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住口！你这晋夷狗，竟敢如此污蔑我大和帝国的荣耀！”村上贺彦的咆哮在古柏树冠中炸响，声音因暴怒而扭曲变形，几乎不成人语。他显然被苏凌那一番字字诛心、直指罪恶根源的斥责彻底激疯，理智尽失。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自府邸正门方向猛然爆发！
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夜空！紧接着，是金铁交鸣、惨嚎怒吼、兵刃碰撞之声如潮水般汹涌传来！显然，周幺率领的伏兵已与外院守敌展开激烈厮杀！
这一声巨响，如同惊雷劈开沉寂，也彻底撕裂了第二进院落中那令人窒息的对峙。
苏凌眼神一凛，嘴角却浮现出一抹冷峻笑意。
来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惊戈！”苏凌头也不回，厉声低喝，“机会已至！随我突围！目标??正门！”
韩惊戈早已将背上阿糜再次紧缚，闻言立刻应道：“明白！督领先行，我断后！”
话音未落，苏凌身形已动！
他不再理会暗处咆哮的村上贺彦，手中江山笑一振，剑尖划破夜风，白衣如电，直扑通往前院的月洞门！
韩惊戈紧随其后，护着昏迷的阿糜，疾步跟上。
“想走？做梦！！”村上贺彦狂吼，声音中充满癫狂与不甘，“拦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死也要把他们拖在这里！”
“哈依！”黑暗中数十道黑影骤然闪现，如同鬼魅般从廊檐、假山、树梢跃下，刀光四起，杀气冲霄！这些皆是村上贺彦麾下最精锐的忍者与武士，先前慑于苏凌威势不敢轻动，此刻见其欲逃，终于倾巢而出！
刹那间，数十名黑衣杀手自四面八方围杀而来，刀光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封锁所有退路！
苏凌眼中寒芒暴涨，非但不惧，反而战意冲霄！
“来得好！今日便让尔等见识见识，何为??以一当百！”
他脚步不停，右手江山笑猛然横扫！
“离忧无极?断江！”
剑气如虹，凝成一道丈许长的银色匹练，横贯院落！所过之处，三名迎面扑来的忍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脖颈齐断，头颅冲天飞起，鲜血喷洒如雨！
剑势未绝，苏凌左手并指为剑，点向左侧假山后一名持弓忍者！
“金行锐气?穿云！”
一道无形指劲破空而出，快若雷霆！那忍者弓弦刚搭，箭未离弦，眉心已中指力，脑浆迸裂，仰面栽倒！
右侧两名武士双刀合击，直取苏凌腰肋。苏凌脚下步伐突变，踏出离忧山秘传“九曲迷踪步”，身形如烟似雾，在刀锋间滑过，反手一撩！
“嗤??！”
江山笑自下而上，斜斩而过，一人咽喉断裂，一人肩胛尽碎，哀嚎倒地！
他如入无人之境，剑光所至，血肉横飞！每一剑皆精准狠辣，每一式皆夺命绝杀！短短数息，已有十余人毙命于其剑下！
韩惊戈紧随其后，虽未主动出手，却以高深内力护住周身，背着阿糜左闪右避，避开流矢与暗器。见有漏网之敌逼近苏凌背后，他亦会以掌风、袖劲悄然击退，绝不暴露身份。
两人一前一后，如利刃破阵，硬生生在重重包围中撕开一条血路！
“废物！全是废物！”村上贺彦在古柏之上看得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训练的精英如稻草般被收割，“苏凌！我必杀你！必杀你！！”
他怒吼一声，终于按捺不住，身形一纵，自十余丈高的树冠凌空跃下！
此人一身黑袍猎猎，面容阴鸷，额缠白布，腰悬一柄狭长太刀，刀鞘漆黑如墨，隐约透出森寒煞气。他落地无声，双足轻点青石，竟未激起半分尘埃，显是轻功已达化境！
“苏凌！”他立于月洞门前，横刀于胸，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本将军亲至！今日，你插翅难飞！”
苏凌脚步微顿，终于停下。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冰，直视眼前这异族首领。
“终于肯现身了？”他冷笑，“我还道你只会躲在树上当缩头乌龟，靠手下送死来拖延时间。”
村上贺彦脸色铁青，眼中杀意如沸。
“你可知我手中此刀，名为‘天照断魂’？”他缓缓拔刀，刀身出鞘三寸，一股阴冷血腥之气顿时弥漫开来，“此刀饮过千人之血，斩过百城之魂！今日，它将饮尽你的血，斩断你的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苏凌嗤笑一声，抬手抹去唇角一丝血迹??那是方才激战中被飞溅的碎石所伤。
“一把屠刀，也配称‘断魂’？”他轻蔑道，“不过是一条被仇恨与贪婪驱使的疯狗，咬人之前还要吠两声罢了。”
“找死！”村上贺彦怒极反笑，“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将军便成全你！”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骤然消失！
原地只余一道残影！
下一瞬，一股极致的寒意自苏凌后心袭来！
太快了！
这是真正的“瞬杀”之术！融合了忍术、幻影与极速斩击的绝杀技！
苏凌却仿佛早有所料，脚下九曲迷踪步瞬间踏出，身形如风中柳絮，向侧前方滑出半尺！
“锵??！”
太刀擦着他的背脊划过，带起一溜血花！白衣破裂，左肩旧伤再添新创，鲜血顿时浸透衣衫！
然而，苏凌不退反进！
就在村上贺彦一击落空、身形微滞的刹那，他猛地旋身，江山笑如毒龙出洞，一式“离忧无极?归藏”！
剑光内敛，看似缓慢，实则快至无形！
村上贺彦瞳孔骤缩，本能横刀格挡！
“铛??！！！”
一声巨响，如同金铁交鸣的洪钟大吕！
村上贺彦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自刀身传来，虎口崩裂，整条手臂瞬间麻木！脚下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寸深脚印！
他骇然抬头，只见苏凌持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目光如渊。
“你的速度，不过如此。”苏凌淡淡道，“若你只有这点本事，今日便葬身于此吧。”
村上贺彦脸色变幻，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远非寻常高手可比。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双目竟泛起诡异的猩红之色！
“苏凌……你逼我动用禁术……”他低声嘶吼，周身气息骤然暴涨，黑袍无风自动，一股邪异血气自体内升腾而起，“这是你自寻死路！”
他双手握刀，刀尖垂地，缓缓划出一个诡异的弧线。地面竟随之浮现一道暗红色的符文痕迹，如同用血绘就！
“血祭?天照临世！”
刹那间，一股阴冷邪恶的气息笼罩全场！夜风停止，虫鸣绝迹，连月光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血色！
苏凌眉头微皱，灵觉警兆大作！
这已非纯粹武道，而是某种邪异秘术！以自身精血为引，短暂激发超越极限的力量！
“哼，自残求胜，下三滥伎俩。”苏凌冷哼，却不怠慢，体内离忧无极道真气疯狂运转，江山笑剑身泛起淡淡金光，与那血色邪气分庭抗礼！
村上贺彦狞笑一声，身形再度消失！
这一次，他不再是单一突袭，而是分化出三道残影，自上、左、右三方同时攻至！刀光如血雨倾盆，封死所有退路！
苏凌冷眼以对，脚下步伐玄奥莫测，手中江山笑化作一道守护圆环，剑光流转，如太极生两仪，四两拨千斤，将三道攻势尽数化解！
“铛！铛！铛！”
三声脆响，火星四溅！
村上贺彦本体被震退，眼中惊骇更甚。
“不可能！你竟能看破我的残影？！”
“残影？”苏凌冷笑，“不过是气血加速导致的视觉残留罢了。你的心跳、呼吸、肌肉颤动，无一不在告诉我你的真实位置。”
说罢，他忽然踏前一步，剑光如电，直刺村上贺彦心口！
后者仓促举刀格挡，却被一剑挑开，胸口被剑气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村上贺彦惨叫，踉跄后退，低头看着胸前血痕，眼中首次浮现出恐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苏凌缓缓逼近，剑尖滴血，目光如狱，“我是你们这些禽兽永远无法理解的存在??是守护者，是审判者，是你们罪孽的终结者！”
他猛然挥剑，剑光如银河倒卷！
村上贺彦拼死举刀抵挡，却被一剑劈得双膝跪地，虎口尽裂，太刀脱手飞出，“哐当”落地！
苏凌一脚踢开太刀，剑尖抵住其咽喉。
“你还有最后的机会。”他冷冷道，“告诉我，你们此次行动的背后主谋是谁？朝中哪位大臣与你们勾结？阿糜为何被劫？否则……”
村上贺彦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染血的牙齿。
“呵呵……你以为……我会说吗？”
话音未落，他猛然张口，一口咬碎藏于舌底的毒囊！
“噗??！”
黑血自他口中喷出，瞬间染黑整张面孔。他双目凸出，身体剧烈抽搐，喉咙中发出“咯咯”怪响，最终仰面倒地，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苏凌眉头一皱，收剑后退。
“宁死不降……倒是条硬骨头。”他冷声道，“可惜，是条疯狗的硬骨头。”
韩惊戈此时已赶到近前，见状沉声道：“督领，此人既死，线索断了。”
“未必。”苏凌目光扫过村上贺彦尸体，忽然蹲下，从其袖中摸出一枚小巧玉牌??通体漆黑，正面刻着一只展翅乌鸦，背面则是一串古怪文字。
“这是……他们的信物？”韩惊戈问。
“不止。”苏凌眼神微凝，“这是‘影鸦卫’的令牌。传说中，岛国女王卑弥呼麾下有一支直属死士，专司暗杀、谍报，行事诡秘，从未现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将玉牌收入怀中，沉声道：“此事牵连极广，背后必有朝中权臣勾结外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将阿糜安全送回，再彻查此案！”
韩惊戈重重点头：“前方厮杀声渐弱，恐怕周幺已控制正门。我们速去汇合！”
苏凌应允，正欲动身，忽然神色一凛，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小心！”
几乎同时，数十枚细如牛毛的毒针自高空射下，铺天盖地，笼罩整个院落！
苏凌反应极快，江山笑剑光一展，化作一面光幕，将韩惊戈与阿糜尽数护住！
“叮叮叮叮??！”
毒针尽数被剑气弹开，钉入地面、墙壁，针尾微微颤动，泛着幽蓝光泽。
“好险！”韩惊戈惊出一身冷汗。
苏凌眯眼望向屋顶，只见屋脊之上，竟悄然立着三道黑影，皆披黑色斗篷，手持吹筒，正是方才偷袭的忍者！
“还想玩阴的？”苏凌冷哼，正欲追击，那三人却已迅速后退，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是残党，不足为虑。”苏凌挥手，“我们走！”
两人不再停留，穿过月洞门，直奔前院。
沿途所见，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周幺率二十名精锐亲卫，正与最后一批异族杀手激战。刀光剑影中，周幺一身铠甲染血，手中长枪如龙，接连挑翻数名敌人。
“督领！”见苏凌到来，周幺大喜，高声喝道，“贼首何在？”
“已伏诛。”苏凌简短道，“清剿残敌，准备撤离！”
“是！”
片刻之后，战斗结束。
总计歼灭异族杀手七十三人，俘虏二人（重伤昏迷），缴获武器、密信、信物若干。周幺清点伤亡：己方阵亡六人，伤十一人，皆忠勇之士。
苏凌亲自抚慰伤者，厚待死者家属，又命人将阿糜安置于马车之中，以锦被裹身，确保安全。
临行前，他立于府邸大门前，回望这座曾灯火辉煌、如今却满目疮痍的宅院，久久不语。
韩惊戈走到他身旁，低声道：“督领，今日若非你……我和阿糜，早已命丧黄泉。”
“不必言谢。”苏凌淡淡道，“我身为黜置使，监察百官，肃清奸佞，本就是职责所在。何况……”他顿了顿，目光深远，“我总觉得，此事只是冰山一角。那些异族，不会无缘无故潜入京畿。背后之人，恐怕位高权重，甚至……触及中枢。”
韩惊戈心头一震：“您的意思是……”
“天子脚下，竟容外敌设伏劫人，还配有如此精良的机关与杀手。”苏凌冷笑，“若无内应，岂能成事？此事，必须彻查到底。”
他转身登上马车，掀帘而入。
“回府。”他沉声道，“明日早朝，我要亲眼看看，哪些人，会因为今夜之事，坐立不安。”
马车缓缓启动，驶入夜色深处。
京城的风，依旧带着血腥与焦土的气息。
但在这片黑暗之中，有一盏灯，已然点燃。
那是正义的火种，是律法的锋芒，是??对弈江山的开始。
苏凌坐在车厢内，闭目调息。左肩伤口仍在渗血，但他浑不在意。
他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落下第一子。
而他手中的剑，便是那执棋之手。
胜负未定，生死未歇。
江山如棋，他愿??以命对弈。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自府邸正门方向猛然爆发！
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夜空！紧接着，是金铁交鸣、惨嚎怒吼、兵刃碰撞之声如潮水般汹涌传来！显然，周幺率领的伏兵已与外院守敌展开激烈厮杀！
这一声巨响，如同惊雷劈开沉寂，也彻底撕裂了第二进院落中那令人窒息的对峙。
苏凌眼神一凛，嘴角却浮现出一抹冷峻笑意。
来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惊戈！”苏凌头也不回，厉声低喝，“机会已至！随我突围！目标??正门！”
韩惊戈早已将背上阿糜再次紧缚，闻言立刻应道：“明白！督领先行，我断后！”
话音未落，苏凌身形已动！
他不再理会暗处咆哮的村上贺彦，手中江山笑一振，剑尖划破夜风，白衣如电，直扑通往前院的月洞门！
韩惊戈紧随其后，护着昏迷的阿糜，疾步跟上。
“想走？做梦！！”村上贺彦狂吼，声音中充满癫狂与不甘，“拦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死也要把他们拖在这里！”
“哈依！”黑暗中数十道黑影骤然闪现，如同鬼魅般从廊檐、假山、树梢跃下，刀光四起，杀气冲霄！这些皆是村上贺彦麾下最精锐的忍者与武士，先前慑于苏凌威势不敢轻动，此刻见其欲逃，终于倾巢而出！
刹那间，数十名黑衣杀手自四面八方围杀而来，刀光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封锁所有退路！
苏凌眼中寒芒暴涨，非但不惧，反而战意冲霄！
“来得好！今日便让尔等见识见识，何为??以一当百！”
他脚步不停，右手江山笑猛然横扫！
“离忧无极?断江！”
剑气如虹，凝成一道丈许长的银色匹练，横贯院落！所过之处，三名迎面扑来的忍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脖颈齐断，头颅冲天飞起，鲜血喷洒如雨！
剑势未绝，苏凌左手并指为剑，点向左侧假山后一名持弓忍者！
“金行锐气?穿云！”
一道无形指劲破空而出，快若雷霆！那忍者弓弦刚搭，箭未离弦，眉心已中指力，脑浆迸裂，仰面栽倒！
右侧两名武士双刀合击，直取苏凌腰肋。苏凌脚下步伐突变，踏出离忧山秘传“九曲迷踪步”，身形如烟似雾，在刀锋间滑过，反手一撩！
“嗤??！”
江山笑自下而上，斜斩而过，一人咽喉断裂，一人肩胛尽碎，哀嚎倒地！
他如入无人之境，剑光所至，血肉横飞！每一剑皆精准狠辣，每一式皆夺命绝杀！短短数息，已有十余人毙命于其剑下！
韩惊戈紧随其后，虽未主动出手，却以高深内力护住周身，背着阿糜左闪右避，避开流矢与暗器。见有漏网之敌逼近苏凌背后，他亦会以掌风、袖劲悄然击退，绝不暴露身份。
两人一前一后，如利刃破阵，硬生生在重重包围中撕开一条血路！
“废物！全是废物！”村上贺彦在古柏之上看得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训练的精英如稻草般被收割，“苏凌！我必杀你！必杀你！！”
他怒吼一声，终于按捺不住，身形一纵，自十余丈高的树冠凌空跃下！
此人一身黑袍猎猎，面容阴鸷，额缠白布，腰悬一柄狭长太刀，刀鞘漆黑如墨，隐约透出森寒煞气。他落地无声，双足轻点青石，竟未激起半分尘埃，显是轻功已达化境！
“苏凌！”他立于月洞门前，横刀于胸，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本将军亲至！今日，你插翅难飞！”
苏凌脚步微顿，终于停下。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冰，直视眼前这异族首领。
“终于肯现身了？”他冷笑，“我还道你只会躲在树上当缩头乌龟，靠手下送死来拖延时间。”
村上贺彦脸色铁青，眼中杀意如沸。
“你可知我手中此刀，名为‘天照断魂’？”他缓缓拔刀，刀身出鞘三寸，一股阴冷血腥之气顿时弥漫开来，“此刀饮过千人之血，斩过百城之魂！今日，它将饮尽你的血，斩断你的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苏凌嗤笑一声，抬手抹去唇角一丝血迹??那是方才激战中被飞溅的碎石所伤。
“一把屠刀，也配称‘断魂’？”他轻蔑道，“不过是一条被仇恨与贪婪驱使的疯狗，咬人之前还要吠两声罢了。”
“找死！”村上贺彦怒极反笑，“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将军便成全你！”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骤然消失！
原地只余一道残影！
下一瞬，一股极致的寒意自苏凌后心袭来！
太快了！
这是真正的“瞬杀”之术！融合了忍术、幻影与极速斩击的绝杀技！
苏凌却仿佛早有所料，脚下九曲迷踪步瞬间踏出，身形如风中柳絮，向侧前方滑出半尺！
“锵??！”
太刀擦着他的背脊划过，带起一溜血花！白衣破裂，左肩旧伤再添新创，鲜血顿时浸透衣衫！
然而，苏凌不退反进！
就在村上贺彦一击落空、身形微滞的刹那，他猛地旋身，江山笑如毒龙出洞，一式“离忧无极?归藏”！
剑光内敛，看似缓慢，实则快至无形！
村上贺彦瞳孔骤缩，本能横刀格挡！
“铛??！！！”
一声巨响，如同金铁交鸣的洪钟大吕！
村上贺彦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自刀身传来，虎口崩裂，整条手臂瞬间麻木！脚下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寸深脚印！
他骇然抬头，只见苏凌持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目光如渊。
“你的速度，不过如此。”苏凌淡淡道，“若你只有这点本事，今日便葬身于此吧。”
村上贺彦脸色变幻，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远非寻常高手可比。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双目竟泛起诡异的猩红之色！
“苏凌……你逼我动用禁术……”他低声嘶吼，周身气息骤然暴涨，黑袍无风自动，一股邪异血气自体内升腾而起，“这是你自寻死路！”
他双手握刀，刀尖垂地，缓缓划出一个诡异的弧线。地面竟随之浮现一道暗红色的符文痕迹，如同用血绘就！
“血祭?天照临世！”
刹那间，一股阴冷邪恶的气息笼罩全场！夜风停止，虫鸣绝迹，连月光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血色！
苏凌眉头微皱，灵觉警兆大作！
这已非纯粹武道，而是某种邪异秘术！以自身精血为引，短暂激发超越极限的力量！
“哼，自残求胜，下三滥伎俩。”苏凌冷哼，却不怠慢，体内离忧无极道真气疯狂运转，江山笑剑身泛起淡淡金光，与那血色邪气分庭抗礼！
村上贺彦狞笑一声，身形再度消失！
这一次，他不再是单一突袭，而是分化出三道残影，自上、左、右三方同时攻至！刀光如血雨倾盆，封死所有退路！
苏凌冷眼以对，脚下步伐玄奥莫测，手中江山笑化作一道守护圆环，剑光流转，如太极生两仪，四两拨千斤，将三道攻势尽数化解！
“铛！铛！铛！”
三声脆响，火星四溅！
村上贺彦本体被震退，眼中惊骇更甚。
“不可能！你竟能看破我的残影？！”
“残影？”苏凌冷笑，“不过是气血加速导致的视觉残留罢了。你的心跳、呼吸、肌肉颤动，无一不在告诉我你的真实位置。”
说罢，他忽然踏前一步，剑光如电，直刺村上贺彦心口！
后者仓促举刀格挡，却被一剑挑开，胸口被剑气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村上贺彦惨叫，踉跄后退，低头看着胸前血痕，眼中首次浮现出恐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苏凌缓缓逼近，剑尖滴血，目光如狱，“我是你们这些禽兽永远无法理解的存在??是守护者，是审判者，是你们罪孽的终结者！”
他猛然挥剑，剑光如银河倒卷！
村上贺彦拼死举刀抵挡，却被一剑劈得双膝跪地，虎口尽裂，太刀脱手飞出，“哐当”落地！
苏凌一脚踢开太刀，剑尖抵住其咽喉。
“你还有最后的机会。”他冷冷道，“告诉我，你们此次行动的背后主谋是谁？朝中哪位大臣与你们勾结？阿糜为何被劫？否则……”
村上贺彦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染血的牙齿。
“呵呵……你以为……我会说吗？”
话音未落，他猛然张口，一口咬碎藏于舌底的毒囊！
“噗??！”
黑血自他口中喷出，瞬间染黑整张面孔。他双目凸出，身体剧烈抽搐，喉咙中发出“咯咯”怪响，最终仰面倒地，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苏凌眉头一皱，收剑后退。
“宁死不降……倒是条硬骨头。”他冷声道，“可惜，是条疯狗的硬骨头。”
韩惊戈此时已赶到近前，见状沉声道：“督领，此人既死，线索断了。”
“未必。”苏凌目光扫过村上贺彦尸体，忽然蹲下，从其袖中摸出一枚小巧玉牌??通体漆黑，正面刻着一只展翅乌鸦，背面则是一串古怪文字。
“这是……他们的信物？”韩惊戈问。
“不止。”苏凌眼神微凝，“这是‘影鸦卫’的令牌。传说中，岛国女王卑弥呼麾下有一支直属死士，专司暗杀、谍报，行事诡秘，从未现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将玉牌收入怀中，沉声道：“此事牵连极广，背后必有朝中权臣勾结外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将阿糜安全送回，再彻查此案！”
韩惊戈重重点头：“前方厮杀声渐弱，恐怕周幺已控制正门。我们速去汇合！”
苏凌应允，正欲动身，忽然神色一凛，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小心！”
几乎同时，数十枚细如牛毛的毒针自高空射下，铺天盖地，笼罩整个院落！
苏凌反应极快，江山笑剑光一展，化作一面光幕，将韩惊戈与阿糜尽数护住！
“叮叮叮叮??！”
毒针尽数被剑气弹开，钉入地面、墙壁，针尾微微颤动，泛着幽蓝光泽。
“好险！”韩惊戈惊出一身冷汗。
苏凌眯眼望向屋顶，只见屋脊之上，竟悄然立着三道黑影，皆披黑色斗篷，手持吹筒，正是方才偷袭的忍者！
“还想玩阴的？”苏凌冷哼，正欲追击，那三人却已迅速后退，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是残党，不足为虑。”苏凌挥手，“我们走！”
两人不再停留，穿过月洞门，直奔前院。
沿途所见，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周幺率二十名精锐亲卫，正与最后一批异族杀手激战。刀光剑影中，周幺一身铠甲染血，手中长枪如龙，接连挑翻数名敌人。
“督领！”见苏凌到来，周幺大喜，高声喝道，“贼首何在？”
“已伏诛。”苏凌简短道，“清剿残敌，准备撤离！”
“是！”
片刻之后，战斗结束。
总计歼灭异族杀手七十三人，俘虏二人（重伤昏迷），缴获武器、密信、信物若干。周幺清点伤亡：己方阵亡六人，伤十一人，皆忠勇之士。
苏凌亲自抚慰伤者，厚待死者家属，又命人将阿糜安置于马车之中，以锦被裹身，确保安全。
临行前，他立于府邸大门前，回望这座曾灯火辉煌、如今却满目疮痍的宅院，久久不语。
韩惊戈走到他身旁，低声道：“督领，今日若非你……我和阿糜，早已命丧黄泉。”
“不必言谢。”苏凌淡淡道，“我身为黜置使，监察百官，肃清奸佞，本就是职责所在。何况……”他顿了顿，目光深远，“我总觉得，此事只是冰山一角。那些异族，不会无缘无故潜入京畿。背后之人，恐怕位高权重，甚至……触及中枢。”
韩惊戈心头一震：“您的意思是……”
“天子脚下，竟容外敌设伏劫人，还配有如此精良的机关与杀手。”苏凌冷笑，“若无内应，岂能成事？此事，必须彻查到底。”
他转身登上马车，掀帘而入。
“回府。”他沉声道，“明日早朝，我要亲眼看看，哪些人，会因为今夜之事，坐立不安。”
马车缓缓启动，驶入夜色深处。
京城的风，依旧带着血腥与焦土的气息。
但在这片黑暗之中，有一盏灯，已然点燃。
那是正义的火种，是律法的锋芒，是??对弈江山的开始。
苏凌坐在车厢内，闭目调息。左肩伤口仍在渗血，但他浑不在意。
他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落下第一子。
而他手中的剑，便是那执棋之手。
胜负未定，生死未歇。
江山如棋，他愿??以命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