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尘波澜不惊的掀开袍子,往地上一跪。

    “回父皇,儿臣不敢欺瞒,是皇兄听了谣传,非说婳祎公主私自离京,此等欺君之罪,并非儿戏,儿臣不忍婳祎无端戴罪,便因此与皇兄生了些口角之争。”

    “或许是其中哪句话说得不妥,因此惹怒了皇兄,这才拔剑相向。但儿臣相信,皇兄定非故意,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凝望着苏煜尘,无表情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他才说话。

    “朕知道了,起来罢。”

    他看向皇后。

    “皇后你还跪着做什么?是等着朕亲自来请你吗?”

    “臣妾不敢。”

    皇后站起身来,端庄大方的笑容下,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时,负责照顾苏梓安的宫人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陛下,娘娘,二皇子殿下醒了。”

    皇后面色一喜,立即疾步而入,皇帝冷哼一声,但到底也走了进去。后面跟着的就是苏煜尘和湘妃。

    “安儿!你真是糊涂啊!怎可因为一点口舌之争就拔剑相向!往日里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就算你们有什么误会,和和气气坐下来谈谈,把误会解开,何至于闹到动手的地步?”

    “刚才三皇子说你谣传三皇子妃私自离京,安儿,你可知这是多大的罪责?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没有证据的话,你怎可胡说?”

    皇后一进去就抓着苏梓安的手,看似是在责备,实际上却是在给他传递消息。

    苏梓安瞬间接收,当即指着苏煜尘,怒喝一声:

    “老三!你别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那种话!”他看向皇帝,表情委屈,“儿臣从不是那种无有证据便胡乱谣传的人,还请父皇明鉴哪。”

    苏梓安知道,这事不能认,因为他没有明面上的证据能够证明南宫婳祎私自离京。

    若是认下,他便掉入了自证陷阱。到时候,苏煜尘倒打一耙,让他拿出证据来,那才是大事不妙。

    皇帝依旧喜怒不形于色。

    “那你因何出手伤人?”

    “那是因为他诅咒儿臣!咒父皇母后晚年失子!苏煜尘,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苏梓安以为苏煜尘会反驳,他都准备好和他舌战一场,结果没想到苏煜尘却是直接点头承认了。

    “回父皇,儿臣是说过晚年失子四字,但绝不是诅咒皇兄,当时儿臣说的是希望皇兄仔细些身子,皇后娘娘如今膝下就他一个儿子,万不能再让皇后娘娘再尝晚年失子之苦。”

    “儿臣的本意是看皇兄实在消瘦得厉害,恐生了什么疾病而不自知,希望皇兄多注意身体,免得皇后娘娘忧心,竟不想一时关切之下,出口的话失了分寸,让皇兄误会了,若论起来,确实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责罚。”

    苏梓安真是要被气笑了。

    “苏煜尘,真是什么好话都被你说尽了!你明明不……”

    “够了!”

    皇帝突然暴喝一声,打断了苏梓安的话,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恨其不争。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无论因何缘由,身为皇室子,手足兄弟,老二你拔剑伤了老三,是不争的事实!朕也不管你们谁对谁错,统统罚俸一年,罚抄《君论》三遍!”

    此话一出,皇后和苏梓安皆是一喜,苏煜尘依旧无喜无怒,湘妃面色稍沉,看向皇帝的目光深处,划过一抹失望。

    苏煜尘跪下。

    “儿臣遵旨。”

    苏梓安也反应过来,连忙就要下床跪恩,皇帝却是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煜尘和湘妃紧跟着也离开了。

    不一会儿,皇后和苏梓安也回了坤宁宫,顿时,晨露殿又恢复成那个冷清的模样。

    林答应和她的婢女们,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角落里出来,瘫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宁静带来的平和。

    “母妃,儿臣还有要事禀报父皇,您先回华清宫等着儿臣吧。”

    一出晨露殿苏煜尘就对湘妃说道,然后循着皇帝离开的方向追去。

    皇帝乘着御辇,沉下的脸庞让抬御辇之人大气不敢出,不自觉的就加快了速度,恨不得立刻将人送回去,好让他们敢自由呼吸。

    旁边跟着的周德全都快小跑了起来,无意中往后一瞧,就看到了一抹月黄色身影。

    “陛下,三皇子在后头跟着。”

    皇帝唤停了御辇,等着苏煜尘追上来。

    “不去换身衣裳,追来做何?”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何事?说罢。”

    “事关边境。”找个私密点的地方谈吧。

    皇帝听懂了话外之意,于是转道去了御书房,过不久,就有小太监去安和宫禀报。

    “如妃娘娘,陛下临时有政务要忙,让奴才传话,如妃娘娘午膳不必等了。”

    “本宫知道了,你且去告知陛下,务必记得用膳。”

    如妃毫不意外,挥了挥手,就有人抓了一把金瓜子递给那太监。

    “是,奴才一定转达,那奴才就不打扰如妃娘娘了。”

    小太监揣着金瓜子,喜滋滋的走了。

    “娘娘,既然陛下不来,您可要传膳?”

    “传。”

    如妃早就饿了,因为受过胃病之苦,因此她用膳时间极为准时,不准的,多半都是在等皇帝。

    因此,这让她并没有像其他宫妃那般,多期待皇帝的到来,反而所以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九皇子呢?”

    饭点了苏霖森还没来,如妃不由问了一句。

    “娘娘,九皇子去西荷湖钓鱼了。”

    如妃瞬间怒了。

    “钓鱼钓鱼,又是钓鱼!他除了钓鱼找不到其他事做了是吧!功课功课不做,书书不背,一天就想着钓鱼,老娘今天非把他鱼竿撅了不可!”

    说着如妃就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来到西荷湖就一眼看到湖边站着的高大身影,她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苏霖森,你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在什么时辰了你心里没点逼数是吧!你信不信老娘今天……”

    正说着,九皇子面前的鱼竿突然一阵剧烈晃动,他顾不得揪疼的耳朵,面色一喜,快狠准的握住鱼竿,猛地往上一拉,一条银白色巴掌大的鱼就被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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