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有一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言罢,男人那双如入地狱般危险的眼睛,含着点点冷意。

    旋即,埋伏在殿后的白氏身披盔甲,带着一众私兵将云康和白以彤包围,将武器毫不留情的指向他们。

    “是你。”

    见到白氏,见到这些士兵,白以彤正处于意料之外。

    白氏面无表情道,“长姐对于我的出现似乎很意外。”

    白靖影悠悠道,“本宫和辽远虽然是庶子,比不得长姐这嫡出的身份,但我们兄弟亦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可自从父亲死后,你为了稳住自己在朝中的地位,用我们的姻缘为你的前途铺路,你可有当我们是你的亲弟弟?”

    “……”

    白以彤微眯着眼,想要说的话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所以,你们俩就算计我?”

    果然是身份卑贱的庶子,竟然给她设套。

    这时候白靖影缓缓地走到白以彤的面前,冷冷开口,“长姐也想要坐上那位置,只可惜呀,你没这个命。”

    “白靖影你个贱种……”白以彤怒上心头,当即怒骂着。

    但白靖影反手就是一巴掌,脆生生的落在白以彤的脸上,打得她有点发蒙。

    “辽远,将他们都关起来。”

    “是。”

    白辽远应道,随即就将人押下去。

    周围挂满了白布和白色的灯笼,中央放置着灵柩,而在灵柩前,东方桀眼神空洞呆滞跪在蒲团上,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了个干净。

    他将纸钱一张接一张的扔进火盆里,想要哭,可哭肿的双眼干涩得发疼,流不出半滴眼泪。

    回忆起和皇姐的点滴,那些记忆在脑海里就变得愈发清晰。

    不知过了有多久,日头正值晌午,前来送饭食得宫人被拒之门外,门也不见开。

    一天的光阴转瞬即逝,夕阳落幕,天际逐渐被墨色晕染,笼罩世间各处。

    “咚咚。”

    门外响起了两下叩门声。

    东方桀以为是送饭的宫人,便没有出声理会。

    突然门被踹开,紧随着一道黑影映在地面上。

    “都说过本殿下不想吃,滚出去。”

    他声音暗哑道,脑袋都没抬一下。

    “帝姬是我的妻,我就不能见她最后一面?”

    这句话让东方桀转头望去,来者竟是云梁。

    他瞥见东方桀一眼,遂是朝灵柩迈步走去,东方蘅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裳,那是她最喜欢的,原本一个鲜活的人此刻却毫无血色的躺在棺木中……

    “你我到底是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云梁颇为惋惜的说。

    他本想靠着东方蘅的身份地位,在日后得到自己想要的,可谁承想他和东方蘅刚成婚,人便死了。

    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所杀害,他以为自己是个可悲的人,实在想不到,东方蘅居然比他更可悲。

    但东方蘅的死,也就意味着他以后在大朔就别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白靖影对自己的女儿都下得了狠手,又或许他是猜出了自己的目的,于是便用东方蘅的死,彻底杜绝他的目的。

    这是云梁的心里的猜测。

    “我皇姐你也见到,可以走了吧?”东方桀直接下逐客令,“她不喜欢被打扰。”

    父君为云梁和皇姐赐婚,他想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只是他不清楚。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他皇姐压根就不会死。

    “小殿下,我与帝姬无缘做夫妻,但我并不是小殿下你的敌人。”留下这最后的一句话,云梁就不再多待。

    敌人……

    东方桀抬头望着灵柩,皇姐是死在父君手上的,要论敌人的话,那也应该是他。

    想到这些,他正要站起身,但因着跪得时间久,双腿早已麻痹。

    他还是强撑着发麻的双腿走到灵柩旁,看着躺在里面毫无生气的东方蘅,本就泛红的眼眶,瞬间升腾起一层水雾。

    ……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必要的牺牲算得了什么,既然你不愿意听为父的话,那便只能是牺牲你。

    本宫不需要不听话的女儿。

    那个人说的话,像是回音般在东方桀的脑袋里萦绕不去。

    “皇姐,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东方桀哽咽着出声。

    皇权就那么的重要吗?重要到连自己的骨血都可以亲手舍弃?

    因着大朔朝的那些规矩,他作为男子本就不受母皇和父亲的宠爱,是比皇姐更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从小他就对母皇和父亲没抱有过什么期待,只要他不在乎,就不会有失望。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除了他身边伺候的贴身之人,就只有皇姐会照顾生病的他,关心和在意他。

    皇姐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但眼下,她浑身冰冷的躺在这里,而那个亲手伤害她的人,却妄图得到至高无上的皇权,他凭什么?

    强烈的恨意涌上东方桀的心头,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起,骨节用力到发白。

    “看来皇兄在这里有吃有喝的,过得还不错。”

    云梁出现在牢房外,瞧见地面上摆着一碗米饭和几盘小菜,双眼微敛,嫡出的皇子就是不一样,到哪里都有优待。

    听见他的声音,原本还颓然窝在墙角的云康急忙趴在牢房门,朝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云梁你来了,快、快救皇兄出去吧。”

    他眼神无比期盼的望着云梁。

    “皇兄,我如今已经是大朔的人了,她们若是知道我放了皇兄你离开,我可就遭殃了。”

    “没关系的,反正奉朝帝姬已死,你继续留在这里也没啥作用,不如我们一起逃回云秦国。”

    要是一直被关在这里,他都不知道会被关到什么时候。

    他想着,还是尽快逃回云秦国为好,白靖影那般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谁知道白靖影会不会杀了他?

    云梁沉吟半晌,接着就拿出钥匙打开牢房的门。

    “皇兄说的在理,那我们便一起逃离这里。”

    “好好好。”

    ……

    地牢昏暗,东方桀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行走在潮湿的地面上,可他却没发觉这里连个守卫都没有。

    那天他偷听到叔父对父君说,他用酷刑审问过齐月,让她交出那道圣旨,只是她不肯,所以他们才合谋要杀殷乐瑶,从根源上彻底拔除隐患。

    但地牢内有许多的牢房,东方桀还没找到齐月,就先是寻到被关押在此的贺千岚和殷乐瑶。

    将锁劈掉后,东方桀道:“原来你们被关在了这里。”

    “你怎么来了这里?”贺千岚问。

    瞧见东方桀一身素衣,整个人似乎沉浸在悲伤当中。

    “来找齐月的。”

    东方桀解释,“母皇此前有道圣旨在她手上,我得找到她。”

    “我知道她被关在哪里。”

    满是伤痕累累的殷乐瑶出了声。

    受了一番刑罚之后,在被押送进牢房的途中,她就有看到齐月。

    所以,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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