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淦他妈的盗版！
蓝光散尽后，广场恢复了喧闹。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观众们重新将注意力投向马戏团的空中飞人??彩带飘扬，火圈翻腾，掌声雷动。可天台上的五个人却僵立原地，呼吸凝滞，目光死死盯着陆维消失的位置。
只有那枚护符静静躺在地面，金属表面布满裂纹，像是一颗冷却的心脏。
“他……没了。”黑苔镇声音发抖，“真的没了。”
没人回应她。安娜的手还保持着向前伸出的姿势，指尖残留着试图抓住陆维衣角的触感。弗伦跪在地上，手指颤抖地碰了碰护符，立刻缩回??它冰冷得不像凡物，甚至吸走了接触时的一丝体温。
“不是传送。”佐维尔低声说，嗓音沙哑如锈铁摩擦，“是‘置换’。他的存在被某种更高维度的规则抹除，连灵魂轨迹都没留下。”
“门已开一线……”黑苔镇喃喃重复灰袍人的话，忽然抬头，“你们听见了吗？那个声音是从巷子里传出来的！我们得追！”
“追什么？”弗伦猛地站起，眼中血丝密布，“追一个能屏蔽传奇法师感知、在万人之中锁定目标、还能操控魔网断层的存在？你是想送死吗！”
“可陆维他??”
“我知道！”弗伦咆哮打断，随即又软下来，一拳砸向栏杆，“……我知道。”
风再次吹乱桌布，茶杯滚落摔碎。阳光依旧温柔，却再也照不进这片阴影。
安娜弯腰捡起护符，用袖子轻轻擦拭。裂痕中渗出极淡的蓝雾，像是最后的叹息。“这东西……以前从没反应这么剧烈。”她低声道，“我见过它发光，但那是被动共鸣。这次是主动响应，像是……回应召唤。”
“因为它等的就是今天。”佐维尔闭眼，“狂野魔法日，魔网最不稳定的时候。所有结界失效，所有封印松动。而这个护符，作为前纪元支柱的碎片，成了天然的锚点。”
“所以那个‘守门人’，其实一直寄居在护符里？”黑苔镇咬牙，“借陆维的身体说话？”
“不完全是。”佐维尔摇头，“更像是……通过血脉唤醒沉睡的部分。陆维不是普通人，他的家族谱系我一直查不到源头，现在想来，或许根本不在这个时代的记录里。”
“你是说，他是……前纪元的后裔？”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偏偏是他捡到了护符？为什么只有他能看到灰袍人？为什么那个存在称他为‘钥匙’？”佐维尔睁开眼，目光锐利，“这不是偶然。他是被选中的，从出生那一刻起。”
沉默再度降临。
远处钟楼又响了一次，这次正常了许多，像是刚才的扭曲只是错觉。孩子们开始放烟花，彩色火花在空中炸开，映亮一张张欢笑的脸庞。
可他们不知道，灾难已经撕开了一道缝隙。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弗伦终于开口，声音冷静下来，“现在整个镇子都可能被污染。那个存在既然能打开一线之门，就能派更多东西进来。”
“去哪？”安娜问。
“地下图书馆。”佐维尔答，“只有那里还有完整的前纪元文献。如果我们想弄清楚‘守门人’是谁、门后有什么、以及如何关闭通道，就必须去查《七柱遗典》。”
“可入口在市政厅地底，需要三重权限！”黑苔镇急道，“而且今天警卫系统肯定瘫痪了！”
“我不需要权限。”佐维尔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暗银色印记，形似断裂的锁链环绕圆环，“我是第七任守护者继承人。只要我还活着，就能开启最后一道门。”
众人震惊地看着他。
“你从来没说过！”安娜几乎是质问。
“因为说了也没用。”佐维尔收起印记，“你们只会担心。而现在，情况比最坏的预想要严重得多??如果‘守门人’真是七柱之一的残魂，那么他归来意味着其余六柱也可能正在苏醒。”
“等等。”弗伦突然皱眉，“你说‘残魂’？可陆维刚才说‘我是守门人’，语气不像附身，倒像是……他自己就是。”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佐维尔低声道，“也许从来就没有所谓的‘附身’。也许陆维本身就是那个沉睡千年的意识容器。每一次梦境、每一次心跳、每一滴血，都在为今天的觉醒做准备。”
黑苔镇踉跄后退一步，扶住墙壁才没摔倒。
“不可能……陆维明明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爱吃甜面包，怕打雷，还会因为白娅一句话脸红半天……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怪物？”
“谁告诉你救世主就一定是人？”佐维尔反问，“或者，谁告诉你怪物就不能爱人？”
这句话像刀一样插进每个人心里。
良久，安娜深吸一口气：“走吧。不管陆维变成了什么，我们都不能丢下他。如果他在门后，我们就把门砸开，把他拖回来。”
“前提是，我们还能认出他。”弗伦轻声说。
四人收拾残局，正要离开天台，忽然，黑苔镇停下脚步。
“等等……白娅呢？”
所有人猛然回头。
原本站在她们中间的白娅，不见了。
“不可能！”安娜惊叫，“我一直看着她！一秒都没移开视线！”
“但她确实不在了。”佐维尔神色凝重，“而且……我没感觉到任何空间波动。”
“难道是自己走的？”黑苔镇颤抖着说，“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弗伦蹲下身，在白娅站立的地方摸了摸地板。指尖沾上一点湿润??是泪痕，尚未干透。
“她哭了。”他说，“但她选择了离开。”
“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
但他们心里都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白娅也并非全然无辜的旁观者。她与陆维的关系太过紧密，亲密到近乎命运纠缠。而在那些未被讲述的故事里，或许藏着更深的秘密。
“追不上了。”佐维尔站起身，“她若有意隐藏，就算是我也无法追踪。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她有自己的理由，也有自己的计划。”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黑苔镇握紧拳头。
“按原计划行动。”佐维尔望向镇中心那座古老钟楼，“去地下图书馆。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一件东西。”
“什么？”
“预言水晶球。只有它能映照出‘真实之影’，让我们看到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可那东西不是被封存在教会高塔里吗？连弗伦都没法潜入！”
“现在可以了。”佐维尔望向天空，“狂野魔法日，所有圣光结界都会变得不稳定。三小时后，月影会穿过钟楼尖顶，形成短暂的盲区。那时，就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
“三小时……”安娜低头看护符，“希望陆维还能撑住。”
与此同时，在镇外二十里的废弃驿站深处。
一间从未出现在地图上的石室中，烛火无风自动。
中央石台上，陆维盘膝而坐，双眼紧闭，皮肤下流转着幽蓝脉络，如同活体符文。他胸口的位置空无一物，但空气中悬浮着一道半透明的门虚影，门缝间透出微弱紫光，隐约可见无数星辰旋转。
灰袍人跪伏于地，声音恭敬至极：“主人，载体已就位，通道稳定率百分之六十三。只需再注入一次共鸣，便可彻底开启。”
“不必。”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并非来自陆维之口，而是从四面八方渗透而来，“让?们等等。这个世界还没准备好迎接完整的降临。”
“可是……其他柱灵已经开始躁动。尤其是南方沼泽那位，已在昨夜吞噬了三名巡林员。”
“让他们忍耐。”声音缓缓道，“秩序崩塌需循序渐进。太快的毁灭，只会引来不必要的干涉者。”
“是，主人。”
片刻后，灰袍人小心翼翼问道：“那……白娅那边，是否继续监视？”
空气微微震荡，似有笑意浮现。
“不用监视。她会来的。她逃不掉的。三千年前她背叛过一次，这一次，她将以血偿还。”
“您说的是……第一代祭司长？那个传说中斩断第七柱、导致众神黄昏的女人？”
“正是她。”声音低语，“而今世的白娅，不过是她的影子，她的罪孽，她的延续。当门完全开启，她将再次面对选择??是重蹈覆辙，还是亲手终结轮回。”
“若她选择后者呢？”
长久的沉默。
最终，那声音轻声道：“那就更有趣了。”
---
回到镇内，夜幕渐临。
弗伦带着三人潜入教会外围，借助狂野魔法日的能量紊乱，成功避开了巡逻的圣殿骑士。安娜手持一根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破法杖，勉强干扰了水晶球周围的侦测符文。
黑苔镇负责撬锁，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工具。她一边撬一边低声咒骂：“早知道该让陆维教我偷东西技巧的……他说过有一次偷了校长的假发挂在旗杆上……”
“闭嘴专心点！”弗伦压低声音。
咔哒一声，门开了。
四人闪身进入高塔内部。螺旋阶梯直通顶层，墙上挂满历代大主教画像，每一幅眼睛似乎都在跟随他们的移动。
“别看它们。”佐维尔提醒，“有些画里封印着观察灵。”
终于抵达顶层密室。水晶球置于黑曜石台之上，表面覆盖着七道锁链，每一道都刻有禁止语句：“见即疯，视即亡，知即堕。”
“我来解开。”佐维尔上前，双手结印，口中念诵一段古老音节。锁链逐一脱落，发出金属哀鸣。
水晶球缓缓升起，散发出柔和银光。
“谁先看？”安娜问。
“我。”弗伦毫不犹豫伸手触碰。
刹那间，他的瞳孔扩张，身体剧烈抽搐，嘴角溢出血丝。
“弗伦！”黑苔镇惊呼。
他却抬手制止，死死盯着水晶球内部。
里面没有影像，只有一片旋转的灰雾。但在雾中，隐约可见八个身影围坐成环，其中一人赫然是陆维??但他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青铜面具。
而在他们头顶，悬着一扇巨大的门，门缝中伸出无数触须般的光影，缠绕着整个小镇的轮廓。
“这不是未来……”弗伦喘息着说，“这是现在的投影。那个仪式还在持续，陆维正在成为门的一部分。”
“那白娅呢？”
弗伦咬牙，强行推动水晶球转动。画面切换??
森林深处，一座倒塌的神庙废墟中，白娅独自跪在祭坛前，手中握着一把骨质短匕，正缓缓划向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落在石板上，竟燃起蓝色火焰，勾勒出一行古老文字：
**“吾以血契重启封印，换汝归途断绝。”**
“她在用自己的血关闭通道！”安娜失声，“她要牺牲自己！”
“蠢女人！”弗伦怒吼，“你以为单靠一条命就能挡住那种存在？”
“但她不信。”佐维尔静静看着水晶球，“她宁愿信自己的爱，也不信命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救她？还是取知识？”
佐维尔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去图书馆。拿到《七柱遗典》后再决定。否则，我们连敌人是什么都不知道，谈何救援？”
四人退出高塔时，月亮正好穿过钟楼尖顶。
全镇灯火忽然熄灭一秒，随即复明。
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一只乌鸦落在屋檐，眼里闪过一丝不属于鸟类的智慧光芒。
它轻轻拍翅，飞向北方荒野。
门已开一线。
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只有那枚护符静静躺在地面，金属表面布满裂纹，像是一颗冷却的心脏。
“他……没了。”黑苔镇声音发抖，“真的没了。”
没人回应她。安娜的手还保持着向前伸出的姿势，指尖残留着试图抓住陆维衣角的触感。弗伦跪在地上，手指颤抖地碰了碰护符，立刻缩回??它冰冷得不像凡物，甚至吸走了接触时的一丝体温。
“不是传送。”佐维尔低声说，嗓音沙哑如锈铁摩擦，“是‘置换’。他的存在被某种更高维度的规则抹除，连灵魂轨迹都没留下。”
“门已开一线……”黑苔镇喃喃重复灰袍人的话，忽然抬头，“你们听见了吗？那个声音是从巷子里传出来的！我们得追！”
“追什么？”弗伦猛地站起，眼中血丝密布，“追一个能屏蔽传奇法师感知、在万人之中锁定目标、还能操控魔网断层的存在？你是想送死吗！”
“可陆维他??”
“我知道！”弗伦咆哮打断，随即又软下来，一拳砸向栏杆，“……我知道。”
风再次吹乱桌布，茶杯滚落摔碎。阳光依旧温柔，却再也照不进这片阴影。
安娜弯腰捡起护符，用袖子轻轻擦拭。裂痕中渗出极淡的蓝雾，像是最后的叹息。“这东西……以前从没反应这么剧烈。”她低声道，“我见过它发光，但那是被动共鸣。这次是主动响应，像是……回应召唤。”
“因为它等的就是今天。”佐维尔闭眼，“狂野魔法日，魔网最不稳定的时候。所有结界失效，所有封印松动。而这个护符，作为前纪元支柱的碎片，成了天然的锚点。”
“所以那个‘守门人’，其实一直寄居在护符里？”黑苔镇咬牙，“借陆维的身体说话？”
“不完全是。”佐维尔摇头，“更像是……通过血脉唤醒沉睡的部分。陆维不是普通人，他的家族谱系我一直查不到源头，现在想来，或许根本不在这个时代的记录里。”
“你是说，他是……前纪元的后裔？”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偏偏是他捡到了护符？为什么只有他能看到灰袍人？为什么那个存在称他为‘钥匙’？”佐维尔睁开眼，目光锐利，“这不是偶然。他是被选中的，从出生那一刻起。”
沉默再度降临。
远处钟楼又响了一次，这次正常了许多，像是刚才的扭曲只是错觉。孩子们开始放烟花，彩色火花在空中炸开，映亮一张张欢笑的脸庞。
可他们不知道，灾难已经撕开了一道缝隙。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弗伦终于开口，声音冷静下来，“现在整个镇子都可能被污染。那个存在既然能打开一线之门，就能派更多东西进来。”
“去哪？”安娜问。
“地下图书馆。”佐维尔答，“只有那里还有完整的前纪元文献。如果我们想弄清楚‘守门人’是谁、门后有什么、以及如何关闭通道，就必须去查《七柱遗典》。”
“可入口在市政厅地底，需要三重权限！”黑苔镇急道，“而且今天警卫系统肯定瘫痪了！”
“我不需要权限。”佐维尔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暗银色印记，形似断裂的锁链环绕圆环，“我是第七任守护者继承人。只要我还活着，就能开启最后一道门。”
众人震惊地看着他。
“你从来没说过！”安娜几乎是质问。
“因为说了也没用。”佐维尔收起印记，“你们只会担心。而现在，情况比最坏的预想要严重得多??如果‘守门人’真是七柱之一的残魂，那么他归来意味着其余六柱也可能正在苏醒。”
“等等。”弗伦突然皱眉，“你说‘残魂’？可陆维刚才说‘我是守门人’，语气不像附身，倒像是……他自己就是。”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佐维尔低声道，“也许从来就没有所谓的‘附身’。也许陆维本身就是那个沉睡千年的意识容器。每一次梦境、每一次心跳、每一滴血，都在为今天的觉醒做准备。”
黑苔镇踉跄后退一步，扶住墙壁才没摔倒。
“不可能……陆维明明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爱吃甜面包，怕打雷，还会因为白娅一句话脸红半天……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怪物？”
“谁告诉你救世主就一定是人？”佐维尔反问，“或者，谁告诉你怪物就不能爱人？”
这句话像刀一样插进每个人心里。
良久，安娜深吸一口气：“走吧。不管陆维变成了什么，我们都不能丢下他。如果他在门后，我们就把门砸开，把他拖回来。”
“前提是，我们还能认出他。”弗伦轻声说。
四人收拾残局，正要离开天台，忽然，黑苔镇停下脚步。
“等等……白娅呢？”
所有人猛然回头。
原本站在她们中间的白娅，不见了。
“不可能！”安娜惊叫，“我一直看着她！一秒都没移开视线！”
“但她确实不在了。”佐维尔神色凝重，“而且……我没感觉到任何空间波动。”
“难道是自己走的？”黑苔镇颤抖着说，“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弗伦蹲下身，在白娅站立的地方摸了摸地板。指尖沾上一点湿润??是泪痕，尚未干透。
“她哭了。”他说，“但她选择了离开。”
“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
但他们心里都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白娅也并非全然无辜的旁观者。她与陆维的关系太过紧密，亲密到近乎命运纠缠。而在那些未被讲述的故事里，或许藏着更深的秘密。
“追不上了。”佐维尔站起身，“她若有意隐藏，就算是我也无法追踪。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她有自己的理由，也有自己的计划。”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黑苔镇握紧拳头。
“按原计划行动。”佐维尔望向镇中心那座古老钟楼，“去地下图书馆。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一件东西。”
“什么？”
“预言水晶球。只有它能映照出‘真实之影’，让我们看到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可那东西不是被封存在教会高塔里吗？连弗伦都没法潜入！”
“现在可以了。”佐维尔望向天空，“狂野魔法日，所有圣光结界都会变得不稳定。三小时后，月影会穿过钟楼尖顶，形成短暂的盲区。那时，就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
“三小时……”安娜低头看护符，“希望陆维还能撑住。”
与此同时，在镇外二十里的废弃驿站深处。
一间从未出现在地图上的石室中，烛火无风自动。
中央石台上，陆维盘膝而坐，双眼紧闭，皮肤下流转着幽蓝脉络，如同活体符文。他胸口的位置空无一物，但空气中悬浮着一道半透明的门虚影，门缝间透出微弱紫光，隐约可见无数星辰旋转。
灰袍人跪伏于地，声音恭敬至极：“主人，载体已就位，通道稳定率百分之六十三。只需再注入一次共鸣，便可彻底开启。”
“不必。”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并非来自陆维之口，而是从四面八方渗透而来，“让?们等等。这个世界还没准备好迎接完整的降临。”
“可是……其他柱灵已经开始躁动。尤其是南方沼泽那位，已在昨夜吞噬了三名巡林员。”
“让他们忍耐。”声音缓缓道，“秩序崩塌需循序渐进。太快的毁灭，只会引来不必要的干涉者。”
“是，主人。”
片刻后，灰袍人小心翼翼问道：“那……白娅那边，是否继续监视？”
空气微微震荡，似有笑意浮现。
“不用监视。她会来的。她逃不掉的。三千年前她背叛过一次，这一次，她将以血偿还。”
“您说的是……第一代祭司长？那个传说中斩断第七柱、导致众神黄昏的女人？”
“正是她。”声音低语，“而今世的白娅，不过是她的影子，她的罪孽，她的延续。当门完全开启，她将再次面对选择??是重蹈覆辙，还是亲手终结轮回。”
“若她选择后者呢？”
长久的沉默。
最终，那声音轻声道：“那就更有趣了。”
---
回到镇内，夜幕渐临。
弗伦带着三人潜入教会外围，借助狂野魔法日的能量紊乱，成功避开了巡逻的圣殿骑士。安娜手持一根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破法杖，勉强干扰了水晶球周围的侦测符文。
黑苔镇负责撬锁，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工具。她一边撬一边低声咒骂：“早知道该让陆维教我偷东西技巧的……他说过有一次偷了校长的假发挂在旗杆上……”
“闭嘴专心点！”弗伦压低声音。
咔哒一声，门开了。
四人闪身进入高塔内部。螺旋阶梯直通顶层，墙上挂满历代大主教画像，每一幅眼睛似乎都在跟随他们的移动。
“别看它们。”佐维尔提醒，“有些画里封印着观察灵。”
终于抵达顶层密室。水晶球置于黑曜石台之上，表面覆盖着七道锁链，每一道都刻有禁止语句：“见即疯，视即亡，知即堕。”
“我来解开。”佐维尔上前，双手结印，口中念诵一段古老音节。锁链逐一脱落，发出金属哀鸣。
水晶球缓缓升起，散发出柔和银光。
“谁先看？”安娜问。
“我。”弗伦毫不犹豫伸手触碰。
刹那间，他的瞳孔扩张，身体剧烈抽搐，嘴角溢出血丝。
“弗伦！”黑苔镇惊呼。
他却抬手制止，死死盯着水晶球内部。
里面没有影像，只有一片旋转的灰雾。但在雾中，隐约可见八个身影围坐成环，其中一人赫然是陆维??但他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青铜面具。
而在他们头顶，悬着一扇巨大的门，门缝中伸出无数触须般的光影，缠绕着整个小镇的轮廓。
“这不是未来……”弗伦喘息着说，“这是现在的投影。那个仪式还在持续，陆维正在成为门的一部分。”
“那白娅呢？”
弗伦咬牙，强行推动水晶球转动。画面切换??
森林深处，一座倒塌的神庙废墟中，白娅独自跪在祭坛前，手中握着一把骨质短匕，正缓缓划向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落在石板上，竟燃起蓝色火焰，勾勒出一行古老文字：
**“吾以血契重启封印，换汝归途断绝。”**
“她在用自己的血关闭通道！”安娜失声，“她要牺牲自己！”
“蠢女人！”弗伦怒吼，“你以为单靠一条命就能挡住那种存在？”
“但她不信。”佐维尔静静看着水晶球，“她宁愿信自己的爱，也不信命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救她？还是取知识？”
佐维尔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去图书馆。拿到《七柱遗典》后再决定。否则，我们连敌人是什么都不知道，谈何救援？”
四人退出高塔时，月亮正好穿过钟楼尖顶。
全镇灯火忽然熄灭一秒，随即复明。
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一只乌鸦落在屋檐，眼里闪过一丝不属于鸟类的智慧光芒。
它轻轻拍翅，飞向北方荒野。
门已开一线。
而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