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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像的。

    然而辟雍殿确实是个美丽的、独特的建筑。北京有名的建筑,除了**、天坛祈年殿那个蓝色的圆顶、九梁十八柱的故宫角楼,应该数到这顶四方的大花轿。

    辟雍之后,正面一间大厅,是彝伦堂,是校长祭酒和教务长司业办公的地方。此外有“四厅六堂”,敬一亭,东厢西厢。四厅是教职员办公室。六堂本来应该是教室,但清朝另于国子监斜对门盖了一些房子作为学生住宿进修之所,叫做“南学”北方戏文动辄说“一到南学去攻书”,指的即是这个地方,六堂作为考场时似更多些。学生的月考、季考在此举行,每科的乡会试也要先在这里考一天,然后才能到贡院下场。

    六堂之中原来排列着一套世界上最重的书,这书一页有三四尺宽,七八尺长,一尺许厚,重不知几千斤。这是一套石刻的十三经,是一个老书生蒋衡一手写出来的。据老董说,这是他默出来的他把这套书献给皇帝,皇帝接受了,刻在国子监中,作为重要的装点。这皇帝,就是高宗纯皇帝乾隆陛下。

    国子监碑刻甚多,数量最多的,便是蒋衡所写的经。著名的,旧称有赵松雪临写的“黄庭”、“乐毅”,“兰亭定武本”;颜鲁公“争座位”,这几块碑不晓得现在还在不在,我这回未暇查考。不过我觉得最有意思、最值得一看的是明太祖训示太学生的一通敕谕:

    恁学生每听着:先前那宗讷做祭酒呵,学规好生严肃,秀才每循规蹈矩,都肯向学,所以教出来的个个中用,朝廷好生得人。后来他善终了,以礼送他回乡安葬,沿路上著有司官祭他。

    近年著那老秀才每做祭酒呵,他每都怀着异心,不肯教诲,把宗讷的学规都改坏了,所以生徒全不务学,用著他呵,好生坏事。

    如今著那年纪小的秀才官人每来署学事,他定的学规,恁每当依著行。敢有抗拒不服,撒泼皮,违犯学规的,若祭酒来奏著恁呵,都不饶全家发向烟瘴地面去,或充军,或充吏,或做首领官。

    今后学规严谨,若有无籍之徒,敢有似前贴没头帖子,诽谤师长的,许诸人出首,或绑缚将来,赏大银两个。若先前贴了票子,有知道的,或出首,或绑缚将来呵,也一般赏他大银两个。将那犯人凌迟了,枭令在监前,全家抄没,人口发往烟瘴地面。钦此

    这里面有一个血淋淋的故事:明太祖为了要“人才”,对于办学校非常热心。他的办学的政策只有一个字:严。他所委任的第一任国子监祭酒宗讷,就秉承他的意旨,订出许多规条。待学生非常的残酷,学生曾有饿死吊死的。学生受不了这样的迫害和饥饿,曾经闹过两次学潮。第二次学潮起事的是学生赵麟,出了一张壁报没头贴子。太祖闻之,龙颜大怒,把赵麟杀了,并在国子监立一长竿,把他的脑袋挂在上面示众照明太祖的语言,是“枭令”。隔了十年,他还忘不了这件事,有一天又召集全体教职员和学生训话。碑上所刻,就是训话的原文。

    这些本来是发生在南京国子监的事,怎么北京的国子监也有这么一块碑呢想必是永乐皇帝觉得他老大人的这通话训得十分精彩,应该垂之久远,所以特在北京又刻了一个复本。是的,这值得一看。他的这篇白话训词比历朝皇帝的“崇儒重道”之类的话都要真实得多,有力得多。

    这块碑在国子监仪门外侧右手,很容易找到。碑分上下两截,下截是对工役膳夫的规矩,那更不得了:“打五十竹篦”“处斩”“割了脚筋”

    历代皇帝虽然都似乎颇为重视国子监,不断地订立了许多学规,但不知道为什么,国子监出的人才并不是那样的多。

    戴斗夜谈一书中说,北京人已把国子监打入“十可笑”之列:

    京师相传有十可笑:光禄寺茶汤,太医院药方,神乐观祈禳,武库司刀枪,营缮司作场,养济院衣粮,教坊司婆娘,都察院宪纲,国子监学堂,翰林院文章。

    国子监的课业历来似颇为稀松。学生主要的功课是读书、写字、作文。国子监学生监生的肄业、待遇情况各时期都有变革。到清朝末年,据老董说,是每隔六日作一次文,每一年转堂升级一次,六年毕业,学生每月领助学金膏火八两。学生毕业之后,大部分发作为县级干部,或为县长知县、副县长县丞,或为教育科长训导。另外还有一种特殊的用途,是调到中央去写字清朝有一个时期光禄寺的面袋都是国子监学生的仿纸做的。从明朝起就有调国子监善书学生去抄录实录的例。明朝的一部大丛书永乐大典,清朝的一部更大的丛书四库全书的底稿,那里面的端正严谨也毫无个性的馆阁体楷书,有些就是出自国子监高材生的手笔。这种工作,叫做“在誊桌上行走”。

    国子监监生的身分不十分为人所看重。从明景泰帝开生员纳粟纳马入监之例以后,国子监的门槛就低了。尔后捐监之风大开,监生就更不值钱了。

    国子监是个清高的学府,国子监祭酒是个清贵的官员京官中,四品而掌印的,只有这么一个。作祭酒的,生活实在颇为清闲,每月只逢六逢一上班,去了之后,当差的在门口喝一声短道,沏上一碗盖碗茶,他到彝伦堂上坐了一阵,给学生出出题目,看看卷子;初一、十五带着学生上大成殿磕头,此外简直没有什么事情。清朝时他们还有两桩特殊任务:一是每年十月初一,率领属官到午门去领来年的黄历;一是遇到日蚀、月蚀,穿了素服到礼部和太常寺去“救护”,但领黄历一年只一次,日蚀、月蚀、,更是难得碰到的事。戴璐藤阴杂记说此官“清简恬静”,这几个字是下得很恰当的。

    但是,一般做官的似乎都对这个差事不大发生兴趣。朝廷似乎也知道这种心理,所以,除了特殊例外,祭酒不上三年就会迁调。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个差事没有油水。

    查清朝的旧例,祭酒每月的俸银是一百零五两,一年一千二百六十两;外加办公费每月三两,一年三十六两,加在一起,实在不算多。国子监一没人打官司告状,二没有盐税河工可以承揽,没有什么外快。但是毕竟能够养住上上下下的堂官皂役的,赖有相当稳定的银子,这就是每年捐监的手续费。

    据朋友老董说,纳监的监生除了要向吏部交一笔钱,领取一张“护照”外,还需向国子监交钱领“监照”就是大学毕业证书。照例一张监照,交银一两七钱。国子监旧例,积银二百八十两,算一个“字”,按千字文数,有一个字算一个字,平均每年约收入五百字上下。我算了算,每年国子监收入的监照银约有十四万两,即每年有八十二三万不经过入学和考试只花钱向国家买证书而取得大学毕业资格监生的人。原来这是一种比乌鸦还要多的东西这十四万两银子照国家的规定是不上缴的,由国子监官吏皂役按份摊分,祭酒每一字分十两,那么一年约可收入五千银子,比他的正薪要多得多。其余司业以下各有差。据老董说,连他一个“字”也分五钱八分,一年也从这一项上收入二百**十两银子

    老董说,国子监还有许多定例。比如,像他,是典籍厅的刷印匠,管给学生“做卷”印制作文用的红格本子,这事包给了他,每月例领十三两银子。他父亲在时还会这宗手艺,到他时则根本没有学过,只是到大栅栏口买一刀毛边纸,拿到琉璃厂找铺子去印,成本共花三两,剩下十两,是他的。所以,老董说,那年头,手里的钱花不清烩鸭条才一吊四百钱一卖至于那几位“堂皂”,就更不得了了单是每科给应考的举子包“枪手”这事值得专写一文,就是一笔大财。那时候,当差的都兴喝黄酒,街头巷尾都是黄酒馆,跟茶馆似的,就是专为当差的预备着的。所以,像国子监的差事也都是世袭。这是一宗产业,可以卖,也可以顶出去

    老董的记性极好,我的复述倘无错误,这实在是一宗未见载录的珍贵史料。我所以不惮其烦地缕写出来,用意是在告诉比我更年轻的人,封建时代的经济、财政、人事制度,是一个多么古怪的东西

    国子监,现在已经作为首都图书馆的馆址了。首都图书馆的老底子是头发胡同的北京市图书馆,即原先的通俗图书馆由于鲁迅先生的倡议而成立,鲁迅先生曾经襄赞其事,并捐赠过书籍的图书馆;前曾移到天坛,因为天坛地点逼仄,又挪到这里了。首都图书馆藏书除原头发胡同的和建国后新买的以外,主要为原来孔德学校和法文图书馆的藏书。就中最具特色,在国内搜藏较富的,是鼓词俗曲。

    选自蒲桥集,1989年,作家出版社

    佳茗似佳人

    作者:何为

    何为1922,浙江定海人,散文家,剧作家。有散文集青戈江、织锦集、临窗集、何为散文集、北海道之旅等。

    中国的茶文化是一门高雅的学问,品茗乃韵事也。小时候爱喝家乡自制的桂花茶,只觉得甘芳好喝,不知品茶为何事。及长,烟与茶俱来,饮茶也只是因为烟吸多了解渴而已。茶香似不及烟香诱人,尽管有烟瘾者是少不了要饮茶的。吸烟40余年,现已戒绝五载,总觉若有所失,生活中减少了一大乐趣,这时候茶叶就显得分外重要,渐渐体会到苏东坡诗句“从来佳茗似佳人”的譬喻之妙。

    中国的茶叶品种繁多,各取所需,不遑细述。30年前初到福州时参观茶厂,进入门帘严严的窨制茉莉花茶的工场,骤觉浓烈的花香袭人,几乎令人晕眩。福州花茶名扬海内外,确有齿颊留香的独特风味。不过饮茶总以茶叶自身为上,一切形形色色花香制的茶叶,除茉莉花香以外,余如玉兰花茶、玫瑰花茶、珠兰花茶、柚子花茶和玳玳花茶等等,虽然各有自己的香味和风韵,而茶叶的原味大为减色。群芳谱记载:“上好细茶,忌用花香,反夺其味,是香片在茶中,实非上品也。然京、津、闽人皆嗜饮之。”至于摩洛哥等国家用中国绿茶加重糖和新鲜薄荷叶子煮而饮之,简直有点不可思议了。

    我喜饮头春新绿,这是在清明前采撷焙制的绿茶。狮峰龙井或洞庭山碧螺春新茶当然是佳茗,然其上品殊为难得。50年代在老作家靳以的家里啜饮龙井新茶,沏茶饷客时,主人说这是方令孺特地托人从杭州捎来的。只见茶盅的边缘上浮绕着翠碧的氤氲,清亮鲜绿的龙井叶片透出一种近乎**的茶韵。我慢慢啜饮,冲泡第二次茶叶更加香醇飘逸。那杯堪称极品的龙井茶至今难忘。遗憾的是龙井茶泡饮三次后便淡而无味了。碧螺春比龙井耐泡,新茶上市时,饮碧螺春也是不可多得的享受。这两种茶叶倘若是极品,历来售价奇昂,且不易得之,即或有那么一斤半斤,多半是用来馈赠亲友的。

    入闽后,每年春茶登场,我倒是常有机会以较为廉宜的价格,从产地直接向茶农购得上好绿茶。绿茶不易保存,贮藏如不得法,时间稍久便失去色香味。因此新茶一到,最好不失时机地尝新。试想春天的早晨,一杯滚水被细芽嫩叶染绿了,玻璃杯里条索整齐的春茶载沉载浮,茶色碧绿澄清,茶味醇和鲜灵,茶香清幽悠远,入口后顿感恬静闲适,可谓是一种极高的文化享受。面对绿莹莹的满杯绿色,你感到名副其实是在饮春水。

    每一个饮春茶的早晨仿佛是入禅的时刻。

    我总认为,福建的工夫茶才是真正的茶道,陆羽的茶经便对工夫茶有详尽的记述。烹治工夫茶,茶具以宜兴产者为佳,通常一茶盘有一壶四杯,壶盘器皿皆极精巧,“杯小而盘如满月”,“且有壶小如拳,杯小如胡桃者”。到闽南一带作客,主人辄以工夫茶奉客。先将乌龙茶塞满茶壶,注入沸水后,加盖,再取沸水徐徐遍淋壶外。此时茶香四溢,乃端壶缓缓斟茶,挨次数匝注于杯内,必使每杯茶汤浓淡相宜。饮茶时先赏玩茶具,次闻茶香,然后细口饮之。这一番过程便足以陶冶性情,更不用说那小盅里精灵似的浓酽茶汤了。尝见一业余作者到省城修改剧本,随身携带小酒精炉和小水壶自烧开水,案头茶具齐备,改稿时照烹工夫茶不误,乍见为之惊叹。据说闽南有喝工夫茶致穷者,也有饮茶醉倒者,可见爱茶之深。不过在我这样的外省俗人看来,一般人家的工夫茶其浓无比,色如酱油,所用茶叶大抵是普通乌龙或色种之类,抿着嘴啜饮数口也就够了。

    日本茶道无疑从古代中国工夫茶传过去的。他们有一套繁文缛节的茶道仪式,十分讲究排场,近乎神圣了。在日本家庭作客时,奉侍茶道就随便得多,也简单得多。不论繁简,茶道用绿茶磨研成粉后冲泡的浓茶总是苦涩的。不过若细加品尝,确乎也有几分余甘足供回味。

    旅闽岁月久长,尤其是这几年戒了香烟后,对半发酵的乌龙茶家族中的铁观音就更偏爱了。铁观音倒不在于乌润结实的外形,它的美妙之处是茶叶有天然兰花的馥郁奇香,温馨高雅,具有回味无穷的茶韵,是即所谓观音韵。

    我的生活中赏心乐事便是晨起一壶佳茗在手,举杯品饮,神清气爽。一天的工作也常常是从品茗开始的。最好是正宗的安溪特级铁观音,琥珀色的茶汤入口清香甘洌,留在舌尖的茶韵散布四肢百骸,通体舒泰,此时以佳茗喻佳人愈见贴切。铁观音真是丽质天生、超凡脱俗、情意绵长、并世无双。

    今春从香港带来台湾产的铁观音,取名“玉露”。湖绿色的圆茶罐,用墨蓝色棉纸包裹,衬以带有白斑点的鹅黄色夹层纸,外面的包装纸上是明人唐寅的山水小品横幅,古趣盎然。文字部分力求雅致,说“冲泡与享用佳茗,是一种由技术而艺术、艺术而晋至一种境界的奇妙历程;贯穿这个历程的基本哲理在得一个静字。”这段文字深得广告文学的三昧,想想人家真会做生意。开罐泡饮,茶汤呈嫩绿色,茶味中依稀也有几分观音韵。奈何桔枳有别,总不如得天独厚在安溪本土出产的铁观音纯正。据说在台湾类似的铁观音茶叶很多,有一种叫“春之韵”的,这一芳名庶几配得上佳人了。

    “从来佳茗似佳人”,确是千古绝唱,此生若能常与佳茗为伴,则于愿足矣。

    1989年10月中旬

    奔

    作者:管桦

    管桦1922,河北省丰润县人。现代作家。著有小英雄雨来、管桦中短篇小说集,长篇小说将军河,诗画散文集生命的呐喊与爱等。

    长江的浩荡波流,回旋着,翻卷着,仿佛在挣脱着什么,响出轰隆隆巨声。浪涛和浪涛彼此呼唤着,滚滚东奔,追赶那一轮红日。从最遥远的迷漫着雾气的天际,也能看见它闪亮的水面。而两岸的岩绝壁,把峻峭的山峰,高高地耸在它们头上那一片荒凉的蓝空中,俯视着澎湃的急流。只有它们知道长江已经走过和将要走过的迢遥途程的时间,是多么悠久。

    我站在飞驰于长江的轮船甲板上,风吹着头发,衣襟向天空飘起。我手扶横栏,凝望着从荒古以来就以自己征服一切的雄浑大气,凌驾着风暴,岁月的重轭所不能制服的生命急流,在无尽的追求中,宽阔的胸膛,倾吐出深沉洪亮的声音,好像在告诉人们一种重要的事情。而它所追赶的太阳,正在朝它背后的西方沉落。

    那鲜红艳丽给大地倾注了青春和轰响的生命的火球,使冻结的江河,在山野丛林的摇篮中醒来,使寒冬岁月里深藏在地下的种子,诞生出嫩绿的禾苗,给草原洒满鲜花,让鱼群在温暖的水波里自由浮沉。万物都受到太阳的抚爱。它现在却不可抗拒地,必然地向着西方沉落,最后燃烧的烈焰飞奔,浓烟缭绕,天空笼罩着一片无涯无际黑沉沉着火的乌云。映着豪光的长江,依然滚滚东流,从不折回,它没有追赶那追赶不到的,却追赶着黑暗。它背后的太阳,越过狭谷,落进那被它的光辉渲染成绚烂色彩的烟云里去了。江上升起茫茫淡墨色的雾。两岸间或闪现的灯火,在水天辉映的波影里,如梦如幻的抖颤。从荒凉绝壁降下来的淡紫色的黄昏和白浪滔滔的长江,进入比梦中甜蜜的想像更为神奇的黑暗里。

    白昼是壮丽的,但是黑暗比白昼更壮丽。深沉的宁静中,充满了幻想,充满了希望。什么都没有,却包含着所有的一切,也包含着对它的惧怕和嘲笑。我注视着近处被轮船探路灯光照出的波浪,不断地互相撞碎,似乎是唯有碎裂才充满生命,才能奔腾,才能掀起冲天巨浪。而那从不碎裂的在幽暗星光下巨大而模糊的山岭,只能万古不变地伫立着。它们感到黑暗是如此的冰冷、沉重、浓厚,像巢居着鬼魅的莽石洞穴阴森可怕。而长江却是明一切地、勇敢地向黑暗奔流。前面波浪的空缺,立即被后面的填补。因风的袭击而高高地扬起头来吼叫,不顾一切地向着漩涡扑去;因狭谷险峰的阻隔更加奔猛。我倾听着黑暗里波涛的轰响,感到它的孤独和悲壮。同时向我展示了一个永恒的伟大思想:

    给万物以生命的光明是灿烂的。而黑暗是孕育着那无比硕大太阳的母腹。

    1988年仲秋草成于长江江渝十九号轮上

    选自1988年11月4日人民日报

    茶  性

    作者:艾煊

    艾煊1922安徽舒城人,作家。有报告文学集朝鲜五十天,散文集碧螺春汛、艾煊散文集,长篇小说乡关何处、山雨欲来等。

    茶和酒是千岁老友,但两人性格绝然相反。一个是豪爽,狞猛,讲义气的汉子,一个是文静,宽厚,重情谊的书生。

    茶为内功,无喧嚣之形,无激扬之态。一盏浅注,清流,清气馥郁。友情缓缓流动,谈兴徐徐舒张。渐入友朋知己间性灵的深相映照。

    酒为豪狂式的宣泄,茶为含蓄蕴藉式的内向情感。

    酒入大脑,可产生摧毁性的强刺激。茶具有舒缓的渗透性潜入全身汗囊毛孔,缓缓生成温馨抚慰效应。

    酒,饮前清香诱人,饮后浊气冲天,污及四邻空气。茶,饮前淡淡清气,渗透人体,弥漫于不易觉察的周围空间。

    人之或嗜酒,或嗜茶,或兼及双嗜,并非着意选择,更非精心安排。其所以成癖者,有机缘,也有自然天成。

    我嗜茶数十年,乃缘于出生绿茶之乡。

    家乡小镇,坐落在大别山脚下。山上山下,酒道不兴,茶道畅行。毛尖、云雾、瓜片、小兰花,于峰顶、缓坡,漫漫成片。茶馆,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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