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宸六十六年冬,阿尔卑斯防线被冰雪与死亡笼罩。

    连续一个月的烈焰绞杀后,双方都已彻底弹尽粮绝。坦克变成了废铁,重炮成了摆设,连燃烧弹、地雷都已耗尽。士兵们蜷缩在结冰的战壕里,身上裹着战友的尸体取暖,肚子饿得咕咕叫,只能靠啃食树皮、野草,甚至是尸体上的腐肉充饥。

    “咳咳……咳……”

    大唐士兵赵老栓蜷缩在战壕角落,剧烈地咳嗽着,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他染上了瘟疫——联盟投放的“鼠疫病毒弹”,让鼠疫在战场上疯狂蔓延。被病毒感染的士兵,浑身发热、呕吐不止,最后在痛苦中死去,尸体很快就会腐烂,成为新的传染源。

    “水……谁有水……”一名感染瘟疫的联盟士兵,挣扎着爬过来,眼神涣散,嘴唇干裂。他的身上布满了脓包,散发着恶臭,看起来如同丧尸。

    赵老栓下意识地后退,却被对方死死抓住了脚踝。“给我点水……我快死了……”联盟士兵的声音微弱,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赵老栓看着他,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在这场战争里,怜悯就是自杀。他抬起脚,狠狠踹在对方的头上,将他踹倒在结冰的血水里。“滚!要水?去地狱里喝!”

    联盟士兵在冰水里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很快,几只乌鸦落在他的尸体上,开始啄食他的眼睛和内脏。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炮弹的呼啸声——双方都开始投放生化武器。

    大唐投放的是“神经毒气弹”,比之前的氯气弹更致命。炮弹落地后,释放出淡紫色的毒雾,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士兵们只要吸入一口,就会瞬间神经错乱,要么疯狂地攻击身边的人,要么自残身亡。

    联盟投放的是“鼠疫病毒弹”的升级版,不仅传染性更强,致死率也更高。炮弹炸开后,带着病毒的跳蚤、老鼠四散奔逃,钻进战壕、钻进士兵的衣服里,疯狂叮咬。

    淡紫色的毒雾与黑色的瘟疫跳蚤交织,将整个战场变成了真正的生化炼狱。

    “啊——!我杀了你!”一名吸入神经毒气的大唐士兵突然发疯,挥舞着断刀,砍向身边的战友。他的眼睛通红,嘴角流着口水,如同疯狗一般。

    “砰!”

    赵老栓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他的枪里只剩下最后一发子弹。子弹打穿了疯魔士兵的胸膛,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赵老栓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战友的鲜血。他没有丝毫愧疚,只有麻木——在这场战争里,要么杀死别人,要么被别人杀死,哪怕对方是战友。

    瘟疫和毒气的蔓延,让士兵们的处境更加艰难。被感染的士兵越来越多,战壕里到处都是呕吐物、排泄物和腐烂的尸体,老鼠、跳蚤四处乱窜,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饥饿和绝望,彻底摧毁了士兵们的人性。

    “他死了,我们……我们可以吃他……”一名年轻的大唐士兵,指着身边刚死去的战友,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疯狂。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嘴唇干裂,脸上满是血污。

    “不行!那是我们的战友!”赵老栓嘶吼着阻止,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饥饿的哀嚎声淹没。

    几名士兵扑到尸体上,用刺刀割下尸体上的肉,生吞活剥起来。他们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和肉末,眼神里没有了丝毫人性,只剩下野兽般的贪婪。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赵老栓看着这一幕,胃里翻江倒海,却吐不出任何东西——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可很快,他也动摇了。饥饿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看着身边的尸体,又看了看那些生吃人肉的士兵,心中的道德防线渐渐崩溃。

    “活下去……我要活下去……”赵老栓喃喃自语,他想起了家乡的妻儿,想起了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做。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抽搐——他也感染了鼠疫。

    “不……我不想死……”赵老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身体却越来越虚弱。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耳边响起了妻儿的呼唤声,还有战场上的哀嚎声、厮杀声。

    他倒在冰冷的血水里,身边是四处乱窜的老鼠、跳蚤。他看着天空,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

    “对不起……娘子……娃……”

    这是赵老栓最后的念头。他的眼睛圆睁,死不瞑目。

    这场生化战争,让阿尔卑斯防线的死亡人数突破了两百万。士兵们不仅要面对敌人的杀戮,还要面对毒气、瘟疫、饥饿的折磨。

    远在长安的李曜,已经彻底崩溃。他每天都收到战报,每天都看到触目惊心的死亡数字,可他却无能为力。长安的粮食储备也已告急,奢靡的生活早已不复存在,街头到处都是饿死的百姓,瘟疫也开始在长安蔓延。

    “报应……这都是报应……”李曜坐在空旷的太和殿里,头发花白,形容枯槁。他看着满殿的黄金、宝石,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得撕心裂肺。

    他知道,大唐的盛世已经终结,他的帝王梦也已破碎。这场席卷全球的战争,终将把大唐,把整个世界,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夜幕降临,阿尔卑斯防线一片死寂。只剩下生吃人肉的士兵,还有四处乱窜的老鼠、跳蚤。雪花落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试图掩盖这场人间惨剧,可却掩盖不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腐臭味和人性的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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