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得知她就是帝尊后,爹爹便他关了起来。

    还莫名其妙的对外宣称,讲凤澈许配给他……

    这是个什么事?

    他原本打算直接去找凤皇问清楚,可一靠近房门,却发现门外不知何时被布下了禁制。

    脚刚迈一步便被反弹了回来。

    他顿时明白,爹是动真格了!

    一开始他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左冲右撞几回,见毫无效果后,只能认命似的坐回去。

    可这焦躁没持续几天,他忽然就想通了。

    他有啥好急的?该着急的人明明不是他!

    要是她连他都抢不走,还当什么帝尊?

    念头一转,他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干脆安心待着,静等好戏开场。

    几觉睡过去,便到了那所谓的大婚之日。

    整个凤凰山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场面热闹非凡,仿佛要把山头都点亮。

    他坐在屋里任人打扮,任由凤族的长辈们围着他忙前忙后。

    发髻一层又一层的装饰着,衣裳一件换一件的,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直到有人牵着他出了门,突然一道强光落下,他整个人被直接带上了天。

    他唇角微扬,来了,她果然来了。

    ……

    此时叶良他佛身处梦境之中,经历了一场盛大又荒诞的大婚。

    他记得礼成之后,凤皇气得杀上门来,当场就要翻桌子,被她以一桌珍馐勉强劝坐。

    宫宴之上,众仙环绕?

    天界来客云集,连上界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也坐在席中。

    凤皇气归气,可看着场中那一纸已成契的结缘书,又是现场礼成,也只能咬碎了牙把这口气生生咽下。

    之后,她终于如愿以偿,被他一把拐进了内殿,两人的衣裳脱了个干净,说要与他“共赴快活”。

    他说不出口拒绝。说实话,他其实也挺期待的。

    结果,那确实……也是真的快活。

    只是,终究身为凤凰族少主,他的本体灵火未稳,肉身承受有限,其实他只想神交一下便好。

    她倒也体贴,也不逼他,只陪他坐在床上静静相拥,嘴里应着:“好,只神交。”

    然而不知是她技艺高超,还是他定力太差,总之到后来,他们俩还是都脱了个一干二净。

    第一次,他记得她眼角微红,似是有些疼。

    他顿时慌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整个人像块木头似的躺着。

    后来,她渐渐适应了,他才敢小心翼翼地继续。

    待他慢慢掌握了节奏,才终于明白她所说的“快活”为何意。

    成亲之后的日子,比他想象中还要顺遂几分。

    她公务繁忙,却从不冷落他。

    偶尔会出去处理些大事,通常也就几天不见人影,那时他就回凤凰山,与凤澈还有那些老熟人一起闹腾。

    哪怕日子平淡,却也过得自在,日升月落间,竟不知不觉过了几百年。

    他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延续下去。

    可谁知某一日之后,她离开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不再是几日,而是一整月都不曾露面。

    最让他不安的是,连半个音讯都没有。

    一开始他没太放在心上,想着她许是被什么棘手的事绊住了。

    可后来他从外头回山的路上,路过仙市,却无意中听到几个仙人在低声议论:

    “你说,这世界之柱……还能撑多久?”

    他顺着他们目光看去,才猛然发现,苍穹之上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抹若隐若现的黑影。

    那东西像是一块裂缝,又像是乌云般的压迫,静静地悬在空中,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些年他不是白过的,早就摸清了帝尊的真正职责,也明白了那根贯穿天地的“世界之柱”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胸口不自觉地一紧,没再犹豫,第一次主动去寻她。

    他见到她时,她正站在那根巍峨无边、上下皆不见尽头的巨柱之前。

    她的身躯虽然挺得笔直,可那源源不断朝柱身输送的灵力,却叫他看得心头发疼。

    他忽然明白了,她这些年并非游山玩水,也并非轻松悠然?

    而是在为整个世界、为无数生灵负重前行。

    可她从未提过一句。

    每次归来,她问他的永远都是:

    “有没有吃饱?”

    “今天玩得开心吗?”

    “觉得无聊的话,我就多陪陪你。”

    而他呢?他总是嘟囔着这菜太淡,那事太烦,还说什么他哪哪都玩腻了,从未问过她一句:

    你累不累?

    站在那根天地间唯一的支柱前,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不是单纯的震撼,而是……亲切。

    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召唤他,像是一道声音,在冥冥之中牵引着他的魂魄,想要他靠近。

    他下意识抬起了手,指尖缓缓靠近那根世界之柱。

    就在要触及的那一刹那,一只白皙修长却微凉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转头看她,眼中满是疑惑:“我好像能感受到,这东西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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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情一怔,眸光深处似藏着万语千言,却只低低回了句:

    “……你感觉错了。”

    她说这话时声音非常轻。

    沉默片刻,她牵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去。”

    他没细思,哪怕心头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也不过一闪而过,便被他自己压下去了。

    在他心中,她是那样值得依靠,值得托付,根本不需要质疑。

    他扬着笑,搂着她纤细的腰,说道:“真的?你现在能离开了吗?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吗?”

    她望着他眼底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抿唇轻轻点了点头:“嗯,走吧,咱们回去。”

    他便满心欢喜地以为,是她看守的那根世界之柱安稳了,任务已了,才有空回来。

    可抬头望去,那压着苍穹的暗影却依旧蔓延,甚至比之前更浓了几分。

    不久后,她又一次不见了踪影。

    或许是怕他再去找她,这回她没有再一整月都不回头。

    她开始每隔几日便回来一次,不说什么理由,只是看看他,也让他看看她。

    他看得出来,她一次比一次疲倦,脸上的颜色也越发苍白。

    可她每次回来都强撑着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那团天幕之上的阴影,并未消退,反倒像失控的墨迹一般缓缓向四面扩散。

    世间开始躁动。

    坊间的谈论越来越多,仙门之间的传讯越发频繁,“世界之柱还能撑多久”成了人人心头的悬问。

    惶惶不安,笼罩四方。

    他也不能免俗,开始莫名紧张起来,哪怕她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过半点忧色。

    就在此时,凤澈来了。

    她和以前一样的温柔:“她那边已经够忙了,你还留在这儿,她还要牵挂你。”

    “你先回凤凰山吧,有我们陪着,她心里也能轻松些。”

    他听着,脑海里却浮现出她那几次归来时的模样。

    那双撑着倦意却依然努力笑着的眼睛,那句“回来看看你”的轻声呢喃……

    还有她走时那越发单薄的背影。

    他沉默了几息,终究点了点头。

    临走前,他只朝外头守着的几个仙人打了声招呼

    随后便收拾了简单的东西,跟着凤澈一起准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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