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昭见各方回应踊跃,上前一步,朗声道:“各位既然都有此雄心,那南楚自当奉陪到底!

    秦将军坐镇武城,统筹作战;

    我田昭愿为后盾,调度粮草,传递军情,协调各方事宜,助各位早日功成!

    金陵城的庆功酒,南楚已备好陈年佳酿,静候各位大驾!”

    说罢,他看向秦晖,躬身道:“将军,盟会已毕,不如即刻送各位使臣出城,也好让他们早日归国调兵,不误战机?”

    秦晖点头,沉声道:“准!”

    坛下鼓声再次响起,比来时更为激昂,震得天地都在颤抖。

    各国使臣依次走下盟坛,各自登上返程的车马。

    赵珩路过田昭身边时,特意停下脚步,挑眉道:“田侍郎,此番会盟筹备得甚是周全,多谢费心。

    不过,南楚向来重武轻文,此番全凭秦将军勇力,本太子倒要看看,除了秦将军,南楚还有多少真本事。”

    田昭含笑拱手,语气谦和却不失底气:“太子殿下拭目以待便是。

    南楚的本事,不止在疆场之上,更在运筹帷幄之间,日后自会在战场上一一展现。”

    赵珩冷哼一声,翻身上马,马鞭一扬,带着侍从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慕容烈路过时,拍了拍田昭的肩膀,力道沉猛,带着武将的豪爽:“田侍郎是个爽快人!心思缜密,言辞得体,他日金陵相见,某与你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田昭拱手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将军一路保重,愿旗开得胜。”

    沈渊瞥了田昭一眼,目光复杂,似是仍在记恨方才的挑衅,又似在暗自打量。

    随即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转身带着内侍登上马车,车队缓缓驶离。

    待所有使臣离去,嘉和城的军威依旧肃杀,盟坛上的明黄色锦缎在风中猎猎作响。

    青铜酒樽里的血迹早已干涸,凝结成暗红的印记,仿佛还残留着五国誓约的沉重与虚伪。

    秦晖走到田昭身边,沉声道:“田侍郎,各国已动身,你这边粮草调度与军情传递,万不可出纰漏。

    武城乃是中枢,粮草需按日运送,军情需即时通报,一旦延误,便是灭顶之灾。”

    田昭颔首道:“大将军放心,属下已令中书省与户部、兵部联动,在嘉和城、武城、云澜城设三大粮草转运站,按各国进军路线分批运送,每批粮草都有禁军护送;

    军情传递除了八百里加急,还设了沿途烽火台,白日举烟、夜间点火,确保消息畅通无阻,定不耽误将军大事。”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大梁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那是压抑了多年的仇恨,终于要得以宣泄的决绝。

    此时,东海使团的马车正行驶在离开嘉和城的官道上。

    车厢内,沈渊闭目养神,脸色依旧阴沉。

    身旁的内侍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沈大人,您有没有觉得,南楚那位田侍郎,看着有些眼熟?”

    沈渊闻言,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

    他侧过身,眉峰微挑,眼底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语气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锐利:“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内侍身形一矮,更深地躬身下去,锦袍的褶皱堆在腰侧,显得格外瑟缩。

    他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四周,确认无人窥探,才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迟疑与惶惑:“属下……属下不敢妄言冲撞大人。

    只是方才在盟坛之上,那位南楚的田侍郎,屡屡针对您发难,言辞间的锋芒太过刺眼。

    属下瞧着他侧脸的轮廓,还有说话时抬眼的神态,总觉得……总觉得像极了一个人。”

    “像谁?”

    沈渊的声音骤然沉了下去,像是一块巨石投入深潭,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彻骨的寒意。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玉带,玉扣上的云纹硌得掌心发紧。

    内侍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细若蚊蚋,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与不确定:“是……是前太子,田昭。”

    “休要胡言乱语!”

    沈渊的脸色骤然剧变,厉声呵斥出口,声音里的怒意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冻住。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内侍,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却强压着怒火沉声道:“田昭在三年前的宫变中早已身死,尸骨无存,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更不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南楚的中书省侍郎!

    你可知这话若是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自从当年的那场政变之后,田昭之名,便再也无人敢提起。

    话虽如此,沈渊的心底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骤然泛起层层波澜。

    方才盟坛之上,田昭屡次三番针对他,那份眼神中的锐利、言辞间的决绝,还有辩论时那份与生俱来的矜贵与狠戾。

    确实让他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只是当时被五国伐梁的议事牵扯了心神,并未深思。

    经内侍这么一提,他越想越觉得心惊——田昭的眉骨走势、下颌的线条,甚至是冷笑时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与记忆中那位东海太子有七八分相似。

    可他随即又用力摇了摇头,强行压下这荒诞的念头——田昭曾是东海太子,当年宫变惨烈,田和亲自下令焚宫,尸身都无从辨认,怎么可能生还?

    更何况,他一个亡国太子,南楚又怎会重用,让他身居侍郎之位,还能参与五国盟会这般重要的场合?

    内侍被他的呵斥吓得浑身一哆嗦,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颈间的衣领,连忙磕头道:“是是是!属下糊涂!定是连日赶路,眼瞧花了!

    许是那田侍郎与前太子恰好有几分形似,且又是同名同姓,属下才一时昏了头,胡言乱语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沈渊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他眉头紧锁,眸色沉沉,心中的疑虑如藤蔓般疯长,却又被理智死死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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