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莱港出发的第三日,明军海师驶入黄海海域。三十艘战船列成楔形阵,旗舰“大明号”居中领航,船舷两侧的科学院改良舰炮黑洞洞地对准海面,帆布上的龙旗在海风猎猎作响。郑芝龙麾下的“鲜字号”船队熟稔海路,领航船长手持西洋海商提供的象限仪,精准校准航向,避开暗礁与风暴区。

    “陛下,前方发现三艘建奴战船!”了望手高声禀报。

    崇祯立于旗舰甲板,接过望远镜望去。远处海面上,三艘建奴小型战船正鬼鬼祟祟地尾随,船身狭小,仅配备少量弓箭与火铳,显然是侦查哨船。“孔有德,命你率三艘战船包抄,务必全歼,不可走漏消息!”

    那是朝鲜王国有名的龟船,只不过现在归了建奴。

    “末将遵旨!”孔有德(暂调海师协助)领命,即刻率三艘战船脱离主阵,如利剑般直扑建奴哨船。明军战船的舰炮率先开火,“轰!轰!”炮弹呼啸着砸向建奴战船,瞬间将一艘战船的船舷炸出大洞,海水汹涌灌入,战船迅速倾斜下沉。

    剩余两艘建奴战船见状,吓得掉头逃窜,却被明军战船迂回包抄。舰炮持续轰击,箭矢与火铳齐发,建奴士兵死伤惨重,最终两艘战船或沉或降,无一人逃脱。

    清理战场时,从俘虏口中得知,英俄尔岱虽察觉大明异动,却仅派少量战船巡查沿海,主力仍驻守汉城及内陆据点,压根未料到明军会选择仁川登陆。

    第四日午后,海平面上出现西洋舰队的身影。十艘西洋武装商船悬挂着荷兰、英吉利旗帜,缓缓驶入明军海师阵列。西洋舰队统领登船拜见崇祯,躬身道:“陛下,我等奉东印度公司商团之命,已封锁仁川、釜山等港口,建奴水师残部均被驱逐至黄海北部,绝无援军可至。”

    崇祯颔首:“甚好。此战结束,大明将开放汉城、仁川为通商口岸,许你等自由贸易,关税减免三成。”

    西洋统领大喜过望,再度叩谢:“谢陛下恩典!我等愿率舰队配合明军,轰击仁川港建奴防线,为登陆部队扫清障碍。”

    当日黄昏,明军海师与西洋舰队汇合,共计四十艘战船,气势磅礴地驶向仁川港。仁川港内,建奴仅驻守千余名士兵,配备十门旧式火炮,防御简陋。得知明军大舰队来袭,守将惊慌失措,一面派人向汉城求援,一面下令紧闭港口闸门,架设弓箭防备。

    “夜间登陆,出其不意!”崇祯下令。西洋舰队率先发起佯攻,舰炮轰击港口外围堡垒,火光冲天,吸引建奴注意力。与此同时,黄得功率领五千步兵乘坐小艇,趁着夜色与炮火掩护,悄悄向仁川港西侧浅滩靠近。

    建奴士兵的注意力全被正面的炮火吸引,丝毫未察觉西侧的明军。小艇靠岸后,明军士兵迅速登陆,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建奴防线。燧发枪的枪声打破夜色,建奴士兵猝不及防,纷纷倒地。黄得功手持长刀,身先士卒,斩杀建奴守将,残余建奴或逃或降,仁川港西侧防线瞬间失守。

    “打开闸门!”明军士兵攻占闸门,放下吊桥,主力战船陆续驶入港口。至次日黎明,仁川港已被明军完全控制,建奴援军尚未出发,便已失去了登陆据点。

    崇祯率中军登陆后,立刻下令:“黄得功,率部固守仁川港,修建防御工事,迎接后续粮草补给;周遇吉,率骑兵与锦衣卫联络的义军汇合,扫清仁川至汉城沿途的建奴据点;西洋舰队,继续封锁沿海,防止建奴从海路逃窜。”

    “遵旨!”诸将齐声领命。

    此时,济州岛流亡政府派来的联络官已在港口等候,见到崇祯后躬身禀报:“陛下,金尚宪首领率三千庆尚道义军已抵达仁川外围,等候明军调遣;各地义军也已收到檄文,正陆续向汉城方向集结,牵制建奴兵力。”

    崇祯点头:“传朕旨意,命金尚宪率义军为前驱,配合周遇吉骑兵,沿仁川至汉城官道推进,遇小股建奴直接肃清,遇大股据点则固守待援。”

    联络官领命而去。周遇吉率五千轻骑兵,携带马铳与便携火炮,与金尚宪的义军汇合后,即刻向汉城方向进发。沿途的建奴据点多为百人以下的守军,面对明军的火器与骑兵冲锋,根本不堪一击。仅一日时间,明军与义军便肃清了三座据点,斩杀建奴三百余人,缴获大量粮草与武器。

    消息传回汉城,英俄尔岱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他原本以为明军跨海而来,补给困难,不堪一击,如今却连失仁川港与沿途据点,义军也趁势崛起,汉城已陷入两面夹击之势。“立刻调集两万军、三万朝鲜军,驰援仁川至汉城官道,务必将明军挡在城外!”英俄尔岱下令,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恐惧。

    他的军队都是东拼西凑的杂牌,镇压一下朝鲜本地的义军还可以,恐怕挡不住锐气正盛的明军。

    而此时的明军,正凭借着仁川港的补给优势,源源不断地将粮草、弹药运往前线。朝鲜百姓得知明军登陆,纷纷自发前来支援,送水送粮,充当向导,不少青壮年更是加入义军,壮大了反抗力量。明军与义军同心协力,朝着汉城方向稳步推进,一场决定朝鲜命运的决战,即将在汉城郊外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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