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半信半疑,翻身上马。

    “看着,这个叫击发保险。用拇指可以上下搬动,向上是关闭击发,此时无法击发箭支;向下是打开击发,上弦后便可以击发了。”

    “这个挂扣有个滑槽,骑兵弩挂于此处的时候,单手一拉就可以上弦。现在你试一下,不要对着人。有效杀伤射程十五丈。一次上箭五支。”

    李青云按照他的说法,单手一拉,果真上好了弦。

    驾……策马跑动起来,拿出弩箭对着十余丈外的一个大树,突,击发一支,反手插入滑槽,单手一拉又上好了弦,再次击发又是一箭,直到把五支射完。

    下马后她觉得兴奋的有点头晕,击发速度也太快了,而且特别准,十余丈的距离,指哪里射哪。

    关键单手就可以,对于骑兵来说意味还能留一只手驾驭战马和稳定身躯。

    “这是你研发的军械?”李青云有点不相信,但是一想马具都能改进,还能弄出马蹄铁,似乎弄一个骑兵专用弩也不是难事。

    突击骑兵用弩肯定比弓好,但是骑在马上操作弩的难度远高于弓,所以也就没有骑兵用弩了。

    不过这玩意就不能用作弓骑兵,主要射程太短,但是对于重骑兵或突击骑兵来说就太实用了。

    想象一下,两军骑兵对冲,快到了,还有十余丈,飞来一排排的破甲弩箭,是什么感觉?

    立刻冲击队形就会被打散,关键还是五连发,等你反应过来,对手的长矛都刺在脸上了,还打个锤子哦。

    “还有功能呢。”寒云从马鞍左前方拉出一根伸缩的铁杆,扭动了几下,成了一个架子:“看见没,放风筝的时候,可以把骑兵弩卡在上面,就可以不费力气慢慢放风筝。”

    “放风筝?奶奶的熊,县公你还是不懂骑兵战法啊,我们骑兵何时需要放风筝?”

    处默又发憨了,当然他理解的是儿童玩耍的风筝,寒云是指风筝战术。

    “你个傻蛋,骑兵又不是只用于突击,冲阵,还能在外围围杀对方啊,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保持距离,用弩箭远射,杀敌而自无伤。”寒云骂骂咧咧,这货的确有点憨。

    这下轮到四人傻眼了,骑兵围杀是常见战术,多用弓骑,但是长时间拉弓,谁都不行,要是用这玩意儿,对付没有远攻的敌人,就是神器,只要马匹跑不死,人不会累。

    李青云意识到这套东西的重要性,跑去收回箭支后翻身上马,大呼一声:“本校尉回长安一趟,你三人看好军营。”

    “喂,别说是我弄的,就说你们自己捣鼓出来的。要不,汗血马我就不帮忙了。”寒云赶紧喊道。他纯粹是看见这批骑兵装备太差了,起了好心。

    李青云一愣,答曰:“懂了。今日之恩,青云记住了。驾……”

    “县公,我三人送你回县衙。”三人贱贱地对着寒云说道。

    “那么想我回去,是诚心想我,还是想我县衙的伙食?”

    怀玉抱拳一敬:“我三人绝对诚心送县公回去,时辰也差不多了,我想县公定会留我等吃了饭再走。”

    “对对对。我等就是这么想的。”宝琳和处默赶紧附和。

    “呵呵,是吗?先看完这个再说。”寒云回到马车,拿出一张好大好大的纸卷。三人发誓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纸卷,而且这种纸都没见过。

    “来,打开,看看军营的新规划。”

    三人拉开纸卷,奶奶的熊是什么啊,一幅丈余长,色彩斑斓,栩栩如生的画。三人虽然不喜文,不弄墨,但是画还是看过不少,哪有此种画。

    怀玉首先看出里面的标注:“这是我们的军营。云阳县右威卫驻军营地规划图。”

    “军务区、住宿区、训练区、马场区、军械区、生活区。”处默指着图纸上的字一个一个读。

    “奶奶的熊,下面这个小图是俺们的住房吗?”处默看见一侧的房屋内部图。

    “嘶,还有窗户,地板还是木板。”

    宝琳又猛一拍寒云的肩膀,“画是好看,可惜啊,我们没有钱财来改。”

    三人顿时兴趣全无,就凭图上画的这些木房子,要多少铜钱啊。

    “我算过了,一千贯就行了。”

    嘶,三人倒吸一口气,说得好轻松,你知道一千贯有多少吗?就为了给我们这两百人修一个军营,报上去怕兵部和户部的官员会把三家国公府给堵了。

    “一千贯很多吗,本县牢房里面堆着八千贯铜钱呢。军爱民,民拥军,这点小钱,就本县出了。”

    “哐当”,三人齐齐软坐在地,听听云阳令的话,说得多好,军爱民,民拥军。我们都想哭了。

    三人对望一眼,那种贱贱的眼神顿时想到一处,齐齐抱拳说道:“从今起,你就是我三人的兄长,为云兄上刀山下火海,我三人义不容辞。”

    “好,我就认了你们三位兄弟,现在我们就拆军营。今日午后就开工。”寒云也是豪气,穿越过来就和三个国公家的大郎拜把子,说出去也不丢穿越者的脸。

    “拆,必须拆,谁不让拆,我给谁急。”三人高声吼道。

    事情办完,寒云在三人强烈要求下,被护送回县衙。

    刚一进门,寒云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似乎每个人都欲言又止,而又躲着他的样子。

    “杜氏……”寒云喊道。

    “县公啊,我有点忙,赶着米下锅,等会儿再说。”

    “何花……”寒云又喊道。

    “县公啊,我有点忙,我要去洗菜。”

    “云兄,我有强烈的预感,你的后院起火了。”处默提醒一句,仆役如此情况,只能说家里可能有寒云不适合看见的情况,仆役不便乱说,只能用这些反常的表现来提醒。

    寒云白了他一眼,后院又没有什么人,有啥起火的:“处默这是有经验啊。”

    “我给你说,上次我娘回娘家,我爹带了一个女子回家,谁想,我娘提前回来,家里的仆役就是这种表现。”处默说得很认真,他清楚记得,那一次,他那个动不动就把他当沙包玩的爹,在房间外冻了一晚上。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后院除了一个小屁孩,哪有其他人,我还是单身狗呢。”寒云懒得和他纠结。

    宝琳挠了挠脑袋:“上次的才女没在云兄这里?”

    “卧槽,难道是韦弦回来了。”寒云急忙向后院跑去,三人跟着,要是当真有什么事,三人绝不袖手旁观,一定添油加醋,火上浇油,落井下石,雪中送冰。

    跨进后院,刚到庭院外墙,听见里面传出来男子的声音:“四方的画技果然出乎我的意料,爷爷说四方乃云蒙书院才女,绝非虚言。”

    “见笑了。妹知兄画技在长安与阎立本并称双绝,今日得兄指点,妹深感荣幸。”听得出,韦弦的声音有一种幸福感。

    男子的声音很柔情:“本是一家,这些话四方就见外了。”

    寒云脑袋一懵,卧槽,什么情况,去长安十日带人回来,还特么成一家人了。

    对啊,我还从未问过韦弦是否有婚约呢。

    想起来韦弦也有十九岁了,在大唐不是已经嫁人,就是在嫁人的路上,难道我运气那么好,还能捡到一个单身才女。失算了。

    想想李青云那种人见人怕的女子都早早和自己定了婚约。

    “还兄啊妹的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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