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寅见这美妇人这般妖媚,心头实在难捱。

    若搁之前,必是不能自己,非要春风一度,方能大畅胸中一片快意。

    只是如今采得百花,尝得百蜜,早已是食髓知味,仓禀实而知礼节了。

    饥汉子的想法,如今他饱汉子也是一点也共情不了。

    便伸手在她肋下轻轻一挠,笑道:“没脸皮的骚蹄子,偏爱用这些勾人的手段。”

    王熙凤香喘一声,转身抛了个媚眼,对着他的鼻子吐了口香气,朱唇轻启,娇笑道:

    “小祖宗,你这话是怪姐姐呢,还是稀罕姐姐呢?”

    说罢,便在怀里笑着拧了拧林寅,又拍了拍他的大腿,大笑起来。

    史湘云头一回听他们商量这勾魂儿的把戏,虽有些面热耳赤,却也被这两人亲昵的言语逗得开怀;

    又想起方才凤姐儿一番拿定鸳鸯的主意,便笑道:

    “凤姐姐,你既这般有手段了,不如帮云儿想个不回去的法子。”

    林寅顽笑道:“那鸳鸯是老太太的人,云儿你是我的人,这两者完全不一样;谈不成直接抢了,我如何舍得?下云儿呢。”

    湘云听得心口一热,羞中带喜,笑道:“好呀,那我就跟哥哥一起跑,任凭谁也拦不住我们!气死他们,真真儿好!”

    众人听着,也笑了起来。

    说罢,湘云伸出手来,示意要与林寅拥抱,林寅便松开了凤姐儿那妖精一般的身段,将史湘云搂进怀里。

    王熙凤见意中人在她床榻上,与那史湘云耳鬓厮磨,搂搂抱抱,欢声笑语;

    想到自己这般风情月貌,又使了此等勾引手段,却对这浪子毫无作用;

    只觉一团热气在胸口打转,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好发作。

    只得道:“好哇,小没良心的,才得了姐姐的主意,便去与云妹妹缠绵去了。真真是卸磨杀驴!”

    林寅笑了笑,这女人不能太惯着,要把握住合适的尺度。

    一收一放,一松一紧,这其中都有章法;

    真让她觉得时时刻刻都能随意拿捏,反而会产生轻贱和无趣之感;

    林寅狠狠拍了拍她的翘臀,便起了身,笑道:

    “好姐姐,你且多忍耐几天,自有你受用的时候。”

    王熙凤见林寅这般不上钩,柳眉倒竖,恼羞成怒,道:

    “呸!你也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儿,一个唾沫一个钉!真有本事,这会子就亮出来。光拿嘴糊弄老娘,算什么好汉?”

    林寅接过湘云和紫鹃,左拥右抱,回头望道:

    “好姐姐,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待我腾出手来,定叫姐姐三日下不得地。”

    王熙凤见他真要走,心中一阵失落,眼圈儿微红,幽幽道:

    “没良心的种子!吃干抹净就要走,临了连几句温存体己的话也没有,真真是个铁石心肠!”

    林寅只得松开手,扭头回到拔步床,见着那盘着腿的凤姐儿,如同一尊媚骨天成的玉面美人,不由得笑道:

    “好姐姐,想我怎么哄你?”

    王熙凤撩起那水红色的裙裾,指着那盘得有些发红的大长腿。

    只见那腿,肉光致致,如雪堆玉砌一般,只因盘得久了,肌肤上透着一股子嫣红之色,丰腴处如满月,纤细处如新笋,端的是勾魂摄魄。

    凤姐儿眼波流转,娇嗔道:

    “小祖宗,姐姐腿麻了,动弹不得,你帮姐姐掰一下。”

    林寅瞧了一眼,见那粉嫩嫩的小脚丫压在白花花的大腿根之上,留下几道红彤彤的压痕,这便是气血不畅,经络阻滞之故。

    林寅只好一手先摁住大腿根,那肉感温软如绵,滑?似酥,指头碰了这软肉便不想再松开;

    而另一手握住小腿侧,轻轻一掰,这一双玉腿便放了下来。

    “啊~疼~你轻点~”

    “凤姐姐,你腿麻了,怎么弄都会疼的。”

    林寅正说着,只见凤姐儿自行将另一双盘着的腿,缓缓伸直,那姿态慵懒至极。

    “啊~疼~”

    林寅笑着正欲伸出手去,凤姐儿反倒推了他一把,媚眼如丝道:

    “小没良心的,别碰我~”

    “行罢,那我走了。”

    "......"

    林寅见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一脸的委屈与不舍,偏又咬着嘴唇不肯服软,笑道:

    “不让碰是你,不让走也是你,这磨人的功夫,姐姐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凤姐儿仍是不甘心,再一次撩拨道:

    “宝贝弟弟,姐姐这腿还麻着,身子骨也散了架似的,你把姐姐身子摆直了,再把被子盖好,省得着凉了。”

    林寅便俯身下去,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与腿弯。

    王熙凤赶忙抱住林寅的脖子,那两双玉腿一挂一缠,仿佛绕在寅身上似的,又是千娇百媚的连连叫疼了几声。

    那沉甸甸的身子,将身前软肉儿与林寅紧紧相贴,随着呼吸一颤一颤,仿佛有着惊人的弹软,直要把人的魂儿都吸进去。

    便是紫鹃、平儿、琥珀听了见了,都不免有些脸红心颤。

    何况林寅这血气方刚的青年?

    “好姐姐,你这是在玩火!”

    王熙凤妩媚一笑,故意用那葱管般的玉指,拨了拨林寅的嘴唇,那满手的脂粉芳香,诱得林寅心猿意马,恨不得一口把将玉手吃下。

    凤姐儿眼角眉梢尽是风情,凑到耳边吐气如兰道:

    “玩火?姐姐便是那火,只怕你这根干柴不敢烧呢!”

    林寅强压下心头的绮念,将凤姐儿那酥软的身子摆正,又拉过锦被,细细好被角,

    只露出一张妩媚脸蛋,又在面上重重亲了一口,哄慰道:

    “好姐姐,你知道我拒绝你很难;只是今儿是林妹妹的日子,她独守房中,我不能负了她。

    王熙凤见林寅分明呼吸已乱,眼神迷离,脖颈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但仍保持着克制,心知他是铁了心要走,只得恨恨地咬了咬牙,偏过头去。

    “去罢去罢!省得小祖宗瞧着我碍眼。”

    林寅只得软软哄道:“你们都是我的心肝肉,我不负林妹妹,就像我不会负了你;凤姐姐早些休息。”

    说罢,又亲了亲凤姐儿,便换过湘云和紫鹃一道离开了师爷小院。

    待林寅的脚步声刚出了院门,王熙凤那一脸的媚意瞬间化作了数九寒冬的冰霜。

    猛地坐起身,一把抓起榻上的引枕、锦被,也不管是什么,统统发疯似的往地上掼去。

    王熙凤披头散发,指着门口啐骂起来:

    “没良心的短命鬼!我就知道是个靠不住的!拨得老娘火起,拍拍屁股充情种去了!老娘也不是那没人要的,偏叫老娘受这窝囊气!”

    平儿和琥珀吓了一跳,忙蹲下身,捡起被王熙凤丢在地上的软枕、如意、汗巾子。

    王熙凤此时火气正旺,今日百般撩拨,怎奈这意中人就不上钩。

    偏生昨日把这平儿给宠幸了,两相比较起来,心中醋意更是翻腾不息。

    瞧着平儿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头邪火更甚,骂道:

    “平儿!你躲什么躲?给我滚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子鬼主意!”

    平儿听得这般厉声,心头一颤,手中刚捡起的软枕差点吓掉了。

    她深知主子此刻正在气头上,自己便是那出气筒,哪怕心中委屈,也只得默默承受。

    怯生生地来到床沿,双膝跪下,低声道:“姨娘......”

    王熙凤美目圆睁,伸手指着平儿的额头,咬牙切齿道:

    “小娼妇,把你与小祖宗私底下的勾当,一五一十的说来,若漏了一点,让我知道了,仔细着你的皮!”

    平儿也没隐瞒,便将发生的事情全都如实交代了。

    王熙凤听得平儿没有背叛自己,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宽慰的,但一想到那林寅在平儿身上尽兴,对自己却是浅尝辄止,口头仍是不饶人。

    “你疯魔了?那小祖宗的称呼也是你能喊的?”

    "......"

    “小娼妇,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动情了?”

    平儿满脸涨红,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眼中含着泪,却不敢欺瞒,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熙凤怒极反笑,起了身,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扇在了平儿那粉嫩的脸颊上。

    “下作东西!没见过男人的蹄子!小祖宗给你点甜头,你就找不到北了?”

    平儿疼得直捂着脸,泪珠儿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求饶。

    琥珀愣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王熙凤本就心烦意乱,听着平儿那压抑的抽噎声,更是抓心挠肝一般,便怒斥道:

    “什么丧!我还没死呢,值得你这般哭天抹泪的?再敢发出一丁点声儿,我便叫人拿针缝了你的嘴!”

    想着,好在这平儿没有应了林寅的邀约,去了内院,还算是个有分寸的;

    否则若真跟了去,少不得要她死在自己手里,便是那林寅护着,也要剥了她一层皮。

    平儿听了这话,更是强忍着,连哽咽之声都不敢再鸣一下,只憋得脸颊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王熙凤瞧着这跪在地上的平儿,发髻微乱,半边脸颊高高肿起,映着泪光,竟透着一股子惨然的凄艳。

    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竟与小祖宗在床上欺负自己时有几分神似。

    王熙凤心头那股邪火没处发,反倒生出几分别样的扭曲和畅快,冷笑道:

    “小娼妇,你既得了小祖宗的好处,今儿便替他伺候我。”

    说罢,便在拔步床上,探出一只玉足,挑起平儿的下巴,命令道:

    “还愣着做什么?滚上来!揉肩捶背!”

    平儿含着泪,不敢违拗,只得颤巍巍地爬上床榻,跪在凤姐身边。

    她先是轻轻揉按着凤姐那被小祖宗打得发麻的翘臀,又小心翼翼地捏着凤姐的肩颈。

    王熙凤眯着眼儿,趴在床榻上,下巴枕着软枕,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慵懒道:

    “你不是那般会说,把小祖宗哄得团团转?如何这会子当起哑巴来了?难不成我比他难伺候不成?”

    平儿垂下眼帘,低声道:“那也是小祖......老爷瞧着奴婢有几分像姨娘,爱屋及乌,才给奴婢的脸面。

    奴婢先前也没有正经伺候过爷们,说话做事,也都是学着姨娘,老爷图个新鲜,这才让奴婢得了个体面。”

    王熙凤哼笑一声道:“你知道就好!这男人都是图个新鲜。你不要指望他睡了你,你就能长长久久地攀上了他!

    这府里这么多姨娘丫鬟,你算得了什么?今儿在你跟前说的话,到了别处就不知忘到哪里去了,你还指望把心窝子掏给他?”

    平儿柔声道:“奴婢省得。”

    王熙凤素来知道平儿是个外柔内刚的,口头虽软,心头却未必如此,便想着敲打一番,问道:

    “那你觉得这小祖宗哪里好?说实话,我倒要听听他如何勾了你的魂儿!”

    平儿也知这主子有敲打的意思,只是对老爷痴心不改,一点假话也不愿说,直直道:

    “处处都好,性子软和、说话和气、模样又好、事事替奴婢着想,虽只是伺候老爷那一会儿,可奴婢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欢喜,便是替他死了,奴婢也甘心了。”

    王熙凤瞧着这平儿,明知自己的意思,还是要这般说来,不免心头一颤。

    若在方才,定要再狠狠掴她几个嘴巴子;此刻冷静下来,却觉得如此也未尝不可;

    这丫鬟既忠心又痴情,倒是个极好的棋子。

    如今要的是如何将这小祖宗更多的留在外院,哪怕是平儿的缘由,好歹自己也能顺便分一杯羹,若是让其他院的姨娘丫鬟勾了去,自己连凑个热闹的机会都没了。

    王熙凤念及于此,气又稍缓了些,便语重心长道:

    “平儿,你还疼不疼?”

    “姨娘......奴婢还好………………”

    王熙凤翻了个身,握住了平儿的手,安抚道:“我也不是真要打你,只是心里苦,没个说处!那冤家是个喂不饱的,将来姐姐妹妹只会越来越多。

    这内院是林妹妹的人儿,那东院是咱们自家姐妹,可那西院将来如何,咱们是一点也不知道了;咱们得一条心,若不然迟早被挤兑到墙角去,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姨娘,奴婢仰慕大老爷,可奴婢也是一门心思对待姨娘,便是得了老爷的恩典;奴婢这条命,这颗心,仍是姨娘的!绝不敢做出任何对不住姨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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