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狩猎结束。

    齐月奉命清点众人的猎物,当即决出今年秋猎的胜者是殷乐瑶。

    殷乐瑶猎到两只鹿,一只野猪,以及一些其他的。

    光是那鹿和野猪的体型,就甩了其他人好几条街的。

    东方冰毓在得知获胜者是殷乐瑶,颇为欣慰,正打算赏赐她之时。

    殷乐瑶直接拱手拦截道:“陛下,臣不需要任何赏赐。”

    “此次秋猎……”

    “陛下,臣此次狩猎纯属是为了开心,并非为加官进爵,亦或是赏赐。”

    见殷乐瑶执意如此,东方冰毓便不再勉强,遂是赏赐了第二名的东方蘅,以及第三的池薇。

    虽是得了赏赐,但东方蘅还是不开心。

    因为母皇依旧是看不到她。

    有时候,她在想,若是自己并非白靖影的女儿,母皇是不是就不会对她和桀儿如此轻视?

    就在东方蘅想这些的时候,她的肩头一沉,侧首就见顾秋拍了拍她。

    “虽然第二不如第一让人记住,但你猎得也不少,这可比我厉害很多。”

    她小声安慰道。

    要知道她和贺千岚,两个人才打了五只猎物,正垫底呢。

    不过她和贺千岚想着只要过程是开心的就好。

    “就只有你觉得……”东方蘅嘀咕着,眼底藏着几分失落。

    秋猎结束,过两日就会拔营回去。

    想到这个顾秋就高兴不起来。

    这就意味着,殷乐瑶又要来逼她。

    入夜。

    贺千岚刚洗漱完,就见顾秋披着被子坐在榻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连他靠近过来,顾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妻主。”

    他坐在榻边,轻轻叫唤着她。

    听到声音,顾秋微微侧目,他就问:“你怎么了?这几天妻主似乎有心事。”

    “没、没有啊!”

    这事儿她怎么能告诉他?

    “妻主这是有事儿瞒着我?”

    男人拉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杏眼微眯透着三分冷厉。

    “没有!”

    “当真?”

    “是,你怎么还不信我?”

    “好,我信。”贺千岚嘴角扬了扬。

    他的杏眸泛光,瞳仁漆黑深邃,唇角扬起上翘的弧度时,如夜空中皎洁的弯月。

    一想到没几日就要离开这里回去,顾秋猛地丢开锦被抱住他。

    温香软玉忽然扑入怀中,贺千岚遂是将人直接捞坐在自己腿上,直觉她就是有事儿。

    “妻主你……”

    “我就是想安静的抱会儿你。”

    “嗯。”贺千岚点头,将人儿抱紧些。

    顾秋的小脸在他的肩窝蹭了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好似这样才能让她心安些。

    不知道明天过后该怎么办?

    我真的好舍不得他!

    ……

    暗处,一道漆黑的身影悄悄靠近处在中央、且守卫森严的营帐。

    营帐的角落被人用匕首偷偷划拉出一道口子,一股迷烟被吹了进去,最后散于空气中。

    片刻后,匕首将缝隙彻底划开,旋即黑影钻入。

    帐内并无其他人,昏暗的火光令人看不清楚帐内的一切,黑衣人紧捏着匕首,凭着感觉靠向床榻。

    撩开榻上一侧的轻纱,匕首敛着寒光直直捅下,黑衣人顿时发现不对劲,当即掀开锦被,只有一枕藏于锦被之下。

    忽地,一柄长剑从背后横在黑衣人的颈脖侧边。

    “你是何人?”

    一道森冷的声音传来,透着十足的威慑力。

    黑衣人闻声,目光凌厉,往另一侧旋身,执着匕首往后划去。

    东方冰毓反应及时,瞬时向后退去。

    黑衣人紧抓匕首,不给对方半点躲闪的机会,立即挥动匕首刺去,且招招致命。

    帐内光线昏暗,只是在顷刻间,东方冰毓的臂膀就被匕首划破。

    里面武器发出的碰撞声,顿时引起门口守卫的警觉,继而冲了进去。

    侍卫将东方冰毓护在身后,还未来得及上前擒住贼人,未几,辛姑姑和齐月循声而来,见帐内竟然还有刺客,顿时面露惊慌。

    眨眼的一瞬,黑衣人就已经顺着之前的缝隙逃出。

    “快追刺客!”

    女人厉声道。

    几名侍卫连忙领命,带着人去追。

    辛姑姑惊呼:“陛下您受伤了。”

    “无碍……”话音还未落,东方冰毓就昏了过去。

    齐月眼疾手快的接住东方冰毓,抱回到榻上。

    此时辛姑姑急急开口喊人,“来人,快请太医。”

    女皇帐中出现刺客,此事很快就传到了殷乐瑶和池薇耳里。

    身为皇家禁卫军的池薇,本就是要守护女皇以及围猎场众人安危的,现下女皇遇刺,她便有失职之责。

    所以她就命人暗暗搜查刺客。

    接到此消息,殷乐瑶立刻让元苓去抓刺客,继而就去到东方冰毓的帐中。

    张太医正在给女皇号脉,眉头紧蹙着,面露难色。

    良久,张太医将女皇的腕子收回到锦被里,一旁的辛姑姑适时出声。

    她问:“张太医,陛下如何?”

    而张太医闻声,先是抬眼瞧了下殷乐瑶,遂是面色沉重道:“陛下的情况并不乐观。”

    “伤口虽已处理,但那短刃却有着剧毒,此刻毒已经在陛下体内扩散,若是没有解药只怕……”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张太医并不敢往下说。

    “以张太医你的医术难道还配不出解药么?”殷乐瑶揪住张太医的衣襟,敛眉冷怒道。

    “殷、殷将军……”张太医身躯一抖,额头沁出一层冷汗,惶然回答:“此毒凶险猛烈,微臣从未接触过,更无法得知此毒的药引,实在是配不了。”

    “无能!”

    殷乐瑶冷言道,眸光凌厉深幽。

    张太医缩了缩脖子,不敢辩驳什么。

    望着榻上唇色发紫,陷入昏迷的东方冰毓,殷乐瑶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忽地正色道。

    “此次秋猎,不仅仅是我大朔朝的人在,还有云秦国的两位皇子,该如何做想必你们二人心中都有数!”

    一双如寒星般的眸子满是疯狂的杀机,狠厉地扫过辛姑姑和齐月的脸上。

    辛姑姑和齐月默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

    “殷将军,眼下没有解药的话,那陛下……”齐月担忧地开口。

    殷乐瑶若有所思,猛然间就想起一个人来。

    “陛下还能撑多久?”

    话是问向张太医的。

    张太医诚惶诚恐地回答:“……最多还能撑七日。”

    “明日回宫,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来为陛下配出解药。”殷乐瑶面容冷峻,“就不信太医院这么多的太医还配不出此毒的解药。”

    “若是七日之后没有解药,那便让太医院所有人陪葬!”

    此话掷地有声的落下,一字一句的都令张太医浑身哆嗦,尤其是最后那“陪葬”二字,胆寒之意瞬间攀上脊梁。

    夜色浓郁,晚风微冷,围场内更是增加不少禁卫军。

    刚出营帐的门槛,殷乐瑶便瞧见池薇正立在外面。

    瞧见殷乐瑶出来,池薇就立即上前。

    “殷将军。”池薇拱手。

    殷乐瑶侧首瞥了眼池薇,眼底划过一抹冷色,遂是径直从她面前走过。

    “殷、殷将军……”

    见殷乐瑶不搭理自己,池薇连忙追上,走在殷乐瑶身旁。

    “殷将军,陛下如何?”

    她追问。

    “与你何干?”殷乐瑶冷漠道。

    “此事是池某之过,若是陛下有个……”

    “陛下只是受了惊。”殷乐瑶直接打断她的话,“明日启程回宫,休养几日便好。”

    “是么?”池薇将信将疑。

    明天就启程,当真是受惊?

    旁边的人忽地脚步一顿,凤眸幽幽地看着她,“怎么,不信?”

    被这么质问,池薇眸光骤然一缩,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是,池某怎敢不信殷将军的话?”

    眼前之人可并非普通人,她明面上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刺客可曾抓到?”

    “未曾……”池薇迟疑。

    “那就去抓,此人必须严惩!”

    冷冷撂下这句话,殷乐瑶正欲离开,元苓却在此时附在她的耳边低语着什么。

    “带路!”

    “是。”

    元苓应答完,立即在前面带路。

    只可惜殷乐瑶一过来,刺客就先一步毒发身亡。

    看守刺客的一名影卫道:“主子,这刺客在毒发前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招。”

    “刺客的身份呢?”

    “……不祥。”

    “滚!”殷乐瑶冷冷地从牙缝里逼出这个字来。

    “属下告退。”影卫连忙退下。

    殷乐瑶双手负在身后,小脸紧绷的盯着地上那具已然冰冷的尸体,眼底逐渐迸射出彻骨的森寒。

    刺客好不容易抓住,但却连刺客的来历都不知道。

    究竟是谁要害陛下?

    幕后之人不除,他日必是后患。

    “主人是属下办事不力,让人就这么死了。”元苓垂首眸,适时出声担责。

    “罢了,人死了便死了,但他背后的人必须要挖出来。”

    如今的大朔朝以女子为尊,那幕后之人却用男刺客,到底是云秦国的人,还是朝中有人蓄意培养男子?

    “属下明白。”元苓道。

    既然人已经死了,殷乐瑶就没再待下去,遂是直接出了营帐。

    “可知千岚殿下和顾秋住在哪儿?”话是殷乐瑶问的是身后的元苓。

    “知道。”元苓回答,但却感到疑惑,“主人是要去找千岚殿下和顾大人?”

    一双冷如墨玉的眸子缓缓望向元苓。

    元苓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当即噤了声,为殷乐瑶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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