不了我。因为你根本不敢承认??你其实渴望这场杀戮。你恨那些背叛你的人，恨那些将你推上神坛又亲手将你打落的存在。你恨这个世界！所以，何必压抑？让我们一起归来，让诸天颤抖！”
阿浪喘息着，眼神却愈发清明。
“你说得对……我确实恨。”他缓缓抬起手，抹去嘴角鲜血，“我恨秩序之主将我视为异端；我恨天道不容逆修；我恨众生愚昧，甘愿被奴役而不自知。但我更恨的是??当初的我，因愤怒而屠戮无辜，把反抗变成了新的暴政。”
他抬起头，水火双瞳渐渐融合，化为一轮旋转的阴阳漩涡。
“所以这一世，我不想再做神。我想做人。”
“可你已经不是人了。”黑瞳阿浪冷笑，“你早已超越凡俗界限。”
“那就让我做个不一样的神。”阿浪双手结印，体内灵力疯狂汇聚，“一个不以杀止杀，而以命护命的神！”
刹那间，一股浩瀚威压自他体内爆发。那不是单纯的灵力波动，而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共鸣??仿佛亿万生灵的祈愿、无数亡者的哀思、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光，尽数汇聚于他一身。
黑瞳阿浪首次变了脸色。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压制‘弑神怨念’？！那是你本源的一部分！”
“是啊。”阿浪微笑，“但它不是全部。我还记得母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孩子，力量越大，越要学会克制。’我还记得师兄在我走火入魔时挡在我面前说：‘你可以疯，但不能滥杀。’我也记得……楚念郎总是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默默递来一碗热汤。”
泪水滑落，滴在破碎的地砖上。
“你说我是容器？好。那我就做一个装满人性而非仇恨的容器。”
轰??！
整个心狱剧烈震荡，黑瞳阿浪发出凄厉嘶吼，身形开始崩解。
“不！！你不该拒绝我！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谢谢你。”阿浪轻声道，“谢谢你陪我走过那段最黑暗的岁月。但现在，请安息吧。”
随着最后一声叹息，黑瞳阿浪彻底消散，化作点点黑光融入阿浪体内。而那柄象征“弑神”的黑剑，则在空中悬停片刻后，自行折断，坠入深渊。
紧接着，阿浪的身体缓缓漂浮而起，周身泛起柔和光芒。断裂的骨骼复原，破损的经脉贯通，水火双瞳褪去异象，恢复清澈如初。然而在这平静之下，却蕴藏着比之前恐怖百倍的力量。
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容器。
他是弑神仙尊，也是阿浪。
两者合一，独一无二。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废墟，楚念郎忽然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
他猛地抬头，只见高空之中，空间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道身影从中踏步而出，白衣染血，神色淡然。
“大师兄！！！”楚念郎狂喜奔出，险些跌倒。
阿浪轻轻落地，伸手扶住他肩膀，笑了笑：“我说过，会回来找你。”
金行老祖远远望着，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最终只是低头一笑：“总算……没辜负那位大人的嘱托。”
天羽松了口气，挥手示意门下撤阵；毒王楚仲全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去；蛮族老妪深深拜了一礼，率众退走；机关军团则在短暂僵持后，悄然撤离。
四方势力，竟因一人归来而尽数退避。
“接下来呢？”楚念郎问。
阿浪望向远方，眸光深远。
“接下来，我要去找一个人。”
“谁？”
“秩序之主。”
此言一出，天地骤然寂静。
楚念郎心头剧震：“你要挑战他？！他是统御三千世界的至高存在，连神都能抹杀！”
“正因如此。”阿浪平静道，“我才必须去。既然他认定弑神为罪，那我就亲自问他一句??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罪人？”
金行老祖走上前来，递出一枚金色符篆：“带上这个。它是当年我从弑神仙尊陨落之地捡到的，里面封存着他最后一道真言。”
阿浪接过符篆，感受其中微弱却坚定的意志，郑重收好。
数日后，远山镇重建初启。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一夜之间风云变色，次日便见一位白衣青年立于山顶，眺望朝阳。
有人说他是仙人下凡，有人说他是灾星降世。
只有楚念郎知道，他只是一个不愿再失去任何人的普通修士??哪怕他已经超越了“普通”二字所能承载的一切。
而在这片大陆的另一端，一座悬浮于九天之上的白色宫殿中，一名身披银袍、面容模糊的男子睁开了双眼。
“他醒了。”男子轻声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身旁侍者颤声问道：“是否……启动清除程序？”
男子沉默良久，终是摇头：“不必。让他走完这条路吧。我也想看看……这一次，弑神仙尊能否真正打破宿命的轮回。”
风起云涌，大战将至。
但这一次，主角已不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