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抽身而出,以旁观者的眼光审视全局,方能洞悉症结所在。

    玄奘法师原还忧心此人受了**,此刻见他神色清明,倒生出几分欣慰。

    毕竟二人同来此地,却在朝夕间遭遇天渊之别的境遇:一个天赋异禀地位陡升,另一个若心志稍弱,怕是要妒恨成狂。

    幸而李世民终究是明睿之人,未起这等狭隘心思。

    醉仙居内,王猛透过窗棂望着街景,眉头始终未展。

    他熟知的李世民本就是个矛盾体:初登大宝时何等英明神武,晚年却暴虐荒淫横征暴敛,活脱脱成了 ** 暴君。

    若那时能守住半分清醒,大唐江山何至于仅存数百年?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王猛摩挲着茶盏苦笑,自己也说不清今日所为是对是错。

    既已落子,便只盼众人皆能蜕变为更好的自己。

    毕竟人生并非既定戏本,每个抉择都将引出迥异的因果。

    伏羲瞥见掌柜沉默的侧脸,心头没来由蹿起一阵焦躁。

    王猛此刻的执拗与迷惘令人费解。

    命运早已写就定数。

    历史长河从不为谁改道。

    醉仙居中的种种际遇,踏入尘世便化作云烟。

    众生皆有宿命。

    既作抉择,必承其重。

    世间从无唾手可得的馈赠。

    有人生来便在巅峰,有人穷尽一生难望项背。

    困局皆因立足处太低。

    身为醉仙居掌舵人,王猛本有移山倒海之能。

    这般高度原该洞悉万象。

    偏他勘不破红尘纷扰。

    或许非是不能悟,

    只是不愿直面 ** ——

    纵能扭转一人命数,

    终究撼不动历史轨迹。

    欲渡众生、改换人间,

    终究是徒劳。

    人皇伏羲揉着眉心走近,

    掌心落在他肩头:

    尽人事即可。

    若世事能轻易更改,

    人间哪来这许多憾事?

    遗憾本是人间底色,

    蹉跎不过寻常滋味。

    王猛何尝不懂?

    只是不甘就此放手。

    他扯出苦笑:纵世人笑我痴妄,

    纵前路未卜——

    我信倾力一试,

    总能留下些微光亮。”

    伏羲至今未明:

    这人究竟要与何种天命相抗?

    他的一切所为,皆是为了守护这方天地。

    世间善恶、爱恨、情仇,在他眼中并无差别。

    从未有过例外。

    唯有伏羲,真正做到了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因此,他能以最清醒的目光审视万物。

    醉仙居外,两人踌躇良久,终是各自离去。

    玄奘望着李世民渐远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迷惘。

    他深知,自己追寻的始终是更深的佛法真谛。

    然而想要登高望远,却远非想象中那般轻易。

    若要放下多年执念,无疑是场痛苦的抉择。

    待那道身影彻底消失,玄奘方才收回目光。

    正欲转身时,忽闻马蹄声破空而来。

    急促清脆的蹄音,在旷野中格外分明。

    玄奘眉头微蹙。

    莫非李世民遗落了什么?为何去而复返?

    思忖片刻仍无头绪,索性驻足等候。

    数息之后,只见一骑飞驰而至。

    玄奘眯眼细看,面露讶色——来者并非李世民,而是个陌生面孔。

    既已等候,不妨看个究竟。

    何况此刻,他也不知该如何再入酒馆。

    骏马转眼已至跟前。

    玄奘打量着眼前人:粗布 ** 难掩通身清贵,气息凛冽如霜。

    正暗自揣度其身份,对方已利落下马。

    杨广初见这僧人,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旋即恢复如常,淡淡开口: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杨广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他从未在醉仙居见过眼前之人。

    醉仙居偶尔也会有有缘人造访,不知此人是否就是其中之一。

    杨广在醉仙居外见到此人,心中难免惊讶。

    对方分明是个出家人。

    据他所知,醉仙居从未接待过出家人。

    况且,即便想登通天之道,出家人也该修习佛法,而非道法。

    这两者截然不同,毫无关联。

    不过,这些事一时也难以定论。

    杨广说完后,便一直盯着玄奘法师。

    然而,对方始终神色如常,丝毫不受影响。

    单是这份沉稳,就足以令人惊叹。

    玄奘法师自然也察觉到杨广的打量。

    他暗自思忖:眼前之人莫非也是酒馆的有缘人?或是已得酒馆认可?

    无论哪种,玄奘法师都不会太过意外。

    毕竟此地并非寻常人能至,仿佛置身异时空。

    玄奘法师清晰记得,当初与李世民来此时,曾穿过一片迷瘴。

    那时他险些丧命,未料拨开迷雾后,竟抵达李世民苦寻之地。

    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到此处,玄奘法师嘴角微扬。

    “这位公子来此有何贵干?据我所知,附近有一片迷障林,瘴气弥漫,能穿过那里抵达此处,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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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奘法师语气平和地问道。

    杨广闻言,略感无奈。

    他一时摸不清对方底细,索性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

    我只是回到该属于我的地方罢了。

    这里对我来说既安全又轻松,没有丝毫危险。”

    话音刚落,玄奘法师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果然不出所料。

    眼前之人正是来自酒馆。

    只是尚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玄奘法师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但很快便收敛了所有情绪。

    正好我也要去酒馆,不如同行?

    杨广眉头微蹙,开口问道:不知阁下是?

    你应当听过我的名号,贫僧法号玄奘。”

    语气依旧平静。

    杨广闻言却是一怔。

    他并非无知之人。

    正因知晓太多,才明白眼前这位乃是得道高僧。

    得道高僧为何会来此酒馆?

    实在令人费解。

    杨广心中疑惑重重,却未表露分毫,只是淡淡点头道:既然如此,便一同前往吧。”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凭空显现。

    屋旁悬挂的招牌随风轻摆,上书醉仙居三字。

    若是往日,见此笔力雄浑的字迹,必会感叹出自大家之手。

    但二人都心知肚明这酒馆的底细,只是淡淡一瞥便收回目光。

    杨广做了个的手势。

    玄奘法师毫不客气,径直朝内走去。

    王猛早已将门外情形尽收眼底,对杨广的出现毫不意外。

    这醉仙居不过施了个简单的障眼法。

    凡人根本看不见这座酒楼的存在。

    唯有修仙之人,方能察觉其中玄机。

    然而想要参透其中玄机,真正踏入醉仙居内,却是极为艰难之事。

    除非拥有伏羲大帝那般通天修为。

    醉仙居外因这道结界,方能超然于世。

    对此王猛全然不以为意。

    当他看清面前二人时,眼底掠过一丝阴翳。

    杨广眉宇间分明残留着魔气侵蚀的痕迹。

    王猛心中惊涛翻涌,面上却波澜不惊。

    人皇伏羲亦察觉异状,只是见掌柜未语,便也默不作声。

    他余光扫向王猛,后者微不可察地摇头。

    何故这般看我?王猛传音道,杨广身上确有古怪,却不知遭遇了什么。”

    此刻杨广周身妖气浓烈得令人窒息。

    连素来迟钝的白展堂都频频侧目。

    杨广本未在意,待察觉众人若有似无的视线,不由拧紧眉头。

    酒馆里诡异的氛围令他如芒在背。

    诸位这是何意?

    玄奘法师踏入馆内,同样嗅到那股不祥气息。

    他先前虽存疑,但因初识且自身修行尚浅,未敢妄言。

    沉吟良久,终是开口道:公子近日可曾去过什么特别所在?周身气机...似有异样。”

    我站在你身旁,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玄奘法师一语道破其中蹊跷。

    白展堂见状也不再遮掩,拧着眉头对杨广露出嫌恶神色:你先前去了何处?身上这股腐尸般的恶臭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摇头改口:不对,不似尸臭,倒像混杂着魔气与妖气——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说到最后,白展堂面色骤然凝重,眼中先前的友善荡然无存。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若真惹出祸端就糟了。

    必须将隐患扼杀在萌芽中,否则接二连三的麻烦,最终遭殃的必是酒馆众人。

    毕竟当今天下,唯有他们兼具修为与济世之心。

    倒非说旁人不好,只是其他修道者皆避世隐居,真正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终日只知修炼。

    王猛听闻白展堂这番话,眼底掠过一丝欣慰——这小子在酒馆待久了,总算有些长进。

    玄奘法师却以惊疑不定的目光望向掌柜。

    短短半日间,他所见所闻彻底颠覆认知,仿佛过往所知都被打碎重组。

    从前他接触的皆是凡人,何曾想过真有妖魔鬼怪存在?这些本该是志怪传说中的事物,此刻竟活生生摆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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