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看了看掌门的脸色,似对自己并无责罚之意,放下心来:“启禀掌门及各位峰主,药田谷近几个月的药材任务完成得也很不理想,重量不但不够,灵药的质量也参差不齐,听说质量上乘的药材,都让那个岳疯子自己炼丹了。”

    这还了得!

    几名峰主义愤填膺,假公济私,岂不是挖正道宗的墙脚?

    没料到原本还端着的王左听到岳风之事,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药田谷的事情另外再说,今天这个小朋友倒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他心里暗道,管事真特么的嘴欠,岳疯子私自炼丹不错,但也偷偷送他不少。

    “你虽然年纪小,但也不可扰乱宗门秩序,否则一样要受到宗法处罚!”

    陈非抱拳行礼:“请问掌门师祖,何以认定是我陈非之错?”

    “这……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一则,此乃五峰会报名重地,你来闹腾岂不是扰乱秩序?二则,管事说你要打众师兄的脸,你也没有否认,是不是无礼之极?三则,大庭广众顶撞师兄,叫嚷师兄欺负你,是不是有污告之嫌?”

    木晓晓听到掌门王左如此严厉,吓得脸色苍白,偷偷地拉了一下陈非的袖子,但陈非反而倔强地一甩。

    陈非不卑不亢答道:“请问师祖,我药田谷弟子是不是正道宗弟子?”

    王左一怔:“那还用说。”

    “五峰会召告全宗,凡炼气七层以下弟子皆可参加,我炼气一层,合不合条件?”

    “嗯……”王左看了看四位师弟,“炼气一层虽然低了点,倒也合乎条件。”

    “既然合乎条件,我来报名,何错之有?”

    “没有错!可你出言不逊,不尊重执事师兄,大逆不道打他们的脸,谁给你的胆子?”

    “弟子并未出此狂言,相反,众位执事师兄倒对弟子冷嘲热讽,不但不予以报名,还称要用宗门规令打弟子的脸,可惜他们没有找到不可报名的规令。我只是提醒他们,正道宗乃名门大派,言而有信,言出必行,管事据此反称我要打他们的脸,掌门师尊明鉴!”

    王左作为掌门,脑袋瓜子不是盖的,早已明白了大半。

    众执事是自打嘴巴。

    接下来发生的事,不说也罢。

    倒是这个难题,让他接到手里了。

    确实,按照宗门规令,陈非完全符合。

    只是所有人第一印象觉得他年纪太小、功法太弱,还是来自药田谷的弟子,让他参加五峰会,只怕是被其他弟子嘲笑宗门无人!

    正道宗一向宣扬众修平等,拿他年纪和出身说事,岂不是又自打嘴巴?

    说到底,还是让陈非钻了宗门规令的空子。

    王左神情一肃,语重心长道:“小朋友,沉海山凶险异常,妖兽遍地,每一次进入的弟子,只有一半的人能活着出来!你应该体谅众师兄一片苦心!”

    “谢师祖关心。富贵险中求!我陈非功法虽弱,但求仙向道之心不输于各位参会师兄。求仙向道就是我的富贵!假如身死不归,也是为大道而向死不归,死得其所,重于景别!请掌门成全!”

    “你确定?”不但王左奇怪,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不像一个六岁左右孩子说出的话。

    只有宫波心中冷笑,这倒霉孩子,不惜一死要进入沉海山,为的就是找到可续命的寿元草。

    陈非答道:“吾意已决!”

    “告诉你,报名之后,绝无反悔可能!”

    “谁反悔谁不是他妈生的。”

    “……”

    这是跟掌门大人说的话吗?话说到这儿,掌门也绝无可能不同意了啊!

    众人皆以为王左闻言雷霆大怒,一瞬之后,他却哈哈大笑:“好小子,你逼得我堂堂掌门也下不来台了,就依你。”

    随即他脸色一寒:“不过,我也要告诉你,你回来的希望是零!到那时,药田谷可以将你除名了!”

    说罢,不等陈非开口,化风遁去,众峰主都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非一眼,随之而散。

    管事幽幽说道:“小子,挺有种的。早点回去吧,安排安排后事,明早天一亮,到这里集合,五峰会正式开始!”

    宫波嘴角冷笑。

    几个时辰之后。

    药田谷。

    木晓晓仍没有回过神来,去沉海山的人,只有一半才可能回来,展板上只字未提啊。

    真是自己人最坑自己人。

    早知道这样,打死她也不会让陈非报名。

    现在后悔真的迟了。

    陈非倒没有太过于担忧。

    虽然展板上没有提示参会风险,但看一看出来后的待遇,就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果是好事,几万人不挤破头才怪。

    掌门王左不时露出的怪异微笑,才让他心中有点惴惴不安。

    能在一帮人精师弟中当上正道宗的掌门,肯定不会是个怂货。

    “师姐,我向你保证,一定活着走出沉海山。那些人可能要寻药夺宝,我只要一样东西。再说,你忘了我们修炼的五玄风羽功,打不过咱就跑,我自信逃命的功夫绝不弱于兰情、宫波那些好手。”

    木晓晓擦了一把泪水,心中好受一些:“早传声了,丑八怪师父还不来?”

    话音未落,木门轰然打开,岳风公鸭嗓般的声音传进来:“谁在背后诋毁为师?”

    木晓晓粉脸微嗔:“师父,事情都给你说过,等你想想办法,帮帮非师弟!”

    岳风瞪了陈非一眼:“果然越小越淘气,但这次淘得有点大。小命不想要了?”

    “师父不必生气。我陈非如果死了,药田谷也没什么损失,就是少了一个废物而已;如果侥幸活下来,怎么着也给你老长长脸,让人不敢小视药田谷。”

    “你小子的功法要是有你说话水平的百分之一,我就放心了。虽然你没啥希望,但进入沉海山也不能束手就擒对不对。为师也没啥帮你的,看你一无所有,就送你一个储物袋、一柄飞剑,不然你碰上飞翅蛟,用牙齿跟它斗啊?”

    “师父,你也知道沉海山里的事?”陈非道。

    “不了解,不关心,不打听。”

    “师父知道就多讲几句吧,以后我可能没有机会听你有如天籁般的男中音了。”

    心浅如滩的木晓晓扑哧一笑,马上又哭丧着脸。

    岳风摇摇头:“你这徒弟真是自寻死路,我也让你死个明白吧。”

    原来,沉海山乃景别山的圣山,山口有看山大阵把守,无令任何人也不可入内。

    沉海山方圆不到千里,却处处充满着奇异。

    不但凡夫俗子入内必死,就是修仙者境界达到炼气七层以上的,进去也撑不过半个时辰,必将灵气倒流出体、丹田灵竭而亡。

    所以,五峰会只能由七层以下的炼气期弟子参加。

    “为师实在搞不懂,你一个极下四灵根娃娃,图的是什么?难道你也想像那些弟子一样,一跃而入龙门?还是为了那寿元草?”

    果然是师父,一言就猜中了陈非的心思。

    木晓晓急道:“师父,你总可以送给非师弟一些保命的符箓和法器吧?”

    岳风嘴巴一歪:“他一层的功法,就是给了他厉害的法宝也用不了。罢了,我这里有几张火弹符、一张隐身符送你了。关键是送了也白送啊我的徒儿!”

    “不行,你还有很多好东西,都掏出来给非师弟!”木晓晓动手就要抢岳风的储物袋。

    “唉哟怕了你了。好好,这有一套七柄飞刀,一个金钟符,也都给你了。”

    陈非明白,其实送再好的法器,以他的法力施展,其威力也大打折扣。

    “多谢师父。我若是采到灵药,一定送师父一株。”

    听到灵药,岳风像打了鸡血一般,“我正需要血归凝,有了它我的丹药就大功告成了!徒儿,记住先找血归凝,有多少采多少!”

    “师父,那个飞翅蛟是什么玩意儿,它的逆鳞真的很贵重?”陈非想多知晓些东西,等进了沉海山,想问也没人吭。

    “这个,这个为师真的不清楚。就这样吧,祝你好运,为师还要炼丹,走了!”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冲出去不见了。

    整个晚上,木晓晓的情绪都处于阴晴不定之中,一会儿被陈非逗笑,一会儿想起沉海山之旅,便泪盈眶中。

    陈非也受到感染,他不想弄成生离死别,便道:“师姐,你的脸花了,我们去泡个灵泉。”

    ……

    次日一早,陈非换了一身藏青色劲衫,飞剑、储物袋带好,二人飞到广场。

    广场上,上万弟子分成五个峰头,列阵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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