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盛世假面下的抉择：划利益还是享太平
昊宸六十五年春，长安的牡丹开得铺天盖地，太和殿外的丹陛两侧，姹紫嫣红的花簇将宫墙映得暖意融融。可殿内的气氛，却比隆冬还要冰冷。
外部的硝烟早已散尽，九大行省的奏报清一色是“政令畅通、民生安定”，全球贸易总署传来的财报更是喜人——去年商税再创新高，足够支撑全球维和军三年的开销。可只有李承烨和少数核心官员知道，这盛世假面下，是国内早已扭曲的利益格局，是随时可能引爆的隐患。
户部尚书捧着一叠密报，声音沙哑地念道：“陛下，江南士族通过垄断南洋丝绸贸易、控制长安-广州蒸汽铁路线，去年获利达白银三千万两，而朝廷从其手中收取的商税不足一成。更有甚者，他们暗中收购中原行省的良田，将作坊污水排入灌溉水渠，导致关中多地粮食减产，流民涌向洛阳、长安，已出现小规模骚乱。”
紧接着，格致院院士补充道：“陛下，新兴的机械作坊多由寒门工匠创办，却因士族掌控钢铁、煤炭原料渠道，处处受限。不少工匠为求生存，被迫投靠士族，导致格致院的新技术难以推广——去年拟定的‘蒸汽机车升级计划’，就因士族垄断铁轨生产，至今未能落地。”
最让百官心惊的，是吏部的奏报：“近三年科举录取的寒门士子，仅三成能分配到实职，其余皆被士族出身的官员排挤，要么闲置，要么被派往偏远驿站。如今朝堂之上，士族官员已占据六成，且相互勾结，形成‘江南帮’‘岭南帮’，连九大行省的部分下属官员，也多是他们的门生故吏。”
利益的天平早已彻底倾斜。江南士族靠商业垄断积累巨额财富，再用财富渗透官场、兼并土地，形成“商业-官场-土地”的利益闭环；而寒门士子、新兴工匠、普通农民，却在这场利益分配中被不断挤压，失去上升通道与生存空间。
“这就是朕的盛世？”李承烨猛地拍向龙案，明黄的奏折散落一地，“外部万邦臣服，内部却被士族蛀空！太祖当年铁血定基，是让大唐永世昌盛，不是让一群蛀虫吸尽民脂民膏！”
殿内鸦雀无声，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帝王身上——所有人都清楚，此刻唯有李承烨有足够的权威，重新划定利益格局：拆分士族垄断的商路与产业、推行“利益均沾”政策、清洗朝堂内的结党官员、给寒门与工匠群体更多机会。可这意味着要触动最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必然引发一场血雨腥风的内乱。
“陛下，不可冲动！”礼部尚书（士族出身）急忙出列，“如今九大行省刚稳定，国内一旦动荡，恐被海外残余势力利用。不如维持现状，只要士族不叛乱，些许利益让步无伤大雅。”
“无伤大雅？”太子李曜怒而反驳，“王叔此言差矣！士族垄断一日不除，寒门无出路，工匠无生机，农民无田地，久而久之，国库空虚、民怨沸腾，大唐必然积贫积弱，重蹈前朝覆辙！太祖打下的全球江山，难道要毁在我们手里？”
一旁的左丞相（见证过开国艰辛）叹了口气：“陛下，重新划定利益，难如登天。当年太祖平定天下，靠的是铁血；如今要动士族的奶酪，就得做好血流成河的准备。可若是不动……不出二十年，士族必能架空皇权，九大行省也会因中央虚弱而离心离德。”
就在这时，内侍总管捧着一个锦盒上前，里面是江南士族送来的“贺春礼单”：黄金万两、南洋珍珠百颗、欧洲钟表十座，还有一份“江南士族联名保证书”，承诺每年多缴白银一百万两，只求朝廷“不干预商路、不调整官员任免”。
看着礼单，李承烨的眼神变得复杂。他已年老，精力早已大不如前。若是选择放任不管，他完全可以在剩下的岁月里，安享万邦来朝的尊荣，沉迷于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至于身后大唐是否会积贫积弱、是否会分崩离析，与他何干？毕竟“死后洪水滔天，也碍不着生前享乐”。
可他又想起父皇李承宇临终前的嘱托：“昊宸年号，不仅是一个名号，更是华夏的传承。帝王之责，不是享太平，是守太平、传太平。”想起自己年轻时随太祖征战的岁月，想起万邦臣服时百姓的欢呼，想起格致院科学家们期盼新技术推广的眼神——那份刻在骨子里的责任感，又让他无法选择沉沦。
“你们都退下吧，朕要独自想想。”李承烨挥了挥手，声音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官退去后，太和殿内只剩下李承烨一人。他走到巨大的全球舆图前，指尖划过中原行省的江南之地，又掠过欧洲、南洋的贸易航线——那里既是大唐的财富之源，也是利益失衡的重灾区。
他想起江南流民面黄肌瘦的模样，想起寒门士子报国无门的愤懑，想起士族官员嚣张跋扈的嘴脸；也想起自己后宫的三千佳丽、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想起每日只需批阅几份轻松的奏报、便能安享尊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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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选择，如同两条岔路，在他眼前清晰铺开：
一条是“享乐之路”：收下士族的贿赂，放任利益格局扭曲，安安稳稳度过余生，至于大唐的未来，交给太子去头疼。反正他已是风烛残年，看不到洪水滔天的那一天。
一条是“改革之路”：以铁血手段重新划定利益，拆分士族垄断产业，清洗结党官员，给寒门、工匠、农民更多机会。可这必然引发士族叛乱，甚至可能让九大行省离心，他的晚年，将在血与火的动荡中度过。
不知过了多久，李承烨拿起案上的朱笔，在一张空白的奏纸上，缓缓写下四个字：“宁乱勿弱”。
他这一生，承继太祖遗志，平定海外叛乱，建立全球行省制，早已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为了一己享乐，让大唐走向积贫积弱，他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太祖与历代先帝？
“传旨！”李承烨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带着铁血帝王的决绝，“明日召开御前会议，命格致院、户部、兵部、吏部，即刻拟定‘利益重划六策’：一，拆分江南士族垄断的商路，由全球贸易总署接管核心航线，允许寒门商人、工匠参股；二，清查全国隐田，将士族兼并的土地三成充公，分给流民；三，清洗朝堂结党官员，空缺职位全部由寒门士子与九大行省的优秀本土官员填补；四，设立‘工匠科举’，选拔优秀工匠进入格致院任职，推广新技术；五，命全球维和军中原分部抽调三万兵力，进驻江南、岭南，震慑叛乱；六，命格致院十日内向长安输送五十辆坦克、一百门重炮，以备不时之需！”
内侍总管领旨退下，太和殿内重新恢复寂静。李承烨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也闪过一丝凝重。他知道，这道诏令一出，长安的平静将彻底被打破，一场席卷全国的利益博弈，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已不可避免。
而他，这位帝王，将亲手掀开盛世假面，以苍老却依旧挺拔的身躯，为大唐的未来，杀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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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的硝烟早已散尽，九大行省的奏报清一色是“政令畅通、民生安定”，全球贸易总署传来的财报更是喜人——去年商税再创新高，足够支撑全球维和军三年的开销。可只有李承烨和少数核心官员知道，这盛世假面下，是国内早已扭曲的利益格局，是随时可能引爆的隐患。
户部尚书捧着一叠密报，声音沙哑地念道：“陛下，江南士族通过垄断南洋丝绸贸易、控制长安-广州蒸汽铁路线，去年获利达白银三千万两，而朝廷从其手中收取的商税不足一成。更有甚者，他们暗中收购中原行省的良田，将作坊污水排入灌溉水渠，导致关中多地粮食减产，流民涌向洛阳、长安，已出现小规模骚乱。”
紧接着，格致院院士补充道：“陛下，新兴的机械作坊多由寒门工匠创办，却因士族掌控钢铁、煤炭原料渠道，处处受限。不少工匠为求生存，被迫投靠士族，导致格致院的新技术难以推广——去年拟定的‘蒸汽机车升级计划’，就因士族垄断铁轨生产，至今未能落地。”
最让百官心惊的，是吏部的奏报：“近三年科举录取的寒门士子，仅三成能分配到实职，其余皆被士族出身的官员排挤，要么闲置，要么被派往偏远驿站。如今朝堂之上，士族官员已占据六成，且相互勾结，形成‘江南帮’‘岭南帮’，连九大行省的部分下属官员，也多是他们的门生故吏。”
利益的天平早已彻底倾斜。江南士族靠商业垄断积累巨额财富，再用财富渗透官场、兼并土地，形成“商业-官场-土地”的利益闭环；而寒门士子、新兴工匠、普通农民，却在这场利益分配中被不断挤压，失去上升通道与生存空间。
“这就是朕的盛世？”李承烨猛地拍向龙案，明黄的奏折散落一地，“外部万邦臣服，内部却被士族蛀空！太祖当年铁血定基，是让大唐永世昌盛，不是让一群蛀虫吸尽民脂民膏！”
殿内鸦雀无声，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帝王身上——所有人都清楚，此刻唯有李承烨有足够的权威，重新划定利益格局：拆分士族垄断的商路与产业、推行“利益均沾”政策、清洗朝堂内的结党官员、给寒门与工匠群体更多机会。可这意味着要触动最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必然引发一场血雨腥风的内乱。
“陛下，不可冲动！”礼部尚书（士族出身）急忙出列，“如今九大行省刚稳定，国内一旦动荡，恐被海外残余势力利用。不如维持现状，只要士族不叛乱，些许利益让步无伤大雅。”
“无伤大雅？”太子李曜怒而反驳，“王叔此言差矣！士族垄断一日不除，寒门无出路，工匠无生机，农民无田地，久而久之，国库空虚、民怨沸腾，大唐必然积贫积弱，重蹈前朝覆辙！太祖打下的全球江山，难道要毁在我们手里？”
一旁的左丞相（见证过开国艰辛）叹了口气：“陛下，重新划定利益，难如登天。当年太祖平定天下，靠的是铁血；如今要动士族的奶酪，就得做好血流成河的准备。可若是不动……不出二十年，士族必能架空皇权，九大行省也会因中央虚弱而离心离德。”
就在这时，内侍总管捧着一个锦盒上前，里面是江南士族送来的“贺春礼单”：黄金万两、南洋珍珠百颗、欧洲钟表十座，还有一份“江南士族联名保证书”，承诺每年多缴白银一百万两，只求朝廷“不干预商路、不调整官员任免”。
看着礼单，李承烨的眼神变得复杂。他已年老，精力早已大不如前。若是选择放任不管，他完全可以在剩下的岁月里，安享万邦来朝的尊荣，沉迷于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至于身后大唐是否会积贫积弱、是否会分崩离析，与他何干？毕竟“死后洪水滔天，也碍不着生前享乐”。
可他又想起父皇李承宇临终前的嘱托：“昊宸年号，不仅是一个名号，更是华夏的传承。帝王之责，不是享太平，是守太平、传太平。”想起自己年轻时随太祖征战的岁月，想起万邦臣服时百姓的欢呼，想起格致院科学家们期盼新技术推广的眼神——那份刻在骨子里的责任感，又让他无法选择沉沦。
“你们都退下吧，朕要独自想想。”李承烨挥了挥手，声音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官退去后，太和殿内只剩下李承烨一人。他走到巨大的全球舆图前，指尖划过中原行省的江南之地，又掠过欧洲、南洋的贸易航线——那里既是大唐的财富之源，也是利益失衡的重灾区。
他想起江南流民面黄肌瘦的模样，想起寒门士子报国无门的愤懑，想起士族官员嚣张跋扈的嘴脸；也想起自己后宫的三千佳丽、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想起每日只需批阅几份轻松的奏报、便能安享尊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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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是“享乐之路”：收下士族的贿赂，放任利益格局扭曲，安安稳稳度过余生，至于大唐的未来，交给太子去头疼。反正他已是风烛残年，看不到洪水滔天的那一天。
一条是“改革之路”：以铁血手段重新划定利益，拆分士族垄断产业，清洗结党官员，给寒门、工匠、农民更多机会。可这必然引发士族叛乱，甚至可能让九大行省离心，他的晚年，将在血与火的动荡中度过。
不知过了多久，李承烨拿起案上的朱笔，在一张空白的奏纸上，缓缓写下四个字：“宁乱勿弱”。
他这一生，承继太祖遗志，平定海外叛乱，建立全球行省制，早已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为了一己享乐，让大唐走向积贫积弱，他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太祖与历代先帝？
“传旨！”李承烨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带着铁血帝王的决绝，“明日召开御前会议，命格致院、户部、兵部、吏部，即刻拟定‘利益重划六策’：一，拆分江南士族垄断的商路，由全球贸易总署接管核心航线，允许寒门商人、工匠参股；二，清查全国隐田，将士族兼并的土地三成充公，分给流民；三，清洗朝堂结党官员，空缺职位全部由寒门士子与九大行省的优秀本土官员填补；四，设立‘工匠科举’，选拔优秀工匠进入格致院任职，推广新技术；五，命全球维和军中原分部抽调三万兵力，进驻江南、岭南，震慑叛乱；六，命格致院十日内向长安输送五十辆坦克、一百门重炮，以备不时之需！”
内侍总管领旨退下，太和殿内重新恢复寂静。李承烨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也闪过一丝凝重。他知道，这道诏令一出，长安的平静将彻底被打破，一场席卷全国的利益博弈，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已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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