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胡说,吴天石,我手里还有一封陈锦显写过东丽人的信,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吴大人,你要不要看看?”虽然被人按倒在地、动惮不得,何冲眼里却是毫无惧色。只是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冷笑。

    什么,还有这样一封信?听到此话,吴天石不由地大惊失色,慢慢回头,看向那陈锦显。对方仿佛是做贼心虚一般,默默地低下了头。吴天石顿时在心里把这个陈锦显骂了千遍万遍,此时失去理智的他只是冲着身边的随从大声嚷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个何冲,诬陷朝廷命官,快快快,捂住她的嘴,把他乱棍打死……”

    此话一出,不仅是围观之人大呼不已,就连押着何冲的衙役捕快,也是愣在那里,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了。捉拿朝廷疑犯,必要的时候的确可以使用武力,将人制服;可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活活地把人打死,这恐怕是……

    “我说的话没听见是不是,还不赶快给我打。”见无人响应,吴天石再次厉喝一声。这时,何冲突然抬起头来,冲他冷笑,这一笑,更是让他心惊胆战。一时气急,独自冲了过去,夺过衙役手里的棍棒,就要打人。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一个红衣人突然从天而降,还没看清来者何人,就被那人狠狠地推了一把。

    吴天石一时稳不住,踉跄的后退几步。待得站稳了脚跟,一眼看出来人,不由地大吃一惊:“是你?”

    来人睨了他一眼,不再看他,好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冷冷地说了句:“放开他。”那些衙役看见了这人,惟命是从,直接放开了何冲。那人二话不说,亲自俯下身去,将何冲扶起。余光中,却见顾家祖孙也被人按住了,便也说了一句,“放了顾老爷和顾大小姐。”

    押着祖孙俩的几个衙役一听这话,不由地面面相觑,正准备放手之时,突然听见一声厉喝—

    “我看谁敢。”吴天石说着话,狠狠地瞪了一眼两个衙役。那几人看是如此,也不敢轻举妄动,自然是好好地看押顾明琴和顾鑫。这还差不多,吴天石看是如此,不由地点点头。转眼看着面前的红衣人,厉声大喝,“方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放朝廷疑犯?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县令大人放在眼里?”因为气愤,话音未落,吴天石便是气喘吁吁,久久不能平静。

    方敏下意识地扫了眼祖孙二人,只问吴天石:“吴大人,卑职斗胆一问,吴大人说他们是朝廷要犯,不知他们所犯何罪?”

    “所犯何罪?”吴天石冷笑地说道,“这三个人聚众闹事、栽赃嫁祸,企图混淆视听,诬陷他人,欺君罔上、罪无可恕,本官是朝廷命官,奉皇上之命,将这些宵小之人捉拿归案。”说着这话,吴天石虚空一拜。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方敏,你是本地的捕快,又是本官的手下人,本官现在就命令你,立即把这三个人抓捕归案、关入大牢。”

    方敏回头,看了看顾明琴、顾鑫,还有何冲,回过头来,正色看向吴天石,抱拳说道:“启禀大人,卑职刚才就在人群之中,顾大小姐所言,卑职也是有所耳闻。卑职觉得顾大小姐所言并非子虚乌有、栽赃嫁祸,顾大夫之死确有隐情,而且何公子也说了……”

    “方敏,你居然敢质疑本官,谁给你的胆子?”吴天石大怒,禁不住呵斥方敏,不曾想,话音未落,耳边就响起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

    “是我。”

    一听到这个声音,吴天石愣住了,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两个人刚刚说过话,只是怎么可能……

    “贺,贺,贺大人……”看见了来人,吴天石马上变成了结巴,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尤其是看见他一身紫色官服,双目炯炯有神,眼中充满了威严,吴天石顿时是瞠目结舌,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中年男子看到吴天石此状,忍不住笑了:“吴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一眨眼的功夫,不认识了?别忘了,我们可是刚刚还在一起喝过茶啊。”说罢,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度,吴天石不由得侧目,看了眼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回过头,面对着他的笑容,不由地抿了抿嘴,正准备开口,忽然却听见另一个声音兴奋地嚷道—

    “贺大人?你就是贺孟宇,贺大人吧?”

    中年男子一听声音,不由地回头,看到那人,也一时愣住了:“贾太医,好久不见啊,贾太医。”说罢,对着贾大夫深深地鞠了一躬。

    贾大夫好像是诚惶诚恐,本能地伸出手,作势扶他:“使不得使不得啊。贺大人,我这个太医早就不是了,贺大人不必如此,折煞我了。”说罢,摆了摆手,扭过头去,好像是有点难为情。

    “贾太医千万别这么说,贾大夫虽已告老还乡,可五年前,若非你老人家妙手回春,家父恐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贺大人言重了,举手之劳,医者本分,不值一提。”贾大夫摆了摆手,非常谦虚地说道。

    听得他二人的寒暄,陈锦显和吴天石不由地面面相觑,怎么回事,两人还有这样的关系?

    贺孟宇似乎也不想在老人身上耽误太长时间,只是说道:“叙旧之事,以后再说;贾太医倒不如先让晚辈处理吴大人所言之事,处理完以后,贺某再和贾大夫一起坐下来叙旧,不知贾大夫意下如何?”

    “那是当然,贺大人说的是,公事要紧,公事要紧。”贾大夫连连点头,不敢耽误,连忙退在一边。

    秦一仁却在这个时候,走上前来,向着贺孟宇抱拳说道:“贺大人,陈锦显加害顾大夫一事,证据确凿,刚才他已经承认了,在场之人,听的清清楚楚……”说罢,环视一周,看着围观众人。回过头来接着说道,“还有那陈锦显勾结东丽、迫害同胞一事,也是证据确凿……”

    “秦一仁,你作为医者大会的会长,怎可听信谣言、诬陷他人……”吴天石及时打断他的话,并瞪视着他,无声的警告。

    秦一仁却是正义凛然,不理会他这一套:“老夫自认公平公正,谈何诬陷?陈锦显和东丽人来往书信就在眼前……”

    “就在眼前?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贺孟宇来了,吴天石不但不害怕,反而是更有底气。

    “刚才那封信,就在你脚下。你和陈锦显狼狈为奸,为了销毁证据,你把那封信摔了个粉碎。”越说越气,秦一仁禁不住猛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停下来了,他又迫不及待地继续说道,“顾大小姐说的好,公道自在人心。吴天石,你堂堂一县之长、百姓的父母官,居然勾结无良奸商,通敌卖国,简直是穷凶恶极的无耻之徒……”

    “你……”被人如此谩骂,是可忍孰不可忍,吴天石忍无可忍,伸手指向秦一仁,就要呵斥。却被一声咳嗽止住了。

    听到咳嗽声,吴天石浑身一震,立马回头:“贺大人……”

    “这些是什么?”贺孟宇眼睛朝下。

    顺着他的目光,吴天石本能地看向脚下的碎屑,慢慢的抬起头来,当他看见贺孟宇阴冷的目光时,不由地浑身一震。连忙赔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废纸一张,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真的?”贺孟宇半眯起眼睛,那样的目光,显然是充满了质疑。

    莫名的,吴天石竟有些紧张,不由地看了眼顾明琴二人,拉过贺孟宇,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贺大人,实不相瞒,这件事确实是有点麻烦。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这么说来,吴大人是承认,那封证据是你撕毁的了?”贺孟宇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问道。

    “贺大人?”看到他的笑,吴天石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自己弄错了,他不是……

    好像是故意的,贺孟宇凑到他面前,耳语问道:“告诉我,是不是?不说实话,我可救不了你。”

    一听此话,好像是害怕了,吴天石来不及思考,忙不迭地点点头。

    “你终于承认了。”终于,贺孟宇露出了一个笑容。但片刻功夫,笑容尽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大义凛然的正色,“来人啊,将这两个勾结敌国、迫害同胞的乱臣贼子拿下。”

    吴天石和陈锦显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甚至于来不及互看一眼,就已经被一群早就准备好的侍卫团团围住,并且按倒在地。待得剧痛袭来,吴天石终于清醒了,禁不住大骂道:“贺孟宇,你这个混蛋,你居然敢诈我?”说罢,试图冲过来,却被人死死地按住。

    “诈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官代天巡狩,替皇上去除奸佞,遇到投敌卖国之人、作奸犯科之人,本官自然不会放过。”贺孟宇一脸正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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