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荏苒,犹如流星划过夜空,稍纵即逝,转眼三月已过。

    这期间,因皇嗣争斗平息,朝廷久违的也随之平静下来,并没有发生大事。

    只是有一件茶余饭后的笑谈:八阿哥胤禩,之前花了白银六千两从寿宝阁买下了一幅唐伯虎的春树秋霜图送给了议政大臣,尚书房行走,领侍卫内大臣兼内务府总管大臣佟国维。

    却不想,那幅画被翰林院学士李绂鉴定为假。

    李绂十岁能作诗,十二岁结诗社,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又曾多次担任文武科正副主考,学识惊人,自然不会走眼。

    堂堂议政大臣竟收了一副假画,沦为笑话,遗笑万年,即使佟国维城府深,也多少有些绷不住了,闭门了一段时日,对外称病。

    而对于此次的罪魁祸首八阿哥,佟国维原本想着他待人宽和,礼贤下士,颇有当今一两分风采,还有些欣赏。

    经过此事后,那欣赏也淡了下来。

    毕竟,身为皇子,竟连幅画儿都走了眼,还有什么本事可言。

    银样镴枪头而已!

    当事人八阿哥对此,更是恨得牙根痒痒,迭足顿首。

    他今岁才刚刚从阿哥所出宫,开府建牙。

    买画所用的还是内务府分下来的开府银两。

    要知道皇子开府时,只领得白银两万两。

    这一下就去了小半。

    若是真的就罢了,只要能交好佟国维,比什么都值得。

    偏偏是一副假画…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八阿哥胤禩,众目睽睽之下顾虑自己名声,不好打上寿宝阁,只得暂且耐下这口气,心里发狠不提。

    “…”

    庄子里,瓜尔佳氏扶着已经六月有余。小腹显怀的姜晚晚慢慢在院子里踱步。

    依照她来说,月份大了就该消停些,能不走的就不走,安心养胎才是。

    但姜晚晚却不认同。

    没吃过猪肉,也曾见过猪跑。

    以前虽没怀过孕,可她知晓女子月份越大,反而越应该经常或散步、或舒张身体运动。

    倘若整日躺在床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舒服是舒服了,生产时就遭罪了。

    “…”

    这会儿已是八月,酷暑时期,庄子上树林多,倒不是很热。

    母女俩就着晨间的徐徐微风,一面散步,一面说话。

    “昨儿我见着你们府邸的那位李福全,公公,又给你送来了信件,可是说的什么?算算时间,贝勒爷已经离开了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也是该回来了吧?”

    “娘亲猜的不错呢,四爷写信时说过,两三天就将回程,除开送信的十来天,这会估计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应该到了河北一带,顶多再过两天相必就回来了。”许是怀了孕,说话时,她的语气甜美柔顺,少了几分媚意。眼尾带着微笑,一双茵茵明眸柔弱而又清澈,让人忍不住想要用心呵护。

    “那就好,四贝勒回来了就好。”瓜尔佳氏顿了顿,柔和道:“等四贝勒回京了,娘也该回嘉兴了,等年关时,再同你父亲上京,正好那会你也刚刚准备生产了。”

    “不嘛,娘亲就留下陪囡囡好不好?”她将头轻轻靠在瓜尔佳氏肩头,嘟起小嘴。

    瓜尔佳氏抚着她的鬓发,温笑:“又说胡话,四贝勒将要回府,娘亲留在这儿像什么,可不是没规矩了不成。”

    姜晚晚抬头,眼里泛笑,看向她:“我掐指一算,娘亲还会留在京里。”

    “为娘竟不知,囡囡还会算命了?”瓜尔佳氏有些好笑。

    “看着吧…我姜半仙可是铁口直断。”姜晚晚盈盈一笑。

    这些日子她和四爷每日信封不断,四爷告诉她,等他回京后就上折子将她父亲调入京城,给她一家抬旗,还要给她惊喜。

    她也旁敲侧击问过了,四爷只说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姜晚晚暗暗有些猜测,难不成是什么绝世珍宝或土特产?

    …

    三伏天的傍晚,阳光逐渐收敛,没有白天的炙热,只依稀有些余温。

    被姜晚晚惦记的四爷,此时也正如她所预料到了河北承德,进了离京城不远的丰宁县。

    因天色将晚,一行人也不急着赶路,趁着晚霞找了一处客栈,点了一桌酒菜。

    席间,清俊不少的四爷端起酒杯,望着席上相对而坐的数人,目光在其中一人顿了顿,笑道:“这连月来,还劳烦各位同我一起同进同退,你们辛苦了,不日就要进京,你们的功劳,爷不会忘了,皇阿玛他老人家也不会忘了,我就先在这儿祝贺你们官运亨通了,来,同饮此杯。”

    众人见此,纷纷端起酒杯起身,说了几句感谢话,方一饮而尽。

    重新落坐后,四爷看了一眼左侧中年官员,观他面色潮红,不善饮酒,便唤了苏培盛给他上了一杯茶。

    “多谢四贝勒。”官员忙起身道谢。

    四爷笑了笑,摆手让他坐下。

    田文镜、年羹尧相视一眼,又错开。

    共事了几月,他们也都知晓了,面前这位官员是四爷宠妾的父亲。

    名为姜道选。

    对于半路过来抢功劳的这位。

    田文镜倒没有什么不忿,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有些羡慕这位有个好女儿。

    因他在京城时,就知道府里有位姜姓格格了不得,很得四爷宠爱。

    年羹尧心里却不大受用。

    他觉他们都理清了河南,剩下的湖北等地不过是照本宣科,按部就班,大家一起出力就是了。

    偏这时候四爷上了一道折子,将姜道选从嘉兴调入襄阳。

    这不就是分薄他们功劳?

    尽管姜道选在任时,兢兢业业,他也看不上。

    碍于那是四爷宠妾父亲,不敢说话,但心里很是抵触。

    十三阿哥胤祥瞧只一杯酒就图不得的姜道选,笑着拍了拍桌子:“没想到姜大人有本事,学问又好,却不会喝酒,真真可惜了。”

    姜道选正端着茶抿着,闻言疑惑道:“十三爷,这不会喝酒,敢问是如何可惜了?”

    “啧啧,”胤祥摇头,拿起一根筷子沾了一滴水,在桌上写下几笔字,问道:“姜大人,你瞧这是什么字?”

    姜道选凑近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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