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川俯下身,吻去她眼角的泪,动作霸道,又透着一丝诡异的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却极其不听话的稀世珍宝。

    “柔儿…”他声音喑哑模糊,带着滚烫的气息钻入她的耳膜,

    “只有我才知道…怎样能让你更欢愉……认了吧,柔儿。”

    ......

    不知过了多久,姜苡柔挣扎得筋疲力尽,连呜咽的力气都已耗尽,只能任由他摆布。

    他对她向来极有耐心,徐徐图之极尽温柔,然后原形毕露得像个禽兽,与那光风霁月的外表截然不同。

    ……

    墨凌川用柔软宽大的绒巾将她包裹,抱出浴池,极致耐心地为她擦干每一缕长发。

    又亲手为她换上舒适的南诏式样寝衣,每一个动作都熟练无比,仿佛在脑海中演练过千百遍。

    他抱着她来到外间榻上,矮几上已摆满各色南诏特色美食:五彩斑斓的糯米饭、香气独特的烤鱼、各种没见过的热带水果。

    “来,柔儿,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尝尝南诏的美食。”

    他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细心剔去刺,递到她唇边,眼神专注而期待,仿佛方才浴池里那个强势掠夺的男人只是幻影。

    姜苡柔倔强地别开头,紧闭双唇,以沉默对抗。

    墨凌川放下筷子,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语气纵容:

    “不喜欢?那明天就换中原的厨子来做。在这里,你想要什么,夫君都能给你。比在那四方牢笼般的中原皇宫更自由,更快活。”

    他的指尖抚过她柔嫩的唇角,声音骤然低沉,带着不容错辨的偏执,“除了离开。”

    端过一只精致的琉璃碗,碗中是晶莹剔透的膏体:

    “柔儿素来爱美,这是琼玉膏。我研读古方,用人参、地黄、茯苓蜜炼而成,可驻颜润肤,令齿落更生。你尝尝可还喜欢?”

    姜苡柔猛地抬手,被他另一只手抓住纤白手腕。

    “喝完,”

    他低笑哄诱:“喝完我让你把碗摔了出气。”

    她此刻确实有些渴了,加之素来热衷于各类养颜秘方,清甜的香气钻入鼻尖,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最终,夺过琉璃碗,小口地喝起来。

    不得不承认,墨凌川于此道确实是个天才。

    喝完,姜苡柔气势汹汹地将空碗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你送我回去!现在就送我回去!”

    没什么力气的小拳头砸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如同小猫挠痒。

    他稍一用力便将她拽抱到自己腿上。

    “柔儿,”

    “知不知道,你耍小性子的时候,反而更美了,美得让我想……弄碎你。”

    姜苡柔面色如死水,起不了一点波澜,只是漠然地望着窗外,将他隔绝在外。

    “你看殿外的凤凰花,开得多好?过几日,我带你去苍山看雪…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他抱着她,走到窗边,指着殿外那片开得正盛的紫藤花和花架下的秋千,

    “柔儿,这里和墨府紫竹院是不是一模一样?我把咱们的家搬来了,喜欢吗?”

    “还有你最喜欢的秋千,我亲手做的,和以前那个一样结实。”

    姜苡柔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极尽讥讽的美艳笑容,转过头,直视着他,红唇轻启,

    “墨凌川,你知不知道,陛下第一次临幸我,就是在紫竹院!你如此费心复原这个地方,重温你戴绿帽子的感觉如何?嗯?”

    空气瞬间凝固。

    墨凌川周身那看似温柔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冷而危险。

    他眼底翻涌起骇人的黑色风暴,捏着她手腕的力道猛地加重。

    然而,仅仅是一瞬。

    那骇人的戾气又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平静,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弧度。

    如猛兽般,猛地夺取她的唇瓣,带着惩罚和绝对占有意味,直至她几乎窒息才松开。

    薄茧的指腹用力擦过她微肿的唇瓣,抹去一丝暧昧的银丝,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扭曲的自信:

    “呵…那又如何?他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慌乱的开始。

    而我会让你记住,谁才是能陪你到最后的人。你此刻在我怀里,未来每一天都只能享受我给你的快活。

    这绿帽,我戴得心甘情愿,因为它会提醒我,最终彻底拥有你、让你只为我绽放的人,是我,墨凌川。”

    他看着她眼中的惊悸,凑近她耳边,语气诡异的温柔:“柔儿,我给你起了个新的南诏名字,叫玉芙蓉。”

    姜苡柔睫毛微颤。

    “知道为什么是这个名字吗?” 墨凌川声音里浸染着回忆的痴迷,

    “玉,谐音‘遇’。你十岁那年,我第一次遇到你,是在谣水镇河边的一棵百年芙蓉树下。

    那日下着细雨,我至树下躲雨,一抬眼,便看到了你——”

    他这一说,让姜苡柔的思绪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午后。

    细雨如酥,打在宽大的芙蓉叶上,沙沙作响。

    年仅十岁的她,左手紧紧抱着一本破旧的《诗经》,右手挽着一篮子刚编好、准备拿去市集换米钱的草鞋。

    她站在树下,望着雨丝发愁,担心草鞋被淋湿卖不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雨过天青色锦袍的少年匆匆跑至树下躲雨。

    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气质卓然,与这小镇格格不入。

    他拂去袖上水珠,一抬眼,恰好对上了她望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

    她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或许是因为她一个女孩家抱着书又挽着草鞋的奇特组合。

    他并未露出鄙夷,微微一笑,声音清朗温和,“这雨来得急,姑娘也在此暂避?”

    那一刻,小小的她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说话这样好听的少年郎,文质彬彬,仿佛书里走出来的人物。

    她怯生生地点点头,抱着书的手更紧了。

    那惊鸿一瞥,那温和的语调,在她贫瘠的童年里,投下了一抹极其炫目的光彩。

    *

    墨凌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带着偏执的满足:

    “…那时的你是个粉雕玉琢,却又眼神清澈坚韧的小女孩,就像雨中最动人的芙蓉。

    玉芙蓉,即‘遇芙蓉’。 从那时起,你就该是我的。”

    姜苡柔的心被回忆狠狠一揪。

    及笄后,她被姜伯年送入墨府为妾,认出那个已成为京城新贵的夫君,竟然是少女时期的邂逅。

    她心中惊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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