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雁的身份按理说是绝对进不了大将军府的。</br>但对于厉宁将归雁带进院子里做丫鬟，厉长生也没有直接反对。</br>而历九则依旧住在历宁的小院中。</br>只不过从同床共枕变成了邻居。</br>厉长生也没有再提起和范府的亲事。</br>只是一个人在书房之中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甚至没有吃午饭。</br>而厉宁也利用这一天时间，彻底了解了整个厉府，也见到了自己的另外两个妹妹。</br>两个小的还算礼貌，只是厉小茹还是对他很冷淡。</br>“少爷，小茹小姐看不上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用过分难过。”历九直言。</br>历宁：“……”</br>不过也能理解，哪一个好人家的姑娘能看上厉宁这种混蛋呢？</br>晚些的时候，厉宁又回了一次**楼，说是去给萤火儿送饭，结果发现整个**楼的姑娘竟然都没走。</br>“为何不走？卖身契都撕了，你们自由了。”</br>一个姑娘壮着胆子道：“东家，我们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出了青楼还能做些什么。”</br>厉宁恍然。</br>这楼里的姑娘多半都入了风月之地不短的时间了，进来容易，出去难。</br>年纪轻轻进了青楼，出去以后很难养活自己。</br>谁又会接受她们呢……</br>“罢了，你们若是想留下就暂时留下，养你们一年半载应该还不成问题。”厉宁虽然没钱，但是厉家有钱啊。</br>“我想想，能不能干点其他营生，只是不能再开妓院了。”</br>……</br>入夜。</br>归雁伺候厉宁洗漱之后便退了出去。</br>厉宁躺在床上思考着以后该怎么办，来了这个世界三天了，厉宁不得不接受现实了。</br>“任何年代都要搞钱啊，只靠厉家不行，老爷子在军中倒是威望高，可以说是一呼百应，但这样的武将……”</br>厉宁摇头。</br>都没有好下场。</br>华夏历史上下五千年，厉宁当年可是看过不少野史。</br>那些功高盖主的最后哪一个有好下场？</br>韩信，白起！</br>厉长生？</br>深夜之中厉宁的眼中闪出了两道寒光，这两天多的时间里，厉宁一直思考，厉家正是鼎盛之时，竟然直接断了一代！</br>太巧了吧？</br>厉长生他们是当局者，所以很多事看不清，但厉宁重生而来，是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br>“上一个这么惨的家族姓杨啊。”</br>联想到太史一族的遭遇和那位陛下的所作所为，最开始厉宁不得不怀疑厉家的遭遇是不是和大周皇室有关。</br>大周皇室想要削弱厉家的实力？</br>但是后来他了解到一件事。</br>十年之前那一战，死的不仅仅是厉家的几位将军，还有大周储君。</br>“老皇帝没必要拿自己的儿子做对对碰吧？”</br>但从历宁被毒这件事可以确定，暗中一定有不少敌人，最坏的结果就是皇室，差一点的也还有丞相府。</br>“得有点救命的本事才行，厉九守不了自己一辈子。”</br>也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亮起了一道亮光。</br>随即天空一片绚烂。</br>“烟花？”</br>厉宁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老九！”</br>砰——</br>厉九直接从另一个房间的窗户冲了出来，黑熊一般的身躯将整个窗户都撞碎了！</br>“怎么了少爷？”</br>锵——</br>开山斧已经砍在了地上。</br>“你做什么？”厉宁吓得向后一跳，不跳不行啊，那一斧子差一点将他脚趾头砍掉。</br>厉九环视一周：“没……没有危险啊。”</br>归雁也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衣裳，贴心地给厉宁披上。</br>厉宁一脸激动地抬手指了指天空：“那是什么？”</br>“烟花啊，少爷你怎么了？”</br>“这个世界有火药？”厉宁瞪大了眼睛。</br>厉九有些疑惑：“什么火药，没听过。”</br>“就是那烟花是如何亮起来的？总要有个引子吧？”厉宁呼吸都急促了起来。</br>还是归雁脑子灵光，问道：“东家说的是黑花粉吧？”</br>“啊？”</br>随即明白过来：“还是你们这里人起名文艺啊。”</br>“那我问你们，有火枪吗？火铳？”</br>这一次就连归雁都是一脸懵。</br>显然没有。</br>厉宁指着空中断断续续的烟花：“那我问你们，这黑花粉只用来放烟花吗？”</br>厉九点头：“要不然呢？这东西稀有得很，而且只有我大周皇室才有，像我们大将军府都不可能放烟花。”</br>“为什么只有大周有？谁发明的？”厉宁急问。</br>归雁摇头。</br>厉九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听老太爷提过一次，说这黑花粉乃是陛下的御用方士发明的。”</br>方士？炼药的？</br>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br>“在宫里？叫什么名字？”</br>历九却是摇头：“叫什么我不知道，老太爷应该知道吧。”</br>“陛下将这位方士守得很紧，据说这黑花粉全世界只有他会提炼，而且数量极少！”</br>“好多国家想要和我大周交换这黑花粉的配方，都被陛下拒绝了。”</br>还是垄断？</br>“此人必须为我所用！”厉宁眸光闪烁，心中暗想：“若是不从，只有想办法杀了……”</br>火药这东西太危险了。</br>大周皇室想要垄断烟花，而厉宁则是要垄断能够改变世界的热武器！</br>火药配方厉宁也知道，但是提炼难度可就太大了。</br>他自问自己弄不出来，也没有那个时间。</br>现在这位方士既然有提炼经验，若是和自己联合一下，那……</br>何况目前来看这个世界还没有火铳，自己若是能够做一把火枪保护自己，那不是比厉九还厉害。</br>要是能做一把全自动……</br>“做梦呢！”厉宁自己都想抽自己。</br>稳定心神，厉宁看着空中的烟花问：“那这烟花是皇室放的了？”</br>归雁点头：“我都要忘了，半个月之后便是大周庆，大周庆的前半个月和后半个月，整个昊京城都会变得极为热闹。”</br>“什么大周庆？建国的日子？”厉宁问。</br>“是陛下的寿辰。”</br>三皇孙养的那头豹子好像就是为了大周庆斗兽准备的。</br>归雁继续说：“这半个月时间里，各国的使团会陆续而来，恭贺陛下寿辰之喜。”</br>厉九也补充：“各国虽然小摩擦不断，但是很少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了，所以这些年算是太平年，各国来往也比较密切。”</br>“上一次大战，还是在十年前了。”</br>厉宁忽然问道：“那一战的敌国也会来人吗？”</br>厉九和归雁都不敢确定。</br>第二天一早。</br>百官按照大周朝的规矩进行三天一次的早朝。</br>一则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昊京城。</br>寒国大军已经到了浑水河畔。</br>名义上说是护送寒国使者，可是护送一个使者需要派五万大军吗？而且据密探来报，寒国还在不断向边境增兵。</br>大将军府中。</br>厉宁也终于想通了厉长生为什么急着给自己找后路，为什么急着和范家结亲。</br>“看来爷爷要上战场了。”</br>傍晚时分。</br>厉九忽然找到厉宁：“少爷，快准备一下，陛下宣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