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触感如阳光般在陆天明手掌上来回游弋。

    在其他女人面前极少吃瘪的陆天明。

    手臂竟然不受控制的轻轻颤动起来。

    “摸一下就受不了了?看来你刚才并没有说谎,啧啧啧,二十二岁了还是这个熊样,你也太悲催了。”

    面对女人的调侃,陆天明却不敢回嘴。

    在他看来,女人的行为非常怪异。

    怪异到他觉得对方随时会做出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生怕对方一个不留意送自己去跟阎王爷喝茶。

    “行了,礼物留下,你回去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一眨眼的功夫,女人又回到了卧榻之上。

    陆天明睁开眼,却见女人将那束醉蝶花随意扔在了旁边的小几上。

    “陛下,草民还有一事...”

    “朕命你退下!”

    话未说完,女人美眸中射出两道寒光。

    陆天明抿了抿嘴,只得转身下楼。

    他走后没多久。

    面若寒霜的女人随意抓起小几上的醉蝶花。

    并放在鼻子底下嗅起来。

    醉蝶花的香味很淡,比天璃城的夏意还要淡。

    “几朵野花就想让朕答应你,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女人柔柔笑了起来。

    那笑容,竟然比花还要美。

    “伶牙俐齿,油腔滑调,不过,确实比那个男人讨人喜欢,呵,真是奇了怪了。”

    言罢,女人将醉蝶花捧在怀里,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

    陆天明很郁闷。

    金甲汉子的主意不能说是馊的,但也绝对算不上好。

    礼物送了,目的没达到,让他连睡觉的心情都没有。

    从戒指里取出没剩多少的酒,陆天明烦闷独饮。

    他坐在床沿边,一边饮酒,一边活动快要愈合的左手。

    手上还留有女人的余香,配上辛辣的烈酒,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伤筋动骨一百天。

    从巨蛇口里逃生也才一个月而已。

    可现在他的手,竟然愈合得差不多了。

    更奇怪的是,自进入这天璃城来,手伤恢复的速度竟然比之前快。

    嘭——!

    陆天明试着握拳敲击床板,差点没把床给拆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左手即便愈合,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毕竟筋骨都受到了损伤。

    哪知现在一发力,竟然得心应手。

    思来想去,他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就当是老天可怜我吧。”

    叹一口气,陆天明便认真喝起酒来。

    由于戒指中储存的食物,大部分给了阿强他们。

    所以陆天明非常渴望去一趟有人烟的地方。

    前段时间心灰意冷,吃什么都无所谓。

    现在好友离去的忧伤淡了些后,吃野果的后遗症才渐渐显现。

    “人终归不是猴子,这特娘的谁受得了!”

    陆天明郁闷的往后面一趟,在床上翻来覆去。

    嗒——!

    翻动中,床沿处传来细微的磕碰声。

    陆天明轻挑眉头,伸手摸去。

    靠近床沿的床板倾斜,下面似乎垫着什么东西。

    陆天明翻身坐起来,好奇揭开床板。

    “剑?”

    看见那天青色的剑鞘,陆天明顿时睁大了眼睛。

    习剑之人,对平时用的兵器自然很敏感。

    单看那剑柄上精致的藤蔓纹,陆天明便隐隐觉得这会是一把好剑。

    锃——!

    陆天明猛地将剑抽出。

    厢房内顿时便被寒光笼罩。

    分辨一把剑的好坏,不光要看外形,还要看其沾血后的状态。

    陆天明想都没想,提剑往自己胳膊上轻轻一抹。

    鲜红的血液立时染红剑面。

    不过转瞬之后,鲜血便顺着剑刃滑动,最后形成一粒粒血珠滴落在地。

    整个过程,陆天明仅仅是将剑面倾斜,并没有施加任何外力。

    “好剑!”

    陆天明忍不住赞叹道。

    这把剑,不会比他腰上的尺剑差。

    可这样一把好剑,为何会在这里?

    之前居住在这里的剑客,是保护女皇陛下的护卫。

    他人去了哪里,又为何要把剑就这么随意摆在床板底下?

    抱着种种疑问,陆天明急忙点燃蜡烛,将床板整个掀开后,开始仔细寻找起来。

    不多会,陆天明便在床底下发现了一本册子。

    他原本以为是什么功法秘籍。

    哪知拿起来一看,封面却写着‘去特娘的剑’几个大字。

    那字歪歪扭扭,比陆天明稍好,但绝对算不上好字。

    翻开来一观摩,陆天明不禁傻眼。

    “本座习剑上百年,今天才发现,练剑并没有什么卵用,至少对本座来说是这样。”

    “本座自修行以来,便被称为后燕第一天才,剑道上的第一天才,但是谁能想到,今天竟然被人追到这天璃城来?”

    “剑道天才?狗屁不是!在那人面前,本座甚至连举剑的勇气都没有,这是哪门子的剑道天才?”

    “不对,本座举过一次剑,呵,只可惜,这也是本座在那人面前的唯一一剑,只这一剑过后,本座便清楚赢不了他,用剑,一辈子都赢不了他。”

    “你知道比怯懦更可悲的是什么吗?是敌人的蔑视,他瞧不起本座,猫抓耗子般戏弄了本座三天三夜。”

    “他追到这天璃城,只为告诉本座一句话:‘要不,你改练刀吧?’,呵,多么讽刺,本座练了上百年的剑,到头来却被人如此嘲讽?”

    “本座咽不下这口气,可本座连举剑的勇气都没有,又能怎么办?”

    “哈哈,本座认了,本座在他追到天璃城的第一天,便认了,可笑,堂堂后燕第一剑客,居然弃剑练刀,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通过册子上记载的内容。

    陆天明仿佛看见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剑客,蹲在这厢房内的角落里,疯疯癫癫书写着心中的愤懑。

    那颗不安的灵魂,在彼时,仿佛找不到依靠的孤独患者,在自我怀疑的漩涡中挣扎。

    “弃剑练刀?”

    陆天明眼里闪过精光。

    在他的所有记忆中,弃剑练刀的人只有一个。

    “难道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样?那么此人说的追到天璃城的高手,又是谁?”

    陆天明心潮澎湃,因为激动,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他恨不得此刻就冲出去找女皇陛下问个究竟。

    可最终理智战胜了内心的悸动。

    现在去打扰女人,恐怕事情没问明白,小命还没了。

    颤抖着手将剩下的酒全部灌进嘴里后,陆天明总算冷静下来。

    “不行,那女人不正常,得从其他地方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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