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天庭演武场畔,众仙正看得入神,有的踮着脚抻着脖子,靴底在青石板上磨出浅痕;有的扒着栏杆指手画脚,指节叩击白玉发出“笃笃”轻响;连呼吸都跟着场内的炮声节奏起伏,炮响时屏息,炮歇时换气,仿佛自己也成了操练中的一员。

    忽闻人群中一阵低低的骚动,像是被秋风拂过的麦浪,原本往前挤的身影纷纷顿住,连议论声都压成了蚊蚋嗡鸣,连最是爱唠嗑的土地公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余下眼角的余光偷偷瞟向那缓步而来的身影。

    只见一位女子缓步走来,身着月白便袍,袍料是用三千年云锦混着极北冰蚕丝织就的,看似素净,在晨光下却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

    领口绣着几缕暗纹流云,流云的边缘用西域进贡的银丝勾了细边,每根银丝都细如发丝,走动时银线在晨光中闪着细碎的光,像把星星揉碎了缝在衣上。腰间系着根浣尘纱织就的素色丝带,打了个简单的同心结,结穗垂在一侧,长及膝下,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扫过地面时带起微不可察的风,吹得尘土都不敢扬起。

    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几分淡然,眉峰却透着股疏离的威严,眼波流转间,既有俯瞰三界的从容,又有洞察细微的锐利,正是天道仙子。她虽未穿官服,周身那股久经上位的气场,却让周遭的喧嚣都淡了几分,连演武场的炮声仿佛都收敛了些,炸响时都比先前低了半分。

    众神见状,连忙收了议论,齐刷刷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得像被按了开关,衣袂摩擦声汇成一片:“仙子万安!”连素来跳脱的火德星君都敛了神色,规规矩矩地低着头,扛着的火尖枪都往旁边挪了挪,枪尖的火星被他用仙法按下去半寸,生怕惊扰了对方。

    高台上的云归尘闻声扭过头,见是天道仙子,“啪”地立正敬礼,手臂绷得像万年玄铁铸的,指尖几乎要戳破空气,袖口的金线都被绷得笔直,动作比先前向玄女行礼时更显郑重,声音里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每个字都像砸在铁板上:“仙子!”

    天道仙子目光扫过场内操练的士兵,炮火的烟尘在她脚边缭绕,却像被无形的屏障挡着,沾不上半分衣袍,连她靴底的云纹都依旧清晰。她看向云归尘,目光在他肩章的金星上停了一瞬——那三颗金星是用南海万年珍珠磨制,外包赤金,在阳光下泛着温润而坚定的光,随后开口,声音清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像玉磬敲在青铜上:“训练的怎么样了?”

    “报告仙子,一切按计划正常进行!”云归尘朗声回禀,目光扫过炮兵阵地——那里刚完成一轮齐射,硝烟正缓缓散去,露出被熏得发黑的炮口,炮口边缘还凝着点点火星,“各兵种协同顺畅,步兵与装甲兵的配合误差已控制在三个呼吸之内;新兵的战术动作也日趋标准,昨日考核的匍匐前进、快速射击、战术规避三个科目,合格率比前天提升了七个百分点,其中快速射击更是达到了九成三,未有差错。”

    天道仙子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像冰封的湖面化开一道细纹,漾起细碎的光:“很好。今日下午申时,在此处进行大规模联合训练,步兵、炮兵、装甲兵搞一次山地攻防协同演练,加入烟雾弹与信号弹配合,你安排下去,让天庭众神都来看看。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道之师,别总以为拿着法宝刀枪喊两声就是打仗了。”

    “明白仙子!”云归尘再次敬礼,手臂砸在铠甲上发出“哐当”一声,声如洪钟,震得旁边的白玉栏杆都嗡嗡颤,栏杆上雕刻的蟠螭纹仿佛都活了过来,“末将这就传令下去,让各部队提前半个时辰到位检查装备,确保演练万无一失!”

    天道仙子笑了笑,转头看向身旁的九天玄女,语气柔和了些许,像是冬日里晒暖的阳光落在身上:“麻烦玄女娘娘跑一趟,把孙悟空和白衣仙子也请过来观礼。”

    玄女闻言挑眉,绣着星纹的眉梢微微上扬,那星纹是用夜光石粉末混着金线绣的,在晨光下依旧闪着微光,她有些不解地问:“喊他们两个干什么?那猴子野惯了,让他安安分分坐半个时辰,怕是比让他跟牛魔王拜把子还难;白衣仙子向来清静,遇到宴会都托病没来,躲在桃花林里看《黄庭经》都嫌风吵,未必愿意凑这热闹。”

    “就是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天道仙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像鹰隼盯上了猎物,目光里带着不容错辨的锋芒,“让他们瞧瞧,执法军团的训练,与他们平日里散漫的操练,差距究竟有多大。那猴子总说他的猴兵天下第一,攀树翻墙无人能及,也该让他知道,什么叫纪律,什么叫协同,什么叫令行禁止。”

    玄女了然,笑着点头,手里的双鞭转了个圈,银鞭在空中划出两道完整的圆弧,带起一阵清风:“这倒是个好主意,让那猴头开开眼界也好,省得他总觉得天庭无人。行,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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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开演武场,裙摆扫过白玉栏杆,带起一阵清风,吹得栏杆上的雕花积灰都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莹白的玉质。转瞬便出了南天门,驾着一片祥云朝花果山的方向飞去,那云团被她用仙法凝得如白玉雕琢,边缘还沾着些金红色的霞光——那是她袍角星纹映上去的,随着云团移动,像拖着一条流光溢彩的尾巴。

    天道仙子目送她远去,直到祥云变成天边的一个小点,才又对云归尘道:“我先回临时指挥所了,上午把演练方案再顺一遍,特别是信号弹的颜色对应指令,务必与各部队核对清楚,有要紧事就来寻我。”

    “是!”云归尘肃立应答,腰杆挺得像杆标枪,目送天道仙子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演武场东侧的回廊尽头——那回廊的柱子是用沉香木做的,此刻正飘来阵阵幽香。

    天道仙子转身离去,素色的袍角在晨光中划出一道浅弧,像流星划过夜空,留下淡淡的光晕。她刚走出丈许远,四大天王便立刻围了上来,像群刚下课的学童,脸上满是好奇。增长天王手里还攥着他那杆青锋剑,剑穗上的明珠有鸽卵大小,随着他的动作晃悠着,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率先开口问道:“云将军,方才听你说,天道执法军团的将军分三等,上将、中将、少将?听着倒比天庭的军衔清楚多了,我们这将军元帅的,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谁该听谁的。”

    “正是。”云归尘点头,目光在四人身上扫过——增长天王铠甲是青鳞甲,广目天王是紫晶甲,多闻天王是褐绒甲,持国天王是赤金铠,四色铠甲在阳光下煞是夺目。

    增长天王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铠甲上的鳞片蹭得“哗啦”响,像急雨打在荷叶上:“那依云将军看,像我这般,身为天庭将军,手下有八千天兵,镇守东天门,每日操练巡防,还得处理往来仙使的通关文牒,按你们执法军团的规矩,该是哪一等?”

    云归尘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铠甲上的鳞片擦得锃亮,连缝隙里的灰都抠干净了,甲片边缘的磨损处还特意用银粉补过,显然是个用心的将领,便笑着回道:“按我军的军衔制度,增长天王您统兵八千,且能独当一面,镇守东天门这等要地,既有兵权又有实权,应有上将之衔。毕竟您手握兵权,有实际的指挥权,麾下士兵也听令行事,这正是上将的职责所在——统筹一方,独当一面。”

    “嘿,我就说嘛!”增长天王顿时眉开眼笑,连鬓角的胡须都翘了起来,像两撇小旗子,他用手捋着胡须,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我就说我这本事,怎么也得是个上等!想当年我守东天门,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不报备!”

    一旁的赵公明听了,按捺不住,立刻挤上前来,他身上的元帅服绣着金元宝纹样,手里的金元宝令牌在阳光下闪着光,差点晃了云归尘的眼,他急声道:“那我呢?我可是道教四元帅之一,统领过雷部神兵,当年跟着玉帝征战四方,平过北海玄冰怪,荡过南溟水妖巢,按你们的规矩,是不是也该是元帅了?”

    云归尘却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赵元帅莫急,我军的军衔并非单看头衔,还要看指挥能力、麾下兵力以及自身本领综合评定。像您这般,麾下雷部神兵虽多,但平日多是按部就班执行降雨、击妖等任务,缺乏大规模跨兵种协同作战的经验,若论我军军衔,撑死了也是上将。”

    “啥?”赵公明一听就不乐意了,撅着嘴,山羊胡都拧成了一团,像个打了结的麻绳,他跺了跺脚,脚下的青石板都被震得掉了层灰,“为啥呀?我在道教可是堂堂元帅,怎么到了你这儿就降了?当年青峰山之役,我领十万天兵天将,把那山头的千年狐狸精打得哭爹喊娘,连她的老巢都给掀了,那阵仗难道不够大?光狐狸精的尾巴就堆了三座山!”

    温琼在一旁看得直乐,手里的双鞭转得像风车,银影翻飞,鞭梢偶尔碰撞,发出“叮叮”脆响:“老赵,别不服气啊,认命吧。依我看,咱四个怕是都一样,顶多是个上将。你以为元帅是那么好当的?得像李天王那样,能调动九曜星君,能指挥二十八星宿,打得了十万妖兵,守得住南天门,那才叫元帅呢。”

    “就是就是。”马元帅也凑趣,拍着赵公明的肩膀,他的铠甲是乌金打造,拍上去“砰砰”响,“你当元帅是萝卜白菜?随便就能当的?”

    这时,关帝爷走了过来,他红脸膛上带着几分肃穆,抚着长髯——那胡须用昆仑玉髓保养过,乌黑发亮,根根分明,显然是极用心的,他开口问道:“那托塔李天王,身为天庭降魔大元帅,麾下天兵天将无数,儿子金吒,木吒,哪吒都是猛将,按此规矩,该是元帅了吧?”

    “正是。”云归尘肃然道,语气里多了几分敬重,“李天王麾下天兵众多,光直属的先锋营就有上万,更能调动九曜星君、二十八星宿等天庭核心战力;参与三界战略谋划,像当年征讨花果山,便是他制定的合围战术;执行重大战术任务,从无差错;指挥权极大,完全够得上元帅之衔。而且他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单论指挥能力,在天庭也是数一数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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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木狼听得认真,耳朵都竖成了尖,耳尖的绒毛都看得清楚,这时忍不住开口:“那玄女娘娘呢?她是玉帝钦定的天庭统帅。这元帅和统帅,又有什么区别?我总听着差不多,上次玉帝说‘令玄女统帅全军’,转头又说‘封李靖为征妖元帅’,听得我头都大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娄金狗就小声嘀咕,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的人听见,带着几分戏谑:“不会吧兄弟,连这都不知道?活这么大岁数,元帅和统帅的区别都分不清?说出去让人笑话,小心被广目天王罚去看守藏经阁,抄一百遍《天条》。”

    奎木狼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懂了还问?你知道你说啊!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有本事你给我讲明白!”

    云归尘笑着打圆场,抬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他的手掌宽厚,指节分明,带着常年握枪的老茧:“娄将军莫笑,这确实容易混淆,不少新兵刚入伍时也分不清,得学三个月军规才能完全明白。其实简单说,元帅是军衔或荣誉称号,代表军队最高等级的荣誉或职位,更多是身份的象征,就像给有功之臣的勋章,比如人间的‘上柱国’;而统帅是实际的指挥角色,指的是全军最高军事指挥官,负责战略决策和全局指挥,未必就有元帅军衔。”

    他顿了顿,举了个例子,声音更清晰了些,像在给新兵讲课:“就像我们天道执法军团,统帅是天道仙子,可她并未授予自己元帅军衔,连这头衔都没有,却能调动所有部队,大到军团部署,小到粮草分配,都由她定夺;但反过来,统帅也可以同时拥有元帅军衔,只是元帅未必能成为统帅。比如李天王是元帅,却并非天庭的最高统帅,玄女娘娘才是。也就是说,统帅可以是元帅,但元帅不一定是统帅。”

    “哦——”奎木狼恍然大悟,摸着后脑勺笑道,那后脑勺的铠甲上还留着前日战斗的划痕,“原来是这样,我以前总把这俩混为一谈,难怪听玉帝议事时总觉得绕得慌,一会儿说让李天王挂帅,一会儿又说听玄女娘娘调度,闹半天是这么回事。”

    尾火虎在一旁撇撇嘴,尾巴尖的火苗跳了跳,差点燎到旁边的角木蛟,他不以为然地说:“你可真笨,总之你只要记住,玄女娘娘的指挥权力比李天王大得多,这就够了。管他什么元帅统帅,谁官大听谁的,准没错!”

    奎木狼想想也是,嘿嘿笑了两声,不再多问,又转头看向场内——此时装甲兵正在演练快速转向,履带碾过地面发出“咔嚓”声,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仿佛明白了这整齐划一背后的规矩。

    却说另一边,九天玄女驾着祥云,云团被她用仙法拢得稳稳的,像块漂浮的白玉,连边缘都修剪得整整齐齐,不多时便到了花果山。刚在水帘洞前落地,一群猴子猴孙就围了上来,有老有小,小的还没断奶,被母猴抱在怀里,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瞅着;大的捧着野果,红的桃、紫的李、黄的杏,果子上还沾着露水,亮晶晶的;还有的扛着棍棒,那棍子显然是特意打磨过的,光滑顺溜,却比孙悟空的金箍棒小了几号,最长的也才到膝盖,七嘴八舌地喊着:“娘娘来了!娘娘来了!大王,玄女娘娘来了!”一个个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欢喜,尾巴在身后摇得像拨浪鼓,有的还兴奋地翻起了跟头,把手里的果子都抛到了天上。

    玄女笑着摆摆手,声音柔和了些,像春风拂过桃林:“你们大王在水帘洞里吗?”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从水帘洞内窜出,快得像道闪电,“咻”地落在她面前,卷起一阵风,吹得地上的桃花瓣都打了旋,有的还粘在了她的战袍上。

    正是孙悟空,他穿着虎皮裙,裙摆的毛被风吹得蓬起来,像朵炸开的蒲公英,手里把玩着金箍棒,棒身转得像道金圈,带起的风把周围的小猴子都吹得东倒西歪,他挠了挠头笑道:“师父,您找俺老孙啥事?是不是又有妖精作乱,要俺去打一架?最近手正痒呢,前几日刚练就了个新招式,正想试试!”

    “不是打架。”玄女白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嘴角还带着笑意,伸手拂去肩上的桃花瓣,“天道仙子让我告诉你,下午天道执法军团有大规模训练,有步兵炮兵战车协同演习,让你去见识见识,也好借鉴人家的训练方法,别总把你的猴兵带得像群野山鸡,除了会爬树摘桃,就只会瞎嚷嚷。”

    “哦?大规模训练?还有炮兵,战车?”孙悟空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金箍棒“哐当”一声杵在地上,震得旁边的小猴子都蹦了蹦,有只胆小的还钻进了母猴怀里,“行!俺老孙去看看!正好瞧瞧,这执法军团到底有啥能耐,能让天庭众仙都议论纷纷,连玉帝都赞不绝口,是不是比俺的猴兵还厉害!”

    “记得也喊上白衣仙子。”玄女补充道,目光扫过旁边的桃树林,那里的桃花开得正盛,粉白一片,像是知道她在那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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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俺这就去喊师姐。”孙悟空说着就要转身,金箍棒在手里转了个圈,棒身金光流转,带起的风卷得周围的桃花瓣漫天飞舞,有几片还调皮地粘在他的猴毛上。那金箍棒转得极快,竟转出了残影,看得旁边的小猴子们“嗷嗷”直叫,一个个学着他的样子挥舞着小木棍,却没一个能转得像样。

    “不必了,我在这儿呢。”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像山涧的泉水叮咚撞在玉石上,清冽又悦耳。

    只见白衣仙子从旁边的桃树林里闪出,她穿着一身素白的纱裙,裙摆是用鲛绡织就的,薄如蝉翼,风一吹便轻轻扬起,裙角绣着几枝含苞待放的桃花,与沾在上面的几片真桃花瓣交相辉映,粉白相间,煞是好看。发间只插了支白玉簪,簪头雕着朵半开的桃花,与她周身的气质相得益彰。手里还捏着个刚摘的毛桃,那桃子红扑扑的,绒毛清晰可见,像个胖娃娃的脸蛋,她轻轻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顺着指尖往下滴,在白皙的手背上留下几道晶莹的水痕,她却毫不在意,只用指尖轻轻一蹭,便拭去了。“娘娘找我何事?”

    玄女见她来了,目光在她裙摆的桃花上停留了一瞬,便笑道:“下午申时,天道执法军团在天庭演武场有军演,邀你一同去观看。听说今日的场面比昨日大得多,不仅有步兵列阵、炮兵齐射,还有装甲战车演练冲锋,连许久不用的信号弹都要亮出来,比昨日的训练还精彩几分。”

    白衣仙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波流转间,眸子里像藏着星星,闪闪烁烁:“说句实话,这军演我以前看过,规模排场比今日说的只大不小,本不想再去的。”她顿了顿,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孙悟空,见他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像只等着喂食的小兽,便又笑道,“但怕这猴子一个人去没意思,左顾右盼没人搭话,我就陪他走一趟吧。”

    玄女好奇了,往前凑了半步,身上的战袍带起一阵清风,吹得周围的桃花落得更急了:“你以前看过?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执法军团成立至今,大规模军演也就办过三次,每次我都在场坐镇,从头看到尾,没见你露过面啊。莫不是你混在天兵里偷偷看的?”

    白衣仙子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扇了扇,把手里的毛桃往嘴里又送了一口,含糊道:“那可不能告诉你,说了就没意思了。有些事,藏着才有趣呢。”她说话时,桃汁沾在嘴角,像颗晶莹的珍珠,她伸出舌尖轻轻一舔,便卷了进去,带着几分俏皮。

    “你呀,也学会打哑谜了。”玄女无奈地摇摇头,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不说就不说吧,我也不追问,反正下午去了就知道了,看看今日的军演,比你上次偷偷看的,是不是更胜一筹。”

    孙悟空在一旁听得心痒难耐,两只手在胸前抓来抓去,把猴毛都抓得乱蓬蓬的,像个鸡窝。他凑到玄女跟前,仰着脑袋说:“师父,刚摘的桃子,又大又甜,汁儿多,您吃不吃?俺老孙刚从最高的那棵桃树上摘的,那地儿的太阳最足,桃子晒得透,甜得能粘住牙!不信您尝尝?”说着就要把手里刚摘的桃子递过去,那桃子足有拳头大,红得发紫,一看就甜得很。

    “不了,我得先回天庭了,还得去通知太白金星、托塔李天王他们,让他们也去观礼,人多了才热闹。”玄女摆了摆手,目光在孙悟空和白衣仙子身上转了一圈,眼神变得严肃了些,“记住,下午申时准时到演武场,别迟到,也别在那儿捣乱。尤其是你,孙悟空,演武场有规矩,不许私自动用兵器,你那金箍棒可别拿出来耍;还有那些战车,都是精铁打造的,你也不许追着它们跑,要是惊了军心,仔细你的皮!听到没有?”

    “放心吧师父,俺老孙最乖了!”孙悟空拍着胸脯保证,声音响亮,震得旁边的小猴子都捂住了耳朵。可他眼里却闪着跃跃欲试的光,显然没把“不许捣乱”这四个字真正放在心上,心里早就盘算着到了演武场该怎么看热闹了。

    玄女又细细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让他们守规矩、别乱跑之类的话,才驾着祥云离开了。云团升起时,还带起几片桃花瓣,像跟着她起舞似的,有两片恰好落在孙悟空的虎皮裙上,沾在毛茸茸的边缘,倒添了几分色彩。

    她一走,孙悟空就像脱了缰的野马,立刻凑到白衣仙子身边,挤眉弄眼地问:“师姐,你说你以前看过执法军团的军演,什么时候的事啊?俺咋不知道?你是不是偷偷跑去的?带上俺呗!下次再有这好事,可别忘了叫上俺老孙!”他一边说,一边拽着白衣仙子的袖子晃来晃去,像个撒娇的孩子。

    白衣仙子咬着桃子,含糊道:“你这猴子,管那么多干啥?知道那么多不累吗?有些事,知道了反而没趣。”她说话时,桃核从嘴角露出来一点,她“噗”地一声吐在地上,正好落在一只小猴子面前,小猴子吓得一蹦三尺高,引得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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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告诉我嘛!”孙悟空拉着她的袖子晃得更厉害了,“是不是很厉害?比俺老孙的猴兵厉害多少?他们的战车跑得有多快,有俺的筋斗云快吗?还有那火炮,威力有多大,比得上俺的金箍棒吗?”他像个好奇宝宝,问题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白衣仙子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笑道:“你这急性子,到了下午不就知道了?慢慢等吧,保证让你大吃一惊,说不定到时候,你都想把你的猴兵送来跟着人家学学呢。”

    “哼,师姐真小气。”孙悟空撇撇嘴,腮帮子鼓得像个气球,却也不再追问,转身“嗖”地一声窜上旁边的桃树,动作快得像道闪电。他在树枝间灵活地腾挪跳跃,三下五除二就摘了颗最大最红的桃子,那桃子红得像团火,还挂着晶莹的露水。他“咔嚓”咬了一大口,甜美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虎皮裙上都没察觉,只顾着埋头苦吃,吃得满嘴流油。他一边吃,一边望着天庭的方向,尾巴在身后兴奋地甩着,像条快乐的小狗,心里满是期待——倒要看看,这让全天庭都惊动的执法军团,到底有何等威风,能让师姐都赞不绝口。

    水帘洞前,猴子们依旧喧闹着,有的在追逐打闹,你追我赶地在桃树林里穿梭,惊得桃花落了一地;有的在分享野果,你一个我一个,吃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发出“吱吱”的欢叫声;还有的在模仿孙悟空的样子挥舞着小木棍,嘴里喊着“俺老孙来也”。桃花瓣随风飘落,像下了场粉色的雨,纷纷扬扬地落在孙悟空的虎皮裙上、白衣仙子的纱裙上,又被他们不经意地拂去。一场即将到来的军演,像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和白衣仙子的心中,都漾起了圈圈涟漪,连空气里都飘着几分期待的味道,甜丝丝的,像刚摘的桃子一样。

    赋词一首:

    《临江仙·演武场传谕》

    仙场演武声威振,云尘正点兵戎。天仙子至语从容,申时观大典,军威示众雄。

    军衔细解分高下,公明争问阶封。玄女传诏赴瑶宫,悟空翘首盼,桃下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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