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意义

    吗你是愿意走上一个装饰着花朵的,响着什么一种庸俗的舞曲的,四面有镜子的楼梯吗

    你要为了一件美丽的衣服而牺牲了你的一生吗”

    “假如有那种可能”离韵骄矜地回答,柔情地在地板上走动着,显然这给她一种美

    感。

    “你不觉得那是束缚吗你不想到自由吗”蒋纯祖问,兴奋地支起脚肘来。

    “什么叫做自由”

    “打碎旧的一切,永远的前走”

    “哼哼难道我没有打碎旧的一切吗”高韵说,在地板上迅速地滑走着。

    “当然,你打碎了”蒋纯祖坐了起来,苦笑着说。随即他有了严厉的表情,他注视地

    面。“天气多么闷啊”他抬起头来小声说。

    高韵继续走动着,在这些动作里欣赏着自己。蒋纯祖悔恨,痛苦,他觉得全世界在反对

    他。他并觉得他底行为底动机是卑鄙的,他底自由,反抗以及健全的,享乐理想,是卑鄙

    的。他觉得他和别人完全没有两样,他一点都没有纯洁的,良好的感情。他沉默着。

    “是的,这个时代有无数的人去死,而我说自由,过着这样的生活”他想。

    “那么你觉得,我们将来怎样呢”他小声问。“应该怎样就怎样”高韵站在床前,

    严肃地说。这是这个时代,这种生活发出来的声音,这是个美丽的,有野心的女子发出来的

    声音。但立刻有另一个声音说话了,这是一个柔滑的,虚构人生的,哀怜自己,并在这哀怜

    里感到美丽的女子发出来的声音。高韵说,她对一切都害怕,她没有勇气,她厌倦人生;

    她,好像很快乐,但这只是外表;她,还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就厌倦了人生。“你看,我

    已经经验够了而我希望,我能够有一个母亲”她说,垂着头;她不觉得她底观念是由于

    一种虚构。他觉得她是这样的纯洁。她抬起头来,她感动着,说她觉得他,蒋纯祖,不懂得

    人生底忧苦,特别是一个女子底忧苦。

    骄傲的蒋纯祖能够接受;但不能够顺从这个。

    “你底痛苦和一个乡下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呢”他问。“啊,能够做一个乡下的姑娘,

    是多么好”她用温柔的,感伤的,戏剧的声音说。蒋纯祖注意到,他说的是乡下女人,而

    她却改成乡下姑娘。“能够在农村里安静地生活,能够避免人生底一切空虚的梦想,能够伴

    着一棵树、一条水、一座山,能够有一间茅屋,又能够在黄昏的时候唱着山歌从深山里走回

    来,是多么好”

    “我不同意你底说法”蒋纯祖严肃地说。他,从别人身上看到了这种感伤主义,开始

    彻底地厌恶它了。他爱高韵,于是他兴奋起来,企图说服她。他说愈多,就愈混乱,高韵则

    显得愈忧愁。他在痛苦和愤怒里停住了。他不能容忍高韵有这样的思想;他觉得是高韵使他

    在痛苦。

    “这样下去,没有好结果的”他愤怒地大声说,跳下床来。

    “那你无需过问。”

    “但是,我有责任,我爱你”

    “你不懂得爱你底责任不是反对我”

    “它是什么”

    “安慰我底心,直到最后”

    “爱情是什么”

    “爱情就是爱情你那样自私,你说爱情,你完全为了自己满足,一切”

    发现了蒋纯祖底脸色底严重的变化,她沉默了。蒋纯祖痛苦得颤栗。他无意中在镜子里

    面看到了披着衬衣的自己。他注视着镜子里面的他底瘦削的,**着的胸膛,他感到了异常

    的,巨大的苦闷。

    他们走出去。他们觉得所有的人都在恶意地注视着他们。异常的颓唐,异常恶劣的心

    情。但黄昏的时候,爱情和希望重新起来,他们和解了。

    第三天他们就回去了。他们对于生命有不同的见解,每一个都有力量,每一个都决不屈

    服。他们只共同地屈服于爱情。

    蒋纯祖是苦闷地跋徨着,他怀疑自己底思想和理想。他得不到一点点鼓励,于是他有时

    就更放浪。高韵则没有怀疑:她是快乐的。她参加了一个重要的演出,担任了一个重要的角

    色了。蒋纯祖在外面找到了一间房子,这就成了他们底放荡底场所。在那些快乐,那些刺激

    里,蒋纯祖异常的苦闷,但没有力量觉得这是不好的:他需要更多,更多的刺激。苦闷和放

    荡,生活就愈来愈沉沦了。

    他不停地悔恨,批评,并且谴责自己,但没有行动:有时他对这个可怕的自己怀着恶

    意。在孤寂的时候,音乐是他底安慰。秋天到来的时候,他写作了一点东西;他写了一些抗

    战的歌曲,但即刻就发觉它们是虚伪的,把它们抛弃了。他竭力模仿他所喜爱的那些古典乐

    曲,但在这一面也不能写出什么来。当他底在剧团里面的音乐工作被别人夺去了的时候,他

    就对音乐有了一种觉醒。他写了一篇文字,在里面说,除了少数的真诚的,表现了民族底热

    情和意志的歌曲以外,中国底音乐只是对西洋作家的因袭和剽窃。他猛烈地攻击那些把技术

    当作艺术的市侩音乐家:他底主要的对象是夺取了他底工作的那个音乐家。这篇文章底态度

    异常猛烈,寄到一个杂志上去,被退了回来。

    他寄了两个抒情的歌谣到另一个杂志上去,被发表了。它们很快地被剧团里面的人们唱

    了出来,他感到胜利的满足,有几天他是在这种满足里从头到脚地沉没了。但在那篇文章被

    这个杂志退了回来的时候,他冷淡了。他从一个音乐家学习钢琴,这个音乐家是肥胖的,注

    重享受的人。有一天,当他走到钢琴室底门口的时候,他听见了这位音乐家底娇小的夫人底

    骄傲的声音,接着是音乐家本人底官僚的,严厉的声音:他们在教训一位穿得很朴素的少

    女,因为她有三次弹错了基本练习。她显然心里有苦恼,弹错了基本练习。音乐家夫人傲慢

    地说,音乐,不是一个愚笨的人所能懂得的。那位少女带着怨恨的表情走了出来,眼里

    有泪光。蒋纯祖看着她,心里有稀奇的快乐:有快乐的,良善的感情。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快

    乐,但他觉得这种是善良的,他好久没有这样的感情了。他想这位音乐家夫人纯粹是由于妒

    嫉,是世界上最愚笨,最可憎的女人。他异常幸福地退了回来,向这位音乐家写了一封信,

    说,他很感谢他底无条件的教授,但他不愿意再学习,因为他不愿在这么多的官僚音乐家和

    空头音乐家里面再添了一名进去。以后他知道,这封信激起了这位音乐家底极端的愤怒。

    这些斗争带来了一些快乐,但他底境况毫无变化。他继续斗争下去,他底苦闷增强了。

    觉得一切希望都破灭了,他想在江南的旷野里他就应该死去,他想唯有宗教能够安慰他底堕

    落的、创痛的心灵,他有时喝得大醉,有时发疯地撕碎了书本,稿纸,狠恶地把它们踩在脚

    下。他对别人同样的无情,以前他善于发现别人底真诚,现在他很容易地便看出他底周围底

    胡闹、愚昧、和虚伪来。但重要的是,使他还能够在这里维持着的是,他不能割断他底爱

    情,不愿意彻底地看到它底真相。他对这个爱情继续创造着幻想,幻想是脆弱的,然而爱情

    底火焰比一切都强:他牢不可破地相信着自己是和别人不同的,他未曾看到,在这里,他是

    毫无一点点独创的才气,盲目地奔向那条毁灭的道路了。在绝望中他想到结婚了,他向高韵

    提出这个了,但被唾弃了。他不明白结婚是什么,他从未真实而明晰地感到它,他只是把它

    当做绝望中的一条出路,或他底对人生无从负责的浮动的,混乱的心灵底一种责任的安慰,

    他从未想到要真的去实现它。他一直到最后都没有结婚的观念,以后他分析了这个,但现在

    他虚构了这种观念。由于这些虚构,他说了一些虚伪的话,并虚伪地啼哭,他明白这种虚

    伪,但他仍然做下去。他对高韵表现出极端的专横来,同时他希望她哀怜他。在这里,连最

    后的自尊心都濒于毁灭了。

    但有一点是显明的,这在最后挽救了他;他从未把他底音乐放在高韵底脚下。这是他自

    己不曾意识到的。在这一面的严肃里,潜伏着人生底最高的真诚。

    他几乎妒嫉他周围的一切人,每一个新人物底出现都逃不过他底冰冷的观察。这里是好

    些掮客们和知识青年们常常出现的处所,他觉得他们都是王颖那一类的人,说着空泛的理

    论,追逐虚荣或权力,不感觉到别人底生活。这正是那些热情的理论膨胀到最高点的时候,

    以集体或未来的名义,到处出现着那些戴着桂冠的个人。这些人们使得那些明星,那些导演

    和剧作家同样地戴上了这个时代底桂冠。政客们的圆熟的手腕,从往昔的时代遗留下来的诗

    人底风流和才情,以及妇女们底绝代的风骚,同样地戴上了这种桂冠。那些流浪的饥渴着的

    青年们拼命地向这里面挤进来。蒋纯祖被这种空气压迫得极端的痛苦;他嫉恨那些桂冠,因

    为他不可能获得它,而不可获得,常常是由于生活深处的严肃的矜持的。没有多久,他看到

    高韵攫到这种桂冠了。

    九月初,王桂英来到重庆,在这个剧团里出现了。她已经改了名字,但蒋纯祖认识她。

    蒋纯祖知道哥哥底事,并记得那个湖畔。王桂英同样地是带着新的光辉出现的,于是新的明

    星在重庆的天空里迅速地升了起来。王桂英在上海的那一段生活,剧团里面的人们差不多全

    知道。大家很挂念她,有人说她堕落了,就是说,顺从了汉奸了。但现在她单身从香港飞到

    了重庆。她出现在这个圈子里,带着这个时代底全部的豪华和绝顶的风骚。

    第一天她拜访了一些名流和一些政治家,第二天和第三天她没有出来,她拒绝了记者底

    访问,她说她需要休息,第四天,剧团欢迎她,开了盛大的茶话会。但蒋纯祖没有参加。蒋

    纯祖问高韵王桂英表现了一些什么。高韵嫉妒王桂英,说她底头脑里面是黑暗的。于是蒋纯

    祖含着凶恶的讥讽说,他认识了这个女人。

    因为这个缘故,高韵结识了王桂英了。当天下午,蒋纯祖走过剧团底后园,发现高韵和

    王桂英坐在一起。另一边是一位有名的诗人;另外还有很多人,他们在凉棚下面喝茶。蒋纯

    祖没有看清楚王桂英,但看到一团艳丽的,热烈的色彩,认出了王桂英。王桂英在愉快地谈

    笑着,大家听着她。

    晚上高韵来了,热情而兴奋,说王桂英已经决定参加剧团,她说王桂英讲述了上海戏剧

    界底情形:斗争是艰苦的。“难道上海唯一的只是戏剧界么”蒋纯祖嫉愤地问。“她问到

    我没有”他问。

    “她只问了一句,她问你什么时候来重庆的。”蒋纯祖笑了一笑,站起来,突然地高声

    唱歌。兴奋的、忙碌的高韵转身向外走。蒋纯祖沉默,妒嫉地看着她。“你今天晚上还要到

    哪里去”蒋纯祖说;“回来回来”

    他叫,跑出房门,但高韵已经跑下了楼梯,没有回头。

    “她和我开玩笑,无耻的女人但我底念头多么可怕”蒋纯祖想,扶住房门。

    “只是色情,色**情另外的一切全是诡计我孤独,孤独,没有一个朋友这些邻居

    厌恶我”他走到房里去,然后走出来,走到街上;即刻又走回来,昏乱地倒在床上。他继

    续和色情斗争,色情带来了痛苦的惩罚。他渴望明天能够再得到高韵,此外他什么也不能

    想。最后他有了一点温柔的感情,邻家底小孩有哭声,他沮丧地睡去了。

    这些时间是这样的混乱,又是这样的简单,这样的可怕。多量的放荡,多量的睡眠,多

    量的妒嫉和痛苦,多量的虚伪的自慰。他不知道这一切将怎样结束。他想唯有死亡可以结

    束,但他又从来没有感觉到死亡。

    他对王桂英纯粹地嫉恨着,他似乎认为是王桂英败坏了高韵的。但几天之后,王桂英来

    看他了。这对于他,是一个意外。

    王桂英来看他,蒋少祖底弟弟,证明了她无论怎样总不能忘记过去。但这又是在她底全

    部的风骚的夸耀里做出来的,好像她在往昔是值得夸耀的。好像她已经遗忘了她底往昔。假

    如她也曾觉得往昔有什么意义的话,那只是因为她需要更多的炫耀,更多的锋芒:在风情里

    面她体验,并且她肯定她心里的那种追怀。好像那些男子们在衣锦荣归的心情里面体验,他

    们底对往昔的追怀,王桂英在豪华的风情世界里体验这种追怀。她久已渴望如此:虽然她已

    饱经风霜,但这个社会却维持了,并且增加了她底幻想:比起湖畔的幻想来,这些幻想是有

    着更少的忧苦和更多的浮华了。她,王桂英,或许还保留着一些积极的上进心,但这个社会

    只给她准备了一条道路。现在她觉得她实现了她往昔的梦想了,就是说,她成功了。小报上

    和电影杂志上称她为泼辣的美人。她到重庆来,并没有想到现在的这种为新的理论所造成的

    假作严肃的局面,所以她临时有些慌乱:她已经忘记了理论之类的东西了。她访问了那位诗

    人,从那位诗人底房间里迅速得到了启示。于是她在茶会上说,她已经逃出了黑暗的孤岛,

    来到了自由的中国,愿意从此和大家共同努力,以挽救祖国的危亡。她和高韵同来,她敲门

    的时候,蒋纯祖躺在床上看书。门开了,蒋纯祖吃惊地站在床前,眼里有防御的,异常的光

    辉,王桂英盼顾,笑了一笑,轻盈地走了进来。

    “认得我吗”王桂英说,眼睛做了生动的表情。“认得的。”蒋纯祖冷淡地说,站着

    不动,看着面孔温柔而严肃的高韵。

    在王桂英身上,这一套香港货的,好来坞式样的装束,装着微妙的假肩;她底胸膛**

    着。她带着盛装妇女的姿势坐下了。

    “你从前还是小孩子啊”她说,眼部有生动的表情。“我这里乱得很”蒋纯祖冷淡

    地说,在床边坐了下来。高韵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好像很疲乏,靠在他底肩膀上。但蒋纯祖

    现在厌恶这个,站起来走到桌边。

    “我们大概有六年没有见面了吧”

    “你底哥哥在重庆。”蒋纯祖羞恼地说。

    “那么你底那些姐姐们呢他有那么多好姐姐啊,真是有趣”王桂英向高韵说。

    蒋纯祖略微不安地盼顾,然后注视她,长久地注视着她,使她娇媚地笑了起来。她认为

    蒋纯祖是小孩,但蒋纯祖是美丽的男子,在这里,他和她是平等的。蒋纯祖注视着她,想到

    她曾经倒在蒋淑媛底沙发上痛哭,悲愤地咒骂蒋家;曾经在落雪的,凄凉的湖畔可怜地等待

    着和痴想着;曾经在一个春天底夜里杀死了她底婴儿。蒋纯祖注意到了她底妩媚的笑容,他

    觉得悲伤,他垂下头来。

    “想起过去的事情,多么有趣啊而你现在成了音乐家”王桂英生动地大声说。

    蒋纯祖突然悲痛,异常悲痛,他明白他底心现在是善良的,他觉得幸福。王桂英继续愉

    快地说下去,他眼里有了泪水。

    “这么多年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了,人底生活范围多么大啊你底哥哥嫂嫂,他们都好

    吗”

    “他们要来重庆。”蒋纯祖迅速地说。

    王桂英沉默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来。

    “你们底苏州,后来怎样了呢”

    蒋纯祖决心挑动她。他现在毫不嫉恨她;他现在从她得到了对于自己底过去和对于他底

    哥哥姐姐们的新的理解,这是一种全新,良好的理解,主要的,他爱自己,他自己值得爱,

    并且爱他们,他们值得爱。王桂英现在以她底光华照亮了蒋家底悲惨的挣扎,他,蒋纯祖,

    过去不曾懂得这种挣扎。现在这个挣扎完结了,王桂英遗忘了,于是他心里有东西苏醒。

    很显明的是,现在这里另有一个女子;她也有她底“蒋家”,这个社会也给她准备了一

    条道路。她是无知的,所以她是纯洁的,所以她将要像王桂英一样地去遗忘。遗忘了他,蒋

    纯祖:人们只为夸耀自身而生活,不管夸耀些什么。“她说:人底生活范围多么大啊但是

    事实相反”他想。他决心挑动王桂英,使她和他有共同的善良,使他们底生活在这里展开

    一种骇人的严肃。他明显地觉得是这种严肃在支配着他底生活;新的意义和新的理解将支配

    他以后的生活。“淑华姐姐死了,汪卓伦也死了”他抬起头来,以潮湿的、光亮的眼睛看

    着她。

    “真的吗”王桂英收缩身体,吃惊地叫。“我只知道你大哥死了他们死了吗”

    “她说:她们死了吗她是怎样感觉的”蒋纯祖怀疑地想。

    “一个害病死了,一个在战争里面死了,留下一个两岁的小孩。”蒋纯祖迅速地说,看

    着她。

    王桂英认为蒋纯祖为这很痛苦,在他迅速地说话的时候抚慰她,愉快地笑了。

    “秀菊结婚了吗好吗”王桂英问,做了生动的眼部表情。提到往昔的友人,她是特

    别丰富地感觉到她底荣耀的。蒋纯祖向她底**的胸部看了一眼,沉默了。

    “我不能同情我底哥哥,我也不能同情我自己死了的被遗忘,甚至不想知道她们是为

    什么死的但我也高兴这样的人们遗忘我有了一个乐曲,就是:我自己底、混乱的、虚

    荣的、生命,不许有一点点辩护”他想,他以透明的、严肃的眼光凝视着墙壁。

    他长久地沉默着,王桂英笑着站了起来,风骚地盼顾,向他告辞。在这里,王桂英承认

    她和他是平等的。他觉得他心里有了一点点爱情或色情:这种平等在蛊惑他。他愤怒地皱了

    眉。王桂英和高韵走了出去,他关上门,开始写他底乐曲。

    懒惰地度过了夏天之后,剧团兴奋了起来。十月里的演出以前,每天是排戏,座谈会,

    茶会,晚会,和联欢会。经常地有名人来演讲。在会场后面的布景间里,狼藉着

    ...  </P></TD>

章节目录

财主底儿女们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路翎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路翎并收藏财主底儿女们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