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后的第一道曙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新王的铁腕已笼罩整个南诏王都。

    墨凌川雷厉风行,

    让朱清依据先前掌握的线索,逮捕了数名赫里王的党羽,迅速瓦解了其残余势力,王都血雨腥风两日,很快被强力镇压下去,秩序得以恢复。

    他迅速提拔忠于自己的年轻将领,接管了赫里王旧部及都城防务关键岗位,将兵权牢牢握在手中。

    对大多数持观望态度的贵族部落,他施以恩威,既肯定了他们在先王时期的功绩,也明确传达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信号。

    局势稍定,墨凌川便在朝会上抛出——册立玉芙蓉为南诏王后。

    一位年长的部落首领出列反对:“王上!立后乃国本大事!玉夫人虽得王上喜爱,但出身不明,恐难母仪天下,不足以服众!还请王上三思,另择我南诏贵女……”

    墨凌川扫视众朝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本王能坐在这里,靠的不是谁的认可,而是实力。本王要立谁为后,同样如此。”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却更显深沉,“玉芙蓉于本王有救命之恩,更是本王认定的唯一妻子。此事已决,无需再议。礼部,即刻筹备封后大典,一应规格,均按最高制式。本王要让天下皆知,她是南诏最尊贵的女人!”

    退朝后,墨凌川又召见了司制房的主官。

    “王后的礼服、凤冠、仪仗,需用最好的材料,最精巧的工艺。蜀锦苏绣,东海珍珠,雪山暖玉,但凡世间珍品,尽可取用。若有不妥,”

    他眼神一眯,“尔等提头来见。”

    这道命令让整个王庭的御用工匠们都忙碌起来,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位新王后在新王心中的分量。

    栖梧宫内,女官领着捧着无数绫罗绸缎、珠宝匣子的宫人鱼贯而入,几乎堆满了外间。

    侍女乌雅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笑意,

    “夫人,您看!王上已下诏,后日就为您举行封后大典!这些都是王上亲自吩咐送来的,让您挑选最喜欢的料子和首饰呢!王上对您可真是一片痴心!”

    姜苡柔随意指了几样衣料和首饰,淡淡道:“就这些吧。”

    乌雅和女官们有些诧异,但还是应下。

    姜苡柔在心底计算着,如何才能在这固若金汤的牢笼中,找到一丝与外界的联系。

    与此同时,北境旷野之上,连营数十里,旌旗蔽日。

    焱渊一身鎏金玄甲,立于帅帐之前,身姿挺拔如擎天之松。

    连日奔波的风霜未能折损他分毫锐气,反而更添沉稳与威严。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军容鼎盛的大军,那是他扫平北疆的底气。

    柔柔,这更是朕救回你的底气。

    远处,马蹄声如雷鸣。

    裴宣风尘仆仆而来,身后是北羌最精锐的铁骑。

    “陛下,裴宣率北羌儿郎,前来听候调遣!”

    焱渊上前一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北羌的情谊,朕记下了!”

    话音未落,又一队彪悍骑兵卷着烟尘疾驰而至。

    为首将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陛下!北狄王特派末将率部前来,助陛下平定北疆,一雪前耻!北狄上下,永感陛下当年不杀之恩与宽容之德!”

    焱渊十八岁平定北狄后采取了怀柔政策,使其归心。

    帝王声音传遍三军:

    “众将士平身!今日,中原、北羌、北狄,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此战,为保边境百姓安宁,亦为迎回皇贵妃!

    朕,在此谢过诸位!待功成之日,必不负今日并肩之情!”

    “誓死追随陛下!荡平北疆!迎回娘娘!” 山呼海啸般的誓言震撼天地。

    焱渊颔首,“众将,进帐议事!”

    而远在南诏,被困于华丽牢笼的姜苡柔,对此一无所知。

    她日夜期盼的人,已汇聚当世强兵,挥师北上,距离揭开真相,又近了一步。

    *

    南诏王宫的封后大典,奢华隆重到了极致。

    红毯铺地,从宫门一直延伸到最高的承天殿,两侧甲士林立,旌旗招展。

    百官与各部族首领身着隆装,垂首恭立。

    姜苡柔被十几个女官簇拥着,头戴的纯金凤冠,穿上那件用金线绣满凤凰、缀满珍珠宝石的王后礼服。

    铜镜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被浓重的妆容勾勒得雍容华贵,却也掩不住眼底深处的死寂。

    “柔儿,” 墨凌川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挥手屏退众人。

    他从背后拥住她,看着镜中宛如璧人的倒影,

    “今日不光是封后大典,更是你我的大婚之日。我要让全天下都见证,你是我的妻,是南诏名正言顺的王后。”

    妻?她曾经那么渴求成为他的正妻,如今早就不想了。

    典礼开始。

    鼓乐齐鸣,庄严肃穆。

    姜苡柔在礼官的唱喏声中,一步步踏上漫长的台阶。

    每走一步,凤冠和礼服的重量,都让她觉得像是背负着茫然的后半生在前行,步履维艰。

    高台之上,墨凌川着玄底红纹蹙金南诏王袍——

    玄色为基缀绯红缠枝纹,赤金绣孔雀翎点其间,领嵌金虎首扣、腰束红锦玉带,金冠束发,冠顶嵌红玛瑙垂赤金流苏,俊美如神只。

    他目光炙热,亲自走玉阶,向姜苡柔伸出手。

    姜苡柔缓缓伸出手,即将放入他掌心的一刹那,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满:

    “王上!臣斗胆!立后乃国之大事,岂能儿戏!此女来历不明,中原身份敏感,岂能母仪我南诏?还请王上以社稷为重,收回成命!”

    出声的是位掌管礼法的老宗亲,素来顽固。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细微的抽气声。

    墨凌川握紧姜苡柔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胆寒的冷笑,

    “孤的王后,并非来历不明。她乃是孤于微末之时明媒正娶的发妻!与孤患难与共,更是数次救孤于危难!她的身份,孤最清楚!”

    他环视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

    “孤今日把话放在这里,玉芙蓉,是孤唯一的妻,是南诏唯一的王后!谁若再敢非议王后半句,视同谋逆,立斩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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