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武当山下来,快到山下时天已然暗了下来。≦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網 ≧远远的一片乌云滚滚坠下,正与群山相接。

    程问晓道:“小师妹,你还是回去吧,看这天似乎要下雨了。我还要去执勤呢。”楚湘道:“不要,不要。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能再回去,先玩个痛快再说。”

    程问晓道:“你看天已经黑了,山下也没什么好玩的。”楚湘道:“不行,你别骗我,带我去。”

    程问晓脸露无奈之色,道:“我还要去执勤呢,如果我带你去了,待会掌门责罚下来,你是没事的,我可有事了。”楚湘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道:“你真不带我去?”

    程问晓道:“不去。”楚湘咬着虎牙道:“好啊!那我自已下去,等我爹发现了……哼哼,我说,你没保护我下去,让我一个小女孩在山下玩。”

    程问晓道:“那我更加不能让你下去了。”楚湘道:“你真不让我下去?”

    程问晓见她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似乎要冒出眼泪来了,不禁心头一软。摇头道:“不是不让,而是不行。现在武当山来了客人,要是万一掌门要找你,那糟了。”

    楚湘悻悻道:“好,你不但不跟我下去,还要拦我是不是?那我……那我把你偷看我洗澡的事告诉我爹!”

    程问晓一愕,道:“我偷看你洗澡?”只说完这句话,便发现了楚湘的意图了。只见楚湘向后一纵,施展出蜻蜓三点水的功夫,片刻间便到了数丈之外。她对着程问晓嘻嘻一笑,道:“蠢木头,再见了。”

    程问晓道:“你留下!”纵身追去。这两人一人前一人后,一人跑一人追,转眼又离开了好一段距离。楚湘向后看去,见程问晓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哈哈大笑道:“你轻功不如我的,别废劲了!”

    在这时,前面路有一队青衣弟子走过,见到楚湘奔来,都停下了脚步。楚湘一惊,急忙刹步,身子一扭,停了下来。青衣弟子为首的一人道:“小师妹?你怎么下山来了?”

    楚湘见到这人,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道:“七师哥……”程问晓从后面也追了来,看见那人,道:“师哥。”

    那人名叫朱康泽,是武当山的弟子。朱康泽见两人一前一后追来,脸色慌张,想起楚湘平时贪玩本性便猜出前后。他道:“小师妹,你要去哪啊?”

    楚湘道:“我啊……我到四处走走,不行啊。”朱康泽道:“你恐怕是想到山下去玩吧。”

    楚湘道:“哪有啊?”朱康泽道:“掌门有令,武当山山门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你还是回去吧。”

    楚湘道:“什么?山门封锁了,为什么啊?”朱康泽看向程问晓,道:“程师弟。”

    程问晓向他抱拳道:“师父让我来交班。”朱康泽点了点头,从后面弟子点了两个,道:“你们陪师妹山。”

    那两名弟子道:“是。”楚湘咬了咬牙,恨恨道:“都是这个死问晓!”

    朱康泽道:“走,我们去那边看看。”一队人向山的另一侧走去。程问晓道:“师哥,怎么突然间叫那么多弟子执勤?”

    朱康泽道:“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因为昆仑山来的人。”程问晓道:“昆仑山来的人?”朱康泽道:“嗯,他们不知道来参议什么大事,所以突然间把守才这么紧张。”

    程问晓不再多问,“嗯”了一声。走到另一条大路时,朱康泽点了几名弟子,道:“你们去那边巡逻。”那几名弟子应是,从另一边走去。

    程问晓跟着朱康泽从另一面行去,十数个火把照得通亮,人影晃在地。队伍一个师弟道:“其实这些巡逻应该是多此一举吧,武当山立派多少年了,什么时候出过什么事了。”

    朱康泽道:“别多嘴!好好巡逻是!”那师弟道:“是。”

    程问晓道:“师哥,难道江湖出现了什么事吗?平时别家门派来访,也没这些阵势啊。”朱康泽摇了摇头,道:“这些我也不知,或许只有掌门与几位师叔知道吧。”

    他们巡逻了一圈,走到灵塔下时,朱康泽道:“我们在这守着行。”十数位弟子轻步山,守在灵塔左右。

    这灵塔是武当山历代以来所守候的圣地,间一座白塔屹然而起,藏葬着历代武当山高手前辈遗躯。左右一座座小尖塔耸起,如一片塔林。

    程问晓走在一座白塔后,道:“似乎快要下雨了。”朱康泽抬头望天,一把火把仅能照亮周身五、六步之地,天空黑暗如墨,隐隐听得到雷声。

    另一名弟子道:“灵塔有什么好巡逻的,看天都要下雨了,不如先去避避雨吧。”朱康泽道:“这雨一时半会还不会下,我们再巡逻一阵。”

    风越来越大,掀得杂草乱翻。程问晓伸手触风,感觉风气带着丝丝凉意,道:“风带着水气,看来真的要下雨了。师哥,我们去塔下避避吧?”朱康泽看向间高塔,道:“好。”

    十几人便向塔下行去,天空闪过一霹雳,一时间照亮了整片天空。随即黄豆大的雨点泼将下来,呼呼风声杂着雷声响起。

    程问晓见这场雨定然要下不短时间,把火把插在地,扫去地尘土,坐了下去。另外几人或倚或卧,把剑斜着,都到塔下避雨。

    雨越来越大,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呼的一声刮熄了数根火把。程问晓急忙伸手挡住火把,外面冷风贯入,又带着水汽,火焰被吹得不断晃动。

    程问晓回头看向朱康泽,道:“师哥,要不我们去塔避避雨吧?”只见朱康泽倚在塔墙,却不说话。程问晓又道:“师哥,你看这雨越来越大了,怕是这几把火把会被吹灭。”

    朱康泽仍是不动不语。程问晓大感不对劲,走近前,伸手去推他,道:“师哥……”谁知这一推,朱康泽竟然歪歪斜斜的倒下去。

    程问晓大惊,伸手去抓住他,道:“师哥!”这时,耳后忽然传来一阵兵刃响声,森森寒气刺到背。程问晓惊急之下,右手抄出朱康泽背后长剑,往后一挑,“当”的一声挡住了一剑。

    转身看去,只见一个黑衣男子逼到近前,手长剑寒光大冒。程问晓又惊又骇,来不急多想,长剑向前挡去。耳听到塔后又有剑声响起,似乎有人与本门弟子交战了起来。他转头一看,只见五、六个黑衣人持剑而来,本门十多个弟子已经倒下了尽数,只剩三个兀自苦撑。

    忽然左腿一痛,“啊”的一声叫,向后退了三数步。原来那黑衣人见程问晓分神,一剑刺伤了他小腿。程问晓左腿受伤,行动更加不便。眼前那黑衣人剑法不凡,膂力极大,竟砍得程问晓虎门隐隐作痛。

    又听后面一声惨叫,想来又是一名弟子箭。程问晓知道不妙,这眼前一个黑衣人况且如此厉害,若是后面几名黑衣人也围来,那自已不知还能挡两、三招吗。而这行黑衣人夜袭灵塔,定怀歹意,若不急时报告掌门,恐有大乱。他心神一乱,又被那黑衣人划了左助,登时感到左助一片火辣辣的痛。

    程问晓长剑急劈而去,叫道:“你们是谁?怎敢夜袭我武当山?”那黑衣人不言不语,手长剑刺得更紧。

    程问晓不敢疏忽,施展出一套四象剑法。他这套四象剑法原属武当山绝学,虽然他习练不长,许多地方未加领悟,但暂时还是挡住了对面黑衣人的剑招。

    交招得越久,越觉得这黑衣人不但剑法极高,内力更是深厚。每接过他一剑都似被巨石碰到。十数招后,虎门也震得隐隐作裂,仿佛这黑衣人使的不是剑,而是刀。

    程问晓记得师父说过这四象剑法源自太极变化而来,专善于以柔克刚。眼前这男子剑法强横,便是刚了,自已所使剑法不正是可以克制他吗?怎么反而落得一个劲的防守。忽然想起四象剑法的剑意,不要一味以强克强。手忽的一抖,长剑一旋间撤开了黑衣人刺来长剑。

    程问晓信心大增,四象剑法绵绵使来。后面又传来一声惨叫声,显然又有一名弟子剑。像是呼应那名弟子似的,最后一名弟子也惨叫一声,剑倒地。

    对面那黑衣人忽的大喝一声,道:“撒剑!”长剑一挑。程问晓只觉掌心一痛,长剑控制不住飞射出去,“嗤”的一声刺入草地。那黑衣人抢近两步,左手擒住程问晓胸前穴道,掌力一吐,便冲进程问晓死穴。程问晓呜呼一声,倒地无声。

    其他几名黑衣人见他处理了最后一名武当山弟子,向他点了点头。一人道:“那边也处理了?”那黑衣人道:“处理了,我们进灵塔!”那人道:“好!”

    数名黑衣人闪身冲向灵塔,长剑一拔,便砍去灵塔塔门的大锁,一齐冲了进去。不过片刻后又退了出来,那名与程问晓斗剑的黑衣人道:“到手了!我们紫霄宫!”另一人道:“是!聂总使一定也到手了。”数名黑衣人向灵塔下飞步而去,片刻间便已不见了踪影。

    此时雨已经停了,草地浸满了水,横七竖八的倒了几具尸体。忽然,程问晓的尸体动了动,一只手伸起来抓住旁边一座小石塔,支持着身体缓缓站了起来。

    他脸色苍白,嘴角仍有一丝鲜血流出,往地下唾了一口,道:“好险!若不是老子自封了穴道,要被他点死了……”又往地下唾了一口,扶着塔喘了几口气,道:“以为点了老子死穴老子会死吗?他妈的笨蛋!还好我自封了穴道……”原来他以程家秘传心法自封穴道,别人点他死穴竟不能制他。

    走过去扶起朱康泽,探手过去,又如触电般放了下去。道:“他……他死了……”

    他走过去一一抱起其他弟子,查探一番,却发现没一个活着。要么被震碎了心脉,要么被点了死穴,要么被剑刺死。甚至有的死前仍保持一副安详的神情。

    程问晓又惊又怒,虽然这些人与自己相交不深,但总算同门,此时见他们死在自己眼下,心里生出一股悲凉愤怒之意。自思道:“这些人倒底是谁?有什么阴谋?他们进入灵塔寻找什么?哦!对了!灵塔虽然只有武当山历代长老尸体,但也伴随了他们生前所使的兵器,武功功法,这些人一定是去偷他们的遗物的!”想到这点,心愈加焦急,知道不尽快禀告掌门,定有大事发生。当下从地捡了把剑,往灵塔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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