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发呆了?”四爷挥手,让众人起身,抬眸见她发呆,便用扇尖点了点她的红唇。

    姜晚晚回神,明眸微微一眨,细细长长如浓密羽扇的睫毛,随之开阖,在眼睑轮廓投下一片淡淡的剪影。

    “爷,你怎么来了呀?”

    今日,依照她猜测,应是很有多下属或旗下奴才上门拜见才是。

    四爷拉过她坐下,勾起嘴角,清撩有神的眼神满是柔和:“今日你回府,爷不放心,过来接你。”

    他走之前,原本还有户部的官员上门,被他以天色渐晚打发走了。

    这对于勤政守矩的四爷来说,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爷,你真好。”姜晚晚掩唇,看向他时,如湖水般澄澈的晶莹美眸漾起丝丝缕缕氤氲雾气。

    “傻话,爷对你好,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值当这么高兴?”四爷语气温和,淡唇扬起弧度。

    “禛哥哥最好了,晚晚好喜欢呢。”姜晚晚踮起脚,温软的唇瓣凑近,在他耳边糯糯撒娇。

    四爷看了看周围轻手轻脚的奴才,俊脸不自然一红,捏了捏她的柔荑,问她:“可都收拾妥当了?一些用过的瓷器,胭脂水粉之类的就不用带了,爷替你买好的,还有穿过的一些旧衣裳,旧鞋,也不用包起来占地方,爷已经吩咐针线房加紧给你做新的,至多不过几日便好了,料子也都是皇阿玛赏赐的上等绿萝纱,霞影纱,云锦这些你素日爱穿的,一共十来匹,都给你了。”

    姜晚晚眼尾带笑,螓首微偏,定定的瞧着他絮絮叨叨的说完,才黛眉轻颦,语含娇嗔:“爷的好意晚晚领了,只是府里的姐妹,还有福晋、侧福晋,她们也该有的,我知爷疼我,可正因为爷这般宠我,我就不能让爷难做,还是分一些给府里姐妹吧,可好?”

    她自然不是存着好心思。

    也不是真心就那么纯良了。

    男人越疼你,这些表面功夫就越要做。

    况且,这也是给府里女人上眼药,张张嘴而已,何不乐的做呢。

    四爷原以为小狐狸会兴高采烈的应下,却不妨听她却语出款款温语之言。

    心里很是复杂。

    既烦躁,又欣慰。

    又想起府里一众女人,罕见的有些不耐烦。

    拢了拢眉,他看向少女,将几捋秀发往后扶去,叹道:“爷倒希望你不这么懂事,希望你活的自在些。”

    姜晚晚面上柔柔摇头,眼里情意如水,似要溢出眼眸。

    心下却嗤笑。

    她倒真想不懂事,不高兴了就打,就骂。

    可她能吗?

    不说她只是格格位份,就说男人谁不喜欢懂事又娇俏的?

    性子娇纵,嚣张跋扈,见谁都扎刺,即便美如天仙,迟早也会腻。

    四爷无奈一笑,扶起她的手臂:“走吧,爷搀着你。”

    踏过门槛,下台阶时,四爷愈发小心。

    “爷,人家又不是玉做的,一摔就碎了。”

    “胡说,什么碎不碎的。”四爷不高兴了,呵斥。

    姜晚晚吐吐舌。

    “今晚府里接风宴摆在正院,等回府了,你不去也使得。”出了院儿,四爷揽着她,嘱咐她:“爷为你请封的折子已经写好了,等你临盆,爷就为你请封。”

    他本想在期间给她晋庶福晋。

    转念一想,庶福晋又不得朝廷承认,不过是比格格位份多了几两月银。

    那点银两,还不够雪球每月的口粮,就罢了。

    姜晚晚听这男人又拿晋位来勾她,顿时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这才六个多月,还有三四个月临盆呢。

    这么早写奏折…

    这男人定是故意馋她的。

    上了马车后,姜晚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四爷从旁拿出一张绣着金丝祥云的吉祥如意靠垫给她铺上,往她屁股底下塞一张软垫,又将她环住,给她侧方车壁也放了张靠枕。

    见他跟个老妈子一样忙个不停,姜晚晚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拈起锦帕给他擦了擦额头。

    途中,姜晚晚询问四爷:“我额娘那处宅子,是不是爷您让人送去的?”

    四爷笑了笑,点头承认。

    “爷,那可是好多万两呢,您就这么送了?”她有些纠结。

    毕竟占便宜的虽然是自己亲人,可依照她爹娘的脾气,以后知道了,怕是住不下去,必然会还回来。

    四爷还以为她担心银子问题,就安慰她:“不过是一栋没人住的宅子,不值当什么。”

    姜晚晚嗯了一声,将头轻轻靠在他怀里。

    心里多少觉着自己有些没心没肺了。

    四爷待她这样好,换个女子早就已经芳心暗许,爱他爱的不能自己了。

    可她心里除了感动其他什么情绪都没有。

    就连着感动,一想起四爷府的诸多女人,未来还有更多,也差不多烟消云散了。

    四爷府门前。

    一干门子太监、带刀侍卫说着闲话逗趣。

    都各自卖弄自己或听见、或瞧见的趣事。

    这个说后宅那个格格最近手头紧,托他出去卖鎏金首饰,当上好玉器。

    那个说里面那个丫鬟偷摸往外传递了几次消息。

    他们虽常日守门,但消息灵通,里头的事情也多少都知道一些。

    只不过平日里不敢同里面的下人提,怕被拿去邀功,当了替罪羊,所以都是他们自己说笑一阵儿就完了。

    正闲聊间,说的兴头起,忽从街面远处车轮辘辘声。

    初时只有几道不大不小的嘎吱声。

    不过片刻一声接一声响起,

    他们搭眼瞧去,

    就见领头一辆双驾素锦青釉马车探了头,他们认得,那是四爷出行使用的马车。

    车棚前头还挂着内务府的牌子。

    后面隐约跟着连成一条线的七八辆单驾马车。

    都忙止住了口。

    随着骏马长长一个嘶鸣,马车方停下。

    苏培盛从后边儿小跑至车外,掀开了车帘,将四爷迎下马车。

    众人忙上前请安。

    四爷抬颌,叫了起,命苏培盛带他们到后面卸下行李,搬去玉芙院。

    姜晚晚也从里面探出了脑袋:“爷,让他们搬的时候小心一些,里面有很多易碎的瓷瓶呢。”

    那些瓷瓶都是庄丁们孝敬她的。

    说是存放果子的瓷碟、或插花卉的瓷器。

    虽不是十分精致,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当然,她走时,也散了银两给他们,权当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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