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必富心中念头急闪,可看到段誉那凌厉的眼神,最终是说了实话。

    “回大人,听说过。家父特意叮嘱过属下,让属下小心行事,不可妄生事端,惹来杀身之祸。”

    “如此说来,周新和他身边的老汉,还有那头黄牛的模样,你也是知道的。”

    “知道!”徐必富不傻,听段誉这么问,他几乎已经断定,让他加入锦衣卫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了。这天下,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何况还是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

    “徐大人在五阴县为官多年,必富你也经营海天楼有十余年之久,我相信,不只是这县城内,外面四乡八里你也一定是熟悉得很。”

    “大人,您的意思是……他们又杀了回马枪?”

    “不错!但你也不用担心,总旗余大人已经在城内,只要你查到他们的下落,你就能得首功。到时,你怕是得和我一样晋升为小旗官。”

    “属下不敢!属下只愿跟在大人身边,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行了,客套的话不必多说,先做事吧!你要明白,查他们下落的可不只是你我。这里是五阴县,你我皆是地头蛇,若让他们抢了先,那咱们的脸上可就挂不了。”

    “是,大人放心,属下定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他们的踪迹。”

    “那就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是!”

    徐必富握着骨牌,快步下楼。

    很快,带着他养的一众随从离开海天楼。而海天楼的伙计,则是以最快的速度给段誉送来最好的美酒佳肴。

    不说段誉躲在海绵天楼内图个清静,徐必富出了海天楼,一番耳语,随从立时四下奔走。而他则是快马加鞭,朝县衙和方向而去。

    “爹,您说孩儿应该怎么办?”

    看到徐必富那无奈的模样,徐东亦是长叹不已。

    事情的确是有些不好办。

    良久,徐东才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锦衣卫,还真是霸道!你放心,这事爹来给你想办法,这飞鱼袍,咱们不稀罕。”

    “爹,您听差啦!”

    徐必富手扶额头,苦笑摇头。

    “怎么着,你小子是真稀罕上那件飞鱼袍了?”

    “爹,这身份,或许将来可成我徐家的护身符。”

    “可你……可你小子文不成武不就,穿上飞鱼服,说不定哪天……”

    “爹,正因为孩儿文不成武不就,所以才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爹,这事您可得帮我。”

    看他这样,徐东摇头踱步,在厅中来回走了十余步后,他才停下来。

    “要查几个外乡人,对我们来说其实不难。可是,这些个外乡人不是普通人,那就有些难了。”

    “爹,您也没办法?”

    “放屁,你爹我在五阴县经营这么多年,你真以为我只会捞银子吗?既然你铁心要当这锦衣卫,也罢,拿这令牌去震山帮一趟。有什么事,让齐震山去做。”

    “震山帮?”

    徐必富骇然,一脸意外加震撼地朝徐东伸起大拇指。

    要知道,震山帮可不简单,帮中人数不多,但大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常年在山中猎兽杀妖,采摘天材地宝。在五阴县,如果说县衙排第一,那震山帮就能排第二,是真正的地头蛇。

    徐必富做梦都不敢想,这样的势力居然是自家老爹培养出来的。

    但想想也是,如果没有县令大人扶持,又怎么能容得他们做大做强呢?

    “爹,孩儿对您是真服了!”

    “滚滚滚,就这点家底,迟早让你这孽障败光喽!”

    徐必富嘿嘿怪笑,拿着牌子快步离开。想了想了,他钢牙一咬,却是朝海天楼和方向疾奔而去。

    就算这次抓不到周新,那这震山帮就是自己的见面礼。相信,段誉看在这份礼物的份上,不会降罪于自己。

    锦衣卫校尉,这身份自己是要定了。

    海天楼内,徐必富恭敬地将那令牌放在段誉的面前。

    “大人,家父说了,凭此牌可以让震山帮听命行事。他们的人遍布县城周近,个个都武功高强,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肯定是都知道的。”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何不直接去找他们,反而来我这里?”

    “这……”

    徐必富一时语塞,他很是怀疑:这位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自己赶过来,是要把家底双手奉上。怎么着,非要明说是吧?

    段誉是真不知道吗?

    自然不是!

    对于徐必富这点小心思,一眼就能看透。

    但没兴趣。

    说到底,齐震山是徐东的人。虽然徐必富说,凭此令牌可以吩咐震山帮上下。但问题是,如果徐东在暗中吩咐呢?

    那时候,齐震山还会听自己的?说不定哪天,自己都会栽在他们的手里。

    所以,不要!

    看徐必富失落的模样,段誉暗自好笑:“行了,知道你的心意!这样吧,我随你去一趟,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是,大人!”徐必富大喜过望,连忙伸手相请。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一处名为青山阁的商行。

    “掌柜的,你们东家在吗?”

    徐必富开口,将手中的令牌轻轻地放在柜台上。

    坐柜的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身材干瘦,脸色微微泛黄,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听到徐必富这话,看了眼令牌,再抬头看向徐必富。

    “原来海天楼的徐爷,您找我们东家有事?”

    “有事!而且是大事!”

    得到这答案,掌柜的咧嘴而笑,拿起放在旁边的长烟杆敲了敲:“徐爷,您二位请随我来!”

    青山阁后院,假山小湖点缀成的花园中,一中年男子坐在亭子中。

    看到徐必富和段誉,他连忙起身。

    “震山不知徐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徐爷恕罪。”

    “齐帮主客气!”徐必富手持令牌,倒也没有像以往那般嚣张,而是笑容满面地道:“我等不请自来,还请齐帮主不要怪我来得唐突就好了!”

    说话间,齐震山看向旁边的段誉:“徐爷,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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