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虽胜,代价却不小——蛇尾抽打的淤青遍布腰腹,前爪还被垂死反咬,剧毒随着血液蔓延,本就瘦骨嶙峋的身躯更显摇摇欲坠。

    它拖着伤腿踉跄前行,未及药炉便轰然倒地,鼻翼急促翕动却再嗅不到半分药香。

    陈长歌拧眉凝视,终是叹息着俯身,左手银针如流星划过,堪堪锁住狼崽子将散的精气。

    小兽喉咙里滚出微弱呜咽,湿漉漉的鼻尖轻蹭他手腕。

    倒是会讨巧。”陈长歌捻熄炉火,掀盖时蒸腾的药雾惊得狼崽子猛然抬头。

    见它急不可待张大嘴,少年嗤笑着掐了块半成药膏弹进那血盆小口:便宜你这畜生了——可知这炉药耗了多少雪山灵芝?

    次日破晓,晨光穿过树隙晃醒陈长歌时,赫然发现那本该逃命的狼崽正襟危坐于树下,竖耳警惕的模样活似看家护院。

    他翻身落地,狼崽立即欢快甩尾,绒毛蹭得草叶沙沙作响。

    倒是个知恩的。”少年挠着狼崽耳根轻笑,且跟着罢。”

    ......

    雪月城议事厅内,司空长风正将梨花木案拍得震天响。

    自打收了那位整日倚栏望月的徒弟,枪仙眉间沟壑再未舒展过。

    经脉郁结尚可调理,心若死灰如何施救?他环视装聋作哑的师兄师姐,突然掀袍而起:大宋扬州那位剑医,能斩血刀老祖于谈笑间,难道医不好萧瑟的郁结症?

    李寒衣面具下的眸光微闪,百里东君却突然对酒葫芦起了莫大兴趣。

    雪月城离不得师弟。”酒仙指尖轻叩葫芦,不若让寒衣......

    据说那剑招颇有几分月夕花晨的韵味。”司空长风状若无意地补了一句。

    话音未落,铁马冰河骤然在剑鞘中发出清鸣。

    ......

    深山老林里,陈长歌第十三次倒掉炼废的药渣。

    狼崽熟练地扑住焦黑药块大嚼,尾巴在月光下扫出欢快的弧线。

    少年望着炉中青焰自语:火候偏差三息竟谬以千里......夜风卷着药香掠过树梢,惊起几只昏睡的寒鸦。

    炼丹之路并非一帆风顺。

    陈长歌偶尔也会失手,但他从不浪费那些炼废的药渣,统统喂给了身边那只形影不离的狼崽子。

    说来奇怪,那些药性混乱的废丹,常人吃了怕是要遭殃,可这小家伙吞下后不仅安然无恙,反而愈发神采奕奕。

    陈长歌虽觉蹊跷,却也无暇深究——他正全神贯注钻研丹道,只要这畜生吃不死,便由它去。

    随着一次次尝试,他的炼丹技艺突飞猛进。

    以他那超凡的悟性,在这综武世界中从零开始炼制灵丹,不过是时间问题。

    夜幕降临,陈长歌收起药炉,纵身跃上树梢准备歇息。

    忽然,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这荒山野岭的,竟也有人劫道?

    他暗自嘀咕,本不想多管闲事,只盼那些人速速离去。

    谁知事与愿违,厮杀声越来越近。

    陈长歌不耐地皱眉望去,只见一棵参天古木剧烈摇晃,落叶纷飞如雪。

    树下的狼崽子警觉地竖起耳朵,绿眸紧盯声源方向。

    嗖——

    一道白影破空而出,身后紧追着三条人影。

    哈哈哈!堂堂移花宫主邀月,今日怎如丧家之犬?

    刺耳的狞笑令陈长歌眉头紧锁。

    邀月?

    那个威震江湖的移花宫大宫主?

    魏无牙!你胆敢对本宫 !

    冰冷的声音中压抑着滔 火:待本宫解毒,定取你狗命!

    哈哈哈!

    十二星象之首魏无牙阴笑道:宫主觉得,还会有这个机会吗?

    话音未落,幽冥鬼爪已凌厉袭来。

    邀月闪身避过,却不料黄牛与白山君趁机夹击。

    尤其是白山君的虎啸宝鉴,逼得她连连后退,心中暗恨——若非中毒,岂容这些跳梁小丑猖狂!

    树上的陈长歌冷眼旁观,渐渐看出端倪:

    邀月功力本该碾压十二星象,如今却落了下风...

    月光下,那绝美的脸庞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身形也微微发颤。

    原来是中毒了。”

    他饶有兴致地自语:不过...这女人也算不得良善之辈吧?

    魏无牙耳尖微动,猛然发现树上之人。

    见是个俊美少年,顿时妒火中烧——他最恨相貌出众的男子!

    黄牛!树上有人,杀了他!

    看似憨厚的黄牛实则狡诈,一出手便是全力。

    陈长歌冷笑一声,长剑出鞘如龙吟!

    锵——

    寒光乍现,日地剑法直取咽喉!

    黄牛虽留了后手,却快不过这道剑光。

    他瞪大双眼,捂着喷血的喉咙重重栽倒。

    黄牛?!

    白山君大惊失色。

    魏无牙脸色铁青——这小白脸竟有如此实力!

    邀月美眸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暗淡下去:

    即便杀了黄牛,还有两个强敌...

    怎么办?白山君低声问。

    魏无牙咬牙道:拖!邀月中毒越深对我们越有利。

    你去缠住她,我解决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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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山君心中不安,但为了移花接玉神功,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二人计议已定,邀月正欲抽身离去,哪还顾得上树梢的陈长歌。

    不料青衫一闪,那道颀长身影已拦在她身前。

    大块头交给我。”陈长歌朝移花宫主露齿一笑,白牙映着晨光,至于那只脏老鼠——

    劳驾宫主亲自碾死。”

    白山君闻言瞳孔骤缩。

    这个狂妄之徒竟敢将十二星象比作鼠辈?

    移花宫主朱唇微启,冰肌玉骨间掠过一丝错愕。

    联手?分而击之?

    江湖上谁不知十二星象的凶名?除却燕南天与她亲自出手,这群豺狼何曾失过手?

    眼前这少年......

    纤指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玉簪,体内翻腾的热流令她呼吸渐沉。

    理智在耳畔尖啸:此刻合该借势突围,先诛魏无牙,再......

    可当月光掠过那人眉峰时,鬼使神差地,她竟颔首应允。

    速战速决!魏无牙轮椅吱呀作响,鼠须激动得发颤,待你撕碎那小白脸,移花接玉的秘籍任你拓印!

    白山君铁拳捏得咯咯作响。

    没错,只要够快——

    小畜生!他猛然暴喝,浑身筋肉如虬龙盘结,现在跪地求饶,老子赏你个全尸!

    陈长歌却转向身侧佳人:不如比比谁先得手?

    狂妄!邀月袖中寒芒乍现。

    少年突然凑近耳畔:我厉害的......可不止手上功夫。”温热吐息惊得宫主耳尖绯红。

    吼——

    虎啸震落满树晨露!白山君双爪化作漫天残影,正是成名绝技饿虎扑食。

    岂料青锋轻颤,凛冽剑尖已抵住他咽喉前三寸!

    不可能!魏无牙轮椅猛地后撤。

    白山君冷汗涔涔,突然扬手甩出碧磷毒雾,转身便逃。

    那边邀月已化作白虹贯日,明玉功第九重轰向轮椅上的侏儒。

    想往哪儿逃?

    戏谑声在耳畔炸响,白山君只觉腕间一凉——

    啪嗒。

    多年相伴的右掌已坠入草丛。

    抬头时,青衫少年正把玩着他的断手,剑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寒芒乍现,月光下那道冷光直逼眼前!

    明玉掌风凌厉,魏无牙根本来不及反应,胸口便遭受重击,胸骨瞬间塌陷!

    遭人暗算的邀月怒火中烧,出手狠辣无情,短短数招就将魏无牙打得吐血倒地,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咳...咳...

    魏无牙如破布般摔落在地,口中鲜血狂涌。

    他竭力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邀月面若冰霜,眼中杀意凛冽!

    这等宵小之徒,也配觊觎本宫?

    死有余辜!

    魏无牙身为十二星象之首,武功本不算弱。

    但在移花宫大宫主面前,差距犹如天堑。

    此刻他五脏俱裂,仅剩最后一口气,很快便断了生机。

    确认魏无牙已死,邀月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

    身为女子,经历一天一夜的暗算折磨,能保持理智已属不易。

    若非邀月这般人物,换作旁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危机解除后,邀月顿觉头晕目眩,体内药效越发难以压制。

    她强撑着抬头,目光投向陈长歌所在方向。

    先前只顾着对付魏无牙,未曾留意那边情形。

    这一看,正对上那俊朗男子玩味的眼神。

    总算解决了?我可等得不耐烦了!

    陈长歌抱臂而立,语带调侃。

    嗯?

    邀月秀眉微蹙,走近查看,借着月光看见白山君咽喉处的剑伤。

    此人武功竟如此高强?

    她惊讶地打量着陈长歌,视线不经意掠过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竟一时难以移开。

    体内燥热骤然加剧,邀月直勾勾盯着陈长歌的唇瓣,仿佛那里藏着解药。

    至于对方在说什么?

    她已全然听不进去!

    区区魏无牙也费这般功夫?你们移花宫...喂!你要做什么?

    陈长歌话未说完,就见那张绝美容颜越靠越近。

    他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双玉臂紧紧环住,清冷的幽香瞬间将他包围。

    好热...

    邀月声音低哑,往日凌厉的眸子此刻水雾氤氲,干渴的朱唇不断靠近,似在寻找解药。

    不妙!

    陈长歌暗叫不好,虽看出邀月中招,却没料到药效发作如此迅猛!

    果然男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

    住手!再靠近我可要叫人了!

    陈长歌奋力挣扎,邀月却如藤蔓般缠得更紧,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挣脱不开。

    邀月痴痴一笑,眼中 翻涌:叫?尽管叫。”

    这荒山野岭,任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陈长歌脸色一僵: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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