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线的残雪冻得邦硬,踩上去“咯吱”作响,陆云许靴底泛着层淡金灵光,将冰寒死死隔在甲外——

    那是净化灵力的余温,连踏过的积雪都融出浅浅的足印。

    他与燕无歇率联军追得极快,破锋营的玄铁枪斜指前方,轻骑的弯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远远就望见雪国溃兵的影子:

    有人裹着破棉絮,甲缝里结着冰碴,跑起来跌跌撞撞,连掉在地上的冰棱长矛都懒得捡。

    “列协同阵!”

    陆云许的喝声刚落,联军瞬间分作两翼——

    燕无歇带轻骑绕向后路,靴底踏雪步的灵光让他在冰面如履平地,身影快得像道玄色风;

    陆云许率破锋营正面压上,弑师枪扛在肩上,九色灵光顺着枪杆慢慢爬,把周围的寒气都逼退了几分。

    雪国军队本就慌了阵脚,见前后夹击的阵型,顿时乱作一锅粥,有个小兵想往冰缝里躲,刚缩进去半截,就被玄铁枪挑了出来,摔在雪地上疼得直哼哼。

    “都给我稳住!结冰阵!”

    雪国将领的嘶吼带着哭腔,他攥着剑的手冻得发紫,灵力往掌心灌时都在打颤。

    冰封灵力顺着他的剑刃往地面蔓延,想重新撑起冰刺阵,可刚冒头的冰尖还没成形,陆云许的弑师枪已带着九色灵光横扫而来——

    “滋滋”的消融声刺耳极了,净化之力像滚油浇在雪上,雪国铁骑的覆冰铠甲瞬间裂开细纹,冰棱“啪嗒”往下掉,厚甲寸寸碎裂,露出里面冻得僵硬的棉甲;

    他们手中的冰棱长矛失去灵力支撑,“当啷”砸在地上,有的断成两截,有的直接碎成冰碴,成了废铁。

    “你的对手是我!”

    燕无歇的声音从冰灵修士身后传来,折扇“咔”地合拢成短刃,刃身泛着寒芒。

    雪国的冰封阵全靠这十名修士维系,他们围成的圆阵刚要掐诀,燕无歇已踩着踏雪步绕到为首修士身侧——

    冰面被他踏得微微震颤,却没留下半分阻碍,短刃精准划过修士的喉咙,鲜血喷溅在冰面上,刚散开就凝成暗红的冰晶,像朵冻住的血花。

    为首修士倒地的瞬间,圆阵的灵光“嗡”地消散,剩下的修士没了主心骨,被轻骑们围上来砍翻,冰封阵轰然崩塌,那些还立着的冰刺“滋啦”化作清水,顺着冰缝流走,在雪地上淌出条条水痕。

    “降者不杀!”

    陆云许的声音裹着灵力,像惊雷般在战场上空炸开,震得雪国士兵耳朵发麻。

    他们本就冻饿交加,有的三天没吃热食,嘴唇裂得全是血口子,见冰阵破了、修士死了,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有人冻得蜷曲着,连磕头的力气都没有;

    有人把冻硬的馒头从怀里掏出来,啃了两口就噎得直翻白眼,被北凉士兵递过的热水救了回来。

    唯有雪国主将红着眼,像疯了似的冲来,长剑裹着残余的冰封灵力,直刺陆云许心口。

    陆云许侧身时玄铁靴擦过冰面,带出一串火星,弑师枪顺势前送,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九色灵光穿透主将丹田的瞬间,对方的冰封灵力像遇到烈日的薄冰,瞬间消融,他闷哼一声,身体在金光中慢慢变得透明,最终化作漫天冰屑,被风卷着散在雪地里。

    主将一死,雪国残兵彻底没了抵抗的心思,有的举着双手往联军阵里挤,有的蹲在雪地里哭,北线联军算是彻底瓦解——

    被俘的有三千余人,逃散的不足千数,剩下的都冻毙在雪地里。

    陆云许让亲兵清点俘虏,留下一千兵力驻守寒粮寨,又让人烧了雪国的冰封符文阵眼,转身翻身上马:

    “燕将军,别耽误,咱们立刻南下驰援东线!”

    燕无歇的折扇又展开了,扇面上的“踏雪”二字沾着点血渍,他笑着挥了挥:

    “走!让东线的燕云铁骑,也尝尝咱们北凉军的厉害!”

    联军的马蹄踏碎残冰,朝着东线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寒粮寨升起北凉的玄色大旗,在风雪里猎猎作响——

    北线,彻底光复了。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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