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归墟余波，初定前路
那来自墟都极深处的恐怖气息，虽只一掠而过，却如同在众人心头压上了一块万载寒冰。不是实质的威胁，而是一种源自更高层次、更古老存在的漠然“注视”，带着一种将万物归于虚无的空洞寒意。
林昊强压下眉心血脉的季动和体内力量的本能排斥，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周围因那气息掠过而变得更加不稳定、甚至隐隐开始扭曲崩坏的废墟环境。“走！立刻离开核心污染区！”
无需多言，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伤痕累累的众人，爆发出最后的气力，沿着记忆中通往墟都外围的路径，亡命狂奔。
此刻的“葬界墟都”，仿佛被那一声“闷响”彻底惊醒。大地传来持续不断的、低沉而混乱的震动，无数本就摇摇欲坠的废墟建筑加速崩塌，扬起的尘埃混合着逸散的能量乱流，遮蔽了本就昏暗的视野。空气中，“虚空裂魂风”的呼啸变得更加尖锐而毫无规律，时而从裂缝中勐烈喷发，时而凭空卷起涡旋。那些残留的、被“渊狱”力量污染或扭曲的变异生物，也仿佛受到了刺激，发出更加狂躁不安的嘶吼，在废墟阴影中蠢蠢欲动。
返回的路途，比来时险恶了数倍不止。整个墟都，似乎都在经历一场迟来的、更加彻底的“死亡”阵痛。
“磐石”队长和钟离衍伤势最重，几乎全靠林昊和苏婉搀扶前行。“析光”则咬着牙，不断调整着手中仅剩的探测仪器，避开能量最狂暴、结构最脆弱的区域，指引着方向。
林昊走在最前，不再是单纯的探路者，更像是一面移动的“旗帜”。他没有再刻意释放威压，但那股新生的、属于混沌战神的气息，已然与他融为一体，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所过之处，狂暴的能量乱流会稍稍平复，潜伏的变异生物会畏惧退缩，甚至一些小型空间裂缝的蔓延速度都会减缓。这并非他主动控制，而是一种生命层次与力量本质提升后，对周围环境产生的天然影响。
他不断尝试着更精细地操控体内新生的力量。混沌战神之力在心核雏形（原星核碎片所化）中流转，兼具混沌的包容变幻与战神之力的净化威严。他尝试将其用于疗伤，发现对净化伤口残留的怨念能量、加速骨骼愈合有奇效。他也尝试将其融入感知，发现自己对能量流动和空间结构的“洞察力”大幅提升，能提前预判许多危险。
“左前方五十丈，地面即将塌陷，绕行右侧残骸。”“析光”的预警刚在神识中响起，林昊已然提前改变了方向，同时挥手打出一道柔和的混沌之力，将侧面一道突然喷发的细小“裂魂风”引偏。
他的反应和应对，越来越从容，越来越精准。战神传承带来的不仅是力量，更有战斗的本能、对能量的深刻理解，以及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眼界。
苏婉跟在他身侧，感受最为明显。她看着林昊的背影，那曾经需要并肩作战、互相扶持的少年，如今已成长为她需要仰望的参天大树。他变得更强，更稳，也更……遥远。一股莫名的失落与紧迫感，悄然在她心底蔓延。她紧握着手中的碎星界碑碎片，那碎片传来温热而坚定的共鸣，仿佛在鼓励她，也在提醒她——她的道路，同样重要。守护的意志，从未改变，只是需要变得更强，才能继续站在他的身边，而非身后。
足足用了来时数倍的时间，经历数次险死还生，众人才终于穿过了最危险的污染与结构崩坏区，抵达了墟都相对外围、受之前动荡影响较小的区域。这里的震动平缓了许多，能量也相对稳定。
众人找到一处半坍塌、但结构尚算坚固的古代金属建筑内部，暂时休整。入口被钟离衍用最后几块阵盘布下隐匿与预警阵法。
“咳咳……”“磐石”队长靠坐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咳出几口瘀血，脸色灰败，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看向正在为钟离衍检查伤势的林昊，沉声道：“林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将‘殒落之渊’内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关于‘墟湮’和战神传承的消息，带回星海联盟最高议会。此事……关乎此界存亡，已非我等一队巡界使可以独立处理。”
钟离衍服下林昊以混沌战神之力辅助化开的珍贵疗伤丹药，气息稍微平稳，接口道：“队长所言极是。‘渊狱’虽被净化重创，但其根源‘墟湮’的威胁已然显现。暗星议会显然知晓更多，甚至可能与之有染。而且……”他看向林昊，目光复杂，“战神传承现世，此乃震动诸天万界的大事。林昊小友，你的身份与力量，必须得到联盟最高层的认可与保护，否则，恐将引来无数觊觎与祸端。”
林昊收回按在钟离衍背心、辅助其化开药力的手掌，点了点头。他明白两位前辈的顾虑。战神传承，牵扯到上古秘辛、强大力量，甚至是应对“墟湮”这种宇宙级威胁的关键，消息一旦走漏，必然引起轩然大波。星海联盟作为维护此方星域秩序的主要力量，既是汇报的对象，也可能成为暂时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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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林昊声音平静，“返回联盟，汇报情况，是应有之义。不过……”他目光扫过众人，“在离开墟都之前，还有一事需要处理。”
“何事？”苏婉问道。
“暗星议会残党。”林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们在此经营多年，对‘墟湮’和‘渊狱’的了解远超我们。之前那几波袭击，显然是留了后手。不将他们在此地的根基彻底拔除，难保他们不会利用残存的污染源或‘墟湮’的气息，再起波澜。而且，他们手中可能还掌握着关于‘墟湮’的更多线索。”
“你的意思是……”“磐石”队长皱眉，“主动清剿？”
“不是大规模清剿。”林昊摇头，“我们状态不佳，不宜硬拼。但可以尝试捕捉活口，或找到他们的临时据点、通讯节点，获取情报。‘析光’，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否尝试追踪之前遭遇的那几批黑袍人的能量残留，或者捕捉墟都内异常的通讯波动？”
“析光”靠坐在一旁，脸色苍白，但闻言还是强打精神，检查了一下手中仅剩的一台功能相对完好的便携式分析仪。“可以尝试。之前战斗时，我记录了部分黑袍人的能量特征和他们使用的邪能装备波动。墟都内部能量虽然混乱，但如果有较大规模的能量聚集点或定向通讯，或许能捕捉到蛛丝马迹。不过……需要时间，而且不能保证成功。”
“试试看。”林昊道，“我们在此休整调息，你尽可能尝试。苏婉，你守护‘析光’，并注意警戒。队长，钟离长老，你们全力疗伤。我……需要一点时间，熟悉一下新获得的力量。”
安排妥当，众人各自行动。
林昊走到建筑角落，盘膝坐下，闭上双目。心神沉入体内。
丹田处，原本的混沌气旋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缓缓旋转的、鸽卵大小的暗金色晶核虚影——战神心核雏形。虽然只是雏形，却已是他力量的核心源泉。心核内部，混沌与金色的战神之力完美交融，不分彼此，流转间散发出生生不息、净化威严的气息。
识海中，那枚战意晶核变得更加璀璨晶莹，与心核雏形遥相呼应，构成他精神意志的支柱。
他尝试着更深入地理解这种新生的力量。混沌战神之力，似乎并不仅仅适用于战斗和净化。它似乎对空间、对能量、对物质，都有着独特的感应与影响能力。
他心念微动，一缕极细的混沌战神之力从指尖渗出，并未化作火焰，而是如同最灵巧的刻刀，在他面前的一块金属碎片上轻轻拂过。碎片表面粗糙的锈蚀和细微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抚平、修复，虽然只是极其表层的改变，且消耗不小，但这表明这种力量蕴含着强大的“秩序”与“创造”潜能，远不止于破坏与净化。
他又尝试着将力量向外延伸，感知周围的环境。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强弱和空间稳定与否，而是“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空气中残留的怨念粒子如尘埃般缓缓沉降；远处能量乱流中隐藏的细微空间褶皱；甚至脚下金属建筑深处，那早已沉寂了万古的、极其微弱的原始能量回路痕迹……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透彻”。
这就是更高层次力量带来的视角吗？林昊心中震撼。难怪战神渊能够独自封印“渊狱”，这种对法则与能量本质的理解和运用，已经远远超出了寻常武道的范畴。
他沉浸在对新力量的感悟中，时间悄然流逝。
大约两个时辰后，“析光”略带疲惫但带着一丝振奋的声音响起：“找到了！东南方向，约三百里外，有一处能量反应相对集中且规律的区域，屏蔽做得很好，但与之前记录的暗星议会邪能波动有七成相似！而且……探测到断续的、加密的定向空间通讯波动，指向墟都之外，目标很可能是他们在附近星域的某个隐蔽据点或星舰！”
众人精神一振。
林昊睁开眼，眸中金芒一闪而逝。“能确定规模吗？”
“能量反应强度大约相当于一个中型前哨站，但人员生命信号很弱，可能大部分是自动防御设施或留守人员。”“析光”分析道，“不过，无法排除有强者隐匿气息的可能。”
“一个重伤的武尊，或者几个状态完好的高阶武皇，就能对我们构成致命威胁。”“磐石”队长沉声道，他的伤势在丹药和林昊辅助下稳定了不少，但战力十不存一。“林昊，你虽有奇遇，但力量初成，不宜冒险。”
林昊站起身，走到建筑入口，望向东南方向的废墟深处，那里被更加浓郁的尘埃和能量乱流笼罩。
“我知道。”他缓缓道，“所以，这次行动，不以歼灭为目的。‘析光’，能否尝试在安全距离外，捕捉或干扰他们的通讯，获取一些信息？或者，在他们附近制造一些可控的‘混乱’，比如引动小范围的空间不稳或能量暴动，迫使他们露出破绽，甚至主动撤离？”
“析光”眼睛一亮：“干扰通讯可以尝试，我的仪器虽然受损，但针对特定频率进行压制性干扰还能做到。引动混乱……需要钟离长老的阵法配合，或者……林昊你的那种火焰，如果能小范围点燃某些不稳定的能量节点……”
钟离衍捻须思索片刻：“老夫尚余几枚‘地火惊雷’阵盘，配合此地混乱的能量环境，或可模拟出小型空间风暴或能量潮汐的前兆。足以惊扰，但杀伤力有限。”
“那就这么办。”林昊做出决定，“获取情报，制造混乱，驱离他们，清除此地的直接威胁即可。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带着情报安全返回联盟。”
目标明确，计划制定。众人再次吞服丹药，抓紧最后的时间恢复。
一个时辰后，队伍再次出发，朝着东南方向，小心翼翼地潜行而去。
夜色（墟都永恒的昏暗）下，刚刚经历了一场史诗之战的队伍，如同受伤的孤狼，带着猎手的敏锐与复仇的决意，悄然扑向敌人的临时巢穴。而林昊掌心中，一缕混沌金焰无声燃起，又悄然隐去，如同黑暗中悄然亮起的、代表新生与净化的……战神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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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强压下眉心血脉的季动和体内力量的本能排斥，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周围因那气息掠过而变得更加不稳定、甚至隐隐开始扭曲崩坏的废墟环境。“走！立刻离开核心污染区！”
无需多言，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伤痕累累的众人，爆发出最后的气力，沿着记忆中通往墟都外围的路径，亡命狂奔。
此刻的“葬界墟都”，仿佛被那一声“闷响”彻底惊醒。大地传来持续不断的、低沉而混乱的震动，无数本就摇摇欲坠的废墟建筑加速崩塌，扬起的尘埃混合着逸散的能量乱流，遮蔽了本就昏暗的视野。空气中，“虚空裂魂风”的呼啸变得更加尖锐而毫无规律，时而从裂缝中勐烈喷发，时而凭空卷起涡旋。那些残留的、被“渊狱”力量污染或扭曲的变异生物，也仿佛受到了刺激，发出更加狂躁不安的嘶吼，在废墟阴影中蠢蠢欲动。
返回的路途，比来时险恶了数倍不止。整个墟都，似乎都在经历一场迟来的、更加彻底的“死亡”阵痛。
“磐石”队长和钟离衍伤势最重，几乎全靠林昊和苏婉搀扶前行。“析光”则咬着牙，不断调整着手中仅剩的探测仪器，避开能量最狂暴、结构最脆弱的区域，指引着方向。
林昊走在最前，不再是单纯的探路者，更像是一面移动的“旗帜”。他没有再刻意释放威压，但那股新生的、属于混沌战神的气息，已然与他融为一体，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所过之处，狂暴的能量乱流会稍稍平复，潜伏的变异生物会畏惧退缩，甚至一些小型空间裂缝的蔓延速度都会减缓。这并非他主动控制，而是一种生命层次与力量本质提升后，对周围环境产生的天然影响。
他不断尝试着更精细地操控体内新生的力量。混沌战神之力在心核雏形（原星核碎片所化）中流转，兼具混沌的包容变幻与战神之力的净化威严。他尝试将其用于疗伤，发现对净化伤口残留的怨念能量、加速骨骼愈合有奇效。他也尝试将其融入感知，发现自己对能量流动和空间结构的“洞察力”大幅提升，能提前预判许多危险。
“左前方五十丈，地面即将塌陷，绕行右侧残骸。”“析光”的预警刚在神识中响起，林昊已然提前改变了方向，同时挥手打出一道柔和的混沌之力，将侧面一道突然喷发的细小“裂魂风”引偏。
他的反应和应对，越来越从容，越来越精准。战神传承带来的不仅是力量，更有战斗的本能、对能量的深刻理解，以及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眼界。
苏婉跟在他身侧，感受最为明显。她看着林昊的背影，那曾经需要并肩作战、互相扶持的少年，如今已成长为她需要仰望的参天大树。他变得更强，更稳，也更……遥远。一股莫名的失落与紧迫感，悄然在她心底蔓延。她紧握着手中的碎星界碑碎片，那碎片传来温热而坚定的共鸣，仿佛在鼓励她，也在提醒她——她的道路，同样重要。守护的意志，从未改变，只是需要变得更强，才能继续站在他的身边，而非身后。
足足用了来时数倍的时间，经历数次险死还生，众人才终于穿过了最危险的污染与结构崩坏区，抵达了墟都相对外围、受之前动荡影响较小的区域。这里的震动平缓了许多，能量也相对稳定。
众人找到一处半坍塌、但结构尚算坚固的古代金属建筑内部，暂时休整。入口被钟离衍用最后几块阵盘布下隐匿与预警阵法。
“咳咳……”“磐石”队长靠坐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咳出几口瘀血，脸色灰败，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看向正在为钟离衍检查伤势的林昊，沉声道：“林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将‘殒落之渊’内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关于‘墟湮’和战神传承的消息，带回星海联盟最高议会。此事……关乎此界存亡，已非我等一队巡界使可以独立处理。”
钟离衍服下林昊以混沌战神之力辅助化开的珍贵疗伤丹药，气息稍微平稳，接口道：“队长所言极是。‘渊狱’虽被净化重创，但其根源‘墟湮’的威胁已然显现。暗星议会显然知晓更多，甚至可能与之有染。而且……”他看向林昊，目光复杂，“战神传承现世，此乃震动诸天万界的大事。林昊小友，你的身份与力量，必须得到联盟最高层的认可与保护，否则，恐将引来无数觊觎与祸端。”
林昊收回按在钟离衍背心、辅助其化开药力的手掌，点了点头。他明白两位前辈的顾虑。战神传承，牵扯到上古秘辛、强大力量，甚至是应对“墟湮”这种宇宙级威胁的关键，消息一旦走漏，必然引起轩然大波。星海联盟作为维护此方星域秩序的主要力量，既是汇报的对象，也可能成为暂时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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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林昊声音平静，“返回联盟，汇报情况，是应有之义。不过……”他目光扫过众人，“在离开墟都之前，还有一事需要处理。”
“何事？”苏婉问道。
“暗星议会残党。”林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们在此经营多年，对‘墟湮’和‘渊狱’的了解远超我们。之前那几波袭击，显然是留了后手。不将他们在此地的根基彻底拔除，难保他们不会利用残存的污染源或‘墟湮’的气息，再起波澜。而且，他们手中可能还掌握着关于‘墟湮’的更多线索。”
“你的意思是……”“磐石”队长皱眉，“主动清剿？”
“不是大规模清剿。”林昊摇头，“我们状态不佳，不宜硬拼。但可以尝试捕捉活口，或找到他们的临时据点、通讯节点，获取情报。‘析光’，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否尝试追踪之前遭遇的那几批黑袍人的能量残留，或者捕捉墟都内异常的通讯波动？”
“析光”靠坐在一旁，脸色苍白，但闻言还是强打精神，检查了一下手中仅剩的一台功能相对完好的便携式分析仪。“可以尝试。之前战斗时，我记录了部分黑袍人的能量特征和他们使用的邪能装备波动。墟都内部能量虽然混乱，但如果有较大规模的能量聚集点或定向通讯，或许能捕捉到蛛丝马迹。不过……需要时间，而且不能保证成功。”
“试试看。”林昊道，“我们在此休整调息，你尽可能尝试。苏婉，你守护‘析光’，并注意警戒。队长，钟离长老，你们全力疗伤。我……需要一点时间，熟悉一下新获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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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走到建筑角落，盘膝坐下，闭上双目。心神沉入体内。
丹田处，原本的混沌气旋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缓缓旋转的、鸽卵大小的暗金色晶核虚影——战神心核雏形。虽然只是雏形，却已是他力量的核心源泉。心核内部，混沌与金色的战神之力完美交融，不分彼此，流转间散发出生生不息、净化威严的气息。
识海中，那枚战意晶核变得更加璀璨晶莹，与心核雏形遥相呼应，构成他精神意志的支柱。
他尝试着更深入地理解这种新生的力量。混沌战神之力，似乎并不仅仅适用于战斗和净化。它似乎对空间、对能量、对物质，都有着独特的感应与影响能力。
他心念微动，一缕极细的混沌战神之力从指尖渗出，并未化作火焰，而是如同最灵巧的刻刀，在他面前的一块金属碎片上轻轻拂过。碎片表面粗糙的锈蚀和细微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抚平、修复，虽然只是极其表层的改变，且消耗不小，但这表明这种力量蕴含着强大的“秩序”与“创造”潜能，远不止于破坏与净化。
他又尝试着将力量向外延伸，感知周围的环境。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强弱和空间稳定与否，而是“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空气中残留的怨念粒子如尘埃般缓缓沉降；远处能量乱流中隐藏的细微空间褶皱；甚至脚下金属建筑深处，那早已沉寂了万古的、极其微弱的原始能量回路痕迹……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透彻”。
这就是更高层次力量带来的视角吗？林昊心中震撼。难怪战神渊能够独自封印“渊狱”，这种对法则与能量本质的理解和运用，已经远远超出了寻常武道的范畴。
他沉浸在对新力量的感悟中，时间悄然流逝。
大约两个时辰后，“析光”略带疲惫但带着一丝振奋的声音响起：“找到了！东南方向，约三百里外，有一处能量反应相对集中且规律的区域，屏蔽做得很好，但与之前记录的暗星议会邪能波动有七成相似！而且……探测到断续的、加密的定向空间通讯波动，指向墟都之外，目标很可能是他们在附近星域的某个隐蔽据点或星舰！”
众人精神一振。
林昊睁开眼，眸中金芒一闪而逝。“能确定规模吗？”
“能量反应强度大约相当于一个中型前哨站，但人员生命信号很弱，可能大部分是自动防御设施或留守人员。”“析光”分析道，“不过，无法排除有强者隐匿气息的可能。”
“一个重伤的武尊，或者几个状态完好的高阶武皇，就能对我们构成致命威胁。”“磐石”队长沉声道，他的伤势在丹药和林昊辅助下稳定了不少，但战力十不存一。“林昊，你虽有奇遇，但力量初成，不宜冒险。”
林昊站起身，走到建筑入口，望向东南方向的废墟深处，那里被更加浓郁的尘埃和能量乱流笼罩。
“我知道。”他缓缓道，“所以，这次行动，不以歼灭为目的。‘析光’，能否尝试在安全距离外，捕捉或干扰他们的通讯，获取一些信息？或者，在他们附近制造一些可控的‘混乱’，比如引动小范围的空间不稳或能量暴动，迫使他们露出破绽，甚至主动撤离？”
“析光”眼睛一亮：“干扰通讯可以尝试，我的仪器虽然受损，但针对特定频率进行压制性干扰还能做到。引动混乱……需要钟离长老的阵法配合，或者……林昊你的那种火焰，如果能小范围点燃某些不稳定的能量节点……”
钟离衍捻须思索片刻：“老夫尚余几枚‘地火惊雷’阵盘，配合此地混乱的能量环境，或可模拟出小型空间风暴或能量潮汐的前兆。足以惊扰，但杀伤力有限。”
“那就这么办。”林昊做出决定，“获取情报，制造混乱，驱离他们，清除此地的直接威胁即可。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带着情报安全返回联盟。”
目标明确，计划制定。众人再次吞服丹药，抓紧最后的时间恢复。
一个时辰后，队伍再次出发，朝着东南方向，小心翼翼地潜行而去。
夜色（墟都永恒的昏暗）下，刚刚经历了一场史诗之战的队伍，如同受伤的孤狼，带着猎手的敏锐与复仇的决意，悄然扑向敌人的临时巢穴。而林昊掌心中，一缕混沌金焰无声燃起，又悄然隐去，如同黑暗中悄然亮起的、代表新生与净化的……战神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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