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生日惊喜
许长夏接过那支钢笔，指尖轻轻拂过笔身，金属的凉意顺着指腹蔓延上来。她低头看着笔记本封面上烫金的“前程似锦”四个字，眼眶忽然有些发酸。
“谢谢高老师，也……替我谢谢沈老师。”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高老师点了点头，背起包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长夏，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忘了自己是谁。你值得更好的未来。”
门关上的那一刻，屋内骤然安静下来。
许长夏坐在书桌前，久久没动。她把钢笔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笔帽上刻着一行小字：“愿你执笔如剑，破万重山。”??是沈煜的字迹，她认得。
原来他早就打算走了。
不是病假结束，而是彻底离开了北城，甚至可能不会再回来。可他连一句告别都没有留下，只托高老师送了这支笔，像是一场无声的诀别。
她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像是被人攥住了呼吸。
窗外夕阳西沉，余晖洒在桌角那张全家福上??是去年春节拍的，顾家人围坐一堂，她坐在中间，陈砚川站在最边上，神情冷淡，却仍被顾佳人硬拉进了镜头。照片里的她笑得灿烂，肚子还平坦如初，谁也不知道那时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她伸手抚过相框边缘，指尖停在陈砚川的脸庞上。
这两天夜里，她总是梦到那一晚在纪家门前的情形。陈砚川从风里走来，眉目凌厉，眼神却只落在她身上。他说“我送你回去”，语气坚定得不容反驳。那一刻，她竟有种错觉，仿佛他是专程为她而来，而不是为了纪染。
可她知道，那不过是她的妄想。
陈砚川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她，也不是纪染，而是一个早已死去多年、只能活在他记忆里的人。江耀是他最好的战友，也是他此生无法释怀的遗憾。所以他对她的好，对她的保护，不过是因为她是江耀的妻子，肚子里怀着江耀的孩子。
她只是个容器。
这个认知让她痛苦，却又清醒得可怕。
但她不能倒下，也不能逃避。高考就在眼前，这是她重生一世唯一能抓住的机会。她必须考上医学院，必须成为医生，不能再让悲剧重演??上一世母亲因误诊离世的画面，至今仍会在深夜刺穿她的梦境。
她深吸一口气，合上笔记本，将钢笔小心放进笔袋。
第二天是顾佳人的生日宴，顾家照例要办一场家宴。虽然不算大操大办，但在军区家属院也算一件大事。何嫂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厨房里飘出炖鸡的香气，院子里挂起了红灯笼。
许长夏本不想去，但陈砚川亲自来了趟，站在门口说：“你得去。”
她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肩章上，泛着冷光。
“为什么？”
“因为你不去，别人会猜。”他语气平静，“而且，佳人想你陪她吹蜡烛。”
她最终还是去了。
宴席设在后院，几张圆桌拼在一起，亲戚邻里陆续到来。顾佳人穿着新买的碎花裙子，在人群中蹦跳着招呼客人，像个不知愁的小女孩。看到许长夏来了，立刻扑过来抱住她手臂：“姐！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许长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生日快乐，小寿星。”
“你猜我许了什么愿望？”顾佳人神秘兮兮地凑近她耳边，“我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你能带着录取通知书回来，好不好？”
许长夏鼻子一酸，用力点头：“好。”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院子。
车门打开，沈煜从车上下来。
许长夏整个人僵住，心跳几乎停滞。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风衣，身形比之前清瘦了些，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温和。他朝众人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许长夏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
“沈老师？”顾佳人惊讶地叫出声，“您怎么来了？”
沈煜笑了笑：“听说今天是你生日，特地回来一趟。”
没人知道他为何突然折返，更没人知道他在南方奔波半月，只为查清当年那份被篡改的档案真相??那份差点毁掉许长夏高考资格的材料，正是有人故意陷害。而幕后之人，竟是纪家远房亲戚通过关系操作的。
他查到了证据，也拿到了证明文件。
但他没有声张，只在宴席中途，借故将许长夏叫到了书房。
“这是我托人从教育部调出来的原始记录。”他将一份密封文件递给她，“你的学籍清白，没有任何违规行为。之前的‘警告处分’是伪造的，我已经提交申诉，三天内就会撤销。”
许长夏双手颤抖地接过文件，眼泪猝不及防地砸在纸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做到这种程度？”
沈煜沉默片刻，低声道：“因为我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机会，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我也……不想你恨我。”
许长夏猛地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吗？我以为你出了事，我以为……”
她说不下去了。
沈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平静：“我必须走。我在教育系统待得太久，有些事看得太清。如果我不离开，迟早会被卷入更大的漩涡。而你……你还年轻，还有希望。”
“可你送我钢笔，是不是也在告诉我，你会一直看着我走下去？”她哽咽着问。
沈煜没有回答，只是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拿着它进考场，别怕。我会在远方，为你祈祷。”
那一夜，许长夏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反复回想沈煜说的话。她终于明白，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但他们留下的光，足以照亮你往后的人生。
高考前一天晚上，陈砚川来到她房间门口。
“睡不着？”他问。
她摇头：“有点紧张。”
他走进来，在床边坐下，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明天穿这件衣服进去。”
她打开一看，是一件崭新的白色衬衫，领口绣着一朵极小的兰花。
“这是……”
“我妈生前最喜欢的样式。”他声音低沉，“她说，穿这身进考场的学生，运气都不会太差。”
许长夏怔住。
这是陈砚川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母亲。
据说她是个温柔坚韧的女军医，在一次边境救援中牺牲，死时才三十六岁。陈砚川自幼由部队抚养长大，性格孤僻冷漠，直到遇见江耀，才真正有了兄弟情谊。
而这朵兰花，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图案。
她紧紧抱住那件衬衫，喉咙发紧：“谢谢你，舅舅。”
他站起身，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许长夏，记住，无论考场发生什么，都别慌。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她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鼓起勇气问：“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江耀哥，照顾我？”
陈砚川脚步一顿。
良久，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因为他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砚川，替我护她周全’。”
“可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
“我可以不管。”他终于转过身，目光如炬，“但我做不到。不只是因为江耀，更是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一个让我愿意打破规则、违背命令、甚至对抗整个世界的可能。”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许长夏一人呆立原地，心潮翻涌。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何嫂就做好了早餐。顾佳人特意起了个大早，亲手给许长夏煮了碗长寿面：“姐，今天你也要顺顺利利的！”
陈砚川早早等在楼下，一身常服笔挺，见她下来，递上一个保温杯：“红枣枸杞水，提神。”
她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路上车不多，司机稳稳行驶。快到考点时，前方突现拥堵??原来是工地塌方，碎石堵住了主干道。
“还有二十分钟开考。”陈砚川看了看表，果断下车，“我带你跑过去。”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牵起她的手：“跟紧我。”
六月的晨风拂面，朝阳升起，照在两人奔跑的身影上。他步伐稳健，始终将她护在内侧，避开人群与障碍。她气喘吁吁，却不敢松开他的手。
终于赶到考场大楼下，监考老师正准备关门。
“考生许长夏，准考证号307128！”陈砚川大声报出信息，声音沉稳有力。
老师核对名单，点头放行。
她转身看他，脸颊通红，额角沁汗，眼里却闪着光：“我进去了。”
他点头：“去吧。等你凯旋。”
她迈步走入考场楼，脚步越来越快，最终奔向属于她的战场。
第一场语文考试结束，她走出教室，看见陈砚川竟还在原地等候。
“怎么样？”他问。
她笑了：“作文题目是《光》，我写了很多人……包括你。”
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写我什么？”
“写你明明站在黑暗里，却总想替别人点亮一盏灯。”
他沉默许久，终是低声道：“那你呢？你愿不愿意，做我生命里的那束光？”
许长夏愣住，心跳如雷。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一辆军用吉普疾驰而来，车门打开，一名通讯兵跳下车，快步跑到陈砚川面前，敬礼：“首长急召，请您立即归队！边境突发紧急任务！”
陈砚川神色一凛，看向许长夏：“我得走了。”
她强压心中悸动，点头：“你去吧，我没事的。”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登车。
尘土飞扬中，吉普绝尘而去。
许长夏站在原地，手中紧握那支钢笔，抬头望向湛蓝天空。
她知道，这一去，或许又是漫长的等待。
但她不再害怕。
因为她终于明白，有些人哪怕不说爱，也会用尽一生去守护；有些感情哪怕不开口，也早已深入骨髓。
她转身走向下一间考场，步伐坚定。
这一战，她为自己而战。
也为所有爱她、护她、信她的人而战。
阳光洒满前路，如同希望铺展。
她终将穿越风雨，迎来属于她的黎明。
“谢谢高老师，也……替我谢谢沈老师。”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高老师点了点头，背起包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长夏，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忘了自己是谁。你值得更好的未来。”
门关上的那一刻，屋内骤然安静下来。
许长夏坐在书桌前，久久没动。她把钢笔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笔帽上刻着一行小字：“愿你执笔如剑，破万重山。”??是沈煜的字迹，她认得。
原来他早就打算走了。
不是病假结束，而是彻底离开了北城，甚至可能不会再回来。可他连一句告别都没有留下，只托高老师送了这支笔，像是一场无声的诀别。
她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像是被人攥住了呼吸。
窗外夕阳西沉，余晖洒在桌角那张全家福上??是去年春节拍的，顾家人围坐一堂，她坐在中间，陈砚川站在最边上，神情冷淡，却仍被顾佳人硬拉进了镜头。照片里的她笑得灿烂，肚子还平坦如初，谁也不知道那时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她伸手抚过相框边缘，指尖停在陈砚川的脸庞上。
这两天夜里，她总是梦到那一晚在纪家门前的情形。陈砚川从风里走来，眉目凌厉，眼神却只落在她身上。他说“我送你回去”，语气坚定得不容反驳。那一刻，她竟有种错觉，仿佛他是专程为她而来，而不是为了纪染。
可她知道，那不过是她的妄想。
陈砚川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她，也不是纪染，而是一个早已死去多年、只能活在他记忆里的人。江耀是他最好的战友，也是他此生无法释怀的遗憾。所以他对她的好，对她的保护，不过是因为她是江耀的妻子，肚子里怀着江耀的孩子。
她只是个容器。
这个认知让她痛苦，却又清醒得可怕。
但她不能倒下，也不能逃避。高考就在眼前，这是她重生一世唯一能抓住的机会。她必须考上医学院，必须成为医生，不能再让悲剧重演??上一世母亲因误诊离世的画面，至今仍会在深夜刺穿她的梦境。
她深吸一口气，合上笔记本，将钢笔小心放进笔袋。
第二天是顾佳人的生日宴，顾家照例要办一场家宴。虽然不算大操大办，但在军区家属院也算一件大事。何嫂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厨房里飘出炖鸡的香气，院子里挂起了红灯笼。
许长夏本不想去，但陈砚川亲自来了趟，站在门口说：“你得去。”
她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肩章上，泛着冷光。
“为什么？”
“因为你不去，别人会猜。”他语气平静，“而且，佳人想你陪她吹蜡烛。”
她最终还是去了。
宴席设在后院，几张圆桌拼在一起，亲戚邻里陆续到来。顾佳人穿着新买的碎花裙子，在人群中蹦跳着招呼客人，像个不知愁的小女孩。看到许长夏来了，立刻扑过来抱住她手臂：“姐！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许长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生日快乐，小寿星。”
“你猜我许了什么愿望？”顾佳人神秘兮兮地凑近她耳边，“我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你能带着录取通知书回来，好不好？”
许长夏鼻子一酸，用力点头：“好。”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院子。
车门打开，沈煜从车上下来。
许长夏整个人僵住，心跳几乎停滞。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风衣，身形比之前清瘦了些，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温和。他朝众人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许长夏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
“沈老师？”顾佳人惊讶地叫出声，“您怎么来了？”
沈煜笑了笑：“听说今天是你生日，特地回来一趟。”
没人知道他为何突然折返，更没人知道他在南方奔波半月，只为查清当年那份被篡改的档案真相??那份差点毁掉许长夏高考资格的材料，正是有人故意陷害。而幕后之人，竟是纪家远房亲戚通过关系操作的。
他查到了证据，也拿到了证明文件。
但他没有声张，只在宴席中途，借故将许长夏叫到了书房。
“这是我托人从教育部调出来的原始记录。”他将一份密封文件递给她，“你的学籍清白，没有任何违规行为。之前的‘警告处分’是伪造的，我已经提交申诉，三天内就会撤销。”
许长夏双手颤抖地接过文件，眼泪猝不及防地砸在纸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做到这种程度？”
沈煜沉默片刻，低声道：“因为我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机会，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我也……不想你恨我。”
许长夏猛地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吗？我以为你出了事，我以为……”
她说不下去了。
沈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平静：“我必须走。我在教育系统待得太久，有些事看得太清。如果我不离开，迟早会被卷入更大的漩涡。而你……你还年轻，还有希望。”
“可你送我钢笔，是不是也在告诉我，你会一直看着我走下去？”她哽咽着问。
沈煜没有回答，只是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拿着它进考场，别怕。我会在远方，为你祈祷。”
那一夜，许长夏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反复回想沈煜说的话。她终于明白，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但他们留下的光，足以照亮你往后的人生。
高考前一天晚上，陈砚川来到她房间门口。
“睡不着？”他问。
她摇头：“有点紧张。”
他走进来，在床边坐下，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明天穿这件衣服进去。”
她打开一看，是一件崭新的白色衬衫，领口绣着一朵极小的兰花。
“这是……”
“我妈生前最喜欢的样式。”他声音低沉，“她说，穿这身进考场的学生，运气都不会太差。”
许长夏怔住。
这是陈砚川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母亲。
据说她是个温柔坚韧的女军医，在一次边境救援中牺牲，死时才三十六岁。陈砚川自幼由部队抚养长大，性格孤僻冷漠，直到遇见江耀，才真正有了兄弟情谊。
而这朵兰花，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图案。
她紧紧抱住那件衬衫，喉咙发紧：“谢谢你，舅舅。”
他站起身，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许长夏，记住，无论考场发生什么，都别慌。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她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鼓起勇气问：“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江耀哥，照顾我？”
陈砚川脚步一顿。
良久，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因为他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砚川，替我护她周全’。”
“可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
“我可以不管。”他终于转过身，目光如炬，“但我做不到。不只是因为江耀，更是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一个让我愿意打破规则、违背命令、甚至对抗整个世界的可能。”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许长夏一人呆立原地，心潮翻涌。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何嫂就做好了早餐。顾佳人特意起了个大早，亲手给许长夏煮了碗长寿面：“姐，今天你也要顺顺利利的！”
陈砚川早早等在楼下，一身常服笔挺，见她下来，递上一个保温杯：“红枣枸杞水，提神。”
她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路上车不多，司机稳稳行驶。快到考点时，前方突现拥堵??原来是工地塌方，碎石堵住了主干道。
“还有二十分钟开考。”陈砚川看了看表，果断下车，“我带你跑过去。”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牵起她的手：“跟紧我。”
六月的晨风拂面，朝阳升起，照在两人奔跑的身影上。他步伐稳健，始终将她护在内侧，避开人群与障碍。她气喘吁吁，却不敢松开他的手。
终于赶到考场大楼下，监考老师正准备关门。
“考生许长夏，准考证号307128！”陈砚川大声报出信息，声音沉稳有力。
老师核对名单，点头放行。
她转身看他，脸颊通红，额角沁汗，眼里却闪着光：“我进去了。”
他点头：“去吧。等你凯旋。”
她迈步走入考场楼，脚步越来越快，最终奔向属于她的战场。
第一场语文考试结束，她走出教室，看见陈砚川竟还在原地等候。
“怎么样？”他问。
她笑了：“作文题目是《光》，我写了很多人……包括你。”
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写我什么？”
“写你明明站在黑暗里，却总想替别人点亮一盏灯。”
他沉默许久，终是低声道：“那你呢？你愿不愿意，做我生命里的那束光？”
许长夏愣住，心跳如雷。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一辆军用吉普疾驰而来，车门打开，一名通讯兵跳下车，快步跑到陈砚川面前，敬礼：“首长急召，请您立即归队！边境突发紧急任务！”
陈砚川神色一凛，看向许长夏：“我得走了。”
她强压心中悸动，点头：“你去吧，我没事的。”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登车。
尘土飞扬中，吉普绝尘而去。
许长夏站在原地，手中紧握那支钢笔，抬头望向湛蓝天空。
她知道，这一去，或许又是漫长的等待。
但她不再害怕。
因为她终于明白，有些人哪怕不说爱，也会用尽一生去守护；有些感情哪怕不开口，也早已深入骨髓。
她转身走向下一间考场，步伐坚定。
这一战，她为自己而战。
也为所有爱她、护她、信她的人而战。
阳光洒满前路，如同希望铺展。
她终将穿越风雨，迎来属于她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