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此刻在我面前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

    “你说谁是跳梁小丑呢?”

    只见傅良的脸色发青,登时扬起了巴掌要甩在贺千岚的脸上。

    贺千岚当即抓住了他的那只手,“说你还不乐意,你真当我是软柿子,能任由着你欺负到头上?”

    眼下这里并没有外人,贺千岚可没什么顾忌,手上的力气也不由得加大。

    “你……”

    傅良不可思议地看向贺千岚,手腕被他紧攥着的,仿佛要被碾碎了一般,贺千岚向来软弱可欺,怎么……他什么时候有这般大的力气?

    他竟然挣脱不开!

    贺千岚推开了他,而傅良并未站稳,脚下正好踩到了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整个人便往后摔倒着,而他手中的木盆的衣物顿时散落出来。

    他居高临下的凝着傅良,冷声道:“傅良请你记好了,不管是你阿姐,还是你所喜欢的殷乐瑶,都与我毫无干系,以后别在因为这种与我不相干的事情来烦着我。”

    言罢,贺千岚头也不回的离去。

    “贺千岚你给我等着瞧!”傅良气恼的对着贺千岚的背影喊着,又抄起手里的木盆砸了过去。

    然而贺千岚早已走远,哪里是他想砸就能够砸到的?

    傅良不服气的一拳砸在了身下的岸边,可这里是河岸,到处都是不规则的鹅卵石,这一拳捶下去,不仅没有让他解气,反而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捂着手。

    霎时,他就看到岸边有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傅良拔开红塞子,一股淡淡的药味就涌了出来。

    药?!

    傅良将红塞子塞回了小瓷瓶上,眼神闪了闪,随即转头看向了刚才贺千岚离开的方向,心想刚才就只有贺千岚一人在此,吃药极有可能是他掉落的。

    没有想到贺千岚竟然还有病,傅良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要弄清楚瓷瓶里到底是什么药,他更好奇的是贺千岚得了什么病?

    “贺千岚,你等着!”傅良眉眼间尽是冰冷。

    亥时,夜深人静之时,顾聊生想着今天贺千岚说得那些话,辗转反侧的夜不能眠,再看躺在自己身旁的妻主正酣睡着。

    他仰躺着长叹了一声,望着漆黑的无比的帐顶,便想起了那日的事情,那鲜血淋漓的场面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夜夜折磨着他。

    他甚至好几次都梦到了罗氏向他索命……

    想到这里,顾聊生猛地起身,掀开了被子下了榻。

    而原本正在酣睡的王杏子,在漆黑之中蓦然睁开了双眼,看着顾聊生那模糊不清的轮廓披着衣裳出了房门,她也该有所动作了。

    夜凉如水,晚风拂过的时候,顾聊生只感觉一股恶寒袭上了他背脊,让他的汗毛不禁倒竖起来。

    许是心虚,让他不由得缩着肩膀,而手里正巧提着一个篮子,至于粗布之下盖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他此时正要去往罗氏的家,罗氏住的地方有些偏僻,顾聊生走在路上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跟着自己,让他忍不住回头看去,可一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顾聊生快步走了过来,到了罗氏的家,周围偏僻的让他不敢大喘气,发颤的手推开了院门,屋内满是烟雾,像是清早萦绕山头的氤氲。

    男人抬手挥开了雾气,战战兢兢地走进了院子,浑身颤抖着,半张着嘴,紧张兮兮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额间的冷汗已然滑落了下来。

    他刚走进来没几步,身后的院门倏然关了起来。

    顾聊生回过了头来,扒拉着门闩想要出去,可外面像是被锁起来了一样,无论他想怎么开门都纹丝不动。

    想到今早那些人说的罗氏家闹鬼的事情,他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继而拍打着门板。

    “开……开门……”

    顾聊生开了口,想要喊出声,可他一侧的肩膀突然一沉。

    他整个人瞬间像是一根紧绷的弦,僵硬在了当场,栗栗危惧,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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