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关系?”

    白知初疑惑一秒,反应过来,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他后脑勺上,

    “你有病吧!”

    挨了一巴掌,司空正烛却是不恼,反而又坏笑拉住他,

    “别害羞嘛!人家亲兄弟也不可能像你俩这表兄弟那么亲,

    说嘛,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睡过没?

    放心咱们现在也算朋友了,我肯定不会说出去。”

    对面,听着他恬不知耻的话,白知初气得咬牙切齿,

    一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指着他鼻子低吼,

    “司空正烛,你给我听着,我和我哥就是单纯的兄弟关系。

    而且,老子是直的,我哥也是直的,

    那晚那样做,完全是事出从权,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对你不客气。”

    说自己与顾长风是那种关系,这话要传出去,完全是败坏顾长风名声,

    他自己的名声烂到污泥里去他也无所谓,可谁要敢说他哥半个不是,他第一个不答应。

    看白知初一脸凶悍和认真,司空正烛连连求饶,抬手再次去搂他肩膀,

    “知初,我错了,走,请你喝酒去!”

    “滚!以后都离我远点!”

    司空正烛忽然闹这出,白知初只觉得像吃了苍蝇般难受,再不想多跟他多待一秒,直接恶狠狠赶人。

    司空正烛知道自己理亏,小着声嘟囔,

    “那我退婚的事怎么办?你帮我想想办法呗?”

    “关我屁事!”

    白知初狠狠白他一眼,直接拽着云哥儿走开。

    看他们走远,司空正烛嘴巴张了又张,然后朝自己狠狠抽了几下,

    “都怪这破嘴!”

    刚才白知初态度明明已经很柔和,再培养下感情说不定就能说服他帮自己了,这破嘴偏偏要去追问他哥俩的关系。

    这下好了,晚上那婚要怎么退!

    还有那哥俩的关系,应该是白知初的禁忌,以后绝不能再提了。

    远处,跟在白知初身后的云哥儿,不断捂嘴偷笑。

    刚才司空正烛怀疑哥俩的关系,他听到了。

    他是从小和哥俩一起长大的,你别说,要不是习惯了哥俩从小到大都这么亲热,

    外人乍一看到他俩相处的方式,实在很难不对二人关系起疑心。

    可惜了,要这哥俩真如司空正烛所说,发展成那种关系,应该会特别有意思。

    走了一阵,啃过半只烧鸡后,白知初心情全好了,

    目光停留在热闹街头,一卖身葬父的年轻女子身上。

    女子长相一般,但补补丁丁的衣服,梨花带雨的哭诉,还是惹来很多人围观。

    一些好心大妈不但张罗着围观之人给女子捐钱,还满含热泪的安慰她,鼓励她。

    场面好不感人!

    太平盛世,这中州郡还是十分繁华热闹的城市,哪能真让这可怜的小姑娘卖身葬父。

    看了一会儿,白知初邪笑一下,将纸包递给还在啃另外半只鸡的云哥儿。

    “你在这等着,我去玩会儿!”

    看见他的笑,云哥儿脸皮跳了跳,还是默默接过纸包点头。

    小公子这么笑,肯定又要去惹事。

    走出几步,

    白知初已是哭得声泪俱下,直接扑跪到卖身女子身后的小板车旁边。

    拳头一下下重重砸在板车上盖着草席的尸体上。

    “恩人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你救我时我说过,我会报答你的,你怎么这机会都不给我,呜呜呜……”

    “恩人啊,你好惨啊!你是怎么死的?是被人杀了,还是被驴踢了……”

    白知初嚎声震天,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围观之人纷纷看看他,又看看卖身女子,

    “姑娘,这小公子是谁啊?”

    卖身女子显然也被搞懵了,迟疑半晌后摇摇头,

    “不认识,听起来应该是我父亲以前帮过的人吧。”

    疑惑一阵,卖身女子还是转身看向白知初,握住他手柔声关切道:

    “这位公子,你别这么伤心,父亲他就是长期太劳累病死的……”

    见卖身女子回应,白知初也反拉住她手恳切道:

    “姐,你别担心,恩人有恩于我,他身后之事我全管了,以后有用到钱的地方,你也尽管来找我……”

    看他这情深义重的模样,围观之人纷纷叫好,有些眼睛浅的,已是感动的流出泪来,

    “这小公子可真记情啊!”

    “就是,这么好的人哪找去,你看看人家这穿着,还有这模样,啧啧,明显是大富人家子弟,那姑娘这回有奔头了。”

    “没错,这么俊的公子,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配得上他……”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等在一旁的云哥儿眉头紧皱着不断打量卖身女子和那板车上的尸体。

    板车旁,

    简单与卖身女子招呼后,白知初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

    “恩人啊!你放心,你喜欢偷看王寡妇洗澡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你去年偷了李老四家牛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

    “呜呜,你和张三媳妇偷情的事,张三没发现吧……”

    ……

    他哭的很大声,一桩桩一件件说着那些他发誓一定会为恩人保密的丑事,砸向尸体的拳头也很用力,

    听着他的哭诉,围观人群面面相觑,这死者身前居然这么恶劣,根本不值得同情嘛,

    还有这小伙子,这不是他恩人吗,这些事还可以拿出来说?他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卖身女子脸上早青一阵白一阵,直接动手去拉他,

    “公子,别伤心了,咱们回去再说,你先帮我把我爹拉回去……”

    白知初却是不为所动,越哭越伤心,拳头越砸越重,

    围观之人直以为那死的比他亲爹还亲,他才会如此悲愤难耐!

    对面茶馆二楼,

    全程目睹着这一幕的浅蓝衣男子,如挂冰霜的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笑意。

    板车上,

    在围观人群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尸体腾的从板车诈尸而起,

    “别嚎了,你他妈的别嚎了,有些事老子没做过,老子都要被你打死了!”

    看见诈尸,围观人群惊愣几秒后,终于回过神来。

    这卖身葬父是一场骗局?

    而这帅死人的小伙子搞这么一出,是要揭穿这骗局?

    真相暴露,围观人群也再管不上白知初,各种咒骂,臭鸡蛋朝着两个骗子砸去。

    刚才有多同情这对可怜的父女,现在就有多加倍痛恨这两个玩弄别人感情的骗子。

    纷纷叫嚷着要送他们去见官。

    事情败露,又被团团围住,卖身女子也再无之前可怜之色。

    猛的朝板车下抽出一把长刀,朝着罪魁祸首白知初心口刺去,

    原本眼泪汪汪的眼中满是阴狠,而那细弱的声音也变得如男人一般粗犷,

    “兔崽子,敢坏我们好事,你给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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