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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四明身体微微颤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路。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许路写字的速度并不快,而是如同初学者一般,字迹更是丑得惊人。

    不过陈四明根本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催促许路道,快写!

    许路也不说话,只是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

    陶了了拍着大腿叫道。虽然他之前已经看过了原稿,此刻依旧感觉浑身热血沸腾。

    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不是他陶了了的真实写照吗?

    这首诗,应该是他陶了了写的啊!

    兄弟,商量件事,这首诗的署名,能不能改成我?

    陶了了看着许路,开口道。

    陶大少,你问我也没用,这首诗,是别人写的啊。

    许路抬起头,一脸无能为力地说道。

    闭嘴!

    陈四明吼道,往下写!

    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陶了了给一脚踢出去。

    许路对着陶了了耸耸肩,低头继续书写。

    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曾夫子,古先生,将近酒,杯莫停。

    许路稍微改了一下名字,这个世界,确实有姓曾和姓古的大儒,都不是江都人,也不怕穿帮。

    没有了陶了了的打扰,许路很快就把整首诗写了下来。

    等他把最后一句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写完之后,陈四明一下子扑到桌子前,把那张文稿抓在手里。

    他的表情十分复杂,有惊叹,有佩服,还有嫌弃!

    你的字,配不上这首诗!

    陈四明怒斥许路,从明天开始,每天给我加一个时辰练字!

    许路:

    他是无辜的好吧。

    哈哈——

    陶了了没心没肺地指着许路大笑。

    老陈,怎么样?

    我说它是天下第一诗,有没有夸张?

    陶了了对陈四明道。

    陈四明目光一直盯着纸面,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原来,诗还能如此作!

    陈四明自言自语道,开篇悲感已极,却不堕纤弱,全诗深蕴在骨子里的豪情,绝非装腔作势者可得其万一!

    陈四明满脸皆是佩服,他猛地看向许路,这是你作的?

    当然不是。

    许路连连摇头,说道,先生,我刚刚说了啊,这不是我写的,这首诗是一位叫做白展堂的人所做。

    白展堂?

    陈四明眉头一皱,这个名字很陌生,他从来没有听过。

    没错,就是白展堂!

    陶了了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想让许路为我引荐一下白展堂!

    这首诗,我一定要买下来!

    许路,许哥,路哥,麻利点,快带我去找白展堂!

    陶了了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一脸恳求地对许路说道。

    许路,这位白展堂身在何处?

    我想去拜访他一下。

    陈四明也是开口说道。

    先生,陶大少。

    许路苦笑,开口道,白展堂在哪,我也不知道啊。

    我连白展堂是谁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

    你不认识他,这首诗是怎么来的?

    许路感觉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他忽略了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江都的人对诗词的疯狂。

    这样一来,这首诗可能确实能让得月楼更上一个台阶。

    但同时,麻烦可能也不少。

    是这样的。

    许路一脸认真地解释道,我家不是住在安德坊吗?

    我家对面就是兰陵坊,昨天呢,我在曲江边上打水的时候,有一艘画舫路过,然后船上有人在吟诗。

    我听得有些激动,所以叫了一声好。

    没想到被船上的人听到了,然后他们就送了我一份手稿

    陈四明和陶了了都是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从头到尾,你都没看到那白展堂的样子?

    陈四明道。

    是啊,是一个奴仆打扮的人从船上把诗稿丢给我的。

    许路认真地说道。

    如此豪放的做派,确实与诗中豪情一般无二。

    陶了了嘟囔道。

    原稿在哪?

    陈四明继续追问道。

    老陈你死心吧,原稿是我的!

    陶了了叫道,你是不知道,这白展堂,不但诗写得好,一手字,更是鬼斧神工。

    啧啧,不知道这位白展堂,我怎么把它的署名改成我呢?

    陶了了说着说着,愁眉苦脸地发愁道。

    陈四明,已经拉着许路向外走去,他要亲眼看一看这首诗的原稿!

    此字雄强奇崛飘逸,不过笔力尚欠,书写者,应该是刚刚创出这种字体,尚有些不足,不过气势已经初具气象。

    陈四明看着原稿,开口说道。

    许路心中赞叹,他右手写的,乃是前世书圣王羲之的字体,他的水平,当然远远比不上王羲之,不过字体也是这个世界没有的。

    陈四明眼光犀利,一下子就看出来问题。

    不过,确实是好字,这字,才配得上这诗。

    陈四明瞥了一眼许路,满脸嫌弃。

    说得再多也没用,老陈,这底稿,是我的,谁要是敢跟我抢,别怪我翻脸!

    陶了了开口道。

    陶大少,这文稿,你怕是不能拿走的。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谁敢跟本大少抢?

    陶了了大怒,来,让我瞧瞧!

    陶了了撸起袖子,嚣张无比。

    大少,不是我跟你抢。

    一道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来人,竟然是李跃忠。

    白展堂乃是杀人凶手,这首诗,乃是物证,我要把它带回衙门。

    李跃忠对着陶了了拱拱手,开口道,此事城主已经亲自过问,我也没有办法。

    杀人凶手?

    陶了了一愣,他杀谁了?

    他在江都城内,当街杀死了大江帮的头目,而且公然留书,此等藐视律法之事,江都府衙,岂能坐视不管?

    李跃忠义正词严。

    他也没有想到,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城主竟然会插手。

    不就是死个混混,城主日理万机,这种小事,也值得他上心?

    陶了了皱眉道。

    李跃忠微微摇头,他多精明的人,当着外人的面,他当然不会评价自己的顶头上司。

    大少,职责所在,请恕我无礼了。

    李跃忠说道,如果大少真的有意,可以去城主府拿。

    行,我也不为难你。

    陶了了说道,这个时候,就看出来李跃忠为人的好处了。

    要不是他平日善于维系关系,陶了了可未必会给他这个面子。

    许路,你也要跟我回去,接受调差。

    李跃忠谢过陶了了之后,转头看向许路,开口道。

    你现在是唯一一个曾经接触过白展堂的人,你需要跟我回去,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同样有嫌疑。

    许路心中苦笑,来了!

    麻烦果然来了!

    这一次,自己真是有些欠考虑了。

    不过,他也不怕。

    事情是白展堂做的,诗也是白展堂作的,与他许路有什么关系?

    无凭无据,他许路现在也不是没有根基的人。

    李捕头,这件事,和我的学生有什么关系?

    陈四明开口道。

    是啊,老李,我说你们吃饱了撑的是吧。

    你瞪大眼睛看看,许路哪点像杀人凶手?

    陶了了也开口道。

    李跃忠苦笑,两位,只是正常的协助办案,我没说他是杀人凶手啊。

    放心,只是府衙正常的办案流程,我会照料他的,不会有什么事。

    先生大少,没关系,我跟李捕头回去。

    许路微微躬身,开口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就是一时贪念,想把这首诗挂到得月楼去,这应该不犯法吧?

    我想,我没做过的事情,李捕头也不会冤枉我吧?

    当然。

    李跃忠肯定地点点头。

    要不是城主说话了,李跃忠连这个过场都不会走。

    许路,可也是他的投资对象。

    掌柜的,不好了。

    李跃忠正要带着许路离开,忽然一个人匆匆冲了进来。

    什么事?

    第五火荣连忙道,这么多大人物在场,刚刚他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有大批人闯进我们得月楼,叫着要看什么白展堂的大作。

    那伙计气喘吁吁地道,现在咱们得月楼已经挤满了人,他们都快要打起来了!

    啊——

    第五火荣惊呼,大少,东家!

    他下意识地看向陶了了和许路。

    李捕头——

    许路开口道,如果我把这首诗

    不行!

    不等许路说完,李跃忠已经打断了他。

    走,去得月楼!

    陶了了大手一挥,那些家伙,不是想涨涨见识吗?

    这一次,本大少亲自念诗给他们听听,让他们见识见识,这首白展堂赠陶了了的大作,到底有多好!

    李跃忠张了张嘴,陶大少的事情,他可管不了。

    许路也是目瞪口呆,陶了了这操作——他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的名字给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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