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不对劲
姜苡柔在他怀里哭得昏天暗地，仿佛要将愧疚和悲痛都化作泪水流干。
她什么也吃不下，喂到嘴边的燕窝羹被推开。
焱渊不再勉强，就这样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透自己胸前的衣襟。
像哄着曦曦和星星那样，轻轻摇晃着身体，哼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不成调的曲子，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
直到怀中人的哭声微弱，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最终扛不住沉沉睡去，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在床榻上，掖好被角。
陆离悄声上前，为帝王脱下被泪水濡湿的外袍。
焱渊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榻上那张——即使睡着也紧蹙眉头的苍白小脸，低声交代，
“陆离，从今日起，你带人寸步不离皇贵妃。她若少一根头发……朕唯你是问。”
陆离重重叩首：“奴才……遵旨！”
他明白，陛下亲力亲为地照顾了娘娘一路，此刻这句命令，意味着陛下怕极了，怕娘娘会……想不开。
几日后，京城。
午后，慕容婉乘坐马车从京南大营返回苗府。
虽有九个月身孕，但是因为长期锻炼，她的孕肚并不是很大。
途经京郊一处岔路时，“慢些！”她让车夫放缓速度。
小桃问：“小姐，怎么了？”
慕容婉头伸出车窗，发现几辆看似普通的运粮车正缓缓驶入林中小道，但拉车的骡马步伐过于齐整，车辙印也异常深重。
更让她心疑的是，那几个赶车的“脚夫”，身形高壮，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绝非常年劳作的百姓。
“不对劲……”慕容婉心中警铃大作，“这些人，是军伍出身。”
她想起近来京城关于流民增多、商队频繁的事，此刻更觉得透着诡异。
陛下北伐，京城空虚，若有心人趁机作乱……
“小桃，”她当机立断，“不回府了。爹爹此刻应在宫中当值，直接去皇宫！”
马车立刻调转方向，朝着皇城疾驰而去。
慕容婉抚着隆起的腹部，心中祈祷自己的判断是错的，但那股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一个时辰后，慈宁宫内。
太皇太后端坐于上首，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
下首坐着裕王、英国公、苗老将军、虞宰相，以及匆匆被召来的金吾军和禁军统领。
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严肃。
慕容婉道：“禀太皇太后，……臣虽未与他们正面冲突，但观其行止，必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伪装，数量恐不在少数。”
裕王道：“眼下最关键的是要弄清楚他们的首领是谁，最终目的何在？是扰乱京城，还是……直指宫廷？”
虞宰相忧心忡忡：“陛下北伐，京城空虚，若此时皇宫有失，两位殿下有任何闪失，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太皇太后，云大人求见，说有紧急密报！”
“快让进来！”太皇太后立刻道。
云影快步入殿内，甚至来不及行全礼，双手呈上一封密函：“老祖宗，奴才刚收到城外暗桩送出的最新密报！情况严重！”
太皇太后接过密函迅速浏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将信纸递给裕王，“你们看看……贼子野心，何其毒也！”
英国公等人传阅后，亦是倒吸一口凉气。
密报上清楚写着：近半月来，已有超过五千精锐以各种伪装身份分批潜入京城内外，而京畿附近的山林中，至少还埋伏着上万兵马！
对方布局周密，规模庞大，绝非寻常骚乱，分明是冲着改天换日而来！
太皇太后猛地一拍桌案，凤目含威。
“云影！”
“奴才在！”
“陛下出征前，将暗影卫交由你执掌，将两位殿下托付于你！
此刻，哀家再次告诉你，二殿下和三殿下的安危，是重中之重，是我朝国本所系！
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他们两个的安危重要！”
“从现在起，你亲自带领最可靠的影卫，贴身护卫两位殿下！
一旦……一旦宫中出现不可控的变故，哀家授你临机决断之权，不惜一切代价，立刻护送两位殿下进入养心殿密道！
没有哀家的亲旨，绝不可出来！ 明白吗？！”
老人家顿了顿，眸光幽远，“再若不然，就护送他们离开皇宫，那是万不得已......哀家会拼了这把老骨头，保下两个孩子。”
裕王等人跪地，“老祖宗安心，老臣等定然确保皇宫和京城固若汤池，两位小殿下决不会有危险。”
云影重重叩首，“除非踏过奴才和所有暗影卫的尸体，否则绝不让殿下伤及分毫！定护殿下周全！”
“去吧！”太皇太后挥手，眼中是决绝也是托付，“皇宫明处的防务，有哀家和几位大人。暗处，两位殿下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他走后，殿内气氛依旧凝重。
苗老将军道：“老祖宗，京城九门，老臣已安排可靠之人严加把控，但为引蛇出洞，或会……适当松动一二。
宫内防务，令金吾卫与禁军精锐暗中调整布防，张网以待。”
太皇太后捻着佛珠，“好。哀家倒要看看，是哪个魑魅魍魉，敢来犯这皇宫大内！一切，就按方才议定的方略行事，诸位务必谨慎。”
慕容婉从寿康宫出来，刚站定，萧楠便急切地迎了上来。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眼中交织着惊喜与担忧。
“婉婉，大战在即，这里太危险！我即刻送你出宫！”
慕容婉身穿铠甲，眼神坚定如铁：“驸马不必担心。我要为娘娘保护两位殿下，岂能临阵脱逃？”
萧楠知她倔强，心头沉重，叹了口气：“那我陪你去内阁值房歇歇脚？”
“你很闲吗？”慕容婉语气冷淡，侧身想走开。
萧楠不恼，拿出一个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肠粉。
“你爱吃的虾仁肠粉，就算你不饿，孩子也需要营养。”
他话音刚落，慕容婉的肚子轻轻“咕噜”一声。
她心里暗骂肚子里的小崽子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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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也吃不下，喂到嘴边的燕窝羹被推开。
焱渊不再勉强，就这样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透自己胸前的衣襟。
像哄着曦曦和星星那样，轻轻摇晃着身体，哼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不成调的曲子，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
直到怀中人的哭声微弱，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最终扛不住沉沉睡去，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在床榻上，掖好被角。
陆离悄声上前，为帝王脱下被泪水濡湿的外袍。
焱渊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榻上那张——即使睡着也紧蹙眉头的苍白小脸，低声交代，
“陆离，从今日起，你带人寸步不离皇贵妃。她若少一根头发……朕唯你是问。”
陆离重重叩首：“奴才……遵旨！”
他明白，陛下亲力亲为地照顾了娘娘一路，此刻这句命令，意味着陛下怕极了，怕娘娘会……想不开。
几日后，京城。
午后，慕容婉乘坐马车从京南大营返回苗府。
虽有九个月身孕，但是因为长期锻炼，她的孕肚并不是很大。
途经京郊一处岔路时，“慢些！”她让车夫放缓速度。
小桃问：“小姐，怎么了？”
慕容婉头伸出车窗，发现几辆看似普通的运粮车正缓缓驶入林中小道，但拉车的骡马步伐过于齐整，车辙印也异常深重。
更让她心疑的是，那几个赶车的“脚夫”，身形高壮，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绝非常年劳作的百姓。
“不对劲……”慕容婉心中警铃大作，“这些人，是军伍出身。”
她想起近来京城关于流民增多、商队频繁的事，此刻更觉得透着诡异。
陛下北伐，京城空虚，若有心人趁机作乱……
“小桃，”她当机立断，“不回府了。爹爹此刻应在宫中当值，直接去皇宫！”
马车立刻调转方向，朝着皇城疾驰而去。
慕容婉抚着隆起的腹部，心中祈祷自己的判断是错的，但那股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一个时辰后，慈宁宫内。
太皇太后端坐于上首，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
下首坐着裕王、英国公、苗老将军、虞宰相，以及匆匆被召来的金吾军和禁军统领。
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严肃。
慕容婉道：“禀太皇太后，……臣虽未与他们正面冲突，但观其行止，必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伪装，数量恐不在少数。”
裕王道：“眼下最关键的是要弄清楚他们的首领是谁，最终目的何在？是扰乱京城，还是……直指宫廷？”
虞宰相忧心忡忡：“陛下北伐，京城空虚，若此时皇宫有失，两位殿下有任何闪失，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太皇太后，云大人求见，说有紧急密报！”
“快让进来！”太皇太后立刻道。
云影快步入殿内，甚至来不及行全礼，双手呈上一封密函：“老祖宗，奴才刚收到城外暗桩送出的最新密报！情况严重！”
太皇太后接过密函迅速浏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将信纸递给裕王，“你们看看……贼子野心，何其毒也！”
英国公等人传阅后，亦是倒吸一口凉气。
密报上清楚写着：近半月来，已有超过五千精锐以各种伪装身份分批潜入京城内外，而京畿附近的山林中，至少还埋伏着上万兵马！
对方布局周密，规模庞大，绝非寻常骚乱，分明是冲着改天换日而来！
太皇太后猛地一拍桌案，凤目含威。
“云影！”
“奴才在！”
“陛下出征前，将暗影卫交由你执掌，将两位殿下托付于你！
此刻，哀家再次告诉你，二殿下和三殿下的安危，是重中之重，是我朝国本所系！
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他们两个的安危重要！”
“从现在起，你亲自带领最可靠的影卫，贴身护卫两位殿下！
一旦……一旦宫中出现不可控的变故，哀家授你临机决断之权，不惜一切代价，立刻护送两位殿下进入养心殿密道！
没有哀家的亲旨，绝不可出来！ 明白吗？！”
老人家顿了顿，眸光幽远，“再若不然，就护送他们离开皇宫，那是万不得已......哀家会拼了这把老骨头，保下两个孩子。”
裕王等人跪地，“老祖宗安心，老臣等定然确保皇宫和京城固若汤池，两位小殿下决不会有危险。”
云影重重叩首，“除非踏过奴才和所有暗影卫的尸体，否则绝不让殿下伤及分毫！定护殿下周全！”
“去吧！”太皇太后挥手，眼中是决绝也是托付，“皇宫明处的防务，有哀家和几位大人。暗处，两位殿下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他走后，殿内气氛依旧凝重。
苗老将军道：“老祖宗，京城九门，老臣已安排可靠之人严加把控，但为引蛇出洞，或会……适当松动一二。
宫内防务，令金吾卫与禁军精锐暗中调整布防，张网以待。”
太皇太后捻着佛珠，“好。哀家倒要看看，是哪个魑魅魍魉，敢来犯这皇宫大内！一切，就按方才议定的方略行事，诸位务必谨慎。”
慕容婉从寿康宫出来，刚站定，萧楠便急切地迎了上来。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眼中交织着惊喜与担忧。
“婉婉，大战在即，这里太危险！我即刻送你出宫！”
慕容婉身穿铠甲，眼神坚定如铁：“驸马不必担心。我要为娘娘保护两位殿下，岂能临阵脱逃？”
萧楠知她倔强，心头沉重，叹了口气：“那我陪你去内阁值房歇歇脚？”
“你很闲吗？”慕容婉语气冷淡，侧身想走开。
萧楠不恼，拿出一个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肠粉。
“你爱吃的虾仁肠粉，就算你不饿，孩子也需要营养。”
他话音刚落，慕容婉的肚子轻轻“咕噜”一声。
她心里暗骂肚子里的小崽子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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