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庐山,纪来丰第一时间找到凌乐竹,告知月梦寒的安排,提到具体时辰时,内心却很是不安。

    但视线之内,直至听完,凌乐竹脸色却始终平淡:“来丰,以后这些事无需告知于我,你自行决定便是了。对了,若方便的话,替乐竹代为谢过月门主一声。”

    轻描淡写般的态度,纪来丰听见,顿时松了口气,便打算离开。

    才一转身,又被叫住:“来丰,若晚上确定不回,去之前,最好把腕上的追踪器具留在铺子,别一道带过去。”

    “额…哦哦,知道。”纪来丰愣了愣,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青庐门内设有专门法阵,用来探查、追踪各弟子的行迹,以防被其他修士掳劫或暗害。

    若察觉他夜不归宿,传出去,难免生出闲话,尤其某位令人厌烦的三长老。虽然留在铺子里,一样会有闲话,但总比姹月要好得多。

    答应下来,又去房中与女孩聊了会,便回到燕归居,抓紧时间修炼。

    ……

    入夜。

    戌时左右,纪来丰用完晚饭,再给女孩治疗后,便一边散着步,一边往山下去。

    一路到达姹月,门主书房前,发现里面黑灯瞎火的,月梦寒却是不在。

    取出鸡鸣钟一瞧,离规定的时辰还有两刻,便在墙边坐下,安心等待。

    直至亥时,月梦寒终于悠悠到来,也不打招呼,轻轻一挥手:“跟月某来吧。”说着,便自顾向一边走去。

    掐着时辰现身、仪态高傲,这女人可谓拿足了架子,纪来丰乖乖跟在后方,暗下却在鄙夷,并悄悄做了一个鬼脸。

    沿着一条花丛小径,千弯八绕,进入深林中,又行上一段距离,便到了此行终点,一处人为开辟的空旷场所。

    正中,坐落着一个奇怪的建筑,如同小山包一般,约有普通房屋两倍大小,上窄下宽。

    走进之后,周边一片黑暗,唯有顶上开口,月华自其中洒落,形成一圈微亮区域。

    朦胧的月光中,漂浮着一些细小的白缕,散发着阴寒的气息。

    不知不觉,可怕的记忆涌上心头,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疑惑道:“门…门主,就在这里修炼吗?”

    “当然咯。既是双修,两边实力应该对等。你这家伙,阳脉实在太强,阴脉也不差。月某若不找些倚靠,岂不要被你劫采了?”

    “噗…”纪来丰一口气喷出,这女人总是不正经,说着说着,便胡言乱语起来。他何时打算劫采了?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月梦寒却不在意,说完后,自去石台一边坐下。

    纪来丰回过神,看着石台,却犯起了难,心中踌躇着,始终不敢向前。

    “还站在那里干吗?过来呀!”月梦寒投来怪异一眼,催促道。

    纪来丰挠了挠头,双手一攥拳,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在女修的身后坐下。

    深吸一口气,再一咬牙,在石台躺了下来,却是心脏一阵加速,担忧着、忐忑着、尴尬着…

    等上好一会,始终不见动静,好奇望去,却见月梦寒一脸古怪,似是十分诧异。渐渐的,双眸眯了起来,一丝愠怒油然显现。

    纪来丰疑惑地眨着眼睛,心中更为忐忑,暗道一声我的乖乖,又是哪里惹了这位姑奶奶?难不成要他先…额,这也太尴尬了吧!

    两人四目对视,一个锋寒,一个莫名,持续好一会,终被一道愠怒的呵斥声,打破了平静。

    “你这家伙,躺着干吗?”

    “啊?”被月梦寒狠狠一瞪,纪来丰倏地坐起,脱口而出:“不躺着,那…那该怎么办?”

    犹记得,当初便是这般的情景。但仔细一想,自女子态度中,却琢磨出了一丝古怪的意味,似是此次修炼与设想大为相同。

    暗疑着,月梦寒转过头,审视的语气道:“你不会以为…还是上次那样吧?”

    纪来丰尚在愣神,本能地点点头,却不妨,女修狠狠啐来一口:“呸呸,想得美,上次只不过是误会。再来一次,月某这门主还怎么当?姹月的颜面又如何安放?”

    “额,那…那是怎样?”被劈头盖脸一通臭骂,纪来丰愣愣地摸着脑门,心中一阵莫名其妙,却也暗松一口气,或许不必尴尬了…

    “听我的,坐好!”

    “坐直!”

    “背对着我!”

    月梦寒也不解释,双眸一凛,一连发出三道命令。

    纪来丰逐一遵从,心中却是纳闷,这是要做什么?

    正疑惑着,背部突然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不知为何,月梦寒竟将背部靠了过来,并且用力挤压。

    直到互相感觉到骨头的存在,方才停下,接着便是一声:“开始吧…”

    “啊…啊?就这样?”纪来丰张着嘴巴,却是不明所以。回头瞧去一眼,发现二人背对背,彼此紧贴,难不成,这样也能双修?

    “当然咯,男女之间不同。男子阳田在左,阴田在右,女子恰好相反。这样背对着,双田间距离便是最近。”月梦寒理所当然地道。

    “左…右…右…左…最近…”纪来丰一边默念,一边琢磨,恍然地点了点头。

    上次劫采,二人虽为面对,却与背对一致,也是阳田对阳田,阴田对阴田,距离最近,只是方式有些…孩童不宜。

    只不过,背对背双修,着实不可思议,还能这样吗?

    瞧出他的心思,月梦寒双颊一鼓,作势便要生气,但很快又松了开来,沉声道:“来丰,莫怪月某敷衍,咱们之间只能如此。”

    说罢,便耐心解释。

    按照阴阳一脉的规矩,双修者必须先结为伴侣。且姹月中也有祖训,轻易不接受多妻一夫,与多夫一妻。

    如此一来,他必须休掉凌乐竹,再因凌乐葵的存在,月梦寒也得辞去门主之职,否则无法对弟子及长老们交待。

    郑重说罢,便道:“来丰,这两个条件,你觉得可能达成吗?”

    纪来丰听完,愣在原地,陷入沉思之中。

    第一个条件,他倒是无妨,但凌乐竹死不答应。至于第二个,呵呵,想啥呢,对方凭什么答应,就为一个没血缘的女娃?

    再者,论容貌、论境界,月梦寒美艳高挑、修为踏陆顶尖,而他不过一废物飘云。

    无论在谁眼中,皆为天鹅对癞蛤蟆,完全无法匹配。

    想定之后,他冷静下来:“门主误会,来丰有自知之明,绝不敢胡乱奢望。只盼能指点迷津,这般双修…从何开始呢?”

    “从何开始?”月梦寒却是一愣,表情极为古怪,似是从未考虑过似的…

    纪来丰挠着头,心中颇为不安。

    下一刻,却见女修一耸肩,蛮横道:“这该问你自己呀?月某阴阳一脉天赋不足,也是初次尝试。但你不一样,你可是天才,应该能探索得到吧?”

    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完便一扭头,不知心虚,还是不愿理睬。

    这一连串的举动,直瞧得纪来丰目瞪口呆,合着什么都得他自己来,对方只提供一个地方?

    既如此,还要她来做什么?真是的,这女人也太不靠谱了…

    鄙夷着,突然记起一事,忙问:“诶门主,那本劫采神功呢?能否给晚辈瞧一瞧?”

    月梦寒转过头来,却是嘴一撇:“唉,真是一个笨蛋,都说过不能用阴阳宗的方式,还要那本册子做什么?”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流露出羞恼之色。

    纪来丰一听,顿时大失所望,身体也瘫垮下来,还真是一点提示也没有,一切得重新开始。

    但他年纪才多大,接触阴阳一道还没几年,这类开创性的法门,如何能探索得出来?

    唉,要怪就怪阳明煦,乱在册子里写什么,开这样一个弥天的玩笑。

    “之前说好了,按月某的方式来。而我的方式呢,便是你自行探索,其他一概不管。反正到了子时,月某便去睡觉,至于你呢,随便找个地方将就吧。”看他不知所措,月梦寒心一虚,面上更为蛮横。

    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直气得纪来丰捏紧拳头,想狠狠给这女人来一记。

    但想了想,又松开了。没办法,谁让这女人是踏陆,境界差了两阶。真打起来,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悄悄诅咒了两声,回到正事,薅着头发,一通胡思,却连门槛在何处也找不到。

    却在这时,察觉洞内光亮突然增强,回头一看,顿时又被气得不轻。

    月梦寒左手托着一颗明珠,右手自乾坤袋中取出一些宗卷,放在地上,自顾整理起来,竟是在处理公务,全不把双修放在心上。

    顿时心头火冒三丈,却拿对方没辙,双肩一垮,还是靠自己吧…

    失去最后一丝幻想,冷静下来,沉浸在思绪中,回想着过往有关的记忆。

    还是劫采那夜,灵识化作一道虚影,飞入体内,初次见识淡彩色的天地,还有黑白双色大球。便从这里开始吧…

    纪来丰闭上双眼,未曾耗费多少心神,短暂一瞬间,已找到阳田所在。

    此刻,黑球表膜漆光发亮,正轻轻颤动着,似察觉到体外环绕的寒气,竟是异常的兴奋。

    然后呢?对了,先要建立一条通道,连接他与月梦寒的阳田。

    却立刻遇到了麻烦,除左右双臂阳脉外,他不曾操控过阳田。要建立一条全新的、纯由阳元组成的脉络,更是难上加难。

    怀着不自信的心你也得态,便打算试上一试,诶?神奇的一幕却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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