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去看项目吗？”</br>“你不是要去接人吗？”</br>另一边，莫小白和颜枫原不期而遇。</br>“确实要接人。”莫小白笑着点头道。</br>“我也的确要看项目。”颜枫原道。</br>“先去喝一顿？”他道。</br>莫小白和他坐在外面，各自握着一瓶酒，颜枫原道：“以为会和你在高大上的地方认识，没想到最后会在路边聚餐。”</br>“我也没想到一名出色的丹师会喜欢吃炸鸡三明治。”莫小白道。</br>“好吃不是吗。”颜枫原道。</br>莫小白道：“确实好吃，快捷方便，有钱就能买到，我爹经常拿这个糊弄我，我做饭的本领就是他逼出来的。”</br>“我是管的太严，有钱也买不到，到这里才能做一做自己想做的事。”</br>“共勉！”莫小白和他碰了碰。</br>喝完瓶子里的酒，就是简单聊了几句了，各自都有正事要做。</br>莫小白来到城墙上，等待着归来的人影，一个月了，她也该回来了吧。</br>等到凌晨，天上刮起了风雪。</br>北境的冬天降临，她…来了。</br>一道身影在飞驰，一道令牌掠出，撑开一道空间之门，她没入其中。</br>令牌收起，紧随其后。</br>“我回来了…”忘恩看到他在等候，下意识低了低眼睛，不去僭越。</br>“先回去再说，这外面风太大。”</br>莫小白带她回到住处，让她脱了斗篷，忘恩迟疑一下，但还是照做了。</br>在她的后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br>“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莫小白取出疗伤药，先消毒，再清洗，伤口是近期留下的，她应该是返程的时候受的伤。</br>“会疼，忍住。”莫小白召唤出赤火，用火焰将伤口包住，元力化成丝线。</br>一针一针地缝补着伤口。</br>在赤火那强大的复苏力量作用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br>忘恩疼到浑身战栗，她咬紧牙关，面色惨白，硬是一声不吭，这点伤痛而已。</br>暂时的，比不了什么。</br>也没什么好怕的。</br>“你去换身衣服。”莫小白道。</br>忘恩把衣服拉上衣肩，去盥洗室洗漱了，她透过镜子，见背上没有留下疤痕，不知不觉，有一些感动。</br>莫小白把纱布装进袋子，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火焰灵力消弭，净化自身。</br>柯婠起床了，在盥洗室外等候。</br>看到忘恩穿着绿色修身衣袍出来，她的眼睛是青色的，皮肤白白嫩嫩，有一些肉感，正用灵力蒸发身上的水汽。</br>“你回来了。”柯婠道。</br>忘恩点头道：“回来了。”</br>柯婠进去洗漱，忘恩则是刚好遇到出去又回来的莫小白，她在等下一步吩咐。</br>“以现在的视角去看，有什么收获？”</br>莫小白摘洗青菜，准备煮面吃。</br>柯婠刷着牙，捧着水杯出来道：</br>“室友，我想吃饺子。”</br>“那你得等一会了。”莫小白去盛面粉，好久没吃饺子了，也挺怀念的。</br>“做事的畏惧，掌权的奢靡，百姓穷苦，氏族抱团，强盗横行，哀鸿遍野。”</br>“你觉得是谁的错？”莫小白道。</br>“那一战，黑水蛇国基本葬送了年轻一代最优良的青壮劳动力。”忘恩道。</br>“最纯洁、最有信仰的死在了前线，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意思。”</br>忘恩道：“我无法否认。”</br>她随即道：“我做了一件错误的事。”</br>“什么事？”莫小白道。</br>“我去刺杀了黑水蛇国的国王。”</br>“急于投诚？还是深思熟虑？”</br>忘恩皱着眉头道：“我应该去刺杀主祭的，她才是战争的发起者。”</br>“看来你这一路不好过。”莫小白道。</br>忘恩道：“我不后悔，就是我的时间不多了，可能还有一年半吧。”</br>“那你成功还是失败了？”莫小白道。</br>“他就是废物，浪费我的机会。”忘恩道，“我担心新上台的比他还不如。”</br>“当纯粹的人族有何不好？不要想着打打杀杀了，珍惜自己的光阴吧。”</br>忘恩点头，她不悲伤。</br>自己本就可能死在路上，能有闲暇时光短暂停留，亦算是安享晚年了。</br>柯婠用汤池舀了一口清汤，说道：</br>“外面好像下雪了，晚上吃火锅吧。”</br>“我认识一个人，他说冷天最适合打甂炉，相当于清汤火锅，特别鲜。”</br>“我好像听说过。”柯婠道。</br>这好像是南州那片的习俗。</br>“那就打甂炉吧，我都可以的。”她其实是想吃辣，但也想尝一尝新风味。</br>初冬的雪下得格外柔，好似盐粒铺在大街小巷，银屑飞舞，皓月当空。</br>天玄要塞的民众都换上了棉衣裳。</br>“楚妹子，我这边下雪了。”莫小白给楚云萌打电话，一些日子不见，甚是想。</br>楚云萌趴在床上，说道：“我这边也在下雪，过两天有雪假，我打算去找你，你同不同意？”</br>“当然没问题，你要是不来找我，我都要去找你了。”莫小白道。</br>楚云萌偷偷开心道：“真的吗？”</br>“肯定是真的啦！”莫小白道。</br>楚云萌分享了一些最近的经历。</br>课还是很多，每天都过得很充实。</br>妹妹楚云娴还算适应修道院的节奏，认识了一两个朋友，就是偶尔会发呆。</br>表弟楚林深在公学自称是混日子，一开始老惨了，回来哭鼻子，慢慢的，喜欢上了公学的课，说自己要当强者。</br>忘恩看到莫小白在阳台使用一种名叫电话的东西，有说有笑，似是很享受。</br>这是她暂时理解不了的。</br>大夏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么？</br>“好了，小莫，我要出去了，唐神还有锦神约了我去吃火锅。”楚云萌道。</br>“那就先这样了。”莫小白挂断电话。</br>“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br>忘恩心想，如果不是现在这样，自己完全见识不到这些，简直是天方夜谭。</br>“想要我可以给你准备一个。”</br>忘恩跟着他，“我不会用。”</br>“很简单的，一教就会。”</br>莫小白说着，柯婠回来了。</br>她摘下围脖，挂在衣帽架上，再把紫色外套取下来，换了鞋子。</br>“抱歉，今天阵法临时维护，让你们等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柯婠道。</br>“回来的刚刚好。”莫小白道。</br>看着锅里的鸡汤热气腾腾，把肉片放进去，在汤里翻来滚去，柯婠闻着香味就知道，这一定很美味。</br>“先喝口汤暖一暖。”莫小白道。</br>“鲜甜…”柯婠赞道。</br>忘恩抿了一口汤，眼里有神色波动，于是，忍不住多喝了一点。</br>以前她不计较吃什么的，不饿就行，但是在这里却让她体会到，原来享用美食也是一种享受，已经是被这汤料折服了。</br>虽然黑水蛇国也有类似的美食，在一口大锅里炖着骨头，把青菜瓜果切成大块，再一起弄熟，用勺子分着吃。</br>但是论细腻程度和口感好坏，那个就是填饱肚子而已，这个才是精细养生。</br>钱新文打电话过来，“莫小白，待会出来么，城南的火锅店和烤肉店特别火爆，全是谈恋爱的情侣。”</br>“我在宿舍吃着打甂炉呢。”莫小白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br>钱新文听着，不是滋味道：</br>“也是呵，宿舍里藏着两位美人，哪里有闲心跟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聚餐。”</br>“真就只有男的？”莫小白不信。</br>钱新文道：“除了游妹子，还有几位女生，我都夸下海口了，跟她们说，我认识一个帅哥，打算介绍给她们认识，可惜那帅哥不来，我也没办法啊。”</br>“把林君意和任晚秋喊上不就行了。”</br>莫小白吃着豆皮，津津有味道。</br>“他们就在我这里啊。”钱新文道，“你到底来不来，给个准话。”</br>“不去。”莫小白言简意赅。</br>钱新文被刺激到了，说道：</br>“你这么不合群是不会有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