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说着话，将自己的双手按在沈宴的胸口上。</br>又道：“我会很快治好你，你的成长已经很显而易见了，你知道舍己为人。</br>你还想着让我跑，去给邱小姐当证人，当什么证人？</br>当这天道的证人吗？</br>不可能的，我修到这，就没有长进了，并且你自己的事，要你自己去做才行。”</br>一个火红的圆珠瞬间进入沈宴的胸口处。</br>沈宴疼得满脸是汗，他没注意。</br>但过了一会儿，只感觉胸口骤缩，他的血止被住了。</br>像他们这种，不是人，不是精怪，又不是真正狗的，只要能止住血，就能活。</br>“我……”</br>苏离叼了根烟，笑了一声。</br>一双狐狸媚眼带着难得的豁达。</br>“你看，我就说你没事吧，只是伤口太大，让你自己有了错误的判断。</br>现在伤口在愈合，你也别着急，毕竟你流失了许多血液，身体还很虚弱。</br>咱们一起坐一会儿，关注一下现在的事态吧。”</br>沈宴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br>他明明感觉自己要完了，难道……真是感觉错了？</br>好奇怪。</br>苏离真这么厉害？</br>他缓缓爬起来，擦掉脸上的血。</br>然后说：“这次我可能大难不死吧，但之后如果再来一次，狐狸哥哥，你一定别管我，自己跑！</br>就是我们都死了，你也得活下去，你得给我们当证人！</br>我虽然不知道自己真身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自己位置一定很高。</br>我死了，天不会不查的，到时候你得把我的遭遇，全都和天去说！”</br>沈宴拍拍自己的脑袋，让他保证。</br>必须一定以及肯定，就别管他这个拖油瓶了。</br>一双杏眼忽闪忽闪。</br>然后表现得一脸正义。</br>“我跟你说，我有死的觉悟。</br>虽然我很怕死，也不想死，但真到了关键时刻，我还是懂的，狐狸哥哥你活的概率比我的大。”</br>沈宴缓了口气，改为挪到苏离身边坐着，还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四周。</br>别回他们在这聊，一会儿头顶就出现那鬼道士。</br>在确定自己四周围啥也没有时，他才说。</br>“数学里有个概率问题，咱俩二选一，我都选你。”</br>苏离这次叼着烟，没点燃。</br>他问沈宴，“你为什么选我？”</br>“那还用说，就算你再讨厌我，你替代我也没杀我，太讲武德了！</br>而且……认识了这小半年，咱俩还没建立深厚的感情吗？</br>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甚至位置可以等同水姐。”</br>而这时候，天空开始落雨。</br>苏离伸手去接，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道：“这不是雨，这是黄泉水。”</br>两人几乎有一个共同认知。</br>又是黄泉水。</br>现在基本已经确定，那个叫周却的白毛，就是来自阴司。</br>苏离知道所有人的身份。</br>沈宴这个还没被道破天机的，也隐约能猜到些。</br>他会类比啊。</br>有阳就有阴，水姐，自己，黄小泉，周却。</br>就在他想的同时，苏离拍他肩膀一下。</br>“快看天空。”</br>沈宴仰头，就见满是雨水的天空中间，缓缓出现一个人影儿。</br>那人有着银白的发，穿着普通的盘扣褂子，衣服也是一身白。</br>“这浑蛋还敢出现？！”</br>沈宴真想过去撕了他。</br>但他只动了一下，就自己停住脚步。</br>因为他看到那白发男人身后的光。</br>是很正的冷月色，比黄小泉还正。</br>“在位神明……</br>他都没轮回转世……</br>他有着绝对的力量。”</br>苏离说：“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自己做的每件事。”</br>周却俯瞰整个结界内，这样沈宴觉得自己的躲藏没有意义。</br>不过周却在空中说：“今日，进入此阵法的活物，必死无疑，不会有一个活口出去。</br>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有些时候，只有自私，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才能过得更好。”</br>沈宴想问，自己也没害他，也没对不起他，他凭啥这样对自己？！</br>可是他又怕直接喊了，对方给他来一招穿心，当场弄死他。</br>甚至苏离的手伸过来，一把捂着沈宴的嘴，往自己怀里按。</br>“呜……唔！”</br>“别说话，别冲出去。”</br>沈宴点头，表示自己想，但没胆。</br>苏离松开他后，又说，“你看，他如果看得见你在哪的话，你早就死了。</br>他又不是不想你死，他是看不到你，感知不到你。</br>这个结界被撑起，他还控制着每一个都九千一万的伪仙，哪能还眼耳通天。</br>他的术法也就到这了。”</br>沈宴汗颜。</br>小声地说：“我也就到这了……现在的我，怎么都不可能提升千年修行。”</br>“不能放弃，你要学会这个。”</br>“啊？那你教我啊……我不懂现在如此实力差距，我要怎么不能放弃。”</br>苏离笑了一声。</br>“我没学会，因为我时常想要放弃，想要去死，活够了，这个没法教你。”</br>沈宴白了苏离一眼。</br>“你又说这种奇怪的话！”</br>结果我这边因为不知道沈宴和苏离的具体位置，率先发话，直指那银白发的男人。</br>“周却，我看过我过去的所有记忆，沈宴不曾害你，我也不曾害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br>周却笑笑。</br>“那凭什么，我要失去我的爱人？我的爱人，纯阴童女被世俗所诱，下到人世间回不来，替代之神很快出现，天为什么这么对我？”</br>我听后，忍不住想，我身后的黄小泉，就是他的爱人吧。</br>沈却可以确定就是纯阴童女的守护者。</br>我带着怒气，高声道：“那难道，仅是因为这个，你就要害我们？”</br>“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还仅？我只有拉那位下水，才能保证阴阳的依旧平衡！</br>阴阳都出问题，他们才不会立即被替代……”</br>他顿了一下，又改做轻松的样子，道：“但洛凤苔不是我指示的，我告诉他，只是让他有个避难之所，他动了歪心思，以及那些在替代中得逞的家伙，都动了歪心思，与我有什么关系？</br>就像有人卖菜刀，买菜刀的犯罪，怪卖菜刀的？</br>哈哈哈……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