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才要说话,侍卫已经过来,直接拖着她就走。

    “诶……你们……”她挣扎着却无济于事,“你们干什么?我犯了什么错?”

    侍卫们根本不予理会,也不顾及她还怀着孩子,“走!”

    和他们没有道理可讲,她也只能跟上他们,才不至于跌倒。

    一路悬着心到懿安宫,侍卫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踉踉跄跄的进到正殿,云苓顿时大吃一惊。

    里面气氛压抑,庄宛宜手握佛珠高坐于上,脸色不是很好,在她身边,是罗心冉和她的丫头瑞儿。

    罗心冉瞧着她,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云苓不知道,她在这里,是何原因。

    不过最让她惊讶的是,高朗也在。

    只是看样子高朗和她一样,也是被侍卫押来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和高朗要受到如此对待?

    一阵莫名的寒意朝她袭来。

    云苓正想着,侍卫立刻在她背上推了一把,她才回过神,向庄宛宜行礼,“奴婢参见太后。”

    “大胆奴才,竟在宫闱之中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该当何罪?”

    太后上来便直指云苓,让云苓整个人都是蒙的,足足愣了一阵,“敢问太后,奴婢所犯何罪?”

    “身为宫婢,你和高太医在宫中行为不轨,还敢说没有罪吗?”

    “奴婢没有啊!”云苓立即否认。

    庄宛宜冷哼一声,“你不承认也没有用,有人看见你和高太医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云苓难以置信,“敢问太后,是谁看到的,奴婢愿与他当面对质!”

    庄宛宜眼神向侧面一扫,罗心冉的丫头瑞儿立刻站了出来,“回太后,奴婢亲眼看见云苓和高太医在一处僻静的园子里相会,两个人拉拉扯扯,看上去关系亲近的很。”

    云苓禁不住一愣,她想了想,瑞儿说的大概就是刚才的事。

    云苓愣神的工夫立刻引来太后的怀疑,“怎么,你还不承认吗?”

    云苓忙回道:“启禀太后,奴婢方才是见过高大人,可只是巧遇,奴婢正巧身子不适,便向大人请教。”

    “若是询问病情,何须遮遮掩掩跑到没人的地方?”

    庄宛宜一句话问得云苓语塞,她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高朗突然开口,“回太后,臣与云姑娘并非有意避开路人,而是边走边谈,恰好进了那处园子。”

    “是这样么?”庄宛宜露出怀疑之色,目光再次扫过瑞儿。

    瑞儿立刻道:“奴婢亲眼看见云苓拉着高太医的袖子,并非边走边谈。”

    高朗处变不惊,“瑞儿姑娘想是看花眼了吧。”

    “奴婢一定没有看错!”她转身看着庄宛宜,“不只如此,奴婢还看见,云苓给了高太医一样东西。”

    庄宛宜眼神一动,“什么东西?”

    “奴婢离得远,没有看得太清楚,不过看形状,该是荷包一类的小物。”

    听到这句话,云苓心中顿时一紧。

    她不怕有人怀疑她和高朗,却怕那荷包被别人发现。

    倘若那人真的是无伤哥哥,只怕会引起大麻烦。

    庄宛宜沉着脸,看向云苓,“可有此事?”

    云苓心一横,“并无此事!”

    “是么?”庄宛宜看看她,又看看高朗,“你说。”

    高朗神态自若,“回太后,的确如云姑娘所说,并无此事。”

    “不可能!”瑞儿立刻否定,“奴婢明明亲眼看见云苓把荷包交到高太医的手上,奴婢一定不会看错的!”

    庄宛宜的目光分别扫过三人,最后落在高朗身上,“高太医,哀家念你医术了得,又屡立功劳,所以哀家再给你次机会,你自己说,到底有没有此事?”

    高朗坚持,“没有。”

    “搜身!”庄宛宜毫不手软,一声令下,一直侯在一旁的侍卫立刻上前从两边将高朗押住,一名侍卫在他身上搜了起来。

    侍卫动作粗鲁,看来文弱的高朗被他推搡的左摇右晃。

    云苓屏住呼吸,心跳也跟着加快,紧张的悄悄用余光看着高朗,生怕那只荷包被发现。

    “这是什么?”侍卫在高朗身上摸到一个东西,怀疑之时将他认为的可疑之物揪了出来。

    看到那只桃花荷包的一瞬间,云苓的心倏地一沉。

    她眼看着侍卫举着荷包转向庄宛宜,“启禀太后,找到一只荷包。”

    庄宛宜眼神一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拿过来。”

    庄宛宜从侍卫手里接过荷包,正反都瞧了一遍,撤开袋口的绳子。

    指尖伸进去,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庄宛宜打开瞧着,渐渐变了脸色。

    她慢慢抬眸看着云苓,“你还要狡辩吗?”

    云苓的心已经提到了喉咙里,她该怎么解释?

    此时的庄宛宜已经认定了她和高朗行为不轨,再加上这封信,她怕是解释不清了。

    “高太医。”庄宛宜看着高朗,“这怎么解释。”

    高朗看上去一如往常,神态平静得几乎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臣只能说,臣与云姑娘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不堪之事。”

    “你这样说,哀家就能相信吗?”庄宛宜看向云苓,“你呢,还有什么话可说?”

    “太后,奴婢和高太医真的没有什么,奴婢……”云苓越说声音越低,她的这些话,连她自己听来都是那般无力。

    在这些所谓的“证人”和“证物”面前,她几乎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没有什么?”庄宛宜质问,“那你倒是说说,这荷包是怎么回事?司州桃花重瓣而艳丽,与这荷包上的一模一样,还有这封信……”

    不等云苓开口,她又道:“不要说这不是你写的,哀家可是认得你的字迹!”

    “是。”云苓也只得承认,“这封书信确是奴婢所写,可并非太后看到这样。”

    “那是怎样?”庄宛宜步步紧逼。

    “奴婢……”云苓犹豫之后,一攥拳头,“这封信,不是写给高大人的!”

    “哦?”庄宛宜根本没有一点相信的表情,“那是写给谁的?”

    云苓的唇微微翕动,连她自己都不能确认这信是写给谁的,这要她怎么说?

    “奴婢……奴婢是写给……写给……”她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半个字。

    庄宛宜顿时火了,“你当哀家是什么人,容你如此哄骗,今日你若给不出哀家一个恰当的理由,哀家绝不会轻饶!”

    云苓倒吸一口冷气,她真的没了主意。

    这件事说来话长,难道让她把自己从冷宫到掖庭的事一一招出来吗?高朗那时候救她的事若是被人知道,便会被开罪,她怎么能说呀!

    “没话说了吗?”庄宛宜冷声质问,“还不认罪吗?”

    “奴婢没有罪!”云苓咬着牙,“奴婢从来没做过不轨之事!”

    庄宛宜扬了扬手中的信,“你去和皇上说吧。”

    话音才落,外面便传来了通传声:“皇上驾到!”

    这一声喊,让云苓全身一凉。

    楚元昭下了朝一得到消息,便急急赶来懿安宫。

    一路上,他大概听说了事情的缘由,此时的他面无表情,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云苓,还是从她身边经过,在庄宛宜身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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