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锦州抱拳对余柱等人说道:“大兄弟,我等这就回,紫果儿放在醉香楼,等姚家三弟来处理。”

    余柱忙回礼:“掌柜的,多谢你们的帮忙,麻烦了。”

    田锦州:“这就见外了,大兄弟,这些做成了酒后也是卖给我们醉香楼的,我们也能赚不少,所以是全作关系到,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客气了。”

    “那成,我就不说客气话了,听家悌的,看事情有个啥章程。”

    “好,我等告辞”说完带着另外几个灰衣男子从山的另一边走去。

    先前摘去的葡萄被田锦州按排人送去了醉香楼,为了不被人发现,都是直接从后山走出进县城。

    余柱对大家说:“都走吧,在辛苦一会儿就到家了,回家在好好的歇歇。”

    大家点头,归心似箭,余柱和余坚背着留下最好的两筐葡萄回,这次的行程实在是一个苦力活。

    余家,天色以黑,余山和陶氏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时抬头看看院门,有没有人推门进来,余兴手拿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划划,心不在焉。

    晚上约七时左右,大家才疲惫不堪的回到余家。

    刚进院门,余槐就叫着:“爹娘,我们回来了。”

    屋里的二老赶忙走了出来,余兴箭步窜了出去:“爹娘,姐,你们回来了。”

    陶氏双手合拾:“谢天谢地,谢各路神佛,终于回来了。”

    “爹娘,奶,外婆,我们回来了。”大小不一的问候声音。

    “好好好,回来就好,赶紧歇下,我去给你们弄水去。”

    那敢让二老去弄水,两个媳妇毛氏和孙氏,余丽不顾疲惫抬脚去厨房:“娘,那能你去弄,我们自己来。”

    陶氏:“坐下,歇会儿,看你们累的,饭菜早就烧好的,锅里有热水,我在烧把火就好,这点事还累不着我老太婆。”

    “可是,娘、、、”

    “没啥,坐会儿,先吃饭菜,在梳洗,看你们个个泥鳅似的,几个小得一会儿先清洗一下”

    余山:“坐吧,我和你娘去拿。”

    话是这么说,毛氏和孙氏还是跟着去厨房把在锅里温热着的饭菜端了出来。

    陶氏:“曾热,大家吃点,月儿,荷花,菊花,饿吧,来,先吃点。”大家齐动手,先给了三个女孩子人手里一个碗,

    大概想到上山回来太累太饿,陶氏做得是大白米饭,一个肉片炒白菜,蒸鸡蛋,炖菜干,三个下饭菜。

    菜里除了油就是盐,没有所谓的五香调料,这也是家家户户的日常。

    在山上吃的烤鸡早就消化没了,大家风卷残云吃得一口不留。

    锅里余山和陶氏烧了两大锅热水,等待大家吃完去清洗。

    上一趟山,衣服刮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口子,余强的革鞋子还破了一个洞,裤子什么的早就湿了透,头发杂乱。

    这些要是有的人眼里是一辈子也不会遇到的情况,在这里,男女老少觉得很正常,这就是农家人的生活。

    而宁月的上山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乡下农忙时背着小孩子上山很正常的事情,几岁的孩子在山上跑来跑去见多去了。

    为了自己不是特别的突出,宁月也是跟大家走下来的,但是有一点,很次宁月都是踩在前面走过人的脚印上,好处是不容易摔倒,也不怎么打湿自己的裤脚,因前面的人都把露水碰掉了。

    余强就发现宁月走路的不一样,还问过宁月,宁月说是姚家悌教她的,其实是前世在乡下跟随外婆家上山时外婆教的。

    吃完饭,毛氏拿出一个九成新的大木盆出来,示意余丽给宁月先清洗。

    担心大家得风寒,余坚在毛房的墙角边上堆了火堆,余丽也没有矫情,在毛房的石板上给宁月冲了一下,实在天气太冷,而且毛房是土坯堆砌而成,露风得厉害。

    随便擦了一下水珠,用一张薄被子抱着宁月进了屋子,此时的宁月内心是别扭的,可以别扭也不行,现在还是个孩子,不想生病就听话吧。

    此时,陶氏正在两姐妹的屋子里,手里拿着的是宁月带来的衣裳,以在火堆上烘烤过,看到两母女进来,陶氏赶紧帮宁月穿衣,衣服暖暖的,本冷得打哆嗦的宁月瞬间暖和起来。

    对着陶氏甜甜的叫:“外婆真好,亲一个。”

    陶氏笑得眼睛眯成缝:“就你嘴甜,还亲香呢。”说着摸了摸宁月的额头。

    宁月瞬时僵硬,陶氏的手拇指在放在七色花的地方,因宁月要冲洗,丽娘取下了帽子,而些时宁月的头发是披散开的,余丽也没有想到陶氏会来帮忙,急着给宁月穿衣也没有注意到那里去。

    手拇指处微微的灼热感,让陶氏挑开了宁月额前头发,看到眼前隐隐约约闪现的花朵,转头看着余丽,余丽这时也愣住,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余丽呐呐的说:“娘,你、、、、”

    放下手,陶氏看着宁月和余丽说:“娘总是觉得有些违和,一直说不上来,你们家怎么会有那些事情,现在知道了。”

    “娘、、、”

    “娘不是埋怨你的隐瞒,只是担心,这孩子如此不同,该如何是好。”

    余丽轻拉住陶氏的手:“娘,除了家里人,您是第一个发现的。”

    陶氏叹气:“娘明白了,回去给你婆婆说一声,娘记得有些庙宇会给孩子画一种祝福,看能不能给月儿也画一个。”

    宁月抱住陶氏:“外婆”

    拍拍宁月的背,手掌心里滑顺的乌发像一匹黑色的绸缎:“乖孙,来把发尾擦干,小心着凉。”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对着余丽:“你也去清洗一下,我陪陪月儿。”

    看了自己的亲娘两眼,余丽转身去清洗自己。

    拿过一块干棉布,轻柔的帮宁月擦那些被冲水打湿的发尾,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孩子,外婆不识字,不懂啥大道理,但是外婆以前在一家大户里帮工时到有人说过,那家的小姐长得异常聪明,漂亮,月儿知道那位小姐最后怎么了不。”

    宁月小朋友摇头。

    陶氏轻悠的声音:“被人活活烧死了。”

    吓得宁月一抖,陶氏抱住宁月:“我们月儿当然不会,你看,不是没有人知道月儿这么漂亮好看不是。”

    宁月点点头,不说话,只用两只黑亮的眼睛看着陶氏。

    扶着宁月睡下,盖好被子,被子也是烘烤过的,一点也不冷。陶氏又说:“月儿以后不要让人看到你的额头,知道不,最好让奶奶画一个小花在上面,好不,以后呀,在家里呆着不要出去乱走,知道不。”

    宁月在次点点头。

    陶氏:“那就乖,先睡,外婆把灯灭了啊。”

    点点头,闭上眼。看到宁月睡下,陶氏摸摸宁月的脸走了出去。看到摸黑出去的陶氏宁月眼眶湿润,陶氏并不是无知,却选择了隐瞒和遮掩,是谁说他们都是无知村妇,人生阅历和生活教会了他们宽厚的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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