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我说,”男人被沈商的狠劲儿给吓到了,哪有人问都不问直接想下狠手的?

    这都是什么套路。

    沈商听到人松口,扯了扯唇瓣,抽起一旁的水果刀缓缓地削着苹果皮:“知道说假话的后果?”

    被打得面目肿胀的人透过眼睛缝隙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看出什么来,但什么都没看到。

    沈商大概知道这人什么都看不到,颇为好心地开口挺提醒:“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手中的刀子削地就不是苹果了。”

    “是,是,是宫二爷让我来的,他想绑架陆太太,造成宫先生跟陆先生内斗。”

    沈商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手还挺长啊!不知道京港是谁的地盘是吧?”

    “还有呢?”

    “我只是听令于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样啊!!!”尾音拖长,一副很可惜的样子,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出门,厚重的大门刚被关上,里面的惨叫声传来,刺得耳膜生疼。

    “给。”

    华浓拿着手机看着递到眼前来的苹果:“哪儿的?”

    “我削的啊!”

    “你不是收拾人去了?”

    沈商难得耐着性子解释:“一边收拾人一边削不行啊?”

    华浓翻了个白眼:“我嫌弃。”

    沈商呵了声,将苹果送进自己嘴里啃了一口:“爱吃不吃。”

    “宫齐二叔派人过来想抓住你带去意大利,然后离间陆敬安跟宫齐。”

    “这年头男人的战争受伤的都是女人吗?都这么没本事了?”

    “换个角度想想,一般情况下,你老公强大到无坚不摧的话,受伤的多半是你,至少,以我看了多年小说的经验来看,是这样。”

    华浓:..........

    “我给陆老板打个电话告知一下情况,你跟他聊两句?”

    “不必,”明知道他在外面生死攸关,她还跟人扯儿女情长,脑子还没混到这个地步。

    “你打完送我回去。”

    “行!”

    沈商打完电话,跟陆敬安说了一下情况,那侧询问华浓如何,沈商道了句有惊无险。

    聊了两句境况,收了电话。

    腊月二十七,公司陆续放假。

    华浓接到萧北倾电话时,隐隐约约听到那边的抽泣声,询问之下才得知,褚蜜在医院,情绪不佳。

    缘由是约了明日一早的手术。

    “已经决定好了?”

    “天道不仁,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基因不和,最好和最坏的结果都不是他们能接受得了的,留下来,对谁都不仁慈。

    果然,还是没有转机,华浓叹了口气,收拾一下去了医院。

    在医院见到萧北倾时,吓了一跳,短短几日不见,这人憔悴得难以形容,像是熬了几十个大夜之后的心力交瘁。

    被现实打击得挺不起腰板。

    有种认命的宿命感。

    “来了!”

    “你还好吧!”华浓目光落在他脸面上:“褚蜜情绪不佳,你该好着才是。”

    “我知道,你进去吧!我刚抽了烟,熏着你。”

    萧北倾替她打开门,华浓从他身旁路过,浓厚的烟味儿熏得她胃里一阵翻腾。

    想着褚蜜,不适感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这大冷天的,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啊!”华浓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去,褚蜜侧了侧身子躺在床上看着她。

    看着华浓平坦的肚子:“我是干妈不?”

    华浓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语气轻松:“你要不嫌弃,送你都行。”

    “陆老板肯定不愿意。”

    “我生的,我说了算,”华浓不乐意地哼唧着。

    褚蜜笑了声:“你可别说了算了,陆敬安比你细心,以后他肯定是主力军,你就是个打酱油的。”

    “最好生个女儿,以后京港长公主的位置直接顺延到她头上,让她受尽宠爱,多好啊!”

    “要是生个儿子,这个位置我坐到死,不是更好?”华浓向来是个以自己开心快乐为主的人,比起规划自己的后代,她更愿意将所有精力和美好事物都用在自己身上,她可不是活雷锋。

    为了子女可以奉献,可以爱,但不能苦了自己。

    苦了谁都不能苦了妈!

    她生个孩子出来是为了让彼此生活都更上一层楼,而不是为了生个水鬼出来拖彼此下地狱。

    “是是是,”俩人斗着嘴,临了褚蜜想到伤心事儿,裹着被子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宛如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一开始我没留他就好了。”

    “不然现在做选择的时候也不会这么难过,一步错,步步错,我终于相信读书时老师说的话了,人生中有些岔路口,走错了就是粉身碎骨。”

    华浓摸着褚蜜的脑袋,轻声劝着:“粉身碎骨怎么了?即便粉身碎骨我整个纯金的炼金炉来,也能给你来炼成孙悟空。”

    “咱有的是钱,多的是机会重来,如果连你都这么悲观,那那些没钱的穷苦人该怎么度过这些磨难?”

    “蜜蜜,你还有我呢!”华浓下巴搁在床边望着褚蜜,跟只小奶猫似的轻轻蹭着她,是陆敬安很久都没见过的乖巧模样。

    大年二十八,褚蜜做完手术没再清醒过来就让华浓离开了,理由是,不吉利。

    她担心坏运气会传染。

    二十九,陆敬安还没回来,说好三天的人去了小半个月,每天虽然见不到人,但准点的电话会进来,华浓逐渐习惯。

    下午时分,徐姜过来接华浓去陆家。

    说是陆敬安提议的,原本想让他们上浦云山,但陆褚跟徐蕴多年为人师,许多学生在过年扎堆来拜访,家里不好没人。

    于是,华浓去了陆家。

    果然,一整个下午,陆家客人未曾断过,接二连三有人来,都快整成小区景点了。

    “看什么呢?”

    “怎么这么多人?”今天太阳好,华浓坐在卧室阳台上晒着太阳,看见院子门口的车一辆接一辆地来,觉得闹得慌。

    “一部分是每年都来的,一部分是今年才找借口和由头来的。”徐姜将手中的草莓递给她。

    “为了陆敬安?”

    “嗯哼.......昨天我回来还听见有人在跟我爸聊项目的事情,他一个搞学术的老师,哪儿懂这些啊,这些人说,不过就是想爸在大哥跟前提一嘴。”

    毕竟陆敬安的一个念头,就能将他们的人生拔高几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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