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入梦蚀骨香
九幽冥泉。
卓琴音和秦微澜以及伊雪落三个女人瞪大眼睛，气呼呼地看向对面的九幽玄女，恨不得上前去撕烂她的嘴。
她一个活了几千岁的老东西，刚才居然敢当着她们三个人的面，勾引沈离！
还说什么，只要能治好她的病，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这不就是妥妥地把“以身相许”都写在脸上了吗？
不要脸！
老不羞！
真是找死！
小离哥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喜欢上活了几千岁的老东西？
沈离也懒洋洋地看了九幽玄女一眼，虽然她长得很漂亮，也有......
风雷撕裂长空，六道身影如流星破界，在苍茫天穹划出六道炽烈轨迹。归墟核心所在之地??“寂灭塔”已遥遥在望。那是一座通体漆黑的巨塔，高不知几万丈，塔身缠绕着无数锁链，每一根皆由远古神骨铸成，铭刻着早已失传的镇魔符文。塔顶悬浮着一块青铜碎片，静静旋转，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与混沌鼎遥相呼应，共鸣不息。
空气凝滞如铅，连光线都被吞噬。这里的时间仿佛静止，空间扭曲成诡异螺旋，每一步前行都像是逆流而上，对抗整个世界的排斥。
“不能再靠近了。”九幽玄女忽然低喝，手中骨符剧烈震颤，“这里有‘天机禁域’，任何窥探命运之术都会被反噬致死。我们已被锁定。”
话音未落，虚空骤然炸裂！
一道灰影自塔底冲出，速度快得超越感知，直扑沈离面门！楚元初反应极快，一掌推出混元雷霆，却只击中残影。下一瞬，那灰影已立于寂灭塔尖，披散长发遮面，周身缭绕着混沌与虚无交织的气息。
“柳铭。”沈离咬牙，手中混沌鼎轰然鸣动。
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与楚元初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加冷峻、苍老，眼窝深陷如渊，瞳孔之中没有黑白，唯有一片翻滚的灰雾。
“不。”楚元初盯着他，声音沙哑，“你不是柳铭。”
“我是。”灰袍人开口，声音如同千万人齐语，重叠回荡，“我也是你，楚元初。准确地说……我是你未能觉醒前的残缺之身，是被天道抛弃的‘失败容器’。”
众人皆惊。
“三百年前，玄元大帝陨落之际，并未真正死去。”灰袍人缓缓抬手，指向自己心口，“他将自身魂魄一分为三：一为转世之灵，即你；二为执念化身，即我；三为本源意志，沉睡于混沌鼎中。你们以为他是敌人？错了。我只是想完成他未竟之事??重塑天道，终结轮回。”
“所以你勾结归墟？”白王怒喝。
“归墟？哈哈哈……”柳铭仰天狂笑，“归墟不过是囚笼，是天道用来封印异端的坟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破这虚假秩序！妖皇青鸾是我唤醒的棋子，地脉极眼的崩坏是我推动的契机，甚至连你们今日前来，也在我的推演之中！”
“那你为何要杀尽众生？”沈离厉声质问。
“牺牲，是为了新生。”柳铭目光冰冷，“旧世界必须毁灭，新纪元才能开启。混沌鼎不该被用来维系腐朽天道，而应成为凿开鸿蒙的利斧！只要集齐五块主碎片，我就能以己身为祭，重定乾坤！”
“疯子！”猪三神子怒吼，“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只是个走火入魔的弃子！”
“是不是弃子，很快就会揭晓。”柳铭冷笑，双手猛然合十。
刹那间，整座寂灭塔开始震动，九条由怨魂凝聚而成的锁链从地底升起，贯穿天地，将塔身牢牢固定。塔中心的青铜碎片骤然爆发出刺目血光，竟化作一只巨大的眼睛??正是归墟之眼的本体！
“原来如此……”九幽玄女脸色剧变，“归墟之眼根本不是什么邪神，而是当年玄元大帝斩下的‘天道监察之眼’！它记录一切，审判一切，却被柳铭用禁忌之法污染，变成了操控命运的傀儡！”
“聪明。”柳铭颔首，“现在，让我送你们最后一程。”
他张开双臂，灰雾席卷八方。虚空崩裂，无数幻象浮现：有沈离父亲战死沙场的画面，有楚元初母后被毒杀的真相，更有他们童年时彼此擦肩而过的瞬间……所有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二人的心神。
“你们真的相信自己是自由之身吗？”柳铭的声音如魔咒般回荡，“你们每一次选择，每一个决定，是否早就在‘天外之眼’的推演之中？你们所谓的抗争，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沈离头痛欲裂，脑海中响起玄元残念最后的话语：“唯有真正融合意志，才能唤醒完整混沌鼎。”
融合？
他猛地看向楚元初。
后者亦正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无需言语，两人同时抬手，将各自手中的两块碎片投入混沌鼎中！
轰！！！
五块主碎片齐聚，鼎身骤然暴涨至百丈之高，金红光芒照彻九幽，连归墟之眼都在颤抖！鼎内传出古老吟唱，仿佛来自宇宙初开之时的第一声呐喊。
“不好！”柳铭神色骤变，“他们要强行唤醒鼎灵！”
可已经晚了。
混沌鼎腾空而起，悬于二人头顶，金光洒落，将他们的身影融为一体。刹那间，时空仿佛停滞，沈离与楚元初的灵魂在鼎中交汇??
他们看见了万年前的混沌之初。
那时并无天地，只有无尽虚空中漂浮着一团清浊未分的气团。忽然，一声巨响，气团分裂，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而在那最初的一缕清气中，诞生了一个意识??那是沈离的本源。
与此同时，一道金光自九天之外降临，携带着秩序与法则，试图统御万物。那便是玄元大帝的初始形态??楚元初的前身。
二者本为一体，因混沌初开而分离，一个代表“变”，一个代表“序”。唯有当“变”与“序”再度合一，才能重启真正的混沌，而非被篡改的伪天道。
“原来如此……”沈离喃喃，“我们不是鼎主，我们才是鼎本身。”
“不错。”鼎中传来玄元残念最后的声音，“混沌鼎并非器物，而是你们共同存在的象征。它是活的，是意志的具现。如今，你们终于明白了。”
金光暴涨，沈离与楚元初的身体逐渐透明，灵魂彻底融入鼎中。外界只见一尊巍峨巨鼎悬浮于空，鼎口喷吐星河，鼎身流转着阴阳双鱼图案，缓缓旋转。
“不可能！”柳铭嘶吼，“我才是预定之人！我付出了一切！”
“你错了。”融合后的意志自鼎中传出，声音平静却蕴含无穷威压，“你执着于掌控，却忘了混沌的本质是自由。你想要成为新的天道，实则仍是旧秩序的延续。而我们……要的是打破这一切。”
话音落下，混沌鼎猛然张口，一道金色洪流席卷而出，直冲归墟之眼！
“不??！”柳铭疯狂催动全身力量，欲以肉身阻挡。
然而，那洪流并未攻击他，而是穿透他的胸膛，涌入其识海深处。
刹那间，柳铭呆立原地，眼中灰雾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久违的清明。
他看到了。
看到三百年前那个雨夜，年幼的楚元初蜷缩在宫墙角落，母亲倒在血泊中，而他自己??作为守护皇子的暗卫统领，明明可以出手，却因一道神秘传音而迟疑片刻，最终错失救人时机。
他也看到，自己如何一步步被“天外之眼”蛊惑，误以为只有颠覆现有规则才能赎罪，于是走上这条万劫不复之路。
“原来……我一直被利用。”柳铭跪倒在地，泪水滑落，“我不是救世主，只是一个悲愤失控的凡人。”
“你可以停下。”鼎中声音温和，“现在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柳铭苦笑，“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若我不除，归墟之眼仍有依凭。”
说罢，他猛然撕开胸膛，将一颗跳动着灰光的心脏取出，狠狠砸向寂灭塔！
轰隆！！！
整座塔崩塌一角，归墟之眼发出凄厉哀嚎，血光四溅！
“以我之死，断绝因果！”柳铭的身影开始消散，“告诉他们……真正的敌人，还在更高处。”
灰飞烟灭。
随着他的陨落，归墟之眼剧烈扭曲，似要逃离。但混沌鼎早已封锁四方空间，金色洪流如锁链缠绕，将其牢牢禁锢。
“现在，轮到你了。”融合意志冷声道，“‘天外之眼’，藏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
虚空震颤，一道无法形容的存在缓缓浮现??它没有形体，只有一片浩瀚星海般的意识场，横跨亿万光年，冷漠注视着这片世界。
【吾乃秩序监察者，代天执刑。】
【尔等逆行天道，扰乱因果，罪无可赦。】
“天道？”融合意志冷笑，“你不过是个程序罢了。设定好规则，监控一切，惩罚异端。可你懂什么是生命吗？什么是选择？什么是希望？”
【情感是混乱之源。唯有绝对秩序，方可永恒。】
“那就让你看看??”混沌鼎缓缓升起，五块碎片彻底熔合，化作一轮太极星轮，悬于苍穹之上，“何谓真正的混沌！”
不是毁灭，而是重生；不是无序，而是无限可能！
星轮旋转，释放出一道纯净至极的光束，直贯“天外之眼”的核心！
没有爆炸，没有嘶吼。
只有一声轻微的“咔嚓”，如同玻璃碎裂。
那浩瀚意识场开始崩解，化作点点星光，散入宇宙深处。
归墟之门轰然关闭。
猩红巨眼湮灭无形。
天地恢复清明，久违的阳光洒落大地。
六日后。
中州城外，荒原之上建起一座新碑，碑上无字，唯有一尊小小的混沌鼎雕像，静静矗立。
沈离与楚元初并肩而立，衣衫依旧，却已不再是原先的他们。
“鼎还在吗？”楚元初问。
“在。”沈离点头，“但它不会再出现于世间。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神器，而在人心。”
“你说他会回来吗？”楚元初望着远方，“那个……更高处的存在？”
“也许吧。”沈离轻笑，“但只要还有人愿意站出来，哪怕只是一介布衣，也能举起属于自己的‘鼎’。”
楚元初沉默良久，忽然道：“父皇的陵寝修好了，明日下葬。你要来吗？”
“当然。”沈离拍拍他肩膀，“毕竟，我还是你的臣子。”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未曾改变。
而在遥远星空之外，某片未知维度中，一点微弱的光再次闪烁。
【检测到异常意志波动……启动第二轮回预案……】
【目标世界：大夏。】
【投放种子：新人格模组……命名??‘李玄微’。】
黑暗中，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故事，从未结束。
卓琴音和秦微澜以及伊雪落三个女人瞪大眼睛，气呼呼地看向对面的九幽玄女，恨不得上前去撕烂她的嘴。
她一个活了几千岁的老东西，刚才居然敢当着她们三个人的面，勾引沈离！
还说什么，只要能治好她的病，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这不就是妥妥地把“以身相许”都写在脸上了吗？
不要脸！
老不羞！
真是找死！
小离哥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喜欢上活了几千岁的老东西？
沈离也懒洋洋地看了九幽玄女一眼，虽然她长得很漂亮，也有......
风雷撕裂长空，六道身影如流星破界，在苍茫天穹划出六道炽烈轨迹。归墟核心所在之地??“寂灭塔”已遥遥在望。那是一座通体漆黑的巨塔，高不知几万丈，塔身缠绕着无数锁链，每一根皆由远古神骨铸成，铭刻着早已失传的镇魔符文。塔顶悬浮着一块青铜碎片，静静旋转，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与混沌鼎遥相呼应，共鸣不息。
空气凝滞如铅，连光线都被吞噬。这里的时间仿佛静止，空间扭曲成诡异螺旋，每一步前行都像是逆流而上，对抗整个世界的排斥。
“不能再靠近了。”九幽玄女忽然低喝，手中骨符剧烈震颤，“这里有‘天机禁域’，任何窥探命运之术都会被反噬致死。我们已被锁定。”
话音未落，虚空骤然炸裂！
一道灰影自塔底冲出，速度快得超越感知，直扑沈离面门！楚元初反应极快，一掌推出混元雷霆，却只击中残影。下一瞬，那灰影已立于寂灭塔尖，披散长发遮面，周身缭绕着混沌与虚无交织的气息。
“柳铭。”沈离咬牙，手中混沌鼎轰然鸣动。
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与楚元初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加冷峻、苍老，眼窝深陷如渊，瞳孔之中没有黑白，唯有一片翻滚的灰雾。
“不。”楚元初盯着他，声音沙哑，“你不是柳铭。”
“我是。”灰袍人开口，声音如同千万人齐语，重叠回荡，“我也是你，楚元初。准确地说……我是你未能觉醒前的残缺之身，是被天道抛弃的‘失败容器’。”
众人皆惊。
“三百年前，玄元大帝陨落之际，并未真正死去。”灰袍人缓缓抬手，指向自己心口，“他将自身魂魄一分为三：一为转世之灵，即你；二为执念化身，即我；三为本源意志，沉睡于混沌鼎中。你们以为他是敌人？错了。我只是想完成他未竟之事??重塑天道，终结轮回。”
“所以你勾结归墟？”白王怒喝。
“归墟？哈哈哈……”柳铭仰天狂笑，“归墟不过是囚笼，是天道用来封印异端的坟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破这虚假秩序！妖皇青鸾是我唤醒的棋子，地脉极眼的崩坏是我推动的契机，甚至连你们今日前来，也在我的推演之中！”
“那你为何要杀尽众生？”沈离厉声质问。
“牺牲，是为了新生。”柳铭目光冰冷，“旧世界必须毁灭，新纪元才能开启。混沌鼎不该被用来维系腐朽天道，而应成为凿开鸿蒙的利斧！只要集齐五块主碎片，我就能以己身为祭，重定乾坤！”
“疯子！”猪三神子怒吼，“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只是个走火入魔的弃子！”
“是不是弃子，很快就会揭晓。”柳铭冷笑，双手猛然合十。
刹那间，整座寂灭塔开始震动，九条由怨魂凝聚而成的锁链从地底升起，贯穿天地，将塔身牢牢固定。塔中心的青铜碎片骤然爆发出刺目血光，竟化作一只巨大的眼睛??正是归墟之眼的本体！
“原来如此……”九幽玄女脸色剧变，“归墟之眼根本不是什么邪神，而是当年玄元大帝斩下的‘天道监察之眼’！它记录一切，审判一切，却被柳铭用禁忌之法污染，变成了操控命运的傀儡！”
“聪明。”柳铭颔首，“现在，让我送你们最后一程。”
他张开双臂，灰雾席卷八方。虚空崩裂，无数幻象浮现：有沈离父亲战死沙场的画面，有楚元初母后被毒杀的真相，更有他们童年时彼此擦肩而过的瞬间……所有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二人的心神。
“你们真的相信自己是自由之身吗？”柳铭的声音如魔咒般回荡，“你们每一次选择，每一个决定，是否早就在‘天外之眼’的推演之中？你们所谓的抗争，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沈离头痛欲裂，脑海中响起玄元残念最后的话语：“唯有真正融合意志，才能唤醒完整混沌鼎。”
融合？
他猛地看向楚元初。
后者亦正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无需言语，两人同时抬手，将各自手中的两块碎片投入混沌鼎中！
轰！！！
五块主碎片齐聚，鼎身骤然暴涨至百丈之高，金红光芒照彻九幽，连归墟之眼都在颤抖！鼎内传出古老吟唱，仿佛来自宇宙初开之时的第一声呐喊。
“不好！”柳铭神色骤变，“他们要强行唤醒鼎灵！”
可已经晚了。
混沌鼎腾空而起，悬于二人头顶，金光洒落，将他们的身影融为一体。刹那间，时空仿佛停滞，沈离与楚元初的灵魂在鼎中交汇??
他们看见了万年前的混沌之初。
那时并无天地，只有无尽虚空中漂浮着一团清浊未分的气团。忽然，一声巨响，气团分裂，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而在那最初的一缕清气中，诞生了一个意识??那是沈离的本源。
与此同时，一道金光自九天之外降临，携带着秩序与法则，试图统御万物。那便是玄元大帝的初始形态??楚元初的前身。
二者本为一体，因混沌初开而分离，一个代表“变”，一个代表“序”。唯有当“变”与“序”再度合一，才能重启真正的混沌，而非被篡改的伪天道。
“原来如此……”沈离喃喃，“我们不是鼎主，我们才是鼎本身。”
“不错。”鼎中传来玄元残念最后的声音，“混沌鼎并非器物，而是你们共同存在的象征。它是活的，是意志的具现。如今，你们终于明白了。”
金光暴涨，沈离与楚元初的身体逐渐透明，灵魂彻底融入鼎中。外界只见一尊巍峨巨鼎悬浮于空，鼎口喷吐星河，鼎身流转着阴阳双鱼图案，缓缓旋转。
“不可能！”柳铭嘶吼，“我才是预定之人！我付出了一切！”
“你错了。”融合后的意志自鼎中传出，声音平静却蕴含无穷威压，“你执着于掌控，却忘了混沌的本质是自由。你想要成为新的天道，实则仍是旧秩序的延续。而我们……要的是打破这一切。”
话音落下，混沌鼎猛然张口，一道金色洪流席卷而出，直冲归墟之眼！
“不??！”柳铭疯狂催动全身力量，欲以肉身阻挡。
然而，那洪流并未攻击他，而是穿透他的胸膛，涌入其识海深处。
刹那间，柳铭呆立原地，眼中灰雾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久违的清明。
他看到了。
看到三百年前那个雨夜，年幼的楚元初蜷缩在宫墙角落，母亲倒在血泊中，而他自己??作为守护皇子的暗卫统领，明明可以出手，却因一道神秘传音而迟疑片刻，最终错失救人时机。
他也看到，自己如何一步步被“天外之眼”蛊惑，误以为只有颠覆现有规则才能赎罪，于是走上这条万劫不复之路。
“原来……我一直被利用。”柳铭跪倒在地，泪水滑落，“我不是救世主，只是一个悲愤失控的凡人。”
“你可以停下。”鼎中声音温和，“现在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柳铭苦笑，“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若我不除，归墟之眼仍有依凭。”
说罢，他猛然撕开胸膛，将一颗跳动着灰光的心脏取出，狠狠砸向寂灭塔！
轰隆！！！
整座塔崩塌一角，归墟之眼发出凄厉哀嚎，血光四溅！
“以我之死，断绝因果！”柳铭的身影开始消散，“告诉他们……真正的敌人，还在更高处。”
灰飞烟灭。
随着他的陨落，归墟之眼剧烈扭曲，似要逃离。但混沌鼎早已封锁四方空间，金色洪流如锁链缠绕，将其牢牢禁锢。
“现在，轮到你了。”融合意志冷声道，“‘天外之眼’，藏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
虚空震颤，一道无法形容的存在缓缓浮现??它没有形体，只有一片浩瀚星海般的意识场，横跨亿万光年，冷漠注视着这片世界。
【吾乃秩序监察者，代天执刑。】
【尔等逆行天道，扰乱因果，罪无可赦。】
“天道？”融合意志冷笑，“你不过是个程序罢了。设定好规则，监控一切，惩罚异端。可你懂什么是生命吗？什么是选择？什么是希望？”
【情感是混乱之源。唯有绝对秩序，方可永恒。】
“那就让你看看??”混沌鼎缓缓升起，五块碎片彻底熔合，化作一轮太极星轮，悬于苍穹之上，“何谓真正的混沌！”
不是毁灭，而是重生；不是无序，而是无限可能！
星轮旋转，释放出一道纯净至极的光束，直贯“天外之眼”的核心！
没有爆炸，没有嘶吼。
只有一声轻微的“咔嚓”，如同玻璃碎裂。
那浩瀚意识场开始崩解，化作点点星光，散入宇宙深处。
归墟之门轰然关闭。
猩红巨眼湮灭无形。
天地恢复清明，久违的阳光洒落大地。
六日后。
中州城外，荒原之上建起一座新碑，碑上无字，唯有一尊小小的混沌鼎雕像，静静矗立。
沈离与楚元初并肩而立，衣衫依旧，却已不再是原先的他们。
“鼎还在吗？”楚元初问。
“在。”沈离点头，“但它不会再出现于世间。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神器，而在人心。”
“你说他会回来吗？”楚元初望着远方，“那个……更高处的存在？”
“也许吧。”沈离轻笑，“但只要还有人愿意站出来，哪怕只是一介布衣，也能举起属于自己的‘鼎’。”
楚元初沉默良久，忽然道：“父皇的陵寝修好了，明日下葬。你要来吗？”
“当然。”沈离拍拍他肩膀，“毕竟，我还是你的臣子。”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未曾改变。
而在遥远星空之外，某片未知维度中，一点微弱的光再次闪烁。
【检测到异常意志波动……启动第二轮回预案……】
【目标世界：大夏。】
【投放种子：新人格模组……命名??‘李玄微’。】
黑暗中，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故事，从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